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倉。
察猜狡猾的把南哥幾人喊在一起,講道:“南哥,錢差不多卸完了,剩下的清點讓手下的兄弟們做就行了,沒必要什麼都親力親爲,我讓人送來了些酒菜,一起吃點吧?洛哥可是對我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照顧好你們吶。”
說話間,察猜的頭馬沙皮狗,轉着眼珠子,尖嘴猴腮的鑽進麪包車裡,聰明的拿走了南哥幾人扔在車座上的長槍。
南哥面對察猜的好意,也沒多想,更不好意思拒絕,在他看來,狄洛倒是對他很上心啊,也就是所謂的器重,但是轉念一想,也不是什麼不合常理的,畢竟咱也是和手底下的兄弟們剛乾了一票大的,搶劫了Y國人的銀行,像咱這麼有能力,有本事的人,被人看重看得起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想到此,他笑呵呵的講道:“那就多謝洛哥的好意了,也要謝謝察猜兄弟的招待嘍,是察猜兄弟吧?”
說着,他從兜裡摸出萬寶路遞給察猜一支,日後都在狄洛手下混口飯吃,少不了要打交道的,現在多熟絡熟絡是好事。
“南哥記性真好!”察猜回笑的往他胸口輕輕砸了一拳,動作彷彿二人親密無間,好似多年的老友一般。
這個動作,讓南哥心中更是一樂,可以啊,這個泰國佬,會事!
難怪能做洛哥的頭馬,鞍前馬後的,就這人情世故,察言觀色這一塊,沒毛病。
很快,察猜的手下拎着大包小包的吃食走了進來。
手腳麻利拆開,擺放在圓桌上,察猜從木箱裡撬出幾瓶紅酒,又拿了幾個酒杯,倒酒笑道:“常常,南哥,這酒可是好東西啊,法國的普拉爾酒莊產出的,很有名氣的,只有在招待貴客時,洛哥纔會拿出來的,你瞧,整個酒倉裡也沒幾瓶的。”
等到給狄洛彙報完工作,回到酒倉看到沙皮狗那個狗東西居然坐在椅子上大搖大擺的飲酒,還特麼優雅的晃着酒杯。
沙皮狗深知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二話不說,一撬棍狠狠的抽在南哥的背上,“媽的,就憑你們,也配飲這麼好的酒?”
唯一剩下的阿虎,見酒倉的前門被人狠狠堵死,轉身跑向後門。
打勾,完成。
“好,繼續讓下面人盯着,把他們的勢力都摸清楚,不出意外,我們快要進駐城寨了!到時,城寨會是我們很重要的一環。”
酒倉內。
忽然,門外的察猜一把向裡踹開了鐵門,鐵門猝不及防的撞擊在阿虎的面門上,把他震暈在地,眼冒金星。
反而是,對抗,火併,戰爭!
沒辦法,雖說他總給別人兩條路選,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沒得選?
至於軍工廠的位置,他早先就想過,唯一的選址唯有一處合適。
文盲一個,也不知道這個紅酒有多牛逼,反正聽起來加上察猜一臉得瑟的表情,就知道便宜不了,他竭力壓制住自己沒見過世面的土老帽樣。
……
背靠牆壁,他咬上只煙,食指敲打在大腿上,彷彿在計時。
裝作波瀾不驚的舉起酒杯,學着高檔西餐廳裡那些鬼佬飲酒的姿態,輕輕搖晃,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抿了一小口,咂咂嘴讚歎:“好酒啊,好酒!”
察猜見狀吩咐道:“你們,把屍體都裝上車,把現場打掃乾淨。”
南哥的後腦勺發出了輕微的骨裂聲,顱骨陷下去一片,順着塌陷的位置,鮮血混雜白色的漿液留了出來,南哥瞪着眼睛躺在地上,四肢不斷的顫抖痙攣……
復我華夏舊土,我輩義不容辭!
道理是差不多的,所有的窮兇極惡,都需要爲自己的心安找一個理由,狄洛不例外,城寨裡的亡命徒們也不例外。
說完,關上鐵門撥通了狄洛的電話:“洛哥,都死了。”
“不是啊,猜哥,我是想嘗一嘗這麼好的酒嗎,不喝完浪費了嘛!”沙皮狗趕忙放下酒杯訕訕笑道,“法國的,什麼普什麼玩意,這個酒我聽過,就是想嚐嚐……”
察猜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笑眯眯道:“有品味,南哥,好!我們邊吃菜,邊飲!”
