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明晃晃的菜刀,從布簾後邊冒出來的那一瞬間,可着實把李元坤給嚇了一大跳。
大爺的,難到這就是劉思安嘴裡所說的驚喜?
所幸,做爲明月樓掌門的他,多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哪怕由於事發突然,這把從馬車裡劈出來的菜刀,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可李元坤終歸還是反應了過來,就在菜刀的刀刃即將從他喉間抹過的那一刻,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打溼的他,急速往後暴退了數尺。
當然,在這危急時刻,就算李元坤險之又險地躲過這突如其來的一刀,可籠罩在他身上的險情,卻遠遠還未解除。
這不,就在他身形急速往後暴退之時,躲在馬車裡的徐揚,卻如影隨形地追了出來。
與此同時,馬明輝也提溜着他手中那把長劍,緊緊跟在徐揚身後,麻溜地追了出來。
看着這兩個從馬車裡突然殺出的人影,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所打溼的李元坤,心裡早就罵起娘來。
日他先人闆闆,他之前給劉思安所下達的,可是外出採購食物的命令,結果這個狗屁倒竈的傢伙,居然給他帶回兩位剛見着面就選擇向他索命的黑白無常。
所以李元坤覺得,那個口口聲聲要給他一個驚喜的劉思安,絕對是和眼前這兩個小子同穿一條褲子,要不然,他李某人今天也不會遇上如此險境。
不過李元坤這種暗自罵孃的舉動,同樣也無助於解決他現在所要面對的險情。
被嚇得冒出一身冷汗的他,雙腿都還有些發顫,可從馬車裡躥出來的那兩個傢伙,卻已經追至他的身前。
老話說往好: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下攻城。
心知自己已經陷入險境的李元坤,嘴裡在那大聲喝道:“兩位到底是何方神聖?咱們無怨無仇的,爲什麼要偷襲李某?”
要是能夠用其他辦法來解決此刻所遇上的險境,對於李元坤來講,這絕對是件天大的好事。
所以,在明知希望非常渺茫的情況下,李元坤依然選擇嘗試這種最爲省心省力的方法。
只可惜,李元坤要是不喊倒還好一點,聽他喊了這麼一嗓子,緊隨徐揚追出來的馬明輝,頓時怒了。
“哈哈,無怨無仇?你大爺的,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筆話,之前你們明月樓發兵青源鎮,要對我們白虎幫趕盡殺絕的時候,怎麼就不這麼想?”
話音未落,氣極敗壞的馬明輝,揮起手中那柄長劍,迅速朝對方刺去。
聽到這話,李元坤頓時啞然。
大爺的,原來眼前這兩位,居然是來自於他之前派人前去對付的白虎幫。
你做初一,就不能怪別人做十五。
遇到這樣的對手,除了硬生生忍着之外,還真是沒什麼更好的辦法。
心念一轉,自知今天完全無法善了的李元坤,身形再次往後暴退數丈之遠。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且不說眼下這個暴跳如雷的傢伙,就說剛剛僅僅只用一把菜刀差點讓他就範的那個小子,還在一旁虎視眈眈,他李某人就必須慎之更慎。
更何況,這兩個傢伙的身後,還站着一個顯然已經投靠對方的劉思安。
要知道,另外那兩個傢伙可能對他還不太瞭解,可一直跟在他身邊廝混的劉思安,對於他李某人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瞭若指掌。
面對這麼一個對他熟得不能再熟的內奸,要是不謹慎一點,那麼明年的今天,很可能就要成爲他李某人的忌日。
與此同時,再次往後暴退的李元坤,嘴裡大喊道:“來人,救命!”
他也是一個在江湖上混老的傢伙,絕對不會因爲所謂的面子問題,而讓自己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當然,在李元坤選擇自保的過程中,心裡也爲那幫前去青源鎮的明月樓弟子感到默哀。
眼下這個來自於白虎幫的傢伙都已經找上門來,那麼,前去青源鎮找白虎幫麻煩的傢伙,很可能已經凶多吉少。
當然,即便那幫明月樓弟子已經凶多吉少,可現在,已經自身難保的李元坤,根本沒辦法爲那幫明月樓弟子報仇雪恨。
這不,他的身形未定,手裡提溜着一把菜刀的徐揚,就已經和那個來自於白虎幫的馬明輝,一左一右地朝他包抄過來。
面對如情形,李元坤自然把突圍的目標,放在徐揚身上。
雖然之前這個毛頭小子偷襲的那一刀,差點要了李元坤的一條小命。
可要與氣勢洶洶的馬明輝對比起來,這個年僅二十歲的毛頭小子,顯然是一個更好對付的主。
畢竟單看徐揚的年齡,那是絕對看不出這小子的真正實力水平。
所以,在徐揚與馬明輝對徐李元坤形成包抄之勢的時候,李元坤下意識地往徐揚這邊撲了過來。
要是這世上有後悔藥可賣的話,下一刻,李元坤絕對得買上好幾斤,直接昂起脖子往裡灌。
說時遲,那時快。
爲了在對方對他形成包圍之前尋得一線生機,對徐揚根本不瞭解的李元坤,快速抖動自己的手腕,下一秒,十數道虛中帶實的劍影,直接往徐揚身上罩去。
看着這一幕,徐揚心裡卻是無比淡定。
不管是虛中有實,還是實中帶虛,在開天眼的面前,一切都是虛幻。
所以,別看對方手裡那柄長劍舞得令人眼花繚亂,可在徐揚眼裡,虛的就是虛的,實的就是實的,根本沒有任何產生混淆的可能。
只聽“叮”的一聲。
而且這還不算,下一秒,就見對方手腕往下一翻,李元坤手裡那柄長劍,就差點被對方給攪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