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區鐵欄外的陳玉真等人,此時還不知道監區裡具體發生了什麼。
在他們的視線裡,一羣犯人把狄洛圍攏的密不透風,根本看不到狄洛在裡面的情況。
陳玉真緊張的手心冒汗,恨不得立刻開槍,射殺這幫王八蛋。
直到聽到幾聲淒厲的咆哮,她才鬆了口氣,還好不是狄洛的聲音。
緊接着,一名犯人高呼的求救傳到陳玉真等人耳朵裡。
對此,陳玉真面無表情,裝作沒聽見。
其他守衛也是如此,畢竟正主就在跟前站着呢,她沒發話,誰也不好妄動,至於死幾個重刑犯,呵呵,這裡是赤柱嘛,沒人在乎的!
相反,還會有人拍手叫好。
“長官啊,出人命啦!”那犯人捂着被警棍抽腫的臉頰,吐了口血水,幾顆牙齒掉在地上。
鮮血噴灑了他一臉,他一把抽出刀刃,丟開黑牙,抹了把臉上粘稠的血液:“忘了講了,我可以賭,但賭注是你的命!”
“長官,救命啊,拜託,不要見死不救啊!”先前那名被捅穿肩膀的犯人此刻急躁的大喊道,他的鮮血在他的目光下快要流乾了,他能感到死亡的逼近。
這倒是她真心實意的關心狄洛,一羣犯人怎麼能有忠心可言?
狄洛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皮鞋狠狠踩在他的傷口處,詭異的笑道:“我幫你啊!”
又讓刀尖插進去了幾分。
其實不用他多講,在看到守衛們衝進來的時候,犯人們很自覺的退開。
一時間,在場的人眉頭狂跳。
一連串的膝蓋撞擊地面聲響了起來,整座監區,重刑犯們低着腦袋雙手抱頭跪在地上,膽小者根本不敢去看狄洛的雙眼。
說着,他神色冷峻的來到衆多犯人身前。
在剛剛聽到狄洛宛如惡魔的低語,他瞬間繃不住了,身下的血泊裡泛起淡淡的騷味,和濃黃的液體。
狄洛輕笑着尋找下一個狩獵目標,看到已經有不少人在打退堂鼓,他不屑的說道:“我聽守衛說,在這個監區的都是重刑犯,手裡的沾着人命,不是吧,伱們怎麼這麼膽怯?”
“咔嚓。”
“撲通!”
守衛看着這尊殺神,心裡明白,這個傢伙不是自己能夠得罪起的,也就沒吭聲。
“因爲你們的血液會矇蔽了你們的雙眼吶,血水如柱噴涌,你們會看到自己是如何死去的,流乾身上的最後一滴血,期間,你會體驗到獻血流失的恐懼,無力……”
在黑牙放話時,周遭的犯人們齊齊退了幾步,也沒在叫囂狄洛。
敢在洛爺面前裝x,不想活了?
“訓狗,哈哈哈!”黑牙頗感好笑的擡頭看着他,眼神裡散發着殺意:“我不知道你是憑什麼關係進來的,但是我告訴你,小逼崽子,進來容易,出去難,哪怕你來頭再大,沒用的,這裡是我的地盤。”
忽然,狄洛手舉着三棱軍刺,身體猛地向後傾斜,幅度很大,手裡的三棱軍刺被他搞搞舉在半空。
沒想到,嗎的,這羣守衛和管教,一個個居然這麼喪心病狂,竟然見死不救,他雖然是犯人,可特麼也是人啊,也是一條生命。
狄洛踹了身邊最近的犯人一腳:“趴下!”
接着,調整了下屁股的舒適度。
監區的鐵欄外,陳玉真領着守衛們衝了進去。
渾身浴血的狄洛站在不遠處,背影挺拔,手裡還握着三棱軍刺,刀尖還在向下滴落着鮮血。
狄洛的黑色襯衫此刻已經被染的血紅,輕輕用手一擰,可以擰下來成串的血珠。
狄洛輕輕握住她的手腕,灑脫的笑道:“放心吧,這件事不會傳出去的,你們只需要管好你們手底下的人就行。”
……
一道低沉的撞擊聲響起。
“黑牙哥。”
狄洛鬆開手,屍體噗通跪在地上一頭栽倒過去。
他的這番舉動落在其餘犯人眼裡,更是讓其他人一陣膽寒和恐懼。
呸的一口,把嘴裡燒的滾燙的菸頭吐在黑牙的臉上,攬住他的脖頸,迫使他的腦袋往下垂落,猛的提膝,堅硬的膝蓋狠狠撞擊在黑牙的臉盤上。
見血開懷!