而排骨,神經,小蔡幾人,早都喝的酩酊大醉,沒什麼戰鬥力,幾乎沒費什麼事,就被別的兄弟解決掉了。
後門的門鎖被人從外面扣住,他死死的拽動門把手,可卻無動於是。
關知琳看着他深邃的眼眸,侷促不安的坐在他的大腿上,胸口起伏的撥動巨大,心跳的很快。
沙皮狗,從地上撿起撬棍,示意兄弟們動手,原本還正在點錢的馬仔們,忽地一個個暴起,撿起早就準備好的鐵杴撬棍,快步圍攏還在酒桌上吹逼的南哥,阿虎他們。
南哥說的正興起,沒搭理他。
任務二:成爲香江……(不能寫,結合前文。)
進度,百分之八十(宿主需儘快整合香江地下勢力,化散爲整)
任務三:身家到達五億。
他下意識想要從腰間拔出槍,卻摸了個空,心頭當即一涼,只好一把掀翻桌子逃竄起來。
掛斷電話,狄洛感受到肩膀的力度不由重了許多。
南哥呢,更沒什麼文化,心緒翻涌,原來洛哥這麼器重我?
他回頭望着,心神不寧臉色蒼白的關知琳,似笑非笑道:“我和阿豪的電話,你都聽見了?”
地方不算小,鬼佬和差佬想進去也絕非易事。
總比窩在城寨裡當頭狗熊要強!
狄洛揉了揉眉心,關知琳此時淋雨完走了出來,貼心的幫他揉捏肩膀,緩解疲勞。
總不能大搖大擺的在香江的地界上憑空而起吧?別到時候槍還沒造出來,便宜了鬼佬那幫傢伙,況且,他狄洛建造軍工廠,目的可沒那麼簡單,把槍銷往國外,賺錢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要自保啊!
鬼佬的目光已經放在他的身上,到時,自保就等於對抗,他所理解的對抗當然不是單方面的差佬對社團人員進行抓捕,通緝,緝拿。
任務一:成立社團。
“南哥,兄弟們你們先喝着,我到後門去撒泡尿,放放水。”察猜醉意朦朧的從椅子上站起,健碩的身子搖搖晃晃,彷彿隨時快要跌過去。
成則英雄,敗則梟雄。
“現在,你們看看這滿地的金山……”
“女人也是一樣,所以啊,有些話不單單要只爛在肚子裡,還要爛在靈魂裡,一旦它浮出水面,你的靈魂也要跟着顫慄。”
南哥滿臉通紅的對阿虎他們講道:“阿虎,你還記得伱剛跟我時,我怎麼給你說的嗎?你老大我說帶你們發財,還記不記得啊?”
大體上,任務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任務二,所謂的進度百分之八十。
阿虎幾人也是飢腸轆轆,一人抱起一支燒雞就開始啃了起來。
察猜怒道:“甘霖娘啊,不做事,你在做什麼?做大佬啊你?”
而自己所成立的財廟,也從未真正意義上的對香江地下勢力進行新的清洗和整合歸攏。
察猜沒好氣的看了眼那瓶被他說成法國普拉爾酒莊的紅酒,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普泥馬勒戈壁,你品不出來嘛?這個就是夜總會裡售賣的假酒,勾兌貨!還尼瑪你聽說過,真尼瑪能往臉上貼金,我怎麼沒聽過?”
“因爲我們都知道,有些秘密吐出去了,不但自己要死,還會死很多人吶……”
狄洛咬着煙笑道:“是啊,只要外面安定,裡面的爛鬼們就安定,外面要是風起雲涌,他們就忍不住想出來再拼一把,一羣老東西……”
“媽的,他們土包子就算了,你特麼自己場子裡的酒都嘗不出來,是不是連你老婆也分不清啊?”
“洛哥也是你配喊的?和我一樣喊洛爺啊!”沙皮狗,一腳踹在南哥的臉上嘲諷的笑了笑,“沒有我們洛爺,你以爲你是誰啊?還特麼能搶勞埃德銀行?我告訴你,這些馬內,都是洛爺的!”
嚯,洋玩意啊,這可是好東西。
關閉系統面板,狄洛長舒一口氣。
察猜被身後的兩個小弟攙扶着往後門走去,他隱晦的瞥了身旁的頭馬沙皮狗一眼,夾着煙的手放在脖子上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輕聲說道:“一個都別放過!”
