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吳伯宗的東西運過去之後,楊昭打開手機,楊昭這邊把繡師拍的相片發過去,讓國富民強進行一個審覈工作。
最後又跟他溝通一下篆字翻譯的事情。
最後楊昭問出了那個她困惑了半天的點。
楊昭:“邢遠,也就是那位大嵊商行的大東家,他說他早已經把今天要給我報酬的事情告訴你們了,你爲什麼不給我提一句呢?也讓我有個準備。”
這要早跟她提一句,她沒準就會提前買個棺材了。
雖然不知道異界到底有沒有三長兩短的棺材。
國富民強:“這件事是經過我們前幾天開會一致決定的,主要是怕我們跟你錯誤的引導或者暗示。”
楊昭:“?!!!”
楊昭:“什麼意思?抱歉,我好像大腦有點不夠用。”
國富民強:“主要是信息差決定的,雖然我們這一年來對異世界那邊信息收集是比較密集的,但我們和你之間絕對存在海量的信息差的。”
國富民強:“這些信息差決定了我們很難做出符合你利益的選擇,也就是說,我們根本沒辦法做到設身處地都爲你着想。”
國富民強:“但人這種生物是很容易被引導和暗示的,哪怕文字上提前或靠後都能給人截然不同的感覺。”
國富民強:“這在別人那或許造成不了什麼重大的影響,但對於你獨自一人生活在修真界來說,這些影響很可能關乎你的性命。”
國富民強:“所以咱們上面研究開會決定,在這種關係到你切身利益的事情上,我們最好一字不提。”
楊昭:“嗯………感覺這說法有點高大上,就……其實你們可以告訴我邢大東家要給我報酬這件事,報酬的選項你們可以不說。”
國富民強:“因爲跟你聊天的是一個公共賬號,個人的性格不同,當關於報酬這件事,你再深入詢問一下的話,有的人可能想跟你搞好關係,就鬆鬆手把後續的選項給說出來了。”
國富民強:“當你發現這人比較好說話之後,你對他的好感就會提升,然後他就可以在很多事情上影響你。”
國富民強:“所以上面規定,關係到你切身利益但不傷害性命的事情上,那些人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我們這些跟你溝通的人。”
國富民強:“所以說不止你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
楊昭:“就這件事有那麼嚴重?”
國富民強:“很嚴重,畢竟一開始我們知道這消息的時候,以爲你會挑選那粒丹藥,畢竟這是個可以活命的機會,當我們這麼預設了,我們就會對這個選項有所偏向。”
國富民強:“結果你也知道,你根本就沒在他那些選項裡跳,你直接跳出了所有的選項,選出了一個對你現在利益最少的一個。”
國富民強:“楊昭同志,你總能讓我們刮目相看。”
這話說的楊昭還有些臉紅,她下意識的轉移了話題。
楊昭:“今天送回去的小園鼎和類似銅鏡的那個東西,能不能給我找個地方去去邪祈祈福,要不然我不敢探查、使用那兩件東西。”
國富民強:“你那東西現在還沒運過來,具體是什麼東西我們這還不知道。但你想要怎麼去邪祈福?”
楊昭:“就佛道儒三教有用的沒用的都給我來一遍唄,我不嫌多。”
國富民強:“額………”
國富民強:“行吧,那天下第一廟你要去試試嗎?但那地方離我們這比較遠,可能要浪費一點時間。”
楊昭看到這眼睛一亮。
楊昭:“去去去,我不怕浪費時間,天下第一廟絕對要去!”