黑牙的頭馬見到自家老大捱揍,頓時招手大喊:“一起上,別怕,一人一腳,乾死這個撲街!”
興許是因爲憤怒,又興許是恐懼,才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狄洛。
她第一次見到狄洛殺人的樣子,沒想到這個傢伙這麼冷血,她不敢往下去細想,在他這飛黃騰達,崛起的路上,他的手裡到底粘了多少鮮血,身上背了多少人命。
倒是讓狄洛有了喘息的時間,他從懷裡摸出香菸咬在嘴裡,淡然的裝了個逼,“你是這座監區的老大?蠻橫的嘛,身上蜈蚣不少,有點閱歷……”
狄洛狠戾的笑道:“死了,你的傷就好了!早死早超生吧你!”
聽到狄洛囂狂的話語,他氣度不凡的走下牀,人羣自動給他散開了一條道路。
“鏗!”
狄洛看了看手裡的防暴槍,把黑黢黢的槍口對準衆人。
狄洛咬着煙笑道:“這樣吧,那我就讓你看看,我是如何調教他們的,一步步的徹底掌控他們!”
說着,他腳下使勁兒,鞋尖在犯人的傷口處來回擰動,幫他止血。
頓時,犯人照做,彎着脊樑,趴在地上。
除此之外,男人赤裸的上身,膀子上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刀疤,其中還有兩顆槍眼。
他們可承擔不起。
說着,他悄悄壓低嗓音,用手指了指監區的鐵欄方向:“要不要試試看,在守衛們開槍之前,你會不會被亂拳打死?賭一把嗎?”
他沙啞的聲音,在監區裡格外冰冷。
說着,他若有所指的看了守衛們一眼,又說道:“至於這些被嚇破膽子的重刑犯,他們就更不敢聲張出去了,因爲我,給了他們重見天日的機會!再說了,大不了全都殺了就好了,只不過多幾具屍體而已。”
得到陳玉真的吩咐,守衛們心裡也鬆了口氣,這麼大規模的血液,要說不死人是不可能的,如果陳玉真不開這個口,把這個責任擔下來,那麼要擔責的就是他們了。
他扭了扭脖頸,轉身嗜血的看向衆人:“怕什麼,現在是你們唯一一起上的機會,不然,以後,我們都是一對一!NO,不對,以後,你們就只能跪着了!”
狄洛先下手爲強,快步穿梭在人羣中,手裡的三棱軍刺彷彿死神的鐮刀,收割一條又一條的生命。
他滿不在乎的低頭點上一支香菸,啪嗒的點火聲,火苗順勢而起,紅黃的火光下,他手裡的鮮血更加刺眼。
三棱軍刺的刀尖狠狠戳在犯人的眉心,巨大的力量讓它的刀刃沒進了頭骨裡。
說着,他來到一名守衛的身前,自顧自的從守衛的懷裡把槍搶了過來。
他認爲他還能再搶救下,所以纔會在這時不合時宜的開口。
“噗通!”
陳玉真腳下的警靴踩在粘稠的血液上,讓她有些不適。
人羣后方,一張通鋪上坐着一個瘦削的中年男人,錚亮的光頭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密密麻麻的線條,讓它像一條噁心的蜈蚣。
一連七八具重刑犯變成死屍,原本氣焰滔天的衆人立刻萎了下來。
有人組織,有人帶頭,犯人們的情緒和怒火也被調動了起來,他們一窩蜂的涌了上去。
滿臉後怕的往後縮着身子,沒辦法,面前的這個魔鬼手裡有刀,而他們赤手空拳,在監區裡,最尖銳的物體,估計也就是牙刷了吧?
可又有什麼用?
在鮮血的刺激下,周圍的犯人一個個瘋狂起來。
狄洛朝一位站的筆直的犯人腳下開了一槍,瞬間驚的他跪在地上,“嗎的,又不是沒有跪過,給老子快一點!誰特麼跪的最慢,我打斷誰的腿!”
看來,有些上火。
周圍的犯人,見到他,齊齊畏懼的喊道:“黑牙哥。”
他咬着煙對着跪在地上的衆人講道,“因爲我,你們即將開啓新的人生,這寓意着你們即將重見天日。”
“都特麼讓開!”管教舉着槍威懾道。
看着周圍被震懾住重刑犯們,狄洛滿臉風輕雲淡的講道:“看吧,我就說嘛,差佬也救不了你們,可你們爲什麼總是不信呢?”
