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方歌和丁野有點懵,不知所措。
轉眼間,那十幾頭狗一樣的野獸很快衝過來了,停在他們的前面。
它們的眼睛在夜裡都發着光,就像一盞盞小燈,綠瑩瑩的。
方歌和丁野這時候終於看清楚,那些野獸是介乎於狗和狼之間的生物,應該是荒漠上特有的土狼,體型比較小,成羣結隊,看起來有一定的攻擊性。
在土狼羣的後面,單峰駱駝領着三頭雙峰駱駝慢慢走近,它們不靠近過來,只在土狼羣的外圍看着,那樣子……有點看熱鬧的意思。
這情形,給方歌和丁野的感覺,土狼羣是被這幾頭駱駝喊過來的。
丁野想想自己剛纔拔小刀嚇唬單峰駱駝的事兒,本來還以爲單峰駱駝被嚇跑了,可沒想到人家不但沒有被嚇到,反倒是去喊兄弟去了,真有點“是兄弟就來砍我”的既視感。
方歌和丁野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着那些土狼,他們從沒遇到這樣的情況,所以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
那些土狼也沒動,就這麼看着他們。
它們有的甚至蹲坐下來,有的來回渡着步子,似乎並沒有攻擊的意思,不過卻一直這麼看着方歌和丁野。
“怎麼辦?”
丁野有點沒主意,只能轉頭看向方歌。
方歌是兩個人裡領頭的,他從兜裡掏出一把和丁野那把一樣的小刀,說道:“先不管,你來挖,我來盯着。”
丁野想了想,只能放下箱子,然後準備蹲下來,繼續方歌之前的挖苗大業。
他們倆都盯着土狼羣,多少帶着點試探的意思,可土狼羣看着他們的動作,卻沒有動。
丁野稍稍鬆了口氣,小鏟子纔剛挖沒兩下,突然——
後面單峰駱駝朝前走來,直接走到了土狼羣的後面。
其中最高大的那頭土狼看樣子應該是首領,它扭頭看了看單峰駱駝,腦袋又轉回來,發出“啊嗚”的一聲嘶嚎。
緊接着——
所有土狼都動了,它們一起站起來,前爪伏低,貓着上半身,做出一副準備衝鋒的姿態。
一看這架勢,丁野立即停了下來。
他重新站起,緊張的把小刀掏出來,問道:“怎麼辦?”
方歌想了想,他雖然見多識廣,可對這樣的情況也束手無策,只能說:“我們先走。”
說完,兩個人提起箱子,舉着刀慢慢向後退回去。
看見方歌和丁野退開,土狼羣沒有動作,只是繼續擺着姿態,土狼首領神神在在的看着方歌和丁野,一聲不吭。
直到方歌和丁野走遠,土狼首領才低鳴一聲,讓土狼羣收回了準備衝鋒的姿態。
然後,土狼首領轉過頭,看向單峰駱駝。
胡小二聳了聳鼻子,也不管土狼首領,自顧自懶洋洋的回到母駱駝那邊,就地伏下身體,休息了。
土狼首領一看,頓時連續嘶嚎兩聲,讓手下的土狼們分頭行動,撒了歡似的朝着林子裡衝進去。
一眨眼的功夫,育苗地這邊只剩下土狼首領形單影隻的站在那裡,靜靜等待。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
土狼們陸續回來了。
它們的嘴裡都叼着野兔子、荒原大老鼠之類的獵物,看起來收貨頗豐。
等到土狼們都回來了,土狼首領看了胡小二一眼,胡小二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趴在那兒,和老婆們和睦的呆在一起。
土狼首領見狀,這才低鳴一聲,很快領着土狼們跑向荒原深處,消失在夜色中。
……
第二天。
天才剛亮,加油站外就駛進來一輛麪包車。
帳篷那邊的方歌和丁野一宿沒睡,聽見響動,不禁都偷偷的朝着那輛麪包車張望了一下。
麪包車尚,下來了幾個算是挺壯實的男人,他們穿着統一的夾克、西褲、皮鞋,看起來似乎是制服。
那幾個人敲了敲營業室的門,陳牧很快從裡面出來,雙方說了幾句後,陳牧徑自領着那幾個人走向帳篷這邊。
方歌和丁野都有點不好的預感,只是他們一時間也想不明白陳牧想幹什麼,所以看着陳牧和那幾個人走過來,竟不知所措。
等陳牧他們走到近前,方歌才反應過來,拉開帳篷的簾子走出去,假裝有點錯愕的問:“陳牧,你們……這是……幹什麼?”
陳牧笑了笑,說道:“有件事情想問一下你們,你們老實回答我,我就放你們走。”
“什麼意思?”
方歌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了,臉色一變,說道:“你想幹什麼?你不要亂來啊!”
陳牧搖搖頭,笑道:“我不會亂來,我只想知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方歌一點口風也不漏:“什麼誰派我們來?我們是來這裡自駕遊的遊客……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陳牧看着方歌:“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要這樣?”
他指了指身邊的這些人,說道:“他們都是我請的保安,只要把你們抓了交到公安局去,你猜猜會發生什麼?我們這裡做的可是市裡領導都重視的項目,你們兩個商業間諜想來盜取我們的商業機密,這種事情只要報上去,你們不死也脫一層皮,對不對?”
“商業間諜?你有什麼證據嗎?”
“你們車子裡和帳篷裡的設備不少,這算不算證據?”
事情說得這麼明白,方歌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被這小子給看穿了,他自問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也沒漏什麼痕跡,就連參加農家樂的一萬塊錢也老老實實的繳了,這到底是哪裡漏了馬腳呢?
陳牧看着方歌和丁野,臉上繼續保持微笑。
如果不是有黑科技地圖,他也沒辦法全視角、近距離、實時監控這兩位,更不可能發現他們藏着的貓膩。
可陳牧就是覺得“對方在暗他在明”的感覺不好,他想弄清楚是誰,最好能搞點小報復什麼的,至於其他……嗯,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