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此刻,正獨自坐在沈家公館自己的房間裡面。
今天,是他第一次抽菸,隨着那菸圈兒在眼前縈繞,一種前所未有的落寞和無助,便是在瞬間將整個人都包裹的嚴嚴實實。
沈浩從前從來沒有過這種可怕的感覺,可是現如今,這種感覺卻幾乎可以將他吞噬完畢。
一個諾大的集團公司,涉及到成百上千的大客戶,下面還有幾萬名需要養家餬口的員工。
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沈浩需要去考慮和協調的事情。
就這,還不算什麼,如今這公司內部無法割捨的人命案子,一樁樁卻又那般的離奇和叫人費解。
瞬間,沈浩便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正漸漸的叫他這個鐵打的漢子都有些承受不住的感覺。
就在此時,安靜的房間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悅耳的鈴聲。
很顯然,這是屬於肖子涵一個人的專有鈴聲了。
沈浩取過就放在手旁的手機,趕忙按下了接聽按鈕,並對着裡面詢問起來:“子涵?怎麼了?都這麼晚了,還沒有睡嗎?”
對面並沒有傳來肖子涵好似往常一般的迴應聲了,而是一陣寂靜和那若有若無的抽泣。
沈浩第一時間便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是的,肖子涵一定是哪裡不對勁兒了。
先不用說,平日裡的她,是如此的善解人意,絕對不會這麼晚了還給沈浩打來電話。
就說這電話接通之後,裡面那奇怪的反應,便可以給出沈浩一個明確的回答,那便是,肖子涵一定是遇到了大事兒了。
“子涵?你怎麼了?你哭了?”沈浩十分警覺的主動猜測了起來。
“沈浩……”肖子涵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但是儘管如此,沈浩卻已然可以肯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肖子涵是真的哭過了,而且,直到目前爲止,她還仍舊非常的傷心。
那麼,她到底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呢?
沈浩除了着急之外,也非常想要直到結果,於是,便趕忙追問:“怎麼了?子涵?跟我說,是誰欺負你了嗎?”
“沈浩,一個壞消息……”肖子涵再次開口回答道,可是,這話音才說到一半,便再次停頓下來,因爲,她又開始接着抽泣起來了。
“好了,好了,子涵。不哭不哭,咱們不管遇到了什麼事情,都不要哭,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不是嗎?先告訴我,到底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沈浩一邊安慰着,一邊繼續詢問着。
“沈浩,孟靜……孟靜她……死了……”
“啊?”沈浩似乎沒有聽懂一般的,電話裡面暫時保持了幾秒鐘的沉寂:“子涵,你剛纔說什麼呢?”
“沈浩,孟靜死了……是真的,蔣新文告訴我的。”肖子涵再次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
“怎麼回事兒啊?”沈浩也似乎不能相信這個消息一般,於是,便趕忙追問了起來:“子涵,先不要哭,不着急,先跟我好好的說一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好嗎?”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甚至也不知道孟靜是怎麼死的。我只是今天接到了蔣新文的電話,是他在電話裡面告訴我的這個消息。沈浩,你說,這麼大的事兒,蔣新文總是不至於跟我開玩笑的吧?再說了,孟靜之前和蔣新文遇到的麻煩,咱們也都是十分清楚的,不是嗎?孟靜是真的被那種東西給害死了呢。”肖子涵詳細回答了起來。
“也就是說,現在具體是怎麼回事兒?你也還不是很清楚呢,對嗎?”沈浩反問了一句。
“恩。”肖子涵重重的點了點頭,便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了。
“這樣吧,子涵,現在呢,首先,先不要太過於傷心了。因爲,如果孟靜已經死了,你再傷心再難過的,也已經於事無補了,不是嗎?其次,現在先休息,早點兒休息。明天一早,我去學校找你們,到時候,我們把整件事情都問個清楚,搞個明白。”沈浩提議起來。
“也好。”肖子涵並沒有提出任何的反對意見。
“那就先這麼定了,你不要再繼續哭了啊,趕緊睡覺,明天等着我過去。”
“恩。”肖子涵聽話的點了點頭,不再繼續哭泣了,而是輕輕的掛斷了電話。
如此一來,在掛掉了肖子涵的電話之後,沈浩的房間裡面便再次安靜了下來。
只不過,這一次,那種無助的感覺,便比先前接到肖子涵的電話之前,又明顯的增加了幾分。
這什麼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想來,沈浩此時此刻的處境,便也不過如此了吧?
然而,掛了沈浩的電話之後,肖子涵卻是沒有絲毫的睡意的。
她拿着自己的手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裡面,躡手躡腳的爬回了自己的牀上。
因爲,不管怎麼說,現在已經是半夜的一點多了,宿舍裡面的其他舍友都已經處於熟睡狀態了。
所以,肖子涵明白,自己是不能如此沒有禮貌的將大家都吵醒的。
而是,儘管剛跟沈浩通完了電話,可是,躺回到了自己的牀上之後,肖子涵仍舊還是沒有絲毫的睡意的。
也許,這樣的夜晚,註定了會是無眠的吧?
