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記者,沒事了,趕緊洗個澡,然後睡一覺吧,明天睡醒以後,事情就都過去了。”
招待所裡,陳牧安慰着女記者。
剛纔飯館裡發生的事情,他們已經報了警。
警*察來了以後很快對情況進行了瞭解,開始派人查看交通樞紐位置的攝像頭,希望能找到犯罪分子。
秦剛作爲L市四維辦公室的副主任,警*察那邊對他非常客氣,所以他留在那兒繼續應付,而陳牧則把哭累了的女記者先送回招待所。
女記者臉上的妝被醋澆了一遍以後,完全化了,再加上剛纔洗臉和哭鼻子,現在基本上屬於素顏以對,看起來臉色非常的差,狀態萎靡到了極點。
“你能不能陪陪我,我……我怕……”
歐子娟這話兒半真半假,她是真的沒有安全感,同時也希望陳牧留下來,她好趕快把事情“辦”好,然後可以儘快脫身走人。
陳牧點點頭:“好,你先洗個熱水澡,我就在外面等你,不要擔心。”
“好。”
歐子娟連忙去選了一套性感的睡衣睡裙,然後進入洗浴間,洗澡去了。
陳牧坐在椅子上,還在回想之前的事情。
剛纔聽那輛小破車上的人的喊話,顯然是衝着他們牧雅林業來的。
而那些話兒裡的意思,和之前秦剛提醒他的事情,完全對上了。
如無意外,應該就是望西省本地有些人看不慣戚工選中他們公司的樹苗,然後採取了這種威脅的方式來警告他。
發生這樣的事情,可真讓陳牧沒有想到。
做生意下黑手、使絆子,這都正常,可是像這種明刀明槍的威脅,感覺好像有點過了。
不過,這事兒也讓他警惕了起來,以後真的要小心了。
這世界上不是每個人想事情都和他一樣的,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賭人家的腦子是否正常。
想了想,他決定回頭就讓人云龍安保那邊派幾個人給自己。
不但要保護他,還要保護公司裡比較重要的人,例如維族姑娘和陳曦文,還有即將要過來教導農民種樹的庫爾班江他們,也需要一定的保護。
這事兒鬧得……感覺跨省做生意還真不安全,怪不得人家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呢。
以前陳牧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需要保護,以他的身手,等閒幾個壯漢他都不放在眼裡的。
可是今天……他突然覺得真應了那句古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安全這種事情,有時候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嗯,順帶自己也能學一點,以後有用。
他正思維發散的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洗浴間的門打開了。
女記者從門後走了出來,穿着一身睡裙,顯得特別的性感。
陳牧偷瞄了幾眼,然後又假正經的把目光收了回來,給女記者倒了杯熱水,說道:“俞記者,你喝點熱水,睡個好覺,我就先走了。”
歐子娟伸手拉了他一下:“陳總,你能不能在留一下子,等我睡着了再走?我……我怕……”
看見女記者楚楚可憐的樣子,陳牧覺得有點內疚。
今天的事兒,女記者完全是被他牽連的,屬於殃及池魚的池魚,所以聽見女記者這樣的請求,他大氣的點點頭:“好,俞記者,你睡吧,我就坐在這裡陪你。”
“謝謝!”
歐子娟微微一笑,走過去她的行李那邊,擺弄了起來。
她拿出好幾個包包放在桌面,然後什麼緊縮水、潤膚露、精華素之類的一堆東西塗抹在臉上,最後還吹乾了頭髮,這才上了牀。
陳牧一直看着,覺得女人真的好麻煩啊,每天都要折騰這麼多東西,多累啊。
歐子娟故意把事情做得比較慢,一來是爲了不動聲色的把攝像頭拿出來打開,二來則故意展現魅力,吸引男人的目光。
她一直通過鏡子和眼睛餘光看着陳牧,發現陳牧一直盯着她的背脊看,心裡忍不住有點得意起來,自己的魅力還是有用的。
她對自己的身材一向很有自信,也一直很注意保養自己的身材,她覺得以自己的身材,能讓任何男人神魂顛倒,不可自拔。
之前陳牧一直對她興趣不大,讓她的這份自信很受打擊。
現在,她覺得之前的打擊都報還回來了,這個男人雖然控制的很好,可終歸還是抵擋不住她的魅力的。
躺到牀上後,歐子娟又提要求:“陳總,你能不能坐到我的旁邊來,這樣我才能看到你,感覺到安全。”
陳牧想了想,起身走到女記者牀頭的那張椅子上坐下了,和聲道:“俞記者,你安心睡吧,不要再去想之前的事情。”
歐子娟半真半假的說:“可我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之前的事情,陳總,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腦子。”
陳牧輕嘆了一聲:“俞記者,之前的事情是我連累了你。
這一趟其實不應該讓你來的,你來了以後,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受到了這麼大的驚嚇,真的對不起。”
歐子娟搖了搖頭:“陳總,這不怪你的,是我自己要來的……嗯,陳總,你要喝點水嗎?桌子上有一瓶水,你可以拿來喝。”
“我不口渴,謝謝!”
