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通道外頭去,扈輕手罩雙眼,從手指縫裡看世界。
“我好像很久沒曬太陽了。”
宿善關切:“累不累?”
扈輕搖頭:“並不累。不如你跟我一起去,也挺有意思的。”
宿善:“我過去幫不上忙。族裡開闢過傳送陣,我知道以我目前實力,站過去只能礙事。”
扈輕驚訝:“你們也做傳送陣呀。”
宿善道:“遊野荒海的很多地方空間不穩定,偏偏我們必須要去,所以做了傳送陣。有時候傳送陣被毀,只能重來。或者空間位置改變,只能再做新的。我現在連去看的資格都沒有。”
扈輕崇拜:“厲害啊,聽着傳送陣在你們族裡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哪裡簡單,我就做不了。你很厲害。”
一句話誇得扈輕心花怒放:“其實我現在也只能看看路,等咱倆實力上去,咱倆去挖一個玩玩。”
宿善:“好。”很期待。
水心:所以我這麼大個兒看不見嗎?
外頭已經構建簡單平臺,很大一個,光溜溜什麼都沒有,只方便人停留。宿善自覺從空間取了食材處理,扈輕也是,只有水心毫無形象往上頭一躺,喊餓。
扈輕嘩啦放出一堆菜埋沒他,叉腰吼:“你要閒着沒事,去找找扈暖他們,一個個了無音訊,反了天嗎?”
水心把菜推開,冷嘲熱諷:“喲,某個人終於想起自己還有一窩孩子?怎麼,這當媽該做的自己不做讓她舅去做?”
扈輕指着他:“要不然養你做什麼用?”
水心乾脆說:“他們早不讓管了,你這後知後覺的慈母心,丟垃圾桶吧。”
扈輕:“.你不覺得,你在這很礙眼?”
水心冷哼,我礙什麼眼,就這地方四敞八開的,我能走,你們能幹啥?
到底坐起來摘菜。
宿善走到扈輕旁邊,好奇:“我還未見過你的孩子。”
扈輕手一僵,這話題,略微不合時宜呀。
水心怪笑:“不見也罷,孩子都大了,一點兒不妨礙他們媽找第二春。”
扈輕手裡勺子砸過去,滾。
水心更加怪笑:“話說回來,孩子都大了,不妨礙扈輕她再生一個。”
轟——兩人都紅了臉。
水心桀桀:“你再生,我照樣度他入佛門。”
唰,血往回落,扈輕把手裡東西塞給宿善:“你先弄着,我解決點兒個人恩怨。”
扈輕把麒麟錘拿出來,掄到最高,狠狠砸向水心。
水心一蹦而起,逃。
火焰成網,夾着金刃,兜頭落下。
雷電衝破封鎖,破網而逃。
他逃,她.不追。
扈輕收起大錘拍拍手,回到宿善旁邊,把他手裡東西拿過來,喋喋抱怨:“我和你說,這個和尚可奸猾了。當年我沒和他這麼熟呢,他揹着我教扈暖唸佛,一瞞就是幾十年,等我知道的時候,好嘛,扈暖都能發佛光了,什麼玩意兒,我求他了嘛,我的大閨女呀,學和尚唸經像什麼話,賊和尚,我呸.”
宿善含笑聽着,等她抱怨完,問她孩子都是什麼性格。
啊,這個可說來話長,扈輕滔滔不絕。
水心見她不追,覺得沒意思自己又回來,一聽扈輕在說扈暖小時候,她說得開心,那個也聽得津津有味,不由無語。
這話題合適嗎?
期間也有其他人來往,大家耳朵都靈敏,也覺得無語,果然現在的年輕人和他們那時候不一樣了,毫無芥蒂說着非兩人所出的孩子,這龍族的小子很不一般呀。
從扈暖一直說到扈晶晶,水心冷不丁插一句:“宿善沒孩子嗎?你可以和女妖族生一個,我家扈輕最喜歡養孩子了。” 宿善:“.”
扈輕:“.”
佛祖,撕了他的嘴吧!
宿善說:“兄長,龍族的子嗣很難孕育。”
扈輕一愣。
水心當即就說:“你來撿孩子的是吧。”
扈輕額頭青筋直跳,她都不敢去看宿善的表情,兩手拍地,兩道濃郁鬼力如蟒,張開大嘴咬向水心。
水心喲的一聲眼睛放光,不躲不避反而迎上來:“用鬼力拿我,看不起我是不是。”
扈輕哼哼冷笑,連連跺腳,一道道黑色魔蛇貼地而行,圍攻上前。
水心跳起:“真翻臉了?”
扈輕手指一握,五指間凝出雷球,爆射如雨。
水心嘿喲:“你真打是吧?”
扈輕:“老子今天就撕了你的嘴!”
摔着雷球,跳過去,揮拳。
水心氣笑,爲着一個男人你要鬩牆?
佛光罩體,踢開鬼蟒和魔蛇,與她拳腳相鬥。
看得出來打得很兇,宿善傻了:“扈輕.兄長兄長你慢些啊——”
動靜挺大,引得裡頭的人出來看熱鬧。這場面,嘖,怎麼描述呢,怎麼兄妹倆幹起來了?這是要分家?還是親兄妹搶一美色呢?
雲中抱着胳膊施施然走到宿善身邊,上下挑剔的打量他:“你小子魅力真大。”
宿善茫然,本能覺得被誤會了:“不是,不是我——”
“大男人話都說不清楚。你會劍嗎?”
宿善:“啊?啊——不會。”
雲中笑了:“不會沒關係,我教你。”
宿善本能警惕,覺察這位師尊好似對自己很不友善。
雲中哈哈一笑,大手拍在宿善肩上:“走,咱倆過兩招。”
薅着他肩頭衣裳把人薅走了。
扈輕打紅了眼,最終憑藉強悍的力量把水心壓在地上狠狠捶了一頓才罷休。
水心哼唧:“沒天理哇,有了小情兒就不要兄弟了。”
扈輕左右一掃,沒看見宿善,沒有多想,揮着拳頭低聲威脅水心:“我好不容易纔遇着一個心動的,你要是敢攪黃,我就——”
她作勢在水心褲子上撕了兩把,又唰的比了下。
水心:“.”
默默抱緊自己。
但他嘴巴不服輸,他也往四周圍望,沒看見宿善,也壓低聲音說。
“沒結果的。你就不是長相廝守的人兒。與其長痛,不如短痛。不怕他變心,只怕你負義。宿善一看就不是沾花惹草的多情男,一旦你沒處理好,你自己說,咱惹得起龍族嗎?你家大業大,這麼多人,跟着你死嗎?”
扈輕沉默。
水心:“好男人,纔不能沾。”
扈輕站起來,心情很不好,扭頭快步走進通道里。
大家全在旁觀,自然聽到這兄妹倆說的話,面面相覷。本來他們也沒多想,小輩自己的事情他們插手惹人嫌,可怎麼聽着這小和尚的話有道理呢?
但是,就這樣拆散?
那扈輕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