除了沈浩,除了肖子涵,也許,還有很多人,都會因爲孟靜,因爲思念孟靜而失眠吧?
蔣新文便也都是如此了。
此刻的蔣新文,正在簫聲遠那偏僻的別墅中,獨自陪伴着孟靜的屍體呢。
並且,他此時正在用自己的手機上網,尋找着網絡上流傳出的一切有關於七色花和曼珠沙華是信息。
可是,這說來也奇怪了,爲何簫聲遠口中所提到的這兩個東西,在強大的度娘面前,竟然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呢?
蔣新文已經足足的找了幾個小時了,可是,卻偏偏還是沒有絲毫的進展。
不知不覺中,蔣新文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他用自己的手背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看了一眼手機上面顯示出來的時間。
“天啊,已經2點了?”蔣新文有些不知所措的自言自語了一句:“這簫聲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他不是去準備水晶棺去了嗎?怎麼準備了這麼久都還是不見人影啊?那麼到底能找到這水晶棺嗎?”
猶豫了一下之後,蔣新文還是決定,不管現在有多晚,還是給簫聲遠打個電話詢問一番好了。
於是,緊接着,他便撥通了簫聲遠的電話號碼。
“喂?蔣新文?”簫聲遠的電話被他本人接聽了起來。
“師傅?你現在在哪裡啊?水晶棺準備的怎麼樣了呢?”蔣新文上來便是直接詢問起來。
“放心,水晶棺已經幫你準備好了,我現在在開車,估計再有半個鐘頭就能到了,等我到了之後咱們再細說吧?”
“哦,也好。”一聽到簫聲遠正在開車,蔣新文便不敢再多說多問些什麼了:“那師傅您注意安全啊,我等着你。”
“好。”簫聲遠掛掉了蔣新文的電話之後,繼續把着方向盤,朝着別墅方向駛去。
蔣新文剛掛掉簫聲遠的電話,便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戰。
那是一種冷風滲入骨髓的感覺。
“怎麼這麼冷啊?”蔣新文朝着四周左右看了幾眼,發現屋裡的窗子也都是關閉狀態的啊?
如此一來,也便奇怪了呢。
這冷風,是從哪裡進來的呢?
就這樣,想着想着,莫名其妙的,蔣新文竟然也就聯想到了……那個東西……
“孟靜?孟靜,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是不是你捨不得離開我,所以特意回來看我了呢?”於是,蔣新文站起身來,朝着窗戶的方向挪動了幾步,並對着空氣詢問起來。
屋裡安靜極了,甚至連屋外的風聲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可是,孟靜的影子,又哪裡能夠看的見啊。
很明顯,是蔣新文太過於思念孟靜的緣故,所以想多了而已。
咯噔……
似乎,屋裡傳來了一聲奇怪的聲響。
這聲音還着實嚇了蔣新文一跳。
“孟靜?”蔣新文朝着門口的方向又挪動了挪動腳步,並且,一邊挪動着,還一邊探着腦袋,喊着孟靜的名字。
蔣新文似乎已經認定了,如果此時,真的有那東西出現的話,也肯定會是孟靜莫屬了。
蔣新文知道孟靜是永遠不會傷害自己的,所以,此刻只要一想到是孟靜回來了,他便沒有絲毫害怕的心情。
咯噔……
那聲音再次傳來,不過這一次,聲音似乎不是從門口方向傳來的,而是從蔣新文的身後。
於是,蔣新文趕忙轉過身去,朝着自己的背後望去。
可是,除了空蕩蕩的房間之外,便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東西了。
直到此時,蔣新文才略微開始感到有了一絲絲的害怕。
這聲音,這奇怪的聲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這屋子應該是常年沒有人居住的纔對啊,所以,裡面根本就不可能有人。
既然不是人,那麼,這聲音,便會是……
鬼嗎?怨靈嗎?
