等衆人走後。
第五門的寶洞之地便只剩下,顧清風、白雪若和顧明兩師兄妹、大長老李譯名、與昏迷不醒的夜明幾人。
李譯名擡眼看向了夜明,雙目之中閃有幽光,注視片刻便鄒起眉頭。
真是奇怪,我竟然看不出這孩子擁有什麼聖體,難不成不是天地所生,而是後天之體?!
李譯名掃視了一番夜明的身體,有些疑惑地搖了搖頭,隨後便是看向了顧清風,“顧清風,宗主之令你可有異議?”
“沒有,一切按照宗主之令。”
“嗯,既如此,從今日起這孩子便是你第五門門下的記名弟子,一切規矩都得按照宗門的規矩來,不可逾規!”
“是!”顧清風低頭,算是替夜明答應了。
臨走前,瞧着顧清風懷中抱着的夜明,李譯名越發覺得不對勁,但最終也沒有多說什麼,隨後交待了一聲便轉身御劍離去了。
“師父…這…”顧明上前接過顧清風懷中的夜明,略有不解地看向了師父。
“不必多言,將你的師弟帶回水目祠吧。”
“是。”
看着顧明走遠,白雪若也是不解地上前詢問顧清風,“師父,宗主爲何說出如此的命令?”
“師弟好歹也是聖體,這樣不會惹得其他門主心中懷恨嗎…”
顧清風身形一頓,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向前走到了洞門處,額頭上卻是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雪若…我們算是逃過了一場死劫啊!”
“啊?!師父,您怎麼會這樣說!”白雪若美目睜大,很是不可思議的看着師父,內心也是不安起來。
“你認爲一個身負邪教‘魔蠱’的嬰兒,會是一具聖體嗎?!”
“師父,您的意思是…!”白雪若瞳孔睜大,隨即便是想到了一個極爲恐怖的事。
“師弟,他…他是魔體?!”白雪若說完這句話,整個人都是虛弱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臉色逐漸蒼白。
因爲邪冥神教和軒宇大陸千年間的仇怨。
軒宇大陸的玄者最爲記恨的就是邪魔外道之人,更別提像是夜明這種身負後天魔體的‘怪物’,凡是與這種人扯上關係。
輕則身敗名裂,重則萬劫不復!
而顧清明和白雪若兩師徒卻是將這‘魔體’收留,論結果算是救了他一命。
倘若是被別人發現了這夜明身負的不是聖體,而是最招人唾棄的魔體的話。那麼他們將會和夜明一樣遭到世人瘋狂的追殺,最後結果也只能是死無全屍!
聽着自己的徒弟喊出那個令世人都厭煩的名稱,顧清風低着頭,看向了自己的掌心,深吸了一口涼氣,嘴角微微抽搐,似乎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
“這孩子乃是我恩人的子嗣,我也不可能不顧舊恩,讓他自生自滅。”
“所幸,剛剛我感知那孩子體內的魔體時,發現他的邪瞑之眼和魔血似乎暫時被什麼人給封住了,而且還有淡淡的玄黃氣息。”
至於這個人是誰,顧清風倒也無法知曉,只不過從宗主的命令來看,恐怕這事與他脫不了干係。
“只要是我稍加調教一番,那麼就沒有人知道他所負的是魔體,而且我們也能倖免於難。”
白雪若聽着師父的決定,也是緩緩站起身子,略微遲疑地說了自己的顧慮,“可是…師父,等師弟修爲突破到了仙靈境,他身負魔體的事就再也藏不住了!”
“你認爲以他的資質,在不修煉魔體的前提下,能將修爲提升至仙靈境嗎?”
“這…”白雪若不敢確定,但她也只是怕萬一,萬一夜明突破仙靈境,整個靈臺山的人都會因爲他而死無葬身之地。
但他們也不能讓夜明不修煉,因爲聖體一事幾乎讓全靈臺山所有高層,都是關注着夜明的一舉一動。
若他們做出什麼違背常理的事,其餘門主肯定要以此爲要挾,去搶奪這具聖體。
到時候夜明的魔體被發現就是遲早的事了。
“行了,這事爲師自有定奪。”
“…是。”
……
靈臺山第五門,水目峰。
水目祠內。
大師兄顧明將夜明安置在了一個偏僻的房內的牀榻上後,用自身玄氣調養了一番夜明的身體,確認他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之後,便是離開了此處。
前往水目堂和師父商議了什麼,便是去往了山下。
等到夜明醒來時,天空已掛上星辰。
繁星之光,透過木窗照耀到夜明的臉上。
夜明艱難的睜開雙目。
“唔…”
他只覺得這一覺睡得很是舒適,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眸,有些疑惑地環顧着四周。
“這是哪裡?”
“我剛剛明明是在一個山洞裡面,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哦,對了!”夜明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事一般的,抖擻了身子,努力睜着眼睛向前注視。
“死命之咒:您的壽命還剩下一個月的時間,請您抓緊修煉,以防餘額不足給您的人生帶來不好的影響。”
“靠!不是吧!”
“我tm才吸了多少啊?這怎麼才加這麼點壽命。”
正當夜明苦惱得放聲大叫時,房間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師弟,你醒了嗎?”
師弟?哦,對!我現在應該是被那個混蛋老頭收爲弟子了吧?
咦,不對啊!那個模擬人生上顯示的,我明明是在一歲的時候,才被他收做徒弟的啊?
怎麼會這麼快?難不成我睡了一年了?!
不至於吧!
“師弟,你身體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白雪若身穿白衣,盈盈走來。打斷了正在胡思亂想的某人。
“啊!沒事。”夜明猛地一驚,看着正向他走來的師姐,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身子往被子裡縮了縮。
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除了媽以外的人進到自己的臥室裡面。
夜明倒是有些小羞澀了。
且不說面前這位身穿類似漢服Cosplay的大美女,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藥,在他面前溫聲細語,光是這場景。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讓夜明這純情小處男,臉頓時漲紅的一片又一片,瘋狂往角落縮去。
“真的沒事嗎?”
雙眼不經意的對視,夜明急忙露出一幅極其慘狀的笑臉,慌忙而又快速地奪過了白雪若上前遞來的木碗。
也不管它燙不燙,直接一咕嚕,將碗中極爲苦澀的藥物喝得乾乾淨淨。
“咳咳…”
“呵呵…師弟慢點喝,小心嗆着自己。”白雪若看着夜明的一幅慌張模樣,頓時呵呵笑了起來。
將木碗遞還給師姐,夜明看着白雪若的笑顏,內心的羞澀卻是淡了許多。
“多謝師姐!”學着電視上看過的禮儀,夜明向前一鞠。
“嗯,你就先休息吧,明早辰時師父有話與你交待。”
看着白雪若退出房門,將門閉合。
夜明頓時大舒一口氣,他好久沒與女人說話了,所表現出的行爲自然是有些不適應。
但好在,看起來這個師姐並不想與自己做過多的交流,便離去了。
這也省得夜明一頓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