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道·一階!
突然成爲的一階煉器師讓景川有些猝不及防。
畢竟從前的他對器道可以說是淺嘗輒止,從未有深度調查,沒想到如今竟然有成爲一階煉器師的一天。
這簡直比景川成爲二階煉丹師還要讓景川感到有些驚詫。
畢竟景川以前是真煉過丹藥的,而煉器景川是從來沒有涉及過的領域。
這種突然間因爲甘悅修爲提升而成爲了一階煉器師,以至於讓景川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過無所謂。
景川深呼一口氣,接着便看向一旁已經梳妝打扮起來的甘悅,不由莞爾一笑。
而甘悅也注意到了景川的目光,不由舔了舔嘴脣,接着便道:“聽貞兒說,郎君家中有一位正牌道侶?”
聞言,景川點了點頭:“我與師妹講過了,她說有時間的話想來見見你這位甘妹妹呢。”
聽到景川這麼說,甘悅不由一愣,眼眸中閃過一絲憂慮,接着便道:“怎勞煩姐姐跑一趟?奴家有閒之時,當上門拜會姐姐。”
聽到甘悅這麼說,景川也沒什麼說法。
衛婉秋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絕對是第一高,而甘悅若是想要拜會,那麼自然也好。
接着,甘悅忽然話鋒一轉,一邊將周圍的隔音法陣收走,一邊軟糯連音:“對了郎君,聽聞你和韓家做了筆交易,說是要收韓家的子弟做煉丹學徒?奴家竟不知郎君竟然是個煉丹師呢~”
甘悅的雙臂已經抱住景川身後,當即道:“確有此事……這些事貞兒不都跟你說了嗎,都是真的。”
聽到這裡,景川倒也不知道甘悅到底想搞什麼名堂。
“即使如此,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郎君不妨把貞兒也帶着,若是有門手藝傍身,貞兒也算是極好的。”
甘悅眼眸之中星光閃動,接着便花解語般張口,倒是令人魂不守舍。
下午的時候,宋妙貞來找了甘悅,提了這件事。
這是這幾年以來,宋妙貞頭一次想要請甘悅辦事,雖然宋妙貞的話語生硬,並且還似是有些不自然,但無論如何這也是她們關係緩和的第一步。
甘悅自然要盡心竭力達成此事,因此昨日纔會……
一念至此,甘悅望向不遠處脫落的紅繩與躺在牀腳的鈴鐺,不由臉色一紅,但很快也恢復了正常:“郎君看店也是極累,貞兒也是自家人,讓她替你看店,也是件不錯的事情,省得郎君耽誤修行,誤了大道。”
聽到甘悅這麼說,景川不由有些意外,但也覺得在情理之中。
想到宋妙貞心靈手巧的樣子,景川也覺得應是個煉丹的好苗子,不由點了點頭,又進而道:“爲什麼不傳她些煉器的技巧?你乃是一階煉器師,應是對此更熟絡吧。並且朝夕相處,也更方便些。”
聽到景川這麼說,甘悅嘆了口氣,幽幽道:“她還是怪我害死了她爹,不願同我有太多糾葛。”
景川點了點頭,忽得想到了什麼,接着便微微一笑,張口道:“韓家付出了二十五塊靈石、草藥供應以及南市的一家商鋪,不知甘道友要出什麼價錢付這學費啊?”
見景川如此,甘悅立馬站起身來,纖腰嫋娜,似乎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景川便忽然站起身來,開口笑道:“你我的關係,又何須如此?況且昨日勞累,悅兒還是早日歇息吧。”
聽到了‘悅兒’這個稱呼之後,甘悅忽然身子一顫。
她好久都沒有聽到這等稱呼了。
而後,景川又從儲物袋中,將半數的金賞丸與全部的辟穀丹都取了出來,擺在圓桌前,用手指輕輕敲響圓桌,接着便道:“悅兒,這些丹藥乃是低等丹藥,還希望伱能幫在這兒賣出去,可以留下一瓶給貞兒用。”
“這。”
見景川如此,甘悅眼神閃爍,似乎有些不太自信:“奴家怕是不行,令郎君這批丹藥砸在手裡了……”
景川笑道:“丹藥又怎麼會砸在手裡?你放心賣便是,若是不錯,那南市的商鋪就給你打理,正好你也能和貞兒有個伴兒。”
聽到與貞兒爲伴時,甘悅這才放鬆下來,對着景川盈盈行禮道:“既然如此,那奴家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景川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什麼,開口道:“悅兒,你平日裡煉器都在哪裡?”
“後院有一處煉器室。”甘悅有些不解,“郎君問這個作甚?”
