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子也知道自己離開的話,單良這邊一定會缺人手,所以也有些過意不去。
但是母親臨終前的遺願,他又不得不去完成,所以這一頓酒,他喝的有些高。
“良子,等我大仇得報,你放心,我一定回來任你差遣。”狗剩子能夠健健康康的活到今天,多半都是因爲單良和小艾的幫忙。
所以單良真的就相當於他的親人一般,那種恩情更是比親情還要濃重。
“狗剩,咱們兄弟這麼多年,不至於說這樣的話。”單良知道狗剩子是喝多了,但是對於這樣的話,他還是不大能接受的了。
他知道狗剩子是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們的情誼,怎麼可以有差遣二字發生呢?
“良子,你能有今天的成就,我真的很爲你高興,但是你記住,不管到了什麼位置,你都不能對不起小艾,知道嗎?”狗剩子猛啁了一口酒,醉醺醺的說道。
“我知道。”單良一直都知道的,狗剩子其實也喜歡小艾,只不過他不知道這個喜歡到了什麼地步。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是陳世美那樣的,我相信你能做的很好。”狗剩子一把將手裡的酒瓶子狠狠的跺在了桌面上,紅着眼眶說道。
這一宿,兩人都喝多了,便擠在監控室的小屋內睡下了,酒席間兩人說了很多傷感的話,狗剩子更是不知道哭了幾回,這麼多年,單良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狗剩子這麼脆弱的一面呢。
或許是因爲喝多了,單良這一覺睡的很香,睡得很死,等到次日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良子,良子……”單良睡醒也不是自然醒,而是被耳邊的一聲聲呼喚給叫醒的。
“嗯?”單良睜開惺忪的雙眼,從牀上坐了起來,一臉迷濛的看着眼前的段麗華,不知道狗剩子這一會跑到哪裡去了。
“麗華,你怎麼來了?”單良不解的問道。
“我是過來找狗剩子有點事情的,但是狗剩子沒找到,倒是看到你了,你怎麼突然到這來了?”段麗華昨天下班下的早,根本不知道單良來了這。
“哦,就是來看看。”單良將一旁的T恤穿上,便從牀上站了起來:“這一大早的,狗剩子能到哪去?”
狗剩子平時根本連加工廠的大門都不出。
“你還沒吃飯吧?咱們一起去食堂吃點,或許狗剩也在那。”段麗華溫柔的說道。
“嗯,行,正好我有點餓了。”單良一把攔住段麗華的腰肢,將段麗華摟在了懷裡:“聽狗剩子說,這段時間你很忙,真是辛苦你了,麗華。”
看段麗華忙裡忙外的,單良是真心心疼。
其實單良也想着僱一個比較有能力的領導者來掌控加工廠這邊的,這樣就能夠讓段麗華回家休息了,但是段麗華卻不同意,對她而言,更享受這種爲了事業忙碌的日子。
這一點單良倒是理解,所以也就遵從她的意思了。
“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會覺得辛苦。”雖然單良將這個廠子轉移到了段麗華的名下,但是在段麗華心裡,這個廠子永遠都是單良的。
所以只要能夠爲單良做一些事情,再辛苦她都願意。
“滴滴……”就在單良緊緊的將段麗華摟在懷裡,想要好好的親熱一番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車笛聲,兩人無奈的對視了一眼,便一起走了出去。
是一個三輪摩托車,後面載着很多包裹,單良知道,這是送快遞的:“你買東西了?”
單良看向段麗華。
“沒有啊。”段麗華搖了搖頭,她工作那麼忙,哪有時間和心情去網上買東西呢?
“請問單良先生在這嗎?”那快遞員從摩托上走了下來,手裡拿着一個包裹,問道。
“我就是。”單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找自己的,於是便應了一聲。
“有您的同城快遞。”那小子說完,便將快遞包裹遞給了單良:“請您在這上面去簽下字。”
單良看了一眼包裹,見是匿名郵寄,值得注意的是這個包裹是同城郵寄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不會是什麼兇險的東西吧?誰想要打擊報復自己?那這把戲也太幼稚了。
“你知道是誰寄來的嗎?”單良想着或許送快遞的,能夠大概知道誰郵寄的。
“快件那麼多,上哪裡能記得了。”快遞員見單良簽完字,便將單子拿了回去,然後轉身就走了。
“良子,不會有什麼危險吧?”段麗華也是個比較謹慎的人,見單良也猜不準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又是什麼人寄來的,所以有些擔憂。
“沒事的,你先去工作吧。”單良也不確定,所以想着先將段麗華支走。
“可是。”段麗華有些猶豫。
“我知道是誰寄來的了,你不是還沒找到狗剩呢嗎,你先去吧,我解決完,就去辦公室找你。”單良一副坦然的模樣說道。
“那好。”段麗華以爲單良是真的知道了,而且不想讓自己知道到底是什麼包裹,所以纔想讓自己先走的,於是很知趣的離開了。
她雖然沒有小艾那麼豁達,但是卻很聽單良的話。
單良走回監控室,將包裹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卻發現裡面是一封信和一個手鐲。
那手鐲是用銀子打造的,雖然材質不是很好,但是那做工卻十分的考究,看上去十分的精緻。
當然單良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這鐲子是狗剩子的貼身之物啊,認識了這麼久,不管瘋瘋傻傻,這桌子可總來都沒有離開過狗剩子的右手腕。
可是如今出現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單良想到這裡,心裡咯噔一聲,於是急忙將那封信打開,一副歪歪扭扭的字跡頓時呈現在了眼前。
原來這封信是狗剩子寫給單良得離別信。
這小子竟然連和他道別的機會都沒有給他,更沒有讓單良好好的給他過一個生日,就這樣蔫聲蔫語的離開了。
單良捏着那封信的手緊了緊,眼眶霎那間紅潤,這小子將這鐲子留給自己,竟然是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