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跟我打架嗎?"李牧步步緊逼他。
蛇尾熊並沒有跟他說話,他的尾巴開始遊動,慢慢的晃動,李牧一劍朝他刺過去,刺到蛇尾熊的時候,蛇尾熊變成了一種幻影,慢慢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周圍的景象也開始改變,路邊的那些果樹全部不見了,那條窄窄的小路也消失了,小路旁的小白龍秦昊他們也都消失了。
他的面前是一望無際的大雪山,他吐出來白色的寒氣。他趕緊搓搓手,他手中的迦羅劍一進入這個世界就消失不見了,大概太冷了,直接鑽進了他的身體裡。
他呵口氣,四下裡打量眼前的大雪山,大雪山真的很熟悉,好像是大小鹹山的狀態。
終年落雪,寸草不生。
他慢慢的往前走,一腳踩出一個大雪窟窿,冰雪灌進他的鞋子裡,他瞬間凍成狗。他實在受不住了,趕緊抖動幾下身體,金色的火焰立即在他身體裡燃燒起來。他才感覺到身上有了點熱氣。
有了熱氣也挺倒黴,身邊的那些冰雪開始逐漸的融化,變成一灘水,將他的衣服全部都弄溼了。
"李牧!"
一聲熟悉的聲音穿進他的耳朵裡,他趕緊轉身,看到不遠處一個穿紅衣的姑娘。
白雪皚皚裡,那姑娘彷彿雪裡的一朵紅梅花,她慢慢的朝他走近,走到他身邊,那妖燒的眉眼出現,笑的十分燦爛,明眸皓齒,甚是動人。
"梅啓!你怎麼來了?"李牧忙問。
他趕緊朝梅仙走去,他很想念她這倒是真的,太久沒有見她了,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不知道她開不開心,不知道她有沒有想念他。
"這是我的家鄉,我爲什麼不能來呢?"梅仙問。
她單純且妖燒,說完她朝他走去,抱住他,埋在他的懷裡:"李牧,你走的太久了,好想你,你想我嗎?"
李牧拍拍她的後背,說道:"想你,我也想你。"
他緊緊握住手掌。
梅仙離開他的懷抱,拉着他說:"走,我帶你去見我母親,我母親已經好多次跟我說叫我將你帶到她面前,讓她看看你,你可算來了。"
梅仙帶着他翻山越嶺,到了雪窟裡,越往裡走越覺得溫度沒有那麼低了,李牧都覺得自己的手腳都暖和起來了。四周突然點燃起火把,洞裡非常亮爍。
還是那熟悉的棺材,棺材上鑲滿了寶石與寶貝,曾經的他對這些東西非常覬覦,想要將好東西拿走,成了李世民,對那些東西反而越發不在意了。
棺材裡飛出來一股濃煙,緊接着一個老太太出現了,老太太站在李牧面前,老太太對他笑了笑,老人家臉上的皺紋溝壑分明,但是,看上去卻非常的慈祥。
多少時間不見,梅仙的娘已經這麼老了。
"李牧啊,我們又見面了?見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還得藉助迷幻陣裡。"老太太說道。
"什麼迷幻陣?我現在被困在陣裡了?"李牧好奇問道。
"對啊,你現在身處迷幻陣,此陣擅長迷惑人心,出現的都是人心底最不願忘記的或者最想要的東西,只是你比較幸運,我死之前給你的心留下一絲我的念想,,碰巧迷幻陣激化了它。"老太太解釋道。
"你若是真的,那梅仙呢?"李牧忙問。
他見到梅仙第一眼時心裡就認定她一定是假的,因爲梅仙從來不會這麼熱情,不會主動抱他,抱人這件事從來都是他主動。
但那時他根本就不想拆穿,他太想她了,即使她是假的,他也要跟她待好長時間,他想要看看她。
"我女兒不是真的,這只是她的夢,她入了你的夢,我女兒很想你你沒感覺出來嗎?"老太太責備。
李牧頓時不敢多說什麼。
他轉頭看看身側妖燒美豔的梅仙,悄悄握住她的手,梅仙與他相視,彼此笑。
"不知道夫人找我所爲何事?"李牧不解的問道。
"並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想跟你說,我之所以留了一絲念力在你心上只是想要監督你對我女兒是不是很好,這麼長時間下來,我老人家非常滿意,我終於可以放寬心的離開這個世界了,你是個稱職的丈夫,我女兒這輩子遇到你是她的服氣。"老人家說。
"娘,我……"梅仙想要反駁。
老人家立刻呵斥:"你別說話,我自己的女兒我還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就你這樣高冷的人,擱哪都不會有人喜歡的,不但高冷,關鍵脾氣還差,認死理,性子強悍,水會喜歡你,這世道的男人向來霸道,不是被人敬仰的霸道,而是男權的霸道,女人在他們眼裡一定要溫柔會做事,呵呵,總是叫女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他們都一個個是雄才大略的皇帝嗎?能夠包容你,忍受你,關鍵是尊重愛護你的也就這麼一個男人,好好珍惜知道嗎!"
李牧被老太太誇的手足無措,忙說:"夫人,你可能不瞭解你的女兒,她很好。"
單單一條重情重義已經了不得,叫他覺得可深交。
老太太看看他,沒有立刻說話,頓片刻,才說道:"你能看到她的優點就非常好,證明你還是細心周到的人,世上多少人眼裡只有別人的缺點膈應得他過不去,哪裡願意將對方的好記在心裡,李牧,我到死也能瞑目了。"
說完老太太既開心又傷感,擡手,面前出現一個桌子,桌子上有酒有菜,她倒了杯酒,將酒杯遞給梅仙,說:"你替母親敬他一杯酒。"
梅仙端着酒杯來到李牧面前,李牧一口喝掉。
老太太露出滿意的微笑,濃煙一散,她消失不見。
梅仙給自己倒杯酒,一口喝掉,美麗的眼睛裡流下兩行熱淚。
李牧眉頭蹙起,安慰道:"我會陪着你的。"
"她生前我恨不得離開她越遠越好,可她真的離開了,心裡空的要命。習慣了一個人真的很恐怖。"梅仙一邊哭一邊說。
李牧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叫她不要哭,她母親永遠的離開了,再也不會以任何形式與她見面了,這是多麼傷感的事情,他只能看着她哭,洶涌的哭。
他知道自己幫不上任何忙,只能在一起安慰她,讓她知道他還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