把這件事情定好之後,楊昭吃了一頓飯後又去看一下小豆人搓香。
現在那三畝多大的地已經種完了,哪怕他們的工具很不趁手,但小豆人在人數上有碾壓的優勢,幾百個人種三畝地不到半天就完成了。
現在那些種地的小豆人又在尋找另一塊比較肥沃的土地進行開荒。
這三畝地旁邊只留了幾位種植方面的技術人員對這片土地進行觀察記錄。
紙和筆還是楊昭提供的。
所以黑珠島陣法總控制室這邊現在最熱鬧的地方,就是那些架着大鍋擺着很多桌椅板凳的棚子。
這些用茅草織起來的棚子旁邊還有幾十個一米高的小棚子,小豆人進去都要貓個腦袋。
這些小棚子裡放着正在陰乾的引神香,不時就會有小豆人進去查看翻動一回。
而因好的引神香也會及時的送到楊昭這裡。
因爲沒有比較好的儲存地點,引神香放到她這裡是最方便快捷的一個選擇。
溜達一圈天色已經暗沉,再聯繫國富民強的時候,那邊已經把寫着篆字的絹帕被翻譯了出來。
除去運輸時間,翻譯的事情沒花上一個小時。
速度真是好快呀。
楊昭喜滋滋的詢問起來。
楊昭:“那那布匹上寫的是什麼事情啊?有修煉功法之類的東西嗎?”
國富民強:“這可能讓你失望了,修煉功法沒有,但這布匹上的內容可能會解決了咱們的一個疑惑。”
楊昭:“什麼疑惑?”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和國富民強有同一個疑惑?他們好像沒交流過這種事情吧?
國富民強:“咱們星球的靈氣爲什麼是惰性的?”
國富民強:“哪怕靈氣壓太大,也不可能讓整個星球的靈氣如死水一般,不愛流動。”
楊昭:“因爲壓着所以靈氣就不動唄。”
國富民強:“靈氣壓和惰性沒有因果關係。”
國富民強:“最簡單的一個例子就是深海,海水足夠深的話,水壓能夠壓扁潛水艇,但深海的水無時無刻不在流動,而且流的還很歡快。”
抱歉,深海的事情楊昭沒太關注過,從初二他就是文科生,上大學的期間她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從外網搬運搞笑視頻。
所以興趣相對來說沒那麼廣泛。
楊昭:“那布匹上到底寫了什麼原因呢?”
國富民強:“簡單的來說,就是在有兩個敵對勢力幹仗,其中一方好像是咱們。”
國富民強:“雙方幹到最後兩敗俱傷,然後對面不講武德,在*極遠之地*偷偷的放了一個戰略性武器,而咱們因高端戰力折損嚴重無力祛除。”
國富民強:“正是因爲這個武器,致使整個太陽系的靈力都在慢慢變得惰性,讓咱們星球的所有生物越來越不好修煉。”
看到這,楊昭的眉毛差點沒驚掉了。
楊昭:“(○Д○)不是,什麼武器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怎麼可能有這種武器?如果有這種武器,以現在的望遠鏡的工業水平,這東西應該早就被人類察覺了纔對。
國富民強:“上面寫着是一個桃子大小的*歸墟*。”
國富民強:“而且也不是當時就管用的,而是運行了少說幾千年纔有現在的成果。”
楊昭:“歸墟……遊戲中的那個?不是都傳聞它是馬裡亞納海溝嗎?”
國富民強:“顯然,吳伯宗在生前給咱們了不同解釋,我們現在懷疑那東西是一個五釐米左右的黑洞。”
楊昭覺得自己下巴好像脫臼了,大腦運行也有些卡頓。
楊昭:“你等會兒吧,我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楊昭把手機上的對話前前後後掰扯了一遍,發出了靈魂拷問。
楊昭:“太陽系什麼時候有過黑洞?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楊昭:“太陽系裡如果有黑洞的話,咱們應該早就嗝屁了吧?而且黑洞離咱們這麼近的話,怎麼還會因爲前兩年拍攝到一個黑洞照片,整個天文圈都興奮了大半年?”
楊昭:“所以吳伯宗是在糊弄人,對吧?”
