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扈輕和水心一起先行,扈輕給他們留下十條魔船,以及,拉攏人心必不可少的財富。
令皇啪啪拍胸脯:“你放心,這事我一定辦好。”
簡直是每一天都活在贖罪中。
扈輕早已不生氣,卻故意板着臉:“你若辦不好,我便把你封印進異火那處異空間,等你下一個有緣人吧。”
說無情:“看好大家,我對你最放心。”
被託付重任,無情自感責任龐大以及被信任,收斂笑容正色道:“我不會讓你失望。”
一肆等人那裡,扈輕也格外交待一番。雖然自己團隊的核心秘密不能讓他們知道,但在魔域行走,自己這邊多依賴人家寶貴的臥底經驗。
來時他們只有十幾二十人,自然瀟灑無掛礙,遇到敵人也好跑。但去時,他們要帶走不少人,這一路需要通過的關卡便多了些。即便路上不停,也會有所經之地的勢力上來問詢。
“這些,給你們。這一路回去,能花錢便不要打架。儘量把願意跟我們走的人全帶回去,若實在不能,也把他們另尋地方安頓好。這不是一次必達的任務,我們可以迂迴可以徐徐圖之。”
一肆:“曉得。這是個長期的大任務,可以慢慢來,但一定不能讓敵人發現。”
扈輕:“對。”
雙方都把這件事當做宗門的高級任務,一肆等人想的自然是爲自家人在敵方陣營建立據點,而扈輕想着,回去她出錢給宗門,再由宗門給他們下發獎勵。
望着扈輕和水心聯袂而去,搞事業的雄心萬丈高的一肆大手一揮:“先把魔船改裝,做成商船樣式,我們還要採購商品做僞裝。”
大家立即行動起來,滿腔熱血。
墟垌悄悄問玄曜:“我們運人,是爲了你爹的文丁界,讓他們去種地對吧?”
玄曜點頭。
墟垌:“現在,爲了把人運到文丁界種地,我們還要再拉一條商隊。”
玄曜繼續點頭。
墟垌:“有了商隊,就要有護衛商隊安全的鏢局護衛隊,我們還需要招人建鏢局。”
玄曜再此點頭:“還是您老人家想得周到,我這就去寫告示,招人。”
墟垌:“要招修爲高的護衛,還要招有從商經驗的商人——其實我是想說,你沒發現你爹這攤子越鋪越大嗎?”
“不大呀。”玄曜理所當然的說,“我爹有一個界需要鋪滿呢,咱們偷偷摸摸才能弄幾個人,我都嫌慢。”
墟垌沉默了一下,道:“其實,移民還有其他的辦法。魔域這邊勢力之間傾軋特別厲害,動輒滅門滅族滅城滅國——”
小夥子,後頭的話你懂了吧?
玄曜眼睛漸漸亮起:“你是說,咱們看上什麼人,挑動他們的對家滅他,然後咱們作爲恩主出現——不行!前輩你怎麼能有這樣陰暗的想法呢?我們做人要堂堂正正!”
他一副光偉正的模樣,氣得墟垌罵狗:“我可沒那麼說,是你自己想的,你小子看着乖順實際最陰暗——用不着我們去挑唆,魔域這邊的人衝動好鬥,只有咱撿不完的救命之恩,沒有咱們攪混水的餘地。”
魔域本來就是渾水,他們只摸魚就行。
墟垌繼續說:“只要人到了你爹的地界,你爹自有手段留下他們。”
玄曜想了想:“不行,這事對我爹是大事,我得好好挑一挑。”
墟垌沒意見,畢竟他們要離開很長時間,人員不易過雜。等扈輕找着可以鎮場子、忠心於她的班底,才能放開發展。
想不到他獨來獨往這麼多年,現在竟能參與一界之大建設。難道他的墳上冒青煙了?
水心和扈輕兩人只乘一葉扁舟,泛於湖上。這是一片汪洋澤國,水怪頻出。飛高容易成爲目標,在水上行駛最安全。
扈輕手託白花玉盞,嘿嘿嘿:“異火在手,誰敢冒頭。”
可不是嘛,附近水域安靜得死水一樣,兩人的神識中,水底無數水怪老老實實鑽在泥裡裝死。
水心驚訝到驚豔:“這是異火?它不是尾巴?”
扈輕得意:“都是,你看。”
手往水心臉前伸,白花從手心生長出細細彎彎的枝,一路生長一路開花,很快開滿一整枝。若有花香,足以亂真。
“好漂亮的——”
水心纔要誇讚,一隻手突然去抓。
扈輕眼睛一眯,那手被燙到猛的一縮甩甩甩。
水心無奈:“你出來做什麼?”
魔身:“我想要這個。”說得很霸道。
扈輕氣笑了:“今日天氣正好,我幫你殺了他。”
沒有水心允許就敢跳出來搶東西,這分身,有點兒逆天。
水心忙道:“別別別,我教導他。”
“我用得着你個和尚教導?死禿頭,要不是你礙事,老子早做一方霸主。”魔身對水心呲牙咧嘴。
莫名的,扈輕看這玩意兒順眼幾分。
但她真心不解,眼神詢問:這玩意兒不殺,留着下凡過年嗎?
水心心裡苦啊,當上輩子的自己面對面站到跟前他才知道上輩子的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就這玩意兒,還是族裡看重的天才,所以——上輩子的那個族被滅,是不是有那麼幾分道理?
魔身對着異火虎視眈眈,若不是看水心面子,扈輕一火噴過去燒不死他。
魔身又擡手去搶,看得扈輕牙疼,乾脆舉着手看他被燙了縮回,再伸手被燙,再縮回再伸手,無限循環。
別說,這目中無人的霸道和不識擡舉的勇氣,真讓她刮目相看。
時間一長,狗東西還不停,扈輕不耐煩的看水心:你的人你不管?
水心:你玩得不是很開心?
扈輕:我受不了了。
水心:只要別弄死。
扈輕放心了,邪惡一笑,異火猛的一竄,花枝纏上魔身腦袋。
哇哇慘叫,青煙繚繞,魔身氣急敗壞大叫:“醜東西你敢毀我容!”
扈輕冷笑,花枝擡起,露出下頭坑窪焦灼的臉,瞄準魔身胸口。
水心眼皮一跳,強行將魔身收回,並加了禁制:“好了,他不會煩你了。”
扈輕嚴肅:“你真不殺他?”
水心搖頭:“他是我的一部分。換句話說,他就是我,殺他就是殺我,他死了,我就不完整了。”
扈輕:“上輩子的你早該死了。”
水心微微一笑:“既然上輩子的記憶覺醒,便說明上輩子的事未了,上輩子未了,我便還是上輩子那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