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三人剛踏進走道,前面的巴瑞聽到聲音,立即轉過頭來。
“顧誠?吉爾?瑞貝卡?你們……還活着?”巴瑞面露驚訝,右手往後藏了藏,雖然動作並不明顯,但吉爾和瑞貝卡都捕捉到了這個動作。
顧誠眯了眯眼:“似乎,你對我們活着很驚訝啊?”
巴瑞趕緊說道:“不,我只是有些擔心,畢竟這裡到處都是怪物……我還以爲你們已經……”
突然,巴瑞手一擡,他手中握着一把麥林槍。
只是吉爾和瑞貝卡都有戒備,一左一右上去,瞬間將他手中的槍奪了下來。
剛剛兩女還有些疑惑顧誠的吩咐,眼下全明白了。
吉爾用槍指着巴瑞:“巴瑞!你投靠了威斯克?”
巴瑞急忙說:“你們知道了?我也不想這樣,相信我,我可以解釋!是威斯克,他綁架了我的妻子和女兒,以此要挾我在洋房裡替他收集關於T病毒的研究資料,以及回收T病毒。”
“然後呢?再找機會殺了我們?”顧誠冷哼。
“不!我一直在設法尋找你們,但整個洋房都在威斯克的監視下,我只能尋找機會給克里斯送一些槍支彈藥,希望他能夠藉此幹掉那些怪物。”頓了頓,巴瑞繼續解釋:“我也只是想救出我的妻子和孩子,我從沒想過傷害S.T.A.R.S……”
巴瑞話還沒說完,突然,對面走道中傳來“哐當哐當”像是鐵鏈撞在一起的聲音。
緊接着,一個佝僂着背,渾身像被剝了皮,罩着一身破舊的麻布裙,帶着一個類似人皮面具,頭部有數根肉體觸鬚在扭動的喪屍蹣跚着,走了進來。
巴瑞急道:“現在沒時間解釋了,快把槍給我!”
吉爾看向顧誠,像是在徵求他的意見。
顧誠忽然想起之前在盒子中找到的那幾張照片,再結合着怪物頭上戴着的人皮面具,忽然想起了她的身份。
“這怪物是麗莎!石棺裡是她的母親,快!把四面的白色石頭推下去,打開石棺。”顧誠喊道,同時跑向離他最近的石頭。
吉爾和巴瑞的身手最爲敏捷,躲過了喪屍麗莎的攻擊,繞到平臺另一側,分別將兩側的白色石頭推下深淵。
喪屍麗莎的速度雖然和狂暴喪屍差不多,並且還能直接從平臺一側跳到另一側。
但衆人圍着石棺跑,在顧誠的指揮下,在場倒也沒人被喪屍麗莎抓到。
此時,瑞貝卡抓住機會費盡力氣,也推下了剩下的那塊石頭。
“轟隆——”
隨着白色石頭落下去,壓在石棺上的石板升了起來。
石棺打開後,喪屍麗莎停止了攻擊,緩步走到石棺前,而巴瑞則掏出身上的另一把槍,正準備瞄準喪屍麗莎開槍。
顧誠趕緊伸手製止:“先別開槍!”
“爲什麼?”巴瑞問。
顧誠沒有回答他,只見喪屍麗莎站在石棺前久久不動,好一會兒,伸出手拿出棺材裡的一塊人形頭骨。
“媽……媽……”喪屍麗莎竟然發出沙啞的聲音,對着人形頭骨呼喚一聲。
接着,緩步走到平臺邊緣,向着深淵跳了下去。
四人一陣沉默。
可憐的麗莎。
吉爾和瑞貝卡都看過顧誠找到的那幾張照片,結合之前找到的資料,都知道喬治一家悲慘的下場。
一時間,瑞貝卡眼圈都紅了起來。
顧誠走到石棺前,裡面除了一具白骨,還有一張照片。
喬治一家的照片。
照片背後寫着字。
致我的麗莎:
我可以感覺到我的意志正一天天的逝去。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給我打了針,減輕了媽媽身上的瘙癢症狀。
今天他們又給我打了一針,說這是“營養素”。
當他們給我打針時,媽媽的意識清醒了,但是因爲媽媽無法一直想着你,媽媽感到震驚和傷心。
媽媽很害怕。
害怕忘記一切,尤其是關於你和爸爸的回憶……忘記你們的模樣、以前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的種種情景……
這些回憶開始慢慢消失在我心裡面某個黑暗的角落了。
哦,麗莎,此刻我好想摸摸你的臉蛋,緊緊地抱着你,這樣我就可以緊緊地抓住你和爸爸的美好回憶了。
麗莎,我們不能再呆在這裡了,我們必須逃出去!
聽我說,麗莎。
下次我們一起去那間實驗室時就是我們逃離的機會。我們一直假裝昏迷不醒,趁那個穿白大褂的人不留神,我們就逃出去。
等我們到了外面,就一起去找爸爸。
這樣好不好?寶貝。
你要堅強一點,麗莎。
1967年11月13日。
傑茜卡·切沃
……
看完這張照片背後的記錄,瑞貝卡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吉爾哭了起來。
“不,我不能讓我的妻子和孩子變成這樣的怪物!不能讓這樣的慘劇發生在我身上!”巴瑞朝着實驗區一層方向跑去。
顧誠走到吉爾和瑞貝卡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哭泣的瑞貝卡,安慰道:“可憐的麗莎……她找到了媽媽,她的爸爸也在那個世界等着她們……這或許是她最好的結局……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斯賓塞,安布雷拉,我們一定要扳倒他們。”
“是的,我們一定能替她們報仇。”吉爾輕撫瑞貝卡背,讓她緩解悲傷痛苦的心情。
三人懷着沉重的心情,繼續朝地下二層走。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一句話。
喬治一家的遭遇,像是壓在他們胸口的一塊大石,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無辜的一家人,卻因爲命運的不公,淪爲安布雷拉的實驗工具,最終一一慘死。
最可憐的就是麗莎,變成喪屍後還保留一絲意識,獨自孤苦的生活了幾十年。
爲的,只是找到她的媽媽。
……
顧誠感覺心裡亂糟糟的,腦子裡也是一團漿糊。曾今他作爲“旁觀者”,操縱着主角團一步步的摧毀安布雷拉、摧毀病毒,只覺得生化危機系列是一個整體不錯的故事。
但真當他身臨其境的處在這個世界裡,他發現原本容易接受的一切變得不是那麼容易讓人接受。
當看到麗莎的故事,他只覺得憤怒,恨不得將那些毫無人性的高層和研究員大卸八塊,以祭那些無辜的犧牲者在天之靈。
……或許,我真的能做到?
一時間,顧誠忽然找到了他會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