蔣新文的額頭開始冒出了冷汗。
只是可惜自己還沒有跟着簫聲遠學好法術,現在倘若真的出現了怨靈在自己的面前,想來蔣新文便也就只有送死的份兒了。
不是孟靜,這一定不會是孟靜的。
如果真的是孟靜回來的話,她肯定也會急於出來跟蔣新文見面的,而不會遲遲總不露面的嚇唬蔣新文。
此時,如此想法是更加的強烈了,所以,蔣新文的內心,便也開始產生了一絲絲的恐懼。
一棟地處郊區的別墅,四下都無人居住,別墅中,只有蔣新文一人,當然了,還有一具孟靜的屍體……
這是一個讓人一想到便會毛骨悚然的畫面啊。
“天吶,師傅啊,你怎麼還不回來啊,你快些回來吧……”蔣新文開始雙手合十,獨自對着窗外的月色禱告起來。
咯噔……
可是,禱告歸禱告,那奇怪的聲響,卻是仍舊在繼續着。
時不時的,便會發出那麼一聲,讓蔣新文束手無策。
就在此時,別墅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隨着簫聲遠的那張清俊的臉龐十分清晰的出現在了蔣新文的眼前,蔣新文突然覺得,門口站着的這個男人,便是自己今生最大的救星。
“天啊,師傅啊,你可算是回來了啊?”蔣新文一邊感嘆着,一邊便朝着門口方向衝了過去。
“你怎麼了?”簫聲遠看到此刻有些失魂落魄的蔣新文,便是十分不解的詢問了起來。
“師傅,你這個房間裡面,是不是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啊?”蔣新文沒有回答簫聲遠的問題,而是小心翼翼的反問了起來。
“不乾淨的東西?怎麼會呢?是你想多了吧?我這個房間,平日裡都根本沒有人居住的。”簫聲遠此刻到是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可是,我剛纔明明聽見了奇怪的聲音啊,而且還不止一次聽見呢。”蔣新文有些不服氣的反駁了起來。
“你別再那裡自己嚇唬自己了,好嗎?我這裡,乾淨着呢,你也不想想,我是幹嘛的啊?我是專門對付怨靈的人啊,所以,在我的家裡,又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出現?”簫聲遠簡單的解釋了起來。
“也是啊。”聽了簫聲遠的回答之後,蔣新文才突然恍然大悟一般:“也是,師傅是幹嘛的啊?那些東西又怎麼敢過來自投羅網,不是嗎?看來,真的是我想多了呢。”
“好了,少說廢話了,水晶棺已經幫你弄回來了,就在外面的車子裡面呢。你趕緊的,出來跟我一起,將那水晶棺擡到屋裡來吧。”
“恩,好。”說罷,蔣新文便隨簫聲遠一同走到了門外,將他辛苦找來的水晶棺從汽車裡面擡到了房間裡面。
別說,如此精緻漂亮的水晶棺,還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面找到。
看來,也就只有簫聲遠能夠做的到了吧?
看着房間裡那嶄新的水晶棺,蔣新文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並對着簫聲遠詢問了起來:“師傅,你好厲害啊?去哪裡找到的這麼個大傢伙的啊?”
“我自然是有我的辦法的,你就別多問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將孟靜的屍體存放在裡面,要知道,保護好屍體,可是我們救活她的第一步,也是最最重要的一步呢。”
“恩,好,我這就去。”蔣新文點了點頭,便二話不說的跑進了廚房,將裡面孟靜的屍體擡了出來。
“怎麼?你怎麼講她放在了我家的廚房?”簫聲遠看到從廚房裡面擡着屍體走出來的蔣新文之後,竟然不由自主的鄒起了眉頭。
很顯然,那是一個做飯的地方,如果一旦放過了屍體,那種感覺,便會是……
很難受,說不上來。
“師傅,對不起啊,我也不想這樣的啊。可是,你們家裡我到處找遍了,就發現廚房的溫度是最低的,所以,我……”蔣新文十分抱歉的趕忙解釋了起來。
“好了好了,別多說了,趕緊的吧,把屍體擡過來,放進去吧?”簫聲遠也不想再繼續追究下去了,於是,便趕忙對着蔣新文擺了擺手,示意他將孟靜的屍體擡到水晶棺的旁邊。
之後,簫聲遠便順勢將水晶棺的蓋頂打開。
於是,瞬間,一股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寒氣,便瞬間將蔣新文和簫聲遠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了。
“哇塞,好冷啊,這東西真帶勁兒。”蔣新文感嘆一聲之後,便將孟靜輕輕的平放進了水晶棺裡面。
“好了,我要蓋棺了,你讓開吧。”簫聲遠讓蔣新文讓到了一邊,之後便趕忙將棺材的蓋頂蓋的嚴嚴實實起來。
雖然孟靜在一天之前,還是一個能說能動的大活人。
可是,不管怎麼說,此時的孟靜都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所以,爲了孟靜好,也爲了大家好,還是儘早的給她一個歸處比較好。
於是,簫聲遠便趕忙蓋上了那棺材的蓋頂。
之後,這屋子中的涼氣,便也在瞬間散發乾淨了。
“師傅,這樣真的管用嗎?真的可以保存好她的屍體嗎?”蔣新文還是有些好奇的,於是,便歪着腦袋望着簫聲遠,並好奇的詢問起來。
“這一點,我還是可以對你保證的,我們在醫學中,已經無數次的驗證過着水晶棺的作用了。所以,保存她的屍體,至少還是不成問題的。不過,我們現在的問題,不是在於如何保存屍體上面,而是接下來的……”
“你是說,我們現在的難題,是尋找七色花和曼珠沙華?”蔣新文反問一句。
“是的。”簫聲遠點了點頭:“這個事情是最最棘手的,並且,也是最最重要的。”
“可是,我剛纔已經上網找了很久很久了,都沒有發現絲毫有關於七色花和曼珠沙華和信息啊?師傅,你真的確定,世界上是有這兩樣東西的存在的嗎?”蔣新文此刻顯得有些無奈起來。
“試試吧,只有嘗試一下,才知道我們最終能夠成功。其實,你也做好最壞的打算吧,我們死馬當成活馬醫。就算到頭來真的白忙活了一場,也算是我們盡力了,對得起孟靜的在天之靈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