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蛛心教已至,那麼沒道理,血蛟商會不會前來分此一杯羹。
畢竟,相較蛛心教,位於元君島的血蛟商會總舵,距離飛蛇島墟地無疑更近。
想及此,衛圖便耐心等待起了,血蛟商會相應修士的到來。
果不其然。
如他所料那般。
在一年後,飛蛇島墟地即將開啓的時候,血蛟商會的南宮鷓和一個氣質陰柔的俊美男修聯袂而來,姍姍到場。
“可惜不是沈秀。”
衛圖一看俊美男修的面容,暗歎一聲,隨即打消了與血蛟商會聯合,共同剿殺法光聖子、古門主二人的想法了。
在血蛟商會的時候,他儘管沒和沈秀碰過面,但他對沈秀的長相,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俊美男修……
按他推測,此人應該是血蛟商會在他退會後,於數年前新招募的客卿“武芳”。
武芳男身女名,是元君島附近,名聲不低的一尊元嬰散修。
其戰力,在元嬰初期之境,雖不如成名多年的元嬰高手,但比一般的老牌元嬰,卻也還是強上三分的。
與其聯手,再加上南宮鷓……衛圖可以肯定,法光聖子和古門主二人,此次入了飛蛇島墟地後,必是九死一生的險局。
只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武芳忠於血蛟商會,不會叛變。
但對此,衛圖顯然是沒有多大信心的。
畢竟,以閭丘晉元的“老奸巨猾”,其在血蛟商會內,安插一個內奸,也非是不可預料之事。
簡而言之。
在衛圖看來,在此刻與血蛟商會聯手,其戰力的增加,是不能覆蓋,因此舉而泄密的巨大風險。
說到底,以他和曹宓二人的實力,已足以應對法光聖子、古門主二人了。
——若是沈秀和南宮鷓到來,他自不會介意降低風險,白得一份收益。
但現在,就沒此必要了。
與其聯手,反而有可能,泄露自己的情報。
……
又過了兩月時間。
飛蛇島墟地內部,終於如衆人所料那般,生起了靈氣潮汐。
不消頃刻,懸浮在墟地和修仙界相接的衆多空間裂縫,開始了變化,其緩緩翕動,逐漸擴大,從內一點一點的散溢墟地內部,精純的靈氣。
兩日後,先前宛如懸空利刃的衆多空間裂縫,便漸漸擴張到了丈許大小,成了足可容納一人通過的通道了。
見到此幕,在附近等候的一衆元嬰修士,不再遲疑,其遁光一起,便瞬間遁入了此間,消失不見了。
這些修士中,自然包括衛圖和曹宓二人。
不過,和穩定的空間隧道不同,這些空間裂縫所形成的通道,更像是隨機傳送陣。
進入空間裂縫的修士,都會隨機出現在墟地內的任何一處。
這一點,衛圖在趕往飛蛇島墟地之前,便已對此,瞭解的門清了。
所以,待進入墟地的時候,他就對自己周邊,沒有出現曹宓這件事,未曾感到任何的驚愕之處。
“此處就是墟地?”衛圖在空中,站穩身形後,便立刻放出神識,開始打量起了,自己所在的這片落腳之地。
此時,他所處的地方,大概是一處崖邊。周圍光禿禿的一片。
不過在崖壁上,倒是有數株品階不低的靈藥,正在散發着淡淡清香。
但很快,衛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現在神識展開的範圍,不超過三十里。與在外界數百里的神識範圍,相去甚遠。似乎是被墟地內的環境,壓制到了金丹層次。