“我想去試驗一下煉器的手段。”景川淡然開口。
“郎君,你?”
甘悅聞言不由噗嗤一笑,接着便自信滿滿地嚶嚶笑道:“郎君還是算了吧,奴家那煉器室可不是不入品階的煉器師可以用的,回頭奴家可以讓郎君近距離觀摩一番奴家……的煉器手段。”
說到最後,甘悅還伸了伸舌頭,似乎意有所指。
不過景川卻微微一笑:“景某可是一階煉器師,應是可以使用悅兒你的煉器室。”
“郎君,你是一階煉器師?”
甘悅不由有些失神,接着便來到景川身邊,輕輕爲景川按摩着肩膀,在景川耳畔輕聲道:“郎君,莫要拿奴家取笑了,你若是一階煉器師,那‘翠雲鏡’何須來找奴家修繕?自己便早早採購材料動手了,況且郎君乃是二階煉丹師,縱有精通三教九流之術的修士,但奴家觀郎君也不似那般人。”
景川不置可否。
雖然他確實不是那種精通三千大道的奇才,但他有金手指啊!
“若景某真是一階煉器師,悅兒又如何說法?”
“那奴家從此之後聽從郎君的便是,郎君說一不二,就算是……就算是……”
“就算是什麼?”
“自然是你心中想的那般。”
景川點了點頭。
看來以後獲得的煉器圖紙都能和甘悅一起商討着鍛造了。
景川心中想的只有這個。
……
蜈蚣嶺,韓家。
一位青衫老者坐在蒲團之上,面容倒是乾淨,頗有些儒雅之氣,不知情者怕是會以爲眼前這位乃是位世俗文臣權貴。
老者手中握着玉簡,神識掃過之後便長長地嘆了口氣:“盧守海……獎賞倒是不俗,此人手中還有如此多的築基丹,若是拿下我韓家必然能多出三四名築基修士,可惜啊可惜。”
他的聲音充滿了惋惜。
四宗通緝向來是斬殺者可得通緝者身上所有寶物,此人築基丹如此衆多,還有宗門獎賞,若是能夠拿下,韓家直接上升一個檔次。
可惜盧守海實力高深莫測,被他斬殺的同門師兄弟中,甚至有三名築基修士,雖然是偷襲得手,但也能看出此輩實力不俗。
他不過是築基前期,平日裡養尊處優,若是動起手來,定然不是那盧守海的對手。
因此,老者雖然眼饞,但卻很理智。
而在老者面前,有一個與其面貌相似的儒雅中年男子,正站在一旁恭敬侍奉。
“楓兒,”
忽然,老者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道:“那翠雲坡的景川可有消息傳來?”
中年人恭敬道:“父親,我託人打聽了一番,此人在丹鼎宗時乃是一階煉丹師,如今自稱自己乃二階,應是有什麼機緣,否則便是足謊。”
“託人給他帶個口信,老夫韓東近日來身體不適, 急需龍虎丹調理經脈,且去家族寶庫調些靈草去尋景川,若是他能煉出龍虎丹,足以證明其爲二階煉丹師了。”
韓家築基老祖韓東淡然開口,接着便道:“若其真是二階煉丹師……楓兒,我記得你十一弟家的嫣兒還沒成婚吧?”
“是的。”中年人笑道,“嫣兒九年前拜入了開陽宗廣陽峰,如今已有煉氣六層修爲,是咱們韓家築基種子之一。”
“若景川真是二階煉丹師,給這位景小友一個口訊。”
韓東站起身來,一股築基修士的威壓展現:“我韓家與景家願修兩姓之好,世爲盟約。”
“這……”
中年人有些遲疑:“怕是不妥吧,嫣兒乃是雙靈根,是我族難得一見的天才……”
“那又如何?若是景川真是二階煉丹師倒向趙家,我們在丹藥方面更是擡不起頭了。況且如此一來,有嫣兒在,景川定然盡心竭力傳授我族子弟煉丹術,若是我族有出息的子弟能進位二階煉丹師,那麼趙家豈是我等對手?”
韓東邊說邊向屋外走去:“雙靈根又如何?我族十幾年便能出一個雙靈根,築基概率又有多少?而二階煉丹師又有多少?趙家能興風作浪,不全靠那老東西和那老東西的兩個好友?”
“行了,你在此候着吧,若是三兄歸來,你便如實相告便可。”
韓東大手一揮,靈氣瞬間洋溢:“接到了四宗令,老夫怎麼着也得去裝裝樣子,搜尋一下那盧守海。”
說罷,恐怖的靈氣沖天而起。
轉瞬間,韓東的蹤影便消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