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大師是很有心眼的,他惦記着不能辜負扈輕的這份傾囊相授的情,把第一批送過來的材料盡數處理完後,直接通知人把第二批的材料放到西邊去。
西邊,都是來交流機關術的人士,有有門派歸屬的,有完全自由身的,有專業的,有業餘的,總之,人很多。
現在,他們都是商大師瞄上的魚。
他去網魚嘍。
去了不廢話,直接開煉。
大家一開始看着還不屑呢。
“老商,老子千里迢迢來看你,你給我看這玩意兒?”
“是啊,商老,這誰不會呀。”
商大師高深莫測的笑,平等的蔑視每一個人。
礙於他的聲望和圈內地位,大家忍了,看他最後能煉出個什麼三五六來。
看着看着,就看到與如今手法不同的地方。
“看着也沒什麼。”
“沒什麼用吧?”
“老商的本事——咱再看看。”
沒一個人走,全因着商大師的信譽。因着這份信任,商大師才事先口風不漏,一定見到真章學到真本事纔敢現眼,要不然就是砸自己招牌。
材料處理合格了,可連半成品都不是,自然沒法展示成品。
別慌,商大師自有辦法。
他先前拼積木期間休息的時候用木頭做的模型,可是帶來了,一比一。雖然功能不可能媲美真的,但能表現出來的那些變化——
“誒誒,不對啊,不應該呀,它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等等等等,回去回去,我沒看清。”
“這是怎麼弄的?我得拆開看看。”
商大師把人攔住:“拆了你賠得起嗎?想看啊,嘿嘿。”
“嘿呀你這個老東西,不就是讓咱幫你做事。只要你證明你能拿出咱想要的,我、我第一個聽你的行不行?”
看,魚上鉤了,接下來,想怎麼溜就怎麼溜。
扈琢看宿善一眼,我師傅厲害吧。
宿善:學到了,記下來。
而出了麒麟界的扈輕和玄曜,借道寸中、武丁和小黎界,到了峽谷仙界。從峽谷到文臺,再到無赦。
文臺一半人族一半魔族,玄曜本以爲扈輕會停在文臺,誰知她直接到無赦。無赦,是魔族天下。
當年扈輕出現在徽羽仙界,陪嫁去了登雲仙界。從登雲回小黎界有兩條路線。其中一條就是走無赦和文臺到峽谷,那時候她不敢闖魔關,所以選了安全而曲折的另一條路線。這次,卻是主動來了這裡,當真世事難料。
扈輕先問一句:“你想不想有自己的地盤,打沒打無赦的主意?”
無赦仙界,離着小黎界算近了,也算離着寸中界近。
玄曜震驚,小心翼翼試探:“媽,那個——你那次封我做文丁魔界的太子…其實只是個名頭?”
只擔名頭不用幹活的嗎?那我可就敢往外想一想了。
扈輕一拍額頭:“是了是了,你是文丁的太子,以後要你坐鎮文丁——以及其他魔界的。”
玄曜才起的欣喜之心一下就滅了。本來呀,他也不想跟家裡人分開。畢竟哥姐的身份,以後都是在仙域混的。他孤零零一個在魔域,孤立無援多可憐。還以爲母上高擡貴手呢,結果——還要加工作量?
哦,他喜歡工作,可,不想外派呀。
眼巴巴。
扈輕看懂他的表情,失笑,高擡手摸摸大腦袋:“乖,馬上就開挖武丁到文丁的傳送陣,以後都是家門口,哦不,應該說,以後都是一個院兒了。”
武丁和文丁相連?
這大大的驚喜讓玄曜情不自禁蹦了下,咧開嘴鵝鵝鵝的笑,笑得過分白的臉上飛起片片紅,別提他多開懷。
正巧被人瞅個正着,目光閃了閃。
娘倆兒找客棧住下,關上門玄曜說:“媽——”
扈輕點頭:“被盯上了,最好半夜就來,咱們反打劫一波。”
玄曜蠢蠢欲動,搓手:“跟着媽就是好玩。”
想到什麼,扈輕問:“咱在這有人脈嗎?”
嘎?
“哦,懂了,有人脈咱就能搞波大的!”
啊啊啊,好興奮。
扈輕挑挑眉頭:“也得看這人脈壯不壯。”
呃,這個啊——
玄曜開始糾結:“我聽說,當年小黎界的魔族沒少往無赦這邊來,有認祖的,有認主的,好像結果都不太理想。那個時候,小黎界就是個土包子,不只魔族,連妖族和人族都找不到好發展。”
必然的,小黎界實在沒什麼實力和好處,能保全自己的獨立都是小黎界天道格外發力。
“三族都發恨呢。不過,媽你還記得當年魔族鑰匙選中的人嗎?”
扈輕當然記得。她親手殺了魔族鑰匙原來的命定之人,一個很狂妄自大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狗東西。那狗屁鑰匙還碰掉她的牙,後來它自己另選了一個,印象裡是個看上去很不錯的年輕男子。
“他被無赦界的本族認回去了,改了名字,現在叫奪鋒。”玄曜先鄙夷一下,“一點兒都不如我的名字好聽好寓意。就聽這名兒,就知道他被認回去是有陰謀的。奪鋒,奪誰的鋒呢,爲誰去奪呢?他呀,肯定是被當了打手——”叭叭叭。
沒有其他人在,玄曜格外的話多。
扈輕不嫌,相反,她也是這樣想的:“這麼倒黴?他原先的族人呢?就這樣放手了?掌管鑰匙的命定人呀,捨得放手?”
“誰知道,魔族很狡詐,誰知道他們有什麼利益交換陰謀詭計的。”玄曜表示他和魔族不是一路的。
扈輕無語了,好像任何種族,都覺得除了自己種族外,都陰險狡詐沒品格。
扈輕:“他現在地位如何?咱能攀附上去不?”
玄曜很糾結:“之前查狐狸精的時候——哦,媽,狐狸精現在叫寶蓮公主。”
寶蓮——公主。
扈輕默默點頭,表示記下。難不成大家另投師門都要改個名號?也對,改個新名字表示對新靠山的忠誠嘛。
“查她的時候,順便查了查另兩把鑰匙的命定人。人族的那位很神秘,不知道他投了什麼前程,但定期會有鏢行爲他送東西到天衍宗,有他支持,天衍宗又起來了。另外就是這個奪鋒了,他也很有名,在他家族裡有不小的權利,是一個長老的心腹。就是吧,”玄曜斟酌用詞,“我覺得他就是個打工的,沒什麼自由。”
唉,打工人,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