陳牧擺了擺手,又說:“俞記者,這樣,明天你就回去吧,不要再呆在這裡的。”
“回去?”
歐子娟第一時間搖起了頭:“我不回去,我要繼續採訪。”
開玩笑,吃了那麼多的苦頭,如果不把這人拿下,能對得起誰?
陳牧不知道女記者的真實想法,又勸道:“俞記者,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這裡真的很危險。
在這種情況下,我沒有辦法保護你的,你如果繼續留下來,一旦發生什麼意外,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向你們單位交代。”
歐子娟堅決無比的繼續搖頭:“我不會走的,陳總,我是一名記者,不論遇到什麼情況,都不會臨陣脫逃,離開自己的採訪對象,你不要說了。”
陳牧突然覺得有點佩服這個女生啊,雖然有時候表現得有點虛僞,可這時候的堅持還是很能體現她本身的職業道德的,非常專業。
輕嘆了一聲,歐子娟假裝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然後對陳牧說:“陳總,我腦子有點亂,睡不着,嗯,這樣吧,我的行李裡放着一瓶紅酒,本來是想在採訪結束的時候送給你,現在……嗯,你能不能幫我打開,我想喝點,讓自己能好睡一點。”
喝點酒也好,安神鎮靜……
陳牧走過去女記者放行李的地方,果然找到一瓶紅酒。
按照女記者的指點,他很快找到開酒的器械,把紅酒打開了。
“啵!”
酒塞打開,酒味一下子衝了出來,感覺很香。
陳牧嗅聞了一下,點點頭:“嗯,這味道……應該是好酒。”
歐子娟看着陳牧的動作,心裡很有點得意。
她把藥打進酒瓶以後,還特地弄了點蠟和木屑封住那個小口子,讓人根本看不出來。
酒的味道也保存完後,沒有散逸,簡直完美。
陳牧給女記者到了一小杯紅酒後,遞了過來。
歐子娟看見陳牧的動作,看似隨意的說了一句:“陳總,要不你陪我喝一杯吧,我一個人喝有點無聊。”
她滿心期待着陳牧答應下來,然後……水到渠成。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陳牧再次用她很熟悉的方式拒絕了:“俞記者,我不喝酒的,對不起,你自己喝吧。”
“你不喝酒?”
歐子娟皺着眉頭,好不容易纔壓抑住自己心底的怒氣,假裝疑惑和好奇的看着陳牧:“陳總,你說你不喝酒,是什麼意思?”
陳牧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弱弱的解釋道:“我的體質不適合喝酒,好像有點酒精過敏,只要一沾酒就會醉得不省人事,所以我一直以來都是不喝酒的。”
霧草……
歐子娟向來自認爲是一名不說髒話的淑女,這時候都忍不住打心底吟唱起一曲mmp的讚歌。
一個大男人,居然敢說你酒精過敏,一沾酒就醉,你特麼好意思?
關鍵是你之前爲什麼不說?
偏偏在這種時候才說出這麼一件事情來,這是編的吧?
歐子娟握杯的手很想一下子甩出去,把眼前的這個傢伙一杯子砸死,可她偏偏要硬忍着,一邊默唸小不忍則亂大謀,一邊只能想象自己手裡握的不是杯,而是草。
陳牧感覺挺尷尬的,自己也很想豪邁的陪女記者喝酒啊,可是誰讓自己的實力不允許,只能說:“俞記者,你自己喝,我陪你說說話吧。”
這有藥的酒……
歐子娟怎麼能喝,她想了想後,繼續努力求生:“陳總,那你喝水吧,你以水代酒,和我碰個杯怎麼樣?”
陳牧剛想說話,電話鈴突然響了。
抱歉的看了女記者一眼,他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秦剛:“陳總,怎麼樣,俞記者的情況還好吧?”
陳牧點點頭:“好點了,你那邊怎麼樣?”
“沒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秦剛的語聲挺失落的,隨即又說:“陳總,你出來一下,我有話想和你單獨說。”
看了女記者一眼,陳牧略一猶豫,點頭道:“行,我現在就過去你房間。”
陳牧掛斷電話以後,看着女記者說:“俞記者,秦主任有事情想和我說,我必須現在過去一下……嗯,你先睡,有事給我打電話,好不好?”
歐子娟看着眼前這個人,真的,很想砸他臉……
可咬了咬牙以後,她終於還是按住了自己心中的魔鬼,笑着說:“陳總,你走吧,我沒事。”
陳牧欣慰的看着這個堅強的女記者,心裡不禁又多了一絲好感,柔聲說:“晚安,俞記者,我們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