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結嬰相同。
突破煉體四階,衛圖亦得重新再渡一次雷劫。
不過,此時的雷劫,相較於衛圖而言,就非任何難事了。
他不躲不避,未用任何防禦法器,僅用自己的四階肉身,便輕鬆渡過了絕大多數新晉元嬰,避之不及的天地雷劫。
而且,令衛圖足稱驚喜的是,經過此次雷劫淬鍊後,他的法體不僅如預期般增強了幾分,順帶着,他的元嬰亦得雷劫洗禮,靈性更足了一些。
見此,衛圖才知,修仙界的一些傳言,並非是都是空穴來風。
——雷劫並非僅是劫難,對渡劫修士來說,亦是一場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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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此等的的仙道經驗,衛圖想了想後,還是將其按耐在了心中,不打算輕易授人。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樣,能突破煉體四階,再渡一次“元嬰雷劫”。
煉體士能渡此雷劫的,不用他說,都會選擇以肉身硬撼雷劫,然後借這一機緣,增強自身體魄。
而仙道的元嬰修士,即便他說了,其又能有幾分的膽魄,敢無視危險,讓剛剛成型的元嬰,去沐浴雷劫?
所以,這一仙道知識,於絕大多數元嬰修士而言,只是雞肋罷了。
……
兩個月後。
衛圖鞏固境界完畢,破關而出。
在元君島內,他沒有熟悉親友,所以前來恭賀他的人,只有血蛟商會的南宮鷓、應子鳴二人。
相比南宮鷓的淡定、從容,應子鳴拜見衛圖時,神色就充滿吃驚之色了,其顯然是沒有料到,他這剛剛結交不久的朋友,竟在短短兩年間,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就。
“衛兄前途,不可限量啊。”應子鳴內心感慨,暗中點評道。
兩年前,他和衛圖還算平等論交,畢竟雙方,都是元嬰初期修爲。
在元嬰這一層次,衛圖年齡和他差的不算太多。僅是幾百年罷了。
但現今,無論是前途,還是地位,他們二人都自此殊異了。
這一點,不用他感受,僅看南宮鷓這商會會長此時對待衛圖的態度,就可見一斑了。
其態度可親得很,儼然把衛圖視作了自己的上位者,來相處。
看到此幕,應子鳴心中輕嘆一聲,隨後便在與衛圖的相處中,刻意拉開了一些距離,神色間亦多了一些冷漠之色,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一點也不像是幾年前的話癆了。
畢竟,他可放不下姿態,如南宮鷓一般,去討好衛圖。
對此,衛圖自是察覺到了。
不過人各有志,他和應子鳴的關係也僅是泛泛之交,沒必要強求與其關係友好。雙方保持距離,互不相害就行。
“此次,老朽前來,除了恭賀衛道友突破煉體四階外,還有另一目的。”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後。南宮鷓放下手中酒盞,稍作沉吟後,說道。
聽到這話,衛圖頓時眉宇微挑,心中隱隱有所猜測了。
數年前,他之所以看中血蛟商會,要加入此勢力,然後讓其幫他在高階拍賣會代拍凝魄丹。
背後的原因很簡單。
那就是血蛟商會在這段時間內,惹了一個不小的麻煩,急需補充客卿實力。
因此故,他加入血蛟商會,相較其他勢力,無疑會容易許多。
而這個麻煩,說大也不大。
僅是血蛟商會與自己同等級勢力,在一處海島的靈地之爭。
這等爭執,在修仙界內,每天都在發生。
但問題的關鍵是。
與血蛟商會有所爭執的勢力——“蛛心教”,在二十多年前,突然多了一個元嬰中期的大高手。
這一下子,實力的天平,立刻便傾斜於蛛心教這元嬰大派了。
現今,在元君島範圍之外,血蛟商會的勢力根本不敢冒頭,一旦冒頭,就會迎來蛛心教的圍堵攔截。
甚至,嚴重時,血蛟商會不僅損失押運的商貨,而且就連負責押運的修士,也會爲之折戟不少。
所以,在加入血蛟商會之前,衛圖所打好的主意,便是吃幹抹淨,直接開溜,不涉身兩家元嬰勢力的爭鬥。
不過——
兩年前,在高階拍賣會上,得知靈晶的妙用後,衛圖的計劃,亦相應的有所更改了。
