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叔,你如果有空的話兒,可以回國一趟,到大西北來,實地看一看我們的公司,這樣你或許會有更加直觀的感受。”
第二次見完面,雙方已經有了合作的意向,臨走的時候,陳牧向左慶峰發出了讓他到加油站來的邀請。
“行,我這一段時間正好也需要回國一趟,到時候一定去你們那兒看看。”
“左叔,你具體什麼時候回國?能不能儘快?只要你來我們那兒,你回國的路費我可以給你報銷了。”
“哈,這怎麼好意思?”
左慶峰聽陳牧這麼說,忍不住笑了。
他看得出來,陳牧“求賢若渴”,這樣的態度還是很讓他感覺舒服的。
陳牧又說:“左叔,你剛纔不是說還能拉來幾個人嗎?如果你真的能把人拉出來,我可以答應你,到時候你們團隊的人的待遇,可以由你和我們公司的HR總監商量着來定。”
“哦,這樣啊……那謝謝你了,小牧。”
左慶峰聽到這話兒,頓時嚴肅起來,很鄭重的向陳牧道謝。
人事權,不管在哪家公司,都是要牢牢抓住的。
陳牧這樣說就等於徹底放權了,讓左慶峰擁有拉起自己的團隊的權利。
能夠從一開始就這樣做,膽魄什麼的不用多說了,僅是這一份信任就彌足珍貴了。
左慶峰這樣的職場老鳥,當然明白其中的意義。
“左叔,那就說定了,我們歡迎你來,你儘快吧。”
陳牧笑了笑,帶着女醫生和維族姑娘告辭離開。
他也不是頭腦發熱,就做這樣的決定。
事實上他手裡的事情越來越多,攤子也鋪得越來越大,的確需要人手幫忙支應。
左慶峰不管是資歷還是能力ꓹ 甚至人品,都讓陳牧感覺是合適的人選。
現在在他的手下ꓹ 主要有三個攤子。
第一個攤子是牧雅林業,也是最大的一個攤子。
裡面包括了育苗、肉蓯蓉、X市和L市的和農民合作種樹、果樹果園、很小一部分綠化工程等項目。
第二個攤子是牧雅研究院,是陳牧手裡握着的最重要的東西。
裡面有着各項專利權ꓹ 是隻能持續生蛋的金雞。
之前還需要陳牧通過各種理由向它輸水,現在有了帕孜勒那邊的收入分紅ꓹ 基本上已經能夠保持自給自足了。
第三個攤子是稻法自然,現在在陳牧手裡唯一虧損的攤子。
新品種水稻的專利技術已經徹底從牧雅研究院剝離出來ꓹ 注入稻法自然。
稻法自然現在主要的營收是耕地改造和育秧業務ꓹ 只是因爲客戶還很少,沒能大規模推廣開,所以處於虧損狀態。
不過因爲有了異色烈這個大客戶,稻法自然已經看到了扭虧爲盈的曙光。
如果加上新近挑選出來的幾家合作者,稻法自然將來肯定會成爲陳牧手裡最賺錢的公司,甚至超過牧雅林業。
尤其在社會影響力這個部分,稻法自然的意義遠超牧雅林業ꓹ 牧雅林業根本沒辦法和稻法自然比。
另外還有牧雅旅遊、入股李銘的渠道公司這類的攤子,陳牧根本管不過來。
所以ꓹ 只要左慶峰願意來ꓹ 他準備把牧雅林業交給左慶峰來管。
讓左慶峰和左慶峰的團隊把牧雅林業徹底捋順ꓹ 消化掉那八個從奧賽手裡奪得的林場ꓹ 如果可以的話兒,陳牧真的有讓牧雅上市的想法。
成爲上市公司以後ꓹ 牧雅的影響力肯定會有更進一步的提高ꓹ 到時候就不是什麼人都能拿捏的了。
至少像宮常年這樣的人ꓹ 想幹什麼之前都得琢磨琢磨,到底夠不夠得上。
見過左慶峰以後ꓹ 陳牧不再理會其他的事情,專心投入到吃喝玩樂上。
每天帶着女醫生和維族姑娘,在達倫多周遭轉悠,把什麼大瀑布啊、安大大湖啊、CM塔啊、卡薩堡壘啊之類的全都去了個遍。
這期間,外公外婆也一直要跟着。
他們倆年紀雖然大了,平時只在社區裡活動,並不怎麼出門,可現在不但外孫來了,還帶着外孫媳婦,最重要是外孫媳婦還懷孕了,他們不管多苦多累都全程跟陪,絕不錯過。
陳牧也想和倆老多處處,所以每天把行程放輕鬆,儘量不讓老人累着。
“唉,要是以後孩子生下來,我能第一時間看見就好了,可惜我這身體……大概是沒辦法回國了。”
陳牧外公這兩天總是把這樣的話兒掛在嘴邊,眼裡流露出濃濃的遺憾,搞得陳牧不得不安慰老人,等維族姑娘把孩子生下來,他一定把孩子帶過來讓倆老看看。
老人聽見外孫這樣說,當然是欣慰的,只是遺憾還是免不了。
陳牧見狀,心裡也挺不好受的。
就身體狀況來說,倆老畢竟是八十歲的人了,身上的毛病當然不少。
不過總得來說,外婆有點高血壓,只要控制得好,沒什麼問題。
而外公則麻煩一點,心臟病比較嚴重,一不小心就容易進ICU,而且很有可能進去就出不來了。
陳遠山說,因爲外公的年紀這麼大,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所以醫生並不建議做心臟方面的手術……說白了,做手術反而不利於老人的健康,只能自己小心將養着,什麼時候挺不住就挺不住了,順其自然。
這麼一連玩了幾天。
儘管行程很輕鬆,可兩位老人的身體還是支撐不住,第五天的時候,外公感覺心頭有點不舒服,只能在酒店裡休息。
陳牧一直陪在老人身邊,握着老人的手,一刻都不鬆開。
而女醫生則一直守在旁邊,爲老人量血壓、測脈搏、聽心跳之類的。
“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老人和聲對外孫子說。
他的身體雖然有點不舒服,可卻很享受這一刻外孫守在他身邊的感覺,臉上得笑容都是輕鬆、安寧的。
“我知道你沒事,曦文剛纔也說了,休息一下,緩一緩你就好了。”
陳牧笑了笑,轉而說道:“外公,你記不記得,我小時候每次生病,你都拉着我的手,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
“當然記得,你小時候最嬌氣了,稍微生病就說不去學校,還得我買糖漬杏果給你吃,你才願意上學。”
“我那時候就是單純的不想上學……”
陳牧正要說話,突然聽見“糖漬杏果”這個詞兒,心裡猛地一動,一瞬間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