“聽……聽見了……”關知琳不敢撒謊,連忙放下手點頭。
猩紅的紅酒宛如紅綢般滑落進酒杯裡,淡淡的酒氣略帶一點乾澀和香薰的氣味,聞起來是不錯。
城寨裡,勞動力廉價,可以僱傭成爲軍工廠的工人,封鎖城寨出口,只進不出,讓他們安心爲自己打工造槍。
眼下要考慮的則是建造軍工廠的位置。
反正,誰在外面跑,不是爲了混口飯呢?
挾天子以令諸侯,打着漢獻帝劉協的名義,發號施令。
狄洛收回凌厲的目光,切換到一副儒雅的表情,輕笑出聲,伸出大手把關知琳攬在懷裡,捏着她的瓊鼻:“嚇唬你的啦,笨蛋,哇,你這麼容易被我騙到啊!”
……
沙皮狗嗯了一聲,抽出匕首,蹲在地上一把抹了阿虎的脖子,鮮血汩汩流出,阿虎不甘心的朝倉庫中央的金山,望了一眼,無力迴天的沒了呼吸。
沙皮狗重重的點點頭。
“在我通電話時,你應該出去的,那樣你就什麼都不會知道……”狄洛的眼神忽的凌厲起來,語氣冰冷。
“好!”南哥豪氣沖天的喊道。
在整個香江,唯一能不被差佬所管轄的只有一個地方,能撐的起這麼大規模的軍工廠,只有三不管地帶,九龍城寨!
察猜不停的和幾人推杯換盞,幾瓶法國普拉爾酒莊的紅酒,很快就被解決掉。
打勾,完成。
關知琳嚇得渾身一顫兒:“我不是故意的……”
狄洛含住她的耳垂,輕聲囁嚅道:“男人在外面闖江湖,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麼嗎?嘴巴要緊,哪怕用老虎鉗子掰斷牙齒,也不能被撬開,知道爲什麼嗎?”
察猜,看向沙皮狗,“給他個痛快,洛哥還在等結果。”
南哥聞言,如墜冰窖,“你們……你們,黑吃黑啊!不得好死!”
“媽的,那你呢?你以爲你會善終啊!”沙皮狗怒道,也懶得和他廢話下去,揚起手中的撬棍彷彿在打高爾夫似的,一撬棍在半空中輪圓,抽在了南哥的後腦勺上。
南哥被一撬棍抽翻在地,後脊背火辣辣的疼,普拉爾的紅酒也麻痹不了的痛苦讓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他咆哮道:“你們要幹什麼?洛哥呢?我要見洛哥!”
吹起牛逼不打草稿。
阿虎和排骨等一干小弟,也不懂啥是個普拉爾酒莊的紅酒,只聽懂了法國,知曉他是進口的,雙眼發亮的盯着紅酒瓶。
他撥伍世豪的電話,問道:“阿豪,最近九龍那邊有什麼動靜嘛?”
沙皮狗上前又踹了一腳,“要是這樣還能活,那算你命大!”
約莫着估計是現在香江,由於洪興和東星的大廈傾塌,以及自己的影響和煽動,導致各大新星勢力層出不窮。
渾然沒有察猜到暗處的殺機。
察猜回望了眼南哥一干人,見幾人還吹牛逼吹的火熱,伸手掙開了沙皮狗的攙扶,臉上恢復清明打開後門的房栓,走出酒倉。
“明白,洛哥。”伍世豪堅定的講道。
衝了個澡,點上支菸。
狄洛靠在沙發上,愜意的看着面前許久未出現的系統面板。
所以還差百分之二十的進度。
真的發達了啊!
“一切正常,洛哥。到是我們現在在外面鬧的沸沸揚揚,城寨裡的不少亡命徒和通緝犯動了心思,也想出去再拼一把。”伍世豪彙報道,現在他們手底下已經有不少兄弟潛伏在九龍城寨,按照洛哥最初的佈局,火器也運了不少進去。
阿虎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搞的有些措不及防,很快清醒過來。
夜總會辦公室裡,狄洛扶着關知琳的蜂腰,心滿意足的掛斷電話。
“不過,你不一樣……”狄洛陶醉的嗅着她的髮梢,吻向她粉紅的天鵝頸,“我怎麼捨得讓你沒命呢?”
話裡話外的意思,關知琳不是傻子,她聽得懂。
正是因爲聽得懂,所有她嬌軀控制不住的顫抖不止,完全沒有了在和他纏綿時的歡愉,現在有的只是無盡的恐懼和靈魂的顫慄。
“你是在怕我嗎?”狄洛一把按住她哆嗦的香肩,掰着她的腦袋望向自己,“別怕,我愛你,你知道的,呵呵。所以,你更要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