此次,他之所以不遮掩姓名、更改容貌,便加入了血蛟商會,並不是他證就元嬰後,不再謹慎行事了。
而是相較大蒼修仙界,歸墟海修仙界的仙道文明更發達,其甄別元嬰修士身份的手段,比大蒼修仙界多了不少。
爲了安全起見,他這才用了真容貌、真姓名,加入了血蛟商會。
因此,可預料的是。
一旦他折損了“衛圖”這個真身份,在紅藻海域內,再尋一個如血蛟商會一樣的勢力加入其中,可就不是易事了。
不加入元嬰勢力,那麼他在紅藻海域內,除了能當劫修獲得一些靈晶外,就別無他法了。
……
“南宮會長若有什麼想說的,儘管直說便是,你我都是血蛟商會之人,沒有什麼不好言說的。” 衛圖微然一笑,回道。
不管他內心如何去想,在此刻,總不至於與南宮鷓直接鬧僵,不歡散場。
表面功夫,至少要做到位。
見衛圖已經會意,而且也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滿之色,南宮鷓暗暗點頭,心中對衛圖的評價,又上了一個臺階。
作爲皇女下屬,他自是想吸納衛圖進入組織,好完成皇女大業。
“既然衛道友這般說了,那老朽也就不吝開口了。”
南宮鷓起身,對衛圖拱手一禮後,面帶歉色道:“老朽目的,是想請衛道友出手,配合商會其他修士,在半年後對蛛心教出手,打擊此教的囂張氣焰。”
語落此處,南宮鷓偷偷觀察衛圖的神態,見其仍毫無異色後,這才繼續開口,說出了下一句話。
“當然,蛛心教的地蛛老母,商會會特意聘請元嬰中期高手,攔截此人。不會讓衛道友這邊,出現危險情況。”
南宮鷓補充道。
地蛛老母,便是蛛心教教內,唯一的一尊元嬰中期修士。
對此,衛圖還是知道一二的。
“此事……”
聽此妥當安排,衛圖心中,已然有了同意之心,畢竟以他實力,縱使遇到了地蛛老母,亦能安然脫身。
甚至,與其相鬥,還能變相增加他的鬥法經驗。
畢竟,根據情報,這地蛛老母可是剛剛晉升元嬰中期不久。
其實力,顯然不如他此前遭遇的六慾道人。
不過在面上,衛圖還是露出了遲疑之色,一副不想答應的模樣。
畢竟,他可沒忘記,自己仍舊逗留在血蛟商會內的目的。
“南宮會長當知,衛某是新晉元嬰,鬥法手段本就微弱,現今縱然突破了煉體四階,但想來,面對同階修士,還是沒有幾分勝算的……”
衛圖沉聲道。
“這……”聽得此言,南宮鷓眉宇微皺,他記得,自己此前說話的時候,衛圖臉上可是沒有任何的抗拒之色。
怎麼,到了表態的時候,就退縮了?
“不過,若是南宮會長願意給衛某提供……一些靈晶的話,如此等危險之事,衛某倒是可以考慮,是否冒險答應。”
衛圖舔了舔嘴脣,擺出了一副,在商言商的態勢。
話音落下。
南宮鷓的眉宇,頓時爲之舒展了,臉上亦掛上了一些淡淡的笑意。
他這時才恍然,原來是自己與衛圖的價錢沒談妥,並非衛圖不想去。
名、利、權、色這四大俗欲,血蛟商會最不缺的就是錢財。
其所需的靈晶,雖是稀世之物,但以血蛟商會的底蘊,滿足衛圖一人的欲壑,還是綽綽有餘的。
“而且,相比重情之人,重利之人,無疑更好拉攏。”南宮鷓暗暗忖道。
覆濤島之事,僅是血蛟商會的一個大麻煩,並不是皇女的大麻煩。
而他找衛圖出手,背後的目的,更多是試探衛圖品性,好就此拉攏此人,讓其徹底歸心。
現今,他僅用幾番話,就試探出了其真正的本性,豈能不爲之高興?
“就是不知此子是否好色?”
南宮鷓心道。
一般來說,修煉到元嬰境界的修士,在抵抗誘惑這一方面,閾值都很高。
但南宮鷓卻認爲,衛圖或許是一個意外,畢竟衛圖的壽齡太小了。
這個年齡,便法體雙元嬰,有很大的機率,從未接觸過女色!
畢竟,若貪於享樂,是不可能在這短短數百年間,便到達法體雙元嬰的。
其一生,恐怕九成以上的時間,都浪費在修行之事上了。
當然,在這一件事上,南宮鷓也沒有傻到,直接開口詢問衛圖,他打定主意,待日後有時間,便以此多行試探。
若合適了,他再投其所好。
接下來。
南宮鷓也沒有過多遲疑,開始和衛圖商量起了,其出手的價格。
“最多三塊靈晶!”
“待遭遇蛛心教修士後,以其困難程度,再行定價!”
商談片刻後,南宮鷓便咬死了價格,沒有再過多讓步。
他清楚,一味的遷讓衛圖,並不會換來衛圖這等貪婪之人的過多感激。
他需要的是,用一件件利益,把衛圖牢牢鎖死在血蛟商會。
“三塊靈晶?”
衛圖聞言皺眉,他沉吟片刻,感覺這個價格已然不低了,便點了點頭,將此事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