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販子告訴他:“那幾個人基本也都是撈偏門的,其有個好像是從帕坎來的,修過什麼法吧,是到亞羅士打幫客戶的忙,叫阿贊瓦塔納。 我並不熟悉,是我朋友的朋友,所以順便叫他過來。”
雖然沒問出什麼名堂,但高雄猜測,那個什麼瓦塔納肯定有古怪,把發生的事對毒販子講過,並問瓦塔納在什麼地方,是否能聯繫到。毒販子也很意外,幫高雄打電話給朋友,但那朋友怎麼也聯繫不瓦塔納。
次日天亮,高雄來到醫院停屍間,工作人員拉開屍袋的拉鍊時,把他自己也嚇了一大跳,高雄湊過去看,只見登盛的屍體全身呈青黑色,而且明顯乾枯,好像已經在太陽底下曬了好幾天似的。
爲防止夜長夢多,高雄迅速離開對他來說並不太平的太平市,回到怡保。正在他思索此事怎麼解決的時候,又怪地發現,他家裡再次出現很多毒蟲:大大小小的蜈蚣、黃、褐、黑等顏色的蠍子,還有他自己也叫不出名稱的怪異模樣的蟲子。最後發展到蟲子在他牀爬來爬去,令高雄又驚又怕,只好搬家。
無論搬到哪裡,都會有不知道從哪來的毒蟲跟到,連住旅館也有。無奈之下,高雄只好託人打聽,這是不是了蟲降。後來經人介紹,他在馬六甲附近見到一名法師,是當地著名的降頭師傅,長得又白又胖。看到高雄之後,他讓高雄坐在院子裡,沒幾分鐘,有一隻蟾蜍越過院柵欄跳進院,一直蹦到高雄腿,還要往他的臉跳去。
在蟾蜍張嘴想噴毒水的時候,這胖師傅迅速用手的棍子甩過去,把蟾蜍打死。隨後,胖師傅拿出一些淺黃色的粉末,塗在高雄臉和脖子,隨後又有蜘蛛和蠍子從遠處爬來,高雄有些害怕,想躲開。胖師傅示意沒事,怪的是,這些毒蟲圍着高雄坐的位置來回轉,卻不敢爬過去。
胖師傅點點頭:“是蟲降。”他把高雄帶到裡屋,先讓他喝一些混有藥粉的清水,沒多久高雄覺得胃裡來回翻騰,吐出不少東西在塑料盆。胖師傅用小勺妥了些嘔吐物放在白色的水盆裡,仔細觀察。高雄看到居然從嘔吐物裡慢慢鑽出很多細線蟲,身體呈s型地不停游來游去,很像平時餵魚用的那種魚蟲。胖師傅找出一個小玻璃瓶,從裡面挑了些蟲子放進水盆,沒多久,那些細線蟲爭先恐後地游過去,把這些蟲子撕碎吃光。
“你得罪過什麼人?”胖師傅問道,“給你落這蟲降的人法力不算弱,用的是雖然我能解得開,但一是較麻煩,二是也會得罪同行,也是其他降頭師。”
高雄連忙講了那天晚吃飯的經過,又說:“多麻煩我都不怕,只要能讓這些討厭的蟲子離我遠點!你幫幫忙,我多給你錢!”他問了胖師傅平時解降頭的價格,是五千林吉特,高雄立刻開出一萬的價格。胖師傅明顯動了心,問那位降頭師的名字和來歷是否知道。高雄知道那位降頭師是住在東馬來西亞島帕坎縣的瓦塔納,但怕說出來胖師傅知道此人,不敢爲他解降,推說不知。胖師傅猶豫片刻,最後還是同意了,並說出解這個蟲降的方法。
看到胖師傅開出的清單,高雄頓時頭大了好幾圈,因爲這些東西都太怪。
一、墳場土。
二、百年以未遭破壞的棺材釘幾根。
三、半月內被毒物咬死者的皮膚。
四、死在孕婦腹的,四到六個月的胎體。
五、母蜈蚣、母烙鐵頭蛇、母蟾蜍、母蜘蛛和母蠍子各幾隻。
高雄甚至想放棄,但胖師傅說得很清楚,這些東西都會派大用場。首先墳場土是天下至陰之土,每一寸都被鬼踏過無數遍;百年棺材釘是鎖魂利器;毒死者的人皮是活毒源;孕婦腹死胎是怨靈之王,尤其是四到六個月之間的,這種胎兒已經有了三魂但無七魄,也最好用;而那五種毒蟲是毒素大全,用特殊方法混合,再以陰咒加持,才能用來破解高雄所的蟲降。
“你和那個已經死掉的同伴都了這種蟲降,但明顯有輕有重,也許是你運氣好,也許是那天晚你並沒說太難聽的話,降頭師對你手下留情,而你那位出言不遜的同伴慘了。不管怎麼說,反正你能堅持到現在還有救。以症狀判斷,你大概有三十天左右的時間把這些東西尋齊,拖得太久,我也不好說。”胖師傅說道。
高雄問:“時間拖得久,會怎麼樣?”胖師傅告訴他,蟲類是無處不在的,把稻草打溼,再淋米漿,哪怕放在完全無蟲和密封的環境,也照樣能生出蜈蚣來。時間一長,你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迅速吸引附近的毒性節肢動物,再幹淨的高級酒店也沒用。到最後你體內腸道的各種寄生蟲也會變異長大,從裡面把你的內臟全部吃光。
這番話讓高雄覺得渾身發冷,只好硬着頭皮去找這些古怪東西。說實話,這些東西最好找的是墳場土了,高雄在幾十公里外的地方找到一個亂葬崗,趁夜色壯着膽子到那裡取土。百年以棺材可不好找,高雄連挖開幾座老墳,才找到一口已經腐爛得不成形的棺木,弄出鐵釘。
找被毒死的人皮要費些勁,高雄在附近的村子裡守了半個多月,終於尋到機會,有個小孩睡覺時被毒蚊咬傷,最後感染而死。高雄一路跟蹤,白天剛下葬在這處墳場,他當晚把棺材打開,搞了些死者的皮膚出來。剝皮時高雄的手一直髮抖,他捅過人、販過毒,但從沒剝過死孩子的皮。
四到六個月的死孕婦不好找了,高雄心想不能這麼死守,不然拖得太久糟糕。他在附近的村莊找到十幾名遊手好閒的男人,讓他們到附近村鎮打聽,一遇到合適的馬通知他。沒出三天有人報信說在某鎮找到了,一個懷孕五個月的孕婦被劫匪殺害,家人馬準備爲她辦葬禮。這讓高雄很疑惑,總覺得是這名報信者做的,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懷疑,只得付給那人賞金,等孕婦下葬後偷偷把死嬰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