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那從星空顯現而出的獨眼之蛇完全落了下來。
如同諸神黃昏中吞噬世界的破滅之蛇,又如由虛空中走出、欲帶給世界悲鳴的狂暴之龍一般,一口將那被黑暗禁錮在原地的間桐髒硯給瞬間淹沒!
“嘭!”
獨眼之蛇落入腳下黑暗,化爲黑氣往四周噴薄,同時那潮水一般的黑暗,也開始慢慢散去散去。
上方顯露的‘死兆星’,已然不見!
像是回檔一般,言峰璃正恍然間發現,一切已經再次回到方纔,回到那間夜晚下陰森而幽暗的教堂內。
只是那相識許久的‘舊友’,已然再也不剩任何蹤跡。
“能死在告死之蛇的口中,也算是你的榮幸。”‘蛇’喃喃開口道。
他突然有些熱淚盈眶了起來——
天見可憐,他真的真的已經,快有上千年時間沒有用出自己這個固有結界了!
甚至,如果繼續再‘慫’下去,做一條窩在埋葬機關不挪窩的‘慫蛇’的話,這一招會不會被他給直接搞忘記,或許說也不一定?
輕輕呼吸着空氣,在舒緩下巨大的魔力運轉帶來的後遺症之後,‘蛇’轉過身留給了言峰璃正一個冷冰冰的眼神,直接往教堂門外走去。
回去給吾主交差咯···不對,這都已經過了好幾天的時間,吾主現在···應該不會還在那等我把?
李默:滾,馬上給我滾,誰特麼要等你?
要不···要死要死要死!
在心頭稍加思索、仔細考慮,邁出的腳步一頓再頓、二頓三頓後,蛇想了想,果斷放棄了某個‘大膽’的想法。
比如說,跑路?
的確是個‘大膽’的想法。
——‘神明’的走狗誒,它不香嗎?
不管什麼東西,只要扯上‘神明’二字,它就瞬間高大上起來了好嗎!
宙斯(對羊寶具開啓):神之衝擊?
在爲自己找到心安理得的理由(並沒有)後,‘蛇’滿意的點了點頭,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就連步伐,也歡快了許多。
嗯~六親不認的步伐?
大概吧···反正
“我‘慫蛇’再也不‘慫’了。死徒們,你們的第十二祖,再度回來了!”
“橋豆麻袋,大人留步!”
正當‘蛇’躍動着他那歡快的小步伐,就快要走出教堂時,言峰璃正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言峰璃正現在很糾結。
他知道一個秘密,一個關於間桐髒硯的秘密,一個間桐髒硯以爲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第三次聖盃戰爭中,作爲監督者的他,親眼看到了一副極度慘烈的場景,間桐髒硯被Berserker打得灰飛煙滅的場景。
但間桐髒硯未死!
雖然他言峰璃正並不知道其中曲折,但他很確定的是,間桐髒硯逃命能力極強,甚至有着復活的手段!
而現在,他再次、並且已經是第二次見到,間桐髒硯的‘死亡’了。
他不確定自己這位老朋友有沒有真正死去,可如果間桐髒硯真的未死,並且再次出現的話···踩着六親不認步伐的這位、埋葬機關的這位,會不會找上他言峰璃正?
一邊是認識五十多年的‘朋友’,一邊是自己的小命···
又是一個選擇題。
言峰璃正打了個哆嗦,又是愉快的做出了決定。
“大人,間桐髒硯乃是‘御三家’中間桐家的家主,他可能有着復活的手段!”
老蟲子:wdnmd,爲什麼都針對我!?
“是嗎?”‘蛇’那陰柔的聲調卻是逐漸變低,表示他的人已經走遠。
彷彿···並不在意?
“死在吾那告死之蛇的手中,除非他有着魔法使···除非他有着時鐘塔君主以上的實力,不然這種鄉下地方的魔術師,復活手段可不抵用。”
第二法警告.jpg
基修亞·澤爾裡奇·修拜因奧古:在下勸你謹言慎行。
惹不起惹不起···
‘蛇’發動技能:「求生欲Max」
······
德國,阿爾卑斯山脈,愛因茲貝倫城堡。
“阿哈德大人,這是日本冬木市的遠阪家主寄過來的信件。”
明亮而充滿古典風情的餐廳中,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愛因茲貝倫、衛宮切嗣、愛麗絲菲爾以及小小的伊莉雅四人坐在餐桌旁,各自對着自己盤中的超大塊麪包‘虎視眈眈’。
鬼知道除了衛宮切嗣以外,另外三個人造人是怎麼消化麪包這種東西的——
畢竟人造人的話,不是應該吃機油就可以了嗎?
雖然說衛宮切嗣自從嫁到這裡以來後,也沒搞懂這些。當然,作爲一個異於普通魔術師的‘魔術師’,對於人造人的構造他大概也是搞不懂的。
或許他只搞得懂自家媳婦,愛麗絲菲爾的構造?
emmmm,貌似有些不可描述了?
“拿過來吧,”髮鬚皆白的阿哈德放下刀叉,抹乾淨嘴後揮了揮手,接過人造人手中的信件。
“遠阪時臣的信件?應該是五年後聖盃戰爭的相關情報吧,讓我看看,嗯,第四次聖盃戰爭已經開始並打完了,嗯···第四次聖盃戰爭打完了!?”
啥?聖盃戰爭打完了?
隨着阿哈德口中的話,愛麗絲菲爾一個哆嗦,旁邊的衛宮切嗣更是手一抖,手中拿着的刀叉一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卻不自知,只是怔怔的看着阿哈德手上拿着的信件——
作爲魔術師世界臭名遠揚的‘魔術師殺手’,是什麼讓他擁有了這個溫暖的家,是什麼讓他擁有了愛麗絲菲爾這個漂亮能幹的老婆!
是聖盃戰爭啊!
愛因茲貝倫之所以原因收留他,讓他入贅,不就是需要他去贏得那第四次聖盃戰爭嗎!
結果現在這···他手指頭都還沒動一下呢,你告訴我聖盃戰爭已經打完了!?
“阿哈德···”
“拿去,這···唉···”阿哈德的臉由白轉紅、由紅轉黑再由黑轉白經過一系列變化,不知想到了什麼,最後長嘆了一口氣,直接將手中信件丟到了衛宮切嗣手上。
看完信件的他,只有一個感受。
惹不起!但是好憋屈啊!
衛宮切嗣手一抖,依舊沒管那還在流血的切口,拿起信件認真看了起來。
“致愛因茲貝倫:
吾乃遠阪家家主,遠阪時臣,在此向各位問好。
此次來信,只因一事告知各位,便是第四次聖盃戰爭在某種不可抗力之因下,已然開始,並結束。
吾等御三家同氣連枝,開始之前便通知各位本遠阪時臣之本分。然此事意外,某種不可抗力之因下,第四次聖盃戰爭歷經一天···或者是兩天,已然結束。
所謂不可抗力,乃是時鐘塔傳承科之人,君主·布里西桑弟子——蒼崎橙子。”
信件尚未看完,衛宮切嗣手卻再是一抖,身體一歪整個人差點沒坐穩掉在地上。
這···時鐘塔傳承科的人?
衛宮切嗣腦中突然出現某個在兩年前帶給他巨大陰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