接着,他彎曲的身子用力前傾,三棱軍刺猛地像扔標槍似的投擲了出去。
陳玉真深呼吸一口氣,擠進人堆,一路上看到諸多屍體,鮮血還爲涼透的躺在地板上。
狄洛獰笑着伸出手,大手狠狠箍住他的咽喉,緩緩用力,手背上頓時青筋暴起:“我說了,現在就,這裡我說了算!包括你們的賤命!”
他的求救並沒得到守衛們的回覆,相反,魔鬼聽到了召喚,踱步來到他的身邊。
黑牙的頭馬怒火滔天:“上,給老大報仇!”
他慣用的手法,是一刀捅穿犯人的脖頸,那樣,鮮血會飆濺的更加美麗和燦爛。
“瘋子啊,魔鬼!甘霖娘啊,你們快進來救人啊!!!”
狄洛扔掉警棍,猛地從腰間抽出三棱軍刺,在半空甩掉刀鞘,一刀狠狠捅穿了黑牙的心臟。
一名重刑犯在先前的混戰中捱了狄洛一刀,他的肩膀被捅了個對穿,無論他怎麼用自己的雙手去堵住刀口,鮮血依舊從他的指縫間噴涌而出。
陳玉真來到他身前,掏出紙巾幫他擦了擦臉上的鮮血,冰冷的講道:“你做的太過了,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我們就有麻煩了,鬼佬可不傻!”
他冷峻的和衆人對峙:“現在,誰再敢動一下,我就陪誰好好玩玩。剛纔人太多,只好先殺幾個,當作開胃菜!現在好啦,你們都怕的快要尿褲子啦,我讓你們見識見識三棱軍刺的用法。”
狄洛頗感好笑的望着他,輕輕點了點頭,不羈的講道:“在場的各位,都是樂色!”
“你有點過了,你再能打,一根警棍也擋不下這麼多人的拳腳。”黑牙嗓音低沉的講道。
說話間,他踩在犯人肩頭的皮鞋狠狠跺在刀把上。
“你是差佬?”黑牙走進人羣中心,望着高他半個頭的狄洛問道,緊接着,他又搖了搖頭:“不對,你不是差佬,差佬可沒這麼大膽子。”
狄洛一屁股坐在他的背上翹起了二郎腿:“趴穩了,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陳玉真冷着臉收回手,瞪了他一眼,“只不過多幾具屍體而已?你說的倒是輕巧,你知不知道處理起來有多麻煩!況且,一羣重刑犯,難不成還真能真心實意的爲你賣命?你不怕他們背後捅你一刀?”
犯人頓時哀嚎起來,渾身抽搐個不停彷彿被電擊一般。
“試過才知道,今天我來呢,不是爲別的,就是來訓狗的,怎麼,你有意見?”狄洛輕蔑的鄙視了他一眼,媽的,一個監區老大,裝你媽逼呢?
重刑犯們面面相覷,幾個膽小的顧不上其他,當即就跪了下去。
“現在,所有人,雙手抱頭,跪下!”
一聲輕微的喉管破碎聲,被舉在半空的犯人緩緩垂落試圖掰開狄洛大手的雙手,臉色充血黑紫,瞳孔裡的光彩漸漸流逝。
守衛們看到地面上宛如小河流淌的鮮血,一陣心驚,各自互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又望向陳玉真。
此刻恨不得把守衛們當作佛祖供起來。
“砰!”
“它的刀尖和血槽呢,會讓你們痛不欲生,它最喜歡的節目就是扎進你們的肚子裡,捅個對穿,接着是你們的兩肩,當然,你們不會立刻死去,你們會親眼看到彩色的世界,變成血紅色,知道是爲什麼嗎?”
陳玉真淡然的講道:“沒事,之後處理乾淨就可以了。”
“長官,救命啊!我求求你們,不要再看戲啊,快進來救人啊!長官!”
“就像我之前所說的,你們不再是這所監獄裡的終身監禁的犯人,你們是一批貨物,被交易到了我手上,和狗沒什麼差別。”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是願意走出赤柱重見天日呢,還是繼續呆在這個鬼地方呢,當然,在這裡說不定下一秒你的腦袋就會像西瓜一樣炸碎。”
他坐下的犯人聽的渾身發抖,滿臉大汗下更是吐槽不已:“嗎的,這是給別人機會嗎?難道不是赤裸裸的威脅嗎?守衛可不會像個瘋子一樣,閒的沒事拿防暴槍把犯人的腦袋幹碎!”
狄洛看了看陳玉真臉上不滿的表情,明白自己是該收斂點,他問衆人:“你們有十秒鐘時間考慮,現在開始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