“壓制神識範圍,這一點,有關靈墟之地的情報並未涉及。”
“難道,這是飛蛇島墟地的特殊之處?”衛圖微挑眉宇,神色間,多了一些喜色。
墟地中,靈墟之地的價值最高。
而特殊的靈墟之地,論價值,往往是普通靈墟之地的數倍、乃至數十倍不止。
因爲其內,通常會藏有價值更高的珍惜靈物。也正是因爲這些珍惜靈物,纔會導致墟地內的環境,有所變化。
一般來說,這等靈墟之地,都會被元嬰後期修士霸佔,根本輪不到他們這些“元嬰小修”。
換言之,他此次隨曹宓來到此地,亦算是撿了一個小漏了。
“不過現今的當務之急,還是先和曹宓匯合,與其一同解決掉法光聖子和古門主這兩大隱患後,再行探索這寶地。”
衛圖暗暗忖道。
在飛蛇島墟地對修士的神識壓制之下,他不可信,其他元嬰修士,會那麼容易找到形成這一特殊環境的珍惜靈物。
畢竟,到了這一等階的靈物,或多或少都誕生一些靈智,不是什麼死物,會乖乖等修士捉捕、挖掘。
再者,倘若此寶真的這般容易獲得,那麼他還是儘量避其禍患爲好,畢竟此次進入飛蛇島墟地的元嬰中期修士,亦不下兩掌之數了。
他可沒有信心,能在這一羣元嬰中期修士手中,搶奪寶物。
相比於此,殺人越貨還是更輕鬆一些。
反正,法光聖子、古門主二人,也對他不懷好意,他們之間是敵非友。
除此之外——
法光聖子手上的“鬼眼魔蛛”,於他而言,也是大有價值,算是他進此墟地後的勢在必奪之物了。
——此蛛,既然能窺探出他的真正神魂。那麼……或許亦能借此,從白芷體內,分解出“奪舍”白芷的魔魂。
這般思量完後,衛圖接下來的動作沒有半點耽誤時間。
他先是幾個瞬身,採摘完了適才神識所掃的幾株靈藥,接着便取出一縷“陽屍”的氣機,借其開始感應起了,曹宓所在的方位。
陰陽魔屍互爲一體,其相互感應的能力,可遠比衛圖數百年前,與秦玉靈佩戴的“雙鳴玉”要強得多。
一刻鐘後,衛圖大概鎖定了一個方位,他一甩袖袍,立刻遁了過去。
……
法光聖子和衛圖所打的主意一樣。
其在看到飛蛇島墟地,乃是特殊的靈墟之地後,雖然高興,但也清楚,這份機緣,並不容易獲得。
現今,與古門主聯手,先行吃掉衛圖,對他來說,反倒更爲划算。
屬於風險低,回報高的項目。
殺其他元嬰修士,他們或多或少會沾惹一些麻煩。但來自南燕海域、孤家寡人的衛圖,卻不會。
一日後。
借感應法器,法光聖子和古門主二人在墟地內,終於重新匯合。
“墟地茫茫,你我手上,沒有衛圖的氣息,找到此人,可不是易事。”
“更何況,血蛟商會的南宮鷓和武芳二人,也進了飛蛇島墟地。有他們二人在,你我沒有人數優勢。”
古門主面露猶豫之色,打起了退堂鼓。
先前,他同意法光聖子,與其一同入墟地追殺衛圖,是因看到了衛圖並無援手,勢單力薄。
但現在,多了血蛟商會的入場,這件事無疑多了一些變數。
而這些變數,若他稍有不慎,可是會死人的。
“這點你不用多管。血蛟商會,是不會幫助衛圖的。”法光聖子聞言,微微皺眉了片刻後,便言之鑿鑿般的說出了這一番話。
只是,待古門主詢問,爲何血蛟商會不會幫衛圖時,法光聖子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岔開了話題。
他道:“有鬼眼魔蛛在,即便衛圖看出了你我真容,也猜出了你我二人慾要殺他……咱們亦能趕在其與血蛟商會匯合之前,先一步斬殺他!”
