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扈輕過得快樂極了。
武丁界的重任完成一半,沒有了事業壓力。孩子有人看着有人教導,沒有家庭壓力。身邊宿善陪着,無論做什麼都開心,情緒價值拉滿。
人生圓滿也不過如此了。
尤其宿善不是作精,也不需要她做作精,兩人相處堪稱和諧自然,誰也不用做作,對方的一舉一動都讓自己覺得放鬆和體貼。
扈輕常常無人時感慨,她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兩人並沒有時刻膩在一起,扈輕恢復了煉器,她領悟了新境界,放鬆心態,只煉製簡單的小玩意兒,把煉器當做一日三餐來做。如此返璞歸真法,倒讓她找到一些簡單的快樂。
宿善那邊起先是教導扈花花幾個的,後來好脾氣的名聲傳出去,九族的半大孩子們結伴而來,宿善便開起了學堂,傳道於妖,也很充實。
兩人就這樣不忙也不閒,上上班,吃吃喝喝帶孩子,像極了煙火夫妻,甚至有了幾分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
除了上班帶孩子和二人世界,他們還時不時的參加聚會茶話會聯誼會擂臺會什麼的,小日子過得不要太愜意。
要絹布說,他是鄙夷看不起的,看不起扈輕到現在都沒推倒,更看不起宿善他都不會主動推倒的嗎!
在宿善來說,他在體驗一種全新的經歷。而在扈輕,則是體驗她曾經嚮往的溫暖有伴的普通生活。
雖然都知道這不是他們可以過的正常生活,但此時此刻,兩人都樂此不疲沉迷不已。
所以說,當陽天曉說要讓她外派的時候,扈輕看陽天曉的眼神跟看法海也差不多了。
“師傅,您忍心嗎?這麼多年,除了宿善外,您見過哪個男子對我有超越兄弟的情誼的?”扈輕恨不得握着他的手猛搖,“我要珍惜,您也要珍惜啊——”
我嫁不出去,您臉上就有光了?
陽天曉受不了,我的徒弟需要恨嫁?
說道:“讓他和你一起去。他不去,就是對你心不誠,沒必要再留他。”
扈輕忍不住咧嘴笑:“一起去呀,那什麼——去哪裡?遠不遠?什麼任務內容呀?”
陽天曉無語,美色當頭,忽悠走她簡直不要太簡單。
而扈輕一聽是去幫大族長做任務,簡直驚呆了好不好?下意識就是拒絕。
“我不去,大族長又不喜歡我。”
陽天曉:“這是做任務。何況大族長空間之靈都願意給你他怎麼不喜歡你了?”
你管他喜不喜歡你,你走就是了。
“師傅。”扈輕湊過來,壓低聲音神經兮兮,“大族長是想我路上出什麼意外吧。要不然他子子孫孫那麼多幹嘛非得讓我去?他就是想害我。”
陽天曉臉皮直抽:“因爲只有你能做這個任務。”
哈?
“北極仙界不是那麼容易進入的,你是仙帝,他們總會給你個面子。”
扈輕很是迷茫:“所以,我們去北極仙界做什麼?我們寸中界跟北極仙界有關係嗎?”
“幫大族長送信。很重要的信。爲什麼重要,不能告訴你。”
扈輕撇嘴:“我堂堂仙帝呢,當個跑腿,多丟人。”
陽天曉嘆氣:“沒法子,其他人去了連北極仙界的門都叫不開。你大族長這個時候也不能離開。就辛苦你和宿善跑一趟。”
扈輕道:“不就是送個信嘛,我送就是了。師傅,我們出門後你可要派人照顧好我的武丁界呀,我看木源之心輻射的範圍一再擴大,荒蕪的地方能自己長出草,按這個趨勢下去,它自己就能恢復好,我的任務也能輕輕鬆鬆完成。那些小妖,幹活挺努力的,師傅幫我照看着,最好讓他們多生孩子。要是外人來武丁界生事,你直接殺了埋了做肥料。” 扈輕囑咐很多,最重要的是孩子:“我師尊教劍法沒問題,但教養性格什麼的吧,很不靠譜的。您幫我督促下他們的德智體美勞。尤其扈暖那孩子,其實她性格不好。還有扈花花,別讓他走偏了。晶晶那孩子自信不足,彩彩又太張狂。我那大侄子吧,心眼小,玉子吧又太傻,玄曜太老實——”
吧啦吧啦吧啦,叨叨了半天。
陽天曉耐心聽着,怕自己漏掉,專門錄下來。
等她說得口乾該交代的都交代完,對她說:“你先去跟他們道別,再去找大族長拿信,再回來找我,正好我有東西給你。你跟宿善就出發。”
扈輕轉身,嘟囔了句:“這麼着急幹什麼。”
反正告別嘛,她認識的人那麼那麼多,當然都要告別到才行呀。
雲中都看不過去:“你一天道一次別,今天已經是第五十九次了吧?你還不走嗎?”
扈輕訕笑:“濃濃離別情,依依惜別意。師尊,弟子即將踏上遠方的征途,您有什麼交代嗎?”
雲中懂了:“今天輪着和我道別了?”
扈輕嘿嘿,順手擼了把扈花花的腦袋。扈花花得彎着腰才能讓她夠得到。
知道她是去北極仙界,雲中其實是有些遺憾的,他還未去過那裡呢。
“在外管住嘴管住手,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碰的別碰。”
雲中給了她三道劍氣讓她保命用。
扈輕哀嘆,這麼大的禮,她拿了就真的該走了。
依依不捨:“我走了?寶兒,我真的走了。”
兒女們齊齊搖手:“一路順風,平安歸來。”
天天見面的日子太多了,母上一走管他們的人就少一個啦!
“沒心沒肺的狗東西。”
扈輕罵了句,最後一次和衆人說再見,又去見了老和尚水心和唐大,最後一次說再見,和宿善去到武丁界。先去大族長那裡取信。
大族長見到她,原本小麥色的臉色一下黑下來,嚇得扈輕縮腦袋。
“我等了你兩個月,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我都要忘了這件事。”怒極反笑。
扈輕卑微的嬉皮笑臉:“那什麼,既然能忘,想來也不是很緊急——”
嘭——大族長獅掌一拍,旁邊堅硬的木頭桌子散一地。
扈輕嚇得一哆嗦:“我這就出發!”
宿善渾身流露着不滿的氣息,大族長掃都不掃他一眼,一條小龍而已,給他盤着。
信拿出來,出乎扈輕的意料,就是一個簡單至極的四四方方的白色信封。上頭沒有封口也沒有落款,一個字都沒有,哪怕印個獅子形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