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蕭蕭躺在牀上,看着一檔娛樂節目,她嘻嘻哈哈地笑着,沒有注意到牆上時鐘的分針已經整整地轉了二圈了,一直到節目結束了,她這才意識到已經太晚了。
“真是的,明明交代過她今天晚上要早點回來的。”蕭蕭自言自語地念叨着,從牀頭拿過自己的手機,打給秦洛,可是,手機卻是關着機,她想了想,又打給了張子堯:“喂,子堯,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把洛洛還回來啊?她明天還要早起呢,就算她不睡,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會受不了這麼折騰的啊,你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結婚以後可以慢慢浪漫嘛,又不急於在今天晚上!”
電話那邊的張子堯剛剛確定完最後的現場佈置,正準備去參加幾位好友爲他準備的最後單身之夜,可是,就在他剛坐上車,卻接到了蕭蕭這地通莫名其妙的電話,他微微一愣,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就涌上心頭:“你說什麼?洛洛她不在我這裡啊!”
“你開什麼玩笑?明明是你發信息讓她下樓去的啊,說什麼有驚喜要給她…….”蕭蕭說到一半,突然心裡“格登”一下,暗叫大事不好,她想起了那條短信,其實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過來的,也就是說,有可能是別的什麼人冒充張子堯把秦洛騙了回去:“你沒有發信息給她嗎?”
“當然沒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張子堯急切地問。
“我、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啦!”蕭蕭緊張起來,說話也結結巴巴的了:“就是有人發信息來冒充你,把洛洛騙出去了……都是我不好,我當時要是和她一起下樓,可能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現在可怎麼辦啊?”
張子堯握住方向盤的手因爲用力而有些泛白,一顆心懸了起來,他努力地讓自己保持鎮定,可是,雙手卻忍不住地顫抖起來:“她走了有多久了?”
“已經兩個小時啦--”蕭蕭哭出聲來,恨不能狠狠抽自己兩個耳光:“怎麼辦?她一定是被壞人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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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別擔心,就守在她家裡不要出去,也許只是有朋友和她開了個玩笑,過一會兒她就會回家了。”張子堯說着自己都不相信的猜測,掛斷了電話,雖然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找,可是,他必須第一時間趕到事發地看看。
汽車響起一陣刺耳的引擎聲,劃破這寂靜的夜晚。
蕭蕭捧着手機,早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她不敢想如果洛洛是真的被壞人綁走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可是,她來這座城市的時間並沒有幾年,圈子很小,接觸的人也很單純,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仇家,會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將人綁架走呢?
她害怕極了,過了好半晌這才突然想到了應該給蘇誠打個電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應該讓大家都一起來幫忙,這樣的話,找到秦洛的可能性也會大一些吧!
楚河的別墅裡,燈火通明。
紀華坐在客廳的沙發裡,兩根手指頭放在沙發的扶手上有節奏地敲擊着,冷冷地看着楚河,從今天早上開始,他就連一口飯都沒有吃了,只是喝酒,這兩天所有的通告,能推掉的都推掉了,就算是推不掉的,整個人的狀態也都很不正常,今天一整天,他更是連門都不想出去,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杯一杯地喝酒,醉了就睡一會兒,醒來了又繼續喝。
“楚河,你鬧夠了沒有?”紀華實在是忍不住了。
OK,他知道明天秦洛就要嫁給別的男人了,楚河的心裡一定是不好受的,可是,也沒有必要用這樣的一種方式來狠狠地折磨自己吧?這哪裡還有一點點明星的樣子?只怕眼前的楚河被他的那些粉絲們看到,會驚愕得連下巴都要掉下來吧?
那個人人眼裡高高在上,睥臨衆生的楚河,居然也會爲了一個女人而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尋死覓活嗎?