“其次,退一步來說,要是衛圖真的與血蛟商會匯合了,你我再行取消這個計劃,也沒有任何的礙處。”
聽到此言,古門主思慮片刻,亦覺法光聖子所言有理,他當即同意,表示願意跟法光聖子一起行動,先行追殺衛圖。
與法光聖子共事這麼久,古門主也能看出,法光聖子不是魯莽之人,不會輕易浪擲自己性命,其既然敢做此決定,自有其道理所在。
“就是不知,法光聖子是如何篤定,血蛟商會不會幫助衛圖。莫非,這裡面有我不知道的緣故,”
古門主眸光微閃,對蛛心教的隱藏實力,感到深深的驚恐。
畢竟,按照常理,作爲血蛟商會同一等級的死對頭,蛛心教根本沒有機會,知道血蛟商會的高層想法。
另一邊。
法光聖子自然也看出了,古門主在聽到他這一番話後的驚疑不定,不過他對此卻很是滿意。
僅透露一點微末信息,便震懾住了,古門主這個大高手。
他划算至極。
速戰速決。
接下來,法光聖子也沒有過多耽誤時間,他一拍靈蟲袋,再次取出鬼眼魔蛛,然後掐了一個法訣,向鬼眼魔蛛的體內射進了一道紅光。
紅光落下片刻後。
鬼眼魔蛛的綠眼,忽然在瞳孔內綻露出一絲絲細小血絲,同時眸中也升起了淡淡的綠色靈光。
幾息後,鬼眼魔蛛收斂靈光,狀態似乎也有了一些萎靡不振。
法光聖子見此,熟練的伸出右手食指,放在了鬼眼魔蛛的口器旁邊。
咕嚕咕嚕!
鬼眼魔蛛喝完法光聖子的精血後,飛身而起,落在了法光聖子的額上,兩隻前蛛腿也順勢刺進了法光聖子的眉心位置。
“在西北處,距離你我不遠。”法光聖子擡起眼眸,瞳孔露出瞭如鬼眼魔蛛一樣的綠色蛛眼,笑着說道。
語罷,法光聖子遁光一起,在幾個呼吸間,便消失在了遠處。
古門主留了個心眼,沒有立刻追趕上去,其佯作後知後覺的模樣,等了片息後,這纔跟了過去。
如對付應子鳴一樣。 在看到衛圖後,法光聖子遁速頓時一提,攔在了衛圖的身前,然後祭出了“玄蛛”法袍這件四階中品法器。
瞬間,玄蛛法袍迎風而漲,浮現出了一個數百丈大小、複雜無比的六角陣圖,覆在了衛圖的頭頂之上。
緊接着,古門主亦袖袍一抖,借“萬沙石”,在六角陣圖之外,升起了一片黃濛濛的沙霧。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瞬息之間。
處在陣中的衛圖,似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住了,其先是怔然了片刻,然後這才緩過了神,準備催使遁光,逃出這一困陣了。
“衛圖,反正你現在也不是血蛟商會之人了。只要伱乖乖投降,獻上手上的財物、以及那門靈瞳秘術。”
“我二人就可饒你不死。”
法光聖子淡淡的說道。
此話,也算是他的真心話了。
畢竟,他又非什麼煉屍抽魂的魔道修士,並不爲殺人而殺人。
所以,只要衛圖投降,獻上一切,他並不介意多出一個元嬰下屬。
在他看來,這已經算是他對衛圖的網開一面,格外開恩了。
當然,此時他多說這些話,也不僅是意在招攬衛圖,更多的目的,是讓衛圖分心,好讓玄蛛法袍徹底成陣。
“靈瞳秘術?”聽此,衛圖頓時明白,爲何法光聖子和古門主二人,此刻會趕在他之前,對他先行下手的原因了。
他沒想到,僅是自己二十多年前,對應子鳴的一句隨口解釋之詞,竟然讓法光聖子二人,對此垂涎如此之久。
“望日金瞳”這一靈瞳之術,儘管在元嬰層次,亦屬高深秘術,但此術卻遠沒有達到,法光聖子二人所想的那般厲害。
當年,他能率先一步發現法光聖子二人的埋伏,靠的是赤龍老祖的元嬰後期神識,可非是此術。
