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的女子……”我想了想,“在那之後,你有沒有做過怪的夢?”
米娜回憶道:“偶爾有,我會夢到夜晚獨自在路走得很急,前面有個小孩,邊慢慢走邊低聲哭泣,我過去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他哭着說找不到家,讓我送他回去。我問你家在哪裡,小孩伸手指着我,然後我醒了。這種夢境我每個月都會夢到兩三次,而且內容基本相同。”
這還真是有些邪門,按我這兩年遇到的案例來看,如果是客戶被陰靈附身,或者陰靈有求於人,那也是夢到陰靈本身,如米娜急診室的那名車禍女子,怎麼會夢到小孩?算那小孩是女子的兒子,他又不認識米娜,也沒見過,怎麼會給她託夢?最主要的是,只有陰靈、也是死人才能給活人託夢,米娜夢到的那個孩子,難道也死了?可爲什麼她從沒夢到過那名女子,卻總是夢到她的孩子呢?
我越想越怪,問她是否知道那名女子的孩子是什麼情況,米娜說:“不太清楚,從來沒見到過。”又聊了一會兒,她讓我務必幫幫忙,這份醫院工作是好不容易纔爭取到的,不想因爲這件事而被辭退。我連忙說沒問題,讓她給我留下具體地址,會聯繫我在泰國方面的合作伙伴,抽時間過去和你見個面,實地調查調查。
米娜問:“你不來嗎?”我說我在國的首都北京,這邊有一家佛牌店要我看,所以可能無法過去。她有很失望,稱以爲我會順便去看看她。我心想,自己跟米娜並無交情,應該是她覺得和我至少有過一面之緣,還算認識,能讓她心多少有些底,而我讓陌生人過去找米娜,她可能會拘束吧。
掛斷電話後,先是接到米娜發來的地址信息,我轉發給高雄,又說了米娜的情況,讓他有空過去看看情況。沒多久,高雄回覆了。我以爲他的短信內容應該是“知道”、“好”、“過兩天”之類的話,卻沒想到是:“我在雅加達辦事,很重要的客戶,事情也較棘手,可能要十幾天後回來。”
給米娜發短信問是否來得及,她回覆:“我擔心可能堅持不到那時候,最近身體和精神狀態都很不好,司隨時都會炒我的魷魚。”
“可我要是去泰國,來回機票打折也要四五千元人民幣,摺合泰銖是兩萬多,通常都是要客戶報銷,怕你負擔起來有困難。”我回答道。心想泰國的勞動收入國很多城市都低,普通職位警察的月薪才**千泰銖,她一個醫院的護士,估計也高不到哪裡去。果然,米娜在電話那邊猶豫不決,我無奈地表示,爲了去泰國辦事的時候能多停留幾天,所以我持有的是泰國學習簽證,這樣無法跟隨旅行團,以很低的票價飛去曼谷,否則你不用花這麼多錢。
掛斷電話,我也覺得有些睏意,關掉電腦回屋睡覺。次日起牀看到手機裡有短信,仍然是米娜發來的,讓我幫她想想辦法。她家裡並不富裕,薪水還要養家和給念高的弟弟付學費,根本拿不出兩萬泰銖。我也有些犯愁,做了近兩年牌商,收入以前打工二十年還多,在有錢人眼我並不算什麼,但對我自己來講,已經是覺得登了天。可畢竟也是從窮鬼的時候過來的,當時的月薪也一千出頭,勉強夠生活費,想買什麼東西都得算,所以我非常能理解米娜的處境。可路費又不可能給她免單,怎麼幫?
想了大半天,我覺得除非能讓醫院的其他醫生和護士也都能遇到陰靈,這樣會引起領導者的重視,到時候讓米娜牽線,由我跟院方聯繫,纔有可能讓醫院方面出這筆錢。可怎麼實現呢?難度不小。想來想去也沒好主意,我只好給高雄打電話,可他偏偏是不接,估計在印尼忙生意。想到黃誠信這傢伙心眼多,說不定也能給我什麼建議,給他打了個電話。
聽我說完這個情況,黃誠信咂咂嘴:“讓我想想……田老闆,我對佛牌和施法這方面的東西都沒有高老闆和你懂,但我想,解決方法也不難。記得以前你用過一種叫什麼極陰物的東西,能吸引附近那些遊蕩的鬼魂,系不繫?”我立刻明白過來,對啊,弄個極陰物放在醫院,在急診室的辦公室裡,不管米娜遇到的那個小孩是誰、有什麼用意,首先能肯定的是,它是遊蕩在附近的陰靈,也必定會被極陰物所吸引。到時候不光米娜,只要在急診室值夜班的,都有可能遇到它,事情不解決了嗎?
我笑着說黃老闆你真聰明,我也是夠笨的,這麼簡單有效的辦法都想不出。“銀系介樣,有時候想問題鑽牛角尖!”黃誠信笑着。我讓他順便問阿贊宋林有沒有這類極陰物,並把米娜的事告訴他。
黃誠信非常高興:“沒問題,我馬問,高老闆人不在泰國,介樁生意系不繫可以找我來搞定?”我說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高雄得半個月後才能回曼谷,可能來不及。黃誠信樂壞了,馬說去問阿贊宋林。午吃飯的時候,黃誠信發短信給我,稱阿贊宋林隨時可以加持極陰物,用裹屍布、屍油等都能做出來,而且價格也不貴,可以先送給我們用,到時候施法找他行。
我回電給他:“那敢情好,你辛苦一趟,從孔敬把東西取來,再送到沙通努路那家醫院,悄悄交給護士米娜可以。”黃誠信拍着胸脯說沒問題,他馬讓吳敵去bts車站。掛斷電話,我先把米娜的手機號碼和醫院地址轉發給他,再給米娜發短信,說已經有了辦法,到時候有個姓黃的老闆或者名字叫吳敵的泰國小夥給你打電話,會告訴你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