國富民強:“嗯……怎麼說呢?咱們天文界也推測太陽系可能有這麼一顆小型黑洞,而且因爲它太小了,導致了它的整體質量不足以影響到太陽系。”
國富民強:“也正是因爲它足夠小,它纔可能被高等文明捕捉,也正是因爲它太小了,咱們觀察不到。”
國富民強:“當然,因爲沒有更多的線索和科學實證,我們對布匹上描述的事情秉持着懷疑的態度。”
楊昭看到這大腦直接宕機了。
在她傳統的印象裡,黑洞屬於宇宙裡的幽靈殺手,一個貪得無厭的貪吃鬼,饕餮中的饕餮。
它悄無聲息的就能滅掉一顆巨大的恆星,並且讓這恆星沒有一點還手之力。
現在,有人跟楊昭說黑洞變成一個小可愛了,你讓她怎麼能接受這件事情?
但自從她來到了修真界,想不通的地方楊昭會自動拋諸腦後。
等有時間,大腦運轉正常的時候再想!
沒準什麼時候就靈光一閃,這件事情就想通了。
將這件事兒裡她不能理解的地方扔出去,楊昭以前想不通的一些事一下子就通了。
楊昭:“所以,拋卻科學道理,如果真有這麼個神器的話,那咱們的修真的歷史進程就可以簡單的實現邏輯閉環了,對嗎?”
國富民強:“是的。”
楊昭也緩緩的吸了口氣。
天庭爲什麼在金星上?
或許一開始天庭就不是爲了飛昇而設置的,而是爲了不在本星球打仗。
爲什麼金星自轉速度那麼慢?
那真是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呀!
在整個八大行星裡,金星的自轉速度慢到出奇。
現在是不是可以這麼猜想,一開始金星的自轉速度是很快的,結果因爲兩邊打仗打狠了,致使它不得不變慢了。
再往小裡說,因爲有這麼一個神器在太陽系運作,致使赤縣神州修真越來越困難。
因爲困難,修真者越來越依賴於香火,而想要獲取足夠的香火就要爭取海量的信徒。
這在古代就屬於不利於國家的穩定的事情。
這方面近代的歐羅巴大陸最有發言權。
但我國自商紂王以後,王權一直壓制着神權,壓了幾千年。
嘴上說着王權天授,心裡想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身體老實的祭拜佛山也拜道觀,最受歡迎的卻是儒家。
人類修真者不可避免的受到了當權者的打壓。
那遠離人類社會的妖族,的生存環境就要比人類修真者寬鬆很多。
而當妖族和人類修真者力量失衡之後,妖族作亂的不可避免的就多了起來。
這也就有了人類以衆生之念催生了“赤縣神州之地不許成精”的這條天條的前提條件。
若不是吳伯宗一再強調自己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楊昭真的想飛到雲天城去問個究竟。
或許自己可以回滄城問問沈若羽師祖。
畢竟天庭在金星上這件事就是沈若羽告訴楊昭的。
若是因爲沈若羽記憶不全,記不大清的話,楊昭還可以進素金塔去問謝道人。
打定主意之後,楊昭又對另一件事情起了興趣。
楊昭:“話說,你們看出來吳伯宗是佛還是道了嗎?”
國富民強:“額,他應該既不是佛也不是道,根據他壽衣的樣式,他生活的時間可能是春秋戰國,而且他頭上戴的冠、身邊的陪葬的小鼎和銅鏡同壽衣年代吻合。”
國富民強:“若真是如此,那個時候既沒有佛教,也沒有道教,她可能巫,巫裡的方士。”
楊昭:“方士?焚書坑儒被埋的那個?”
國富民強:“對。”
楊昭:“爲什麼不確定?”
國富民強:“因爲穿那種壽衣可能是他的興趣愛好,所以我們只能算是大膽推測。”
額……,這話說的讓人無法反駁。
畢竟個人興趣愛好這件事真的沒法說。
楊昭:“我今天接收的信息有些巨大,腦子轉不過來我先撤了(○`ε○)。”
楊昭:“有什麼新消息一定要告訴我ヽ(*з`*)。”
國富民強:“你放心。”
楊昭扣下手機,大腦在信馬由繮胡思亂想,而且根本停不下來。
也就吃晚飯的時候沒分心。
等到晚上修煉的時候,她徹底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心猿意馬。
哪怕引神香也在今晚失去了它原有的作用。
楊昭忍着疼痛久久不能入定,甚至連噩夢都顯得不那麼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