倘若此術真如此厲害,僅以射日部的實力,可無法守住這一秘術。
僅大蒼修仙界,據衛圖所知,就有十多種的靈瞳之術,絲毫不亞於望日金瞳這門秘術。
放在仙道文明更發達的歸墟海修仙界,此等靈瞳之術,無疑就更多了。
不過現今,此事並不重要,衛圖對此略一思量過後,便立刻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危險上了。
早在二人施法之前,他就先一步借赤龍老祖的神識,看到了二人的蹤跡,所以此時面對二人的突然偷襲,亦早就有了防備。
只是,衛圖沒有預料到的是。
法光聖子、古門主二人,準備的竟然這般充足,動作如此快速。
面對這一“困陣”。
倘若他是普通元嬰,恐怕根本毫無脫身可能,會被立刻困死當場。
“二十多年前,子鳴兄估計也是這般,殞身在這二人的手上。”
衛圖眸底閃過一道冷芒。
他和應子鳴之間,儘管只是泛泛之交,相互之間的交情並不深,但若是有機會,他當然不會介意,爲應子鳴報此血仇。
“他估計是嚇傻了。”見衛圖沒有迴應,遲遲也沒有異動,古門主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之色,笑道。
但話音剛落,古門主便見衛圖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其化作了一道青色幻影,一點也不比應子鳴當年燃燒祖血,血遁的速度要慢。
僅是一瞬間,其便逃到了玄蛛法袍之外,即將脫離他的沙霧了。
“這手段是不弱,但還不足以逃走。”
古門主冷笑一聲,故技重施,一翻手掌,取出了五個拇指大小的黃色石子,甩到了沙霧之內。
瞬間,這五個黃色石子,便迎風而漲,化作了龐然巨石,砸向了沙霧之內的衛圖,欲要封死衛圖的前路。
同時,這五個黃色巨石,在落向衛圖的一瞬間,其石身上的血色銘文亦開始閃爍,延伸出了一道道細小的血色鎖鏈,似乎下一刻便要首尾相接,將衛圖徹底困在石陣之內了。
見到這一幕。
法光聖子略鬆了一口氣,暗道塵埃落定了。
原因無他,古門主的這一手,元嬰初期修士根本難以抵擋,避無可避。
沙霧內的修士,即便能躲過“血鎖石”,也躲不過,沙霧內其他襲來的萬沙石。
二十多年前,應子鳴便是因受了古門主這一招,被迫跌回玄蛛法袍的陣圖之內,徹底絕了生路。
但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幕,卻徹底讓法光聖子、古門主二人大吃一驚,有點不敢置信了。
“什麼?”
“這怎麼可能?”
古門主尤甚,他不敢相信,自己賴以爲豪的神石門絕學,竟被衛圖這般輕易的抵擋住了。
只見,面對即將襲來的“血鎖石”,衛圖不閃不避,其一臉平靜,略微滯空片刻後,便迎頭撞了上去。
砰隆一聲巨響傳出。
擋在衛圖面前的“血鎖石”,瞬間被一股怪力推到了數十丈之遠,待堪堪定住身形的時候,已然靈光黯淡,滿是裂紋了。
“煉體四階?”古門主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說出了這四個字。
法體雙元嬰的修士,他這輩子只聽過,從未見過一尊。
更別說在鬥法時,碰到了。
他這神石門的絕學,是難破除,但那是對普通修士而言,對四階煉體士,明顯就不通用了。
因爲四階煉體士,以其法體的強橫,根本無懼,他的“血鎖石”,以及萬沙石的“萬石落”。
“不要驚慌,他現在還未出陣!”
