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
事隔兩年,莫小染又來到這裡,此時心裡就只剩下淡淡的惆悵。沈大哥,我現在過得很好,過得很開心,你也是這樣嗎。。。。
看着眼前破舊的大門和那早已被灰塵掩埋的“沈園”牌匾,莫小染忍不住輕輕皺眉。推開門,她步入園中。園裡一片荒蕪,有的地方都已結了蜘蛛網。這一切被莫小染看在眼裡,心裡好似也被蒙了一層灰。
“老伯,你知道這園子裡的人都去哪裡了嗎?”莫小染出了沈園,來到附近一個攤位,問了問那個賣貨的老伯。
“早走啦。大概兩年前這就是個空園子啦。”
這麼說,沈逸遠去世不久,二巧他們就走了。罷了,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就該更好地活着。而自己也早已放開了。
離開江陵之後,莫小染繼續向京城方向前進。沒走多久就遇見了老朋友---景嫣。準確的說,不是遇見,而是景嫣特意等在那裡的。
“莫姑娘,好久不見了。這兩年變化不少啊。”景嫣打發了給莫小染駕馬的車伕,帶着莫小染來到了影魂樓名下的酒樓。只見她給掌櫃打了個招呼,就把莫小染領進了一間上房。
“是啊,好久不見了。”莫小染也回以微笑,“只是,景嫣姐姐怎麼在這裡?”
“哦,是這樣的。我奉老先生的命令,接莫姑娘回常州的。”
“師傅派你來的?爲什麼要我去常州?不是說喜樂和夜魄馬上要成親了?”莫小染稍微訝異。
“那是三小姐跟你開玩笑的。三小姐太想你了,所以扯了這麼個幌子。”
“這樣啊。不過,我也正有去京城的打算,我想去看看師傅還有師兄他們。”
“可是,他們現在都不在京城了。樓主和老先生他們都離開了。”
“我收到信距今還不到一個月,他們怎麼就不在京城了?那喜樂也一起離開了嗎?”
“哎呀,莫姑娘,這些你就別問我了,我也不大清楚具體的情況。”
莫小染見景嫣閃爍其辭,不由皺眉。
景嫣見她這樣,想着她肯定不相信,轉而又說道:“莫姑娘放心,老先生交代了,先讓你隨我去常州,到時他們會來接你團聚的。”
“師傅他們到底在幹什麼,神神秘秘的。大家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我?”
“沒有的事兒,莫姑娘你多想了。”
“好吧,我們就先去常州吧。”莫小染雖有許多疑惑,但還是決定按老頭子說的,先去常州等他們的消息。
常州城。莫小染來這裡已經好幾天了,日子過得十分無聊。喜樂和段離瀟他們也沒有消息。莫小染始終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喜樂才寫信告訴她自己要成親了,景嫣就來告訴自己是喜樂開玩笑的。喜樂那麼喜歡夜魄,成親這種大事,喜樂怎麼會那它來騙自己。景嫣又說不出現在是個什麼狀況,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
一天,莫小染在街上逛街,忽然一對官兵在街上整齊排開,隨後出現的,是一個穿着官服的大人。只見他騎在馬上,手上還拿着一塊黃色的緞子,莫小染知道,這肯定是皇帝有什麼要昭告天下了。
官兵走後,百姓們都涌上去看皇榜。只聽其中一人說道:“原來是五殿下過倆月要大婚了。聽說丞相的千金可是京城第一的大美人,這真是天作之合啊~”接着便是一陣歡呼。
待人羣慢慢散開之後,莫小染走上去看着新張貼的皇榜,上面寫着:“本朝五皇子賀昭遠與丞相千金司徒盈月將於六月大婚,朕自此宣佈,本朝上下皆慶賀三日,免除半年賦稅。”
莫小染早在一年以前就聽說過關於這個五皇子賀昭遠的事情。傳言他是皇帝已去世的寵妃原妃娘娘的兒子,也是如今皇帝最小的兒子。不知何故,流落民間二十年。一年以前,賀昭遠帶着原妃娘娘的信物去認祖歸宗,皇帝看着原妃娘娘的信物竟當場老淚縱橫。不久,便封了其名號,還賜了宅子。聽聞,五皇子的歸來還讓常年出門雲遊的瑞南王也回來了,皇帝見兒子和哥哥都回到了自己身邊,更是對賀昭遠寵愛有加,甚至還引起了其他皇子的不滿,這讓剛回家的賀昭遠瞬時樹敵不少。而這個五皇子雖二十年一直待在民間,卻是滿腹詩書,才貌雙全。其智謀、機智、遠見絲毫不輸給任何一個皇子和大臣。更有人妄言,說皇帝很有可能廢了太子,改立五皇子爲儲君。
莫小染心想,這又是個站在風口浪尖的人,不管他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會有人來說着說那。即使再有智謀再有才氣又怎麼樣,活在皇宮的權利陰謀下,活在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下,根本就沒有自由可言,榮華富貴對於他這種人不過是些不足掛齒的東西。在莫小染這個二十一世紀的人看來,生活在皇宮裡的人都是些可憐蟲,這個五皇子更是可憐中的可憐,因爲他還偏偏要往那個吃人的地方鑽。
“景嫣姐姐,師傅他們還沒說什麼時候來接我嗎?”一天晚上莫小染逮住正在忙的景嫣問道。
“我也沒收到消息,莫姑娘就安心住這裡吧。”
“景老闆!”
“唉!來啦!”景嫣聽有人喊她,立馬跑了去。
莫小染心裡很是懷疑,一切好像就斷了消息似的,喜樂的沒有,段離瀟的也沒有。
就在莫小染在百花樓過着不痛不癢的米蟲生活時,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這種平靜。
那日夜裡,不同的房間,相同的情景,莫小染見到了兩年前只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綠眼睛的人。
“呵呵,這位大哥,時隔兩年,我們又見面了,好有緣啊。”莫小染一邊對他打着哈哈,一邊怨念地想,爲什麼你每次來都不會被人發現?
這次他還是蒙着面,看不清表情,那一灘綠中,還是望不見底的灰暗。
“我這次是專門來找你的。”綠眼人發話了,聲音卻沙啞難聽。
“啊?找我?!”
“聽說你現在是大夫?”
莫小染不可思議地瞪大眼。
那綠眼人見她如此,不由得眼角一揚:“莫小染。”
莫小染聽他說着自己的名字,更是大吃一驚。
“我和你做個交易。”這麼肯定的建議容得莫小染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