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想着把我撇開了,我幫你好嗎?”
戰神既不拒絕,又不答應,只是默默的,一直看着前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她故意加大了手底下的動作,再次詢問道:“我幫你好嗎?”
“嘶。”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下手可真狠。
他一把抓過那雙作亂的手,明明是想抓過來狠狠修理下,到了眼前,也只不過是放到脣邊,輕啄了一口,“好。”
她臉頰上迅速蔓延起了兩朵紅雲,趕忙縮回了自己的手,另一隻手輕輕覆蓋上了親過的地方,上面酥酥麻麻的,這感覺由那一個點,還在慢慢不斷地擴大,直至到達她的四肢,她的心口。
她故作沉穩道:“戰神大人,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影子鬼蜮?”
他好似還在回味剛纔的感覺,心不在焉地說:“此事不急,還需等待時機,最近這段時間,你安心待在天界即可。”
說完,他又抓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中慢慢揉搓着。
她臉頰的紅雲變得更加豔麗了,“可是我體內有修羅煞,能在天界溜達嗎?”
他運起一個光圈,慢慢往她胸口送,剛碰到她身體,那光圈便消失了。
她摸摸自己的胸口,感覺並無什麼異樣,體內的修羅煞好端端地在那裡,並沒有被封印,疑惑道:“這是?”
“這是結界,除了天帝與我師傅,其他人看不出修羅煞。”
“要不封印了吧?”她遲疑地說。
儘管已經設了結界,她依舊覺得這不是一個穩妥的辦法,體內的修羅煞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想法,開始發出嗡嗡的響聲。
“不用,修羅煞待得越久,對你越好。”
這是她的命劍,原本就應該待在她身邊。
話音剛落,修羅煞停止發出響聲,安安穩穩地待在她體內,“這是成精了吧。”
他寵溺地說:“它跟你是有心靈感應的。”
“原來如此,你的命劍是什麼?”她疑惑道,她好似從沒有看到過他的兵刃。
“泉澈。”
話音剛落,一把劍破體而出,在她面前旋轉着。
泉澈並無任何裝飾,比起她的修羅煞,不知道簡樸了多少倍,也因此,它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這把劍跟它的主人一樣,都暗藏鋒芒。
她伸手過去撫摸了一下劍柄,突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冷意,不禁感慨道:“真是一把好劍。”
戰神寵溺地看着她,“喜歡送給你。”
話音剛落,泉澈也發出了嗡嗡聲,思緣啞然失笑,“它可不同意,再說,君子可不奪人所好。”
好的兵刃都是認主的,而且,她已經有修羅煞了,她也不貪多。
此次回到天界,她感覺到了跟以往很多不同的感覺,“戰神大人,若是以後,若是以後我消失了,你可能記住我?”
“說的什麼話,你怎麼會消失。”
“我希望你記住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我,而是此時此刻跟你說話的我。”她自己也並不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
直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一直都是你。”他認真地回答道,“別怕,如果你想要這種日子,我會守護你。”
“謝謝。”
在他身邊,思緣感覺到非常安心,漸漸地,她直接掛在他身上睡着了。
隔天醒來時,他已經不在身邊了。
因爲剛睡醒,她還是迷迷糊糊的,伸了個懶腰,開口道:“冬曲,我要起牀了。”
過了很久,都不見任何動靜。
直到此時,她還不敢相信,冬曲就這樣子毫無徵兆地離開了她。
思緣的眼淚止不住地留下來,每次清晨時刻,她都無比懷念那個身影,微笑地詢問是否醒了。
她悶在被子裡哭了一會,兩隻眼睛跟核桃一般。良久,她從被子裡鑽出來,自己開始洗漱了。
洗漱完畢,她直接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站泉宮。
值守的兩位天兵以爲自己看花眼了,不可置信地問:“剛纔過去的是思緣仙君?”
思緣停下腳步,轉過頭,調皮地說:“如假包換。”
“完了,板子要上身了。”
她不理會那兩位哀嚎的天兵,直接來到了醫王的府邸。
醫王正在院子裡打理着那一片藥田,聽見動靜,擡頭看了一眼,發現來人是思緣後,就繼續做他手裡的事情。
思緣自來熟地往院子裡凳子上一坐,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剛入口,感覺酸澀異常,她趕忙吐了出來,“這是什麼茶?爲何這般苦澀。”
他頭都不擡,直接調控道:“自然比不上你的綠芽。”
她趕忙用一旁澆灌藥田的水漱口,嫌棄道:“那這到底是什麼?”
她端着杯子裡還剩下一半的茶,打量了一番,這真的是太苦澀了。
它的苦澀層層遞進,入口後,更是感覺吞了個黃連。
她到現在嘴裡都是苦澀的,“你平日裡就喝這種茶嗎?”
她從進來到現在就一直嘰嘰喳喳的,醫王眉心開始不停地扭緊,似乎是一個打不開的結一般,“這叫情茶。”
“情茶?還有這種茶,入口苦澀,回味苦澀。”她立馬放下了手裡的茶。
“這茶原本是藥茶,長期喝能口齒生津。”他放下了手裡的鋤頭,眉心間的結打得更加緊了。
“怪不得呢,良藥苦口。”說完,她把茶推得更遠了幾分,“那是何人取名爲情茶?”
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了一般,他直接開口道:“與你何干。”
思緣撇了下嘴角,無辜地說:“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有什麼事嗎?”再次開口,已經是逐客令了。
她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並未有絲毫不悅,一拍腦袋,“不好意思,忘記正事了。”
她從懷裡舉出信封,這還是臨走前,千山拜託她的。只不過,她一直未曾從冬曲離去的陰影中走出來,直到現在纔想起有這件事情。
信封並未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在信封的最角落裡,隱約有一株不顯眼的植物。
醫王接過信封,漫不經心地說:“你可以走了。”
看到那株植物後,他好似被雷劈中了一般,愣在了原地,良久,他沙啞着聲音說:“她還說了什麼?”
他的手指細細撫摸着上面的那株植物,不讓任何一滴灰塵落在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