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這邊趕去得月樓鞭炮這麼一放,就在門外給高仁道喜。“這裡給高先生道喜,大少奶奶把環兒許配給先生爲妻,着下人們給環兒姑娘送來嫁妝。請高先生開門,好給環兒梳洗打扮。”
高先生在裡面答謝,“多謝大少奶奶!”不久,高先生就打開了房門,丫頭們捧着喜服進去給他們二人更衣。裡面這麼一通忙乎,二孃帶着老爺家人趕了過來,二孃見裡面辦喜事的樣子,深感奇怪,盯着的下人們趕緊來回稟。
忽然香蘭跑來說:“大少奶奶,大少爺回來了!”
吳媽聽聞:“哎呀,活菩薩顯靈了!”忙問大少爺現在何處,香蘭說:“我聽看門的大強說的,現在大概在老爺處回話。”吳媽趕緊進去回稟了張厭,張厭聽聞心下又是一鬆:“可算是回來了!”
吳媽趕緊前去找大少爺,讓小喜,香蘭,秋菊看護好大少奶奶。吳媽趕到老爺處,聽到大少爺正在老爺處回稟生意上的事,繁繁雜雜不知道要說到什麼時候,吳媽在門口張望了一下。
老爺看見吳媽的身影,打斷了兒子的回話:“青兒,天色不早,我也有些乏了,你先回去休息,明日再來回話!”大少爺拱手退下。剛出老爺房門就被吳媽揪走了。路上吳媽簡單的說了說張厭的情況。走到屋外聽到張厭的誦經聲: “菩提薩陲 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 無掛礙故 無有恐怖 遠離顛倒夢想 究竟涅盤……”
吳媽在門口喊道:“大少奶奶,大少爺回來了!”張厭頭暈眼脹的睜開眼睛,只見一着青白長衫的男子站立在門口,劍眉星目,膚色微黑。
張厭本欲站起,想起自己泡在浴桶之中,只好又坐了回去。“你回來了?可曾用過飯?吳媽,讓廚房備飯!”男子聽了張厭的話覺得有些好笑,便揮手讓丫頭們都下去了,回身關上門,走向張厭。“自己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惦記着我吃沒吃飯,倒是一個賢惠媳婦!”
男子捧起張厭的臉問:“我們可曾見過?”
張厭羞澀的說:“幾年前,水月庵裡你可曾爲一個失手打破東西的小丫頭求過情?”男子仔細回憶卻沒有什麼映像。“出來吧?”張厭說:“大夫說要三天呢!”“傻子,我回來了就是解藥!”說完從浴桶裡撈出張厭抱上了牀。張厭驚叫道:“哎呀,都是水啊!”天青大聲說:“別管了!”張厭嗅着天青身上的男性氣息,苦心壓抑的邪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張厭嚶嚀一聲抱緊了天青,交頸纏綿,一夜癲狂。
第十二章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天大亮後,張厭才悠悠醒來,一睜眼看見天青正在看她,不由得臉上一紅。這時老爺身邊的來順在外高聲說:“老爺說了: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少爺今天不必回話!”天青聽了呵呵的笑出了聲,張厭羞得把頭埋進了被褥。
天青把她抱出來說:“聽到沒有?不孝有三無後爲大!”說完就行動了起來,也不顧張厭的推脫,自己忙活的起勁兒,忽然發現張厭沒有了反應,仔細一瞧竟然是昏厥了過去。連忙穿衣起來,把張厭的褻衣也胡亂的穿上,讓吳媽去請大夫,吳媽讓香蘭進去伺候。
大夫來後,見到大少爺,不由得口中唸佛,稱道:“大少奶奶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上前搭了脈象後說:“無妨,只是昨日用了發散的藥物,不曾進食,一時勞累,虛脫而已。等她緩上一緩,醒過來後進些飲食即可。”
天青見張厭無事,便讓她繼續休息,自己在外間詳細詢問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問清了緣由,不由感嘆:“這個高仁,跑了幾年江湖,竟然在自家門口的陰溝裡翻了船!”
進過早飯後,大少爺又詢問了張厭的一些個人情況:性子如何啊?平時都做些啥啊?有什麼喜好啊?
吳媽說:“大少奶奶性子清淡,不喜熱鬧。平時看看佛經,做做女紅,有時候和她尼姑庵裡的師傅有些來往。對了,大少奶奶有桃花癬,不喜鮮花,喜歡整潔。每日都要沐浴更衣,被褥五日就要拆洗,屋子的整潔都是春兒在做,大少奶奶要求纖塵不染。”
天青說:“這些也沒什麼啊?她來後都是如何自保的?”吳媽把大少奶奶來後做的事一一回稟,之後吳媽囁嚅的說: “也不算平安啊?還不是中了陰招。幸虧大少爺回來的及時,要不還不知道大少奶奶要遭多少罪呢?!”
大少爺自言自語道: “既然大少奶奶再怎麼做也做不到滴水不漏,索性咱們就賣她個破綻!”吳媽沒聽懂,“啊”了一聲。天青說:“沒事了,你去廚房給大少奶奶準備點吃的,等她醒了好給她進食。”吳媽應聲而去。天青進屋看了看張厭,眉清目秀的,雖沒有奪人眼目的驚人之姿,倒也清秀可人。忍不住出手撫摸了張厭的臉頰,張厭無意的用臉擦了擦他的手,天青不禁莞爾。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厭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左右看看,發現天青正坐在牀邊看書,她的頭一動,天青就注意到了。“醒了?起來吃點東西吧!”說着讓吳媽進來伺候大少奶奶起牀。
張厭起來後,立馬讓人拆換了牀單被褥。吳媽把染有處女紅的牀單捧給大少爺看了一下,大少爺點頭示意知道了。張厭見了不好意思的背過了身。
“二孃太喪心病狂了!這些年不是不知道她的事,可是前兩年生意慘淡,我在外苦心經營,無力顧及家裡的事。沒想到她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大少爺說完看着張厭說:“你趕緊吃飯,吃飽了,我們再商量商量下一步我們怎麼做。”
吳媽說:“大少奶奶,環兒已經嫁入高先生家,今天是我給你下的餛飩。”
張厭點了點頭,“環兒沒事就好!”
張厭起來後不久,高仁聽聞大少爺回來了,立馬進入府中請安。高先生進來見大少爺大少奶奶安好,這才稍稍放心。
先生也沒有表現多少愧疚之意,只是把他想好的計策貢獻了出來。大少爺聽後沒有說話,高先生說:“大少爺,與其被動挨打,不如誘蛇出洞,我們反而可以防備啊!”大少爺擡頭看了看張厭,張厭也微微點頭,“好吧,既然她那麼急於動手,那咱們就給她創造動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