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插曲說完,回到06年繼續回憶,那還是在處理完白先生兒子中邪事件之後。方剛這傢伙人脈太廣,而我又不敢直接去找那些黑衣阿贊,所以有關邪陰牌的生意還是都得依賴方剛。好在方剛只賺錢而不騙錢,我和他的合作還算不錯,只是他對我賺的太多一直不太滿意,想和我五五分賬,但我一直沒同意。

幹了兩年佛牌生意,我的顧客起碼有幾百個,生意從幾百塊到幾十萬的都有過,我也開始見怪不怪,接觸的人羣也複雜多了,各行各業的都有。那時候我的很風流,因爲手上不缺錢,又喜歡泡妞,我和馮姐外甥女處了半個多月後就分手了,原因是她在我的手機裡發現好幾條陌生女人發給我的曖昧短信。

大概七月初左右,表哥生了病,我回泰國去看望,正巧羅勇府的華人社團中有位趙姓富商請我吃飯,半年多前他因生意不景氣而在我手裡請過招財古曼,後來生意有了很大轉機,於是特別感激我。

飯桌上有十幾個人,來自國內各個省市,都是趙老闆的朋友,同在泰國做生意,另外還有兩名長髮的美豔小姐,看上去像人妖,但我沒敢問。大家互相都不太認識,但聊起感興趣的話題,漸漸熟絡起來。趙老闆一介紹說我專門在泰國做佛牌古曼生意,而且非常靈驗,大家就來了興致,紛紛向我諮詢這事那事。

這裡有好吃的,有好色的,有好賭的,其中有位四十歲左右的大姐問我有沒有能招邪財的東西,尤其是在賭桌上。她姓胡,是湖南衡陽人,在羅勇市開一家服裝店,丈夫負責出差進貨,她看店鋪順便帶孩子。湖南人比廣東人賭癮更大,胡女士也一樣,最大的愛好是麻將,雖然姓胡但賭運卻很差,很少胡牌,總之是輸多贏少。她說:“我每天都和附近的幾個中國牌友在她的店裡打麻將,這幾個人水平差不多,可我每個月只能贏一兩次,比月經還少。”大家都笑了。

我最喜歡和顧客的朋友打交道,中國人喜歡和熟人辦事,他們都是免費的活廣告,效果極好,比淘寶發貼有效多了。我說不管招財還是旺運還是辟邪,我這裡都能弄到最有效的,但價錢分三六九等,看你要達到什麼效果了。我把自己印製的名片分發給大家,飯局散場後的當晚,有四五個朋友給我打電話諮詢,最主動也最着急的就是胡女士。

按理說在泰國當地生活的人,接觸佛牌古曼機會多的是,但邪物卻不是人人都有機會接觸的,而且不見得能弄到正貨,所以她非常相信我。我說招賭財的東西不少,招財蜘蛛、九尾壁虎、招財龜、鱷魚、水財神、五眼四耳……種類太多了。她說:“就要專門能招賭財的那種吧。”

招財的邪物之前我讓方剛幫着弄過不少,正牌大大小小也請過幾十次,對價格很熟,就說普通陰牌三萬泰銖起,好些的五萬左右,效果最好的邪牌要十萬以上,先付錢,一週後出貨。

這價格比兩年前賣給胡三強的已經翻了幾倍,胡女士可能是沒什麼錢,考慮兩天後表示就要普通的吧,第二天約地點給錢。我有些失望,可能是和有錢的顧客打交道慣了,對胡女士這種專挑便宜貨的人沒什麼興趣,收到錢後聯繫方剛,讓他想辦法弄個招賭財的邪陰牌來,價格別超過一萬五。

第二天方剛告訴我,讓事主找個小小的玻璃瓶,把她平時習慣抓牌那隻手的三根手指肚刺出鮮血滴在瓶裡,密封好之後再和錢一起給他送去。我去了胡女士的服裝店,離表哥加工廠不算遠,她的家就在店鋪內間屋,還有個六七歲的男孩。我讓胡女士按方剛說的方法提供了她左手大拇指和食、中二指的鮮血,再去芭提雅把錢和東西交給方剛。

幾天後,貨出來了,這東西很簡單,既不是佛牌也不是古曼,而是一個形狀非常奇怪的銀錠,整體只有乒乓球那麼大,像兩個馬蹄鐵粘在一塊,左右還有符號花紋,上面有三個暗紅色的手指印記,頂部有環,和一個銀鏈相連。

我問方剛這東西是什麼來路,他說:“這是泰國古代錢幣,因爲底部形狀很像人的屁股,俗稱屁股錠。手指印記是阿贊師父用法力將事主的手指血印上去的,任你怎麼擦洗都不會掉,專門招不義之財。用法也簡單,打牌的時候掛在脖子上就可以。”

真神奇,我把這東西交給胡女士,但同時也告誡她:“賭財無限,人運有限,要是有效果也得適可而止,凡事不能做絕,差不多就行。”

胡女士歡天喜地把東西拿走了,我很瞭解好賭的人,知道我剛纔說的那些話基本是對牛談琴,說了也白說,但做生意得講誠信,醜話必須說在頭裡。因爲去年我曾經賣給一個職業賭徒招財陰牌,那傢伙長年混跡於泰國和新加坡的幾大賭場,喜歡出老千,但被抓過兩次,右手被砍過兩根手指。請牌之後贏得很爽,但在一次押上全部身家的巨賭中把酒弄在身上,髒了佛牌導致失效,於是再次出老千,被抓現形讓人給打成殘廢。

大概過了六七天,胡女士打電話給我,說這個牌確實有效果,連續玩了一個星期,她居然贏了三天,雖然總體沒贏太多,但比以前好得很了,要知道以前可是隻輸不贏的。最奇怪的是,雖然大牌上聽的機率很低,但只要攢出大牌,就肯定會自摸。最後她還高興地說,等多贏些錢的時候再請個效果更好的,我說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