法光聖子疾喝一聲,喊道。
語畢,他一抖袖袍,立刻甩出了十餘隻拳頭大小的黑色蜘蛛,封住了衛圖破開沙霧的前路。
“咦?這蛛絲?”衛圖眉宇微皺,看了一眼,這十餘隻黑色蜘蛛,向他噴來,帶有腐蝕靈毒的蛛網。
這蛛網極堅極韌,其威力雖不如古門主的“血鎖石”,但他若想一一破開,勢必會費上不少的時間。
而玄蛛法袍的籠罩範圍,亦包含這外部的沙霧,倘若他不及時破開這些蛛網逃出去,亦會被其陣圖所覆蓋。
“只能拼上一次了。”衛圖下定狠心,身上纏繞護體金光,運使蠻力,直接衝向了攔在面前的一道道蛛網。
蛛網雖強,但在衛圖不顧危險的破例破壞中,一一破碎。
當然,衛圖不可避免的,法體亦受到了這些靈蛛的劇毒腐蝕。
但憑藉“第一靈骨”,衛圖並無大礙,他沾染毒傷的部位,在其控制下,不到頃刻便乾枯脫落,繼而長出肉芽,恢復原狀。
憑藉於此,衛圖很快便衝到了沙霧邊緣,距離陣外僅剩數步之遙。
“晚了!”法光聖子面現諷色,單手掐訣,催動神識印記,自爆了適才從靈蟲袋扔出的十餘隻黑色蜘蛛。
這十餘隻黑色蜘蛛自爆後,其懸浮在空中的漿液,竟在這一刻,也化作了一道陣勢,與玄蛛法袍演化而出的六角法陣,接連在了一起。
這六角法陣,轉瞬間便化作了七芒法陣,再次把衛圖困在了其中。
下一刻。
玄蛛法袍徹底落下,七芒法陣化作了一道道堅固的晶瑩壁牆,牢牢束縛住了,陷入陣中的衛圖。
接着,晶瑩壁牆蠕動,涌出一隻只色彩鮮豔的蜘蛛,口器噴出一道道細小的蛛絲,向衛圖齊齊射了過去。
“愚蠢!真以爲我教的玄蛛法袍這般好躲避?”法光聖子冷笑一聲,大爲得意道。
先前,他殺衛圖的原因,還僅是爲了奪寶、搶奪靈瞳術法。
但現在,他殺衛圖,就不免有一種摧殘仙道天驕的快感了。
然而,就在法光聖子以爲,自己即將得勝的時候。
被困於陣中的衛圖,卻仍沒有任何的驚慌之色,其從袖袍內,取出了一個紅色龍紋小碗,祭了出去。
這紅色龍紋小碗,瞬間靈光大冒,化作了一道凝實的紅色護罩,替衛圖擋住了一波又一波的蛛絲攻擊。
“四階中品法器?”法光聖子挑眉,對衛圖的底蘊,感到驚喜的同時,亦隱隱多出了一絲恐懼。
畢竟,手段如此衆多的衛圖,絕非什麼普通人物。今日他若貿然殺了衛圖,難保未來,不會有大禍臨頭。
只是,已到這個地步。
也不容他反悔、止步了。
“四階中品防禦法器,雖然能抵擋玄蛛法袍的攻擊,但衛圖落入陣中,宛如無源之水,其體內力量,遲早枯竭。”
想及此,法光聖子心神微定。
縱然,催使玄蛛法袍,於他也是頗費法力之物,但他和古門主是以二敵一,耗死衛圖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至於衛圖能否破開陣法……
法光聖子腦海中,從無這一考慮。
玄蛛法袍這件蛛心教的鎮教法器,其威力,可不是說說的。
元嬰初期入陣,除了等死外,絕無什麼逃生之機。
更上一層的元嬰中期,貿然入陣,亦是十死九生,難以逃命。
剩下的一成之機,也僅是元嬰中期巔峰修士,纔有的可能。
“除非衛圖入陣後的攻擊力量,能持續一段時間,到達元嬰中期巔峰,否則根本難破陣法。”
法光聖子微然一笑,信心十足。
不過,就在這時。
意外發生了。
“聖子,有一個元嬰初期的女修突然接近了咱們所在的位置。”閒出手的古門主,對法光聖子提醒道。
“什麼?女修?”
法光聖子聞言微愣,他皺了皺眉,說道:“你去趕走她就是。記住好言勸說,不要大打出手。”
“有咱們兩個元嬰修士震懾,她應該不敢接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