楚河覺得自己還是那麼的清醒,彷彿無論喝再多的酒,也沒有辦法使自己迷醉,他真的很想大醉一場,最好就是那樣不省人事,醒來之後什麼煩惱都遺忘了,生活還像以前一樣過。
可是,他卻做不到,只要他醒着,腦子裡就沒有辦法不想到,秦洛就要結婚了,就在明天,她就要嫁給另一個男人了,從此以後,他連在心裡默默思念的資格都不應該有了。
這讓他如何不傷心呢?明明如此地愛着她,卻無能爲力,連一句挽留的話都說不出口。
如果,如果不是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可能自己還會努力一次,試着將她從張子堯的身邊搶回來吧,可是,她卻懷孕了,想起那天在婚紗店,看到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臉幸福不捨的樣子,他的心就好痛、好痛。
紀華見他根本就不理會自己,不由地有些氣惱,衝上前去拉下他的手,將他手裡的杯子狠狠地擲在了地上:“別再喝了,你就算是喝醉死在這裡,洛洛也不會回來了,你接受現實吧!”
“我不要你管!”楚河突然暴怒地站起來,伸手一把封住了紀華的衣領,眼看着一拳就要揮了下來,可是,紀華卻連動都沒有動,好像做好了準備要挨這一拳似的。
“你打吧,如果你打我一頓可以解氣的話,那麼我不會還手的,但是,我希望你就任性這一次,然後就面對現實吧?”紀華盯着他血紅的眼睛:“來吧!”
楚河的拳頭突然就鬆開了,這算什麼呢?自己失戀了,自己痛苦了,卻要拿最好的兄弟來撒氣,他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能的懦夫,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放棄吧,楚河,她既然註定不能夠屬於你,你就放棄吧,如今,柯妍執意要生下你的孩子,而洛洛又要和別人結婚了,就說明老天都不看好你們在一起了,強求只會帶來更多的悲傷的。”
道理誰會不懂呢?可是,楚河知道自己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就在兩個人相對無言的時候,紀華的電話突然地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蘇誠打過來的,正好,如果蘇誠沒事的話,也能夠來幫他勸勸楚河,他真的覺得自己是有心無力了,這個傢伙,真的是太固執了。
“喂,蘇誠,你能不能--”
還沒有等到紀華開口,蘇誠就急急忙忙地打斷了他的話:“紀華,你和楚河現在在哪裡?”
“我們在家啊,發生什麼事情了?”聽到蘇誠語氣那麼緊張,紀華和楚河對看了一眼,然後打開了外音鍵,和楚河一起聽。
“洛洛不見了,剛剛蕭蕭打電話給我,說洛洛不見了。”蘇誠一口氣說完:“蕭蕭明天要給洛洛當伴娘,所以今天晚上去陪她,她說洛洛兩個小時之前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信息,冒充是張子堯,於是洛洛就一個人出去了,結果現在也沒有回來,這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你們兩個人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趕緊過來幫忙找人。”
“竟然有這種事情,好的,我們馬上來。”紀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自己身邊有一陣風過去,轉頭一看,楚河已經衝了出去,他連忙掛掉電話,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包,追了出去:“楚河,你等等我,你喝醉了,不能開車。”
楚河哪裡還能聽到他說話,徑直奔向車庫,發動汽車,加足了油門,轟的一聲,大門的感應系統來不及反應,頓時就撞壞了一大截,紀華也顧不上太多,打開車門跳了上去,坐在了副駕駛室。
兩個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秦洛的家,發現蘇誠和張子堯已經在樓下了,蕭蕭正躲在蘇誠的懷裡哭得很傷心。
“洛洛還沒有消息嗎?”楚河下了車,一個健步就衝了過去,質問張子堯:“你是怎麼待她的,竟然把她弄丟了?”
“剛剛問小區保安,說是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將秦洛帶走了,因爲她是自願跟着對方走的,所以,保安也沒有注意到那個人的長相!”張子堯已經夠心急的了,對面楚河的這一頓沒頭沒腦的質問,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老老實實地說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楚河血紅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恨不能衝上去將張子堯生吞活剝了:“有人將她帶走了?洛洛她的生活那麼單純,一定是你惹上了什麼仇人所以連累到她了吧!”
幸好衆人上前去及時地拉住了楚河,所以他纔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好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現在,我們必須想一想,對方爲什麼要綁架洛洛,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儘快找到她。”紀華皺着眉,看向蘇誠他們:“報警了嗎?”
“警察說不夠二十四小時不予立案,不過,我已經託人出動警力暗自尋找調查了。”張子堯接過話岔:“可是,我不知道應該到哪裡去找,城市這麼大,我們完全都是毫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