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菩提試法，悟空通悟
菩提祖師看到莊衍過來很高興，立刻命童子擺下桌案，奉上仙果，然後坐下來笑道：“小友今日出關了？”
“正是。”莊衍點頭笑道：“特來看望道友。”
菩提祖師頷首笑道：“小友這些年閉關修行，有何收穫？”
“除了修爲法力增長了一些之外，毫無收穫。”莊衍說道。
菩提祖師點點頭，說道：“修行之事全憑機緣，有時候閉關百年也不見得能有頓悟。”
莊衍問道：“道友修行多少年了？”
菩提祖師搖頭笑道：“已記不清年月了，我自開天闢地後降生，曾向三清學道，向萬佛學法，後來又向孔丘學儒，向農夫學耕種，向漁夫學打漁，向獵戶學狩獵，向兵聖學兵法.凡有一門法藝至聖者，我皆化身向其學習。”
莊衍聞言驚歎道：“如此好學，三界罕見。這麼說道友已學百家之法，精百家之藝？”
菩提祖師毫不謙虛地道：“取長補短，去蕪存菁，精通三教，學貫百家。”
莊衍讚了一聲，然後問道：“方纔在山門外看見了悟空，聽他說是道友你將他趕出了山門？”
聽到這話，菩提祖師將身邊兩名童子揮退，見此間再無六耳，於是便朝莊衍笑道：“小友當初不是問我與那如來佛祖弟子之一的‘須菩提’有何關係嗎？”
莊衍聽到這話頓時來了精神，一臉好奇地看着菩提祖師。
菩提祖師笑道：“那身爲如來弟子的‘須菩提’尊者，正是我當年向如來學佛法時的化身。”
“哦？！”莊衍頓時肅然起敬，也就是說，菩提祖師當年爲了學習佛法，化出一道化身拜入佛門，最後更是成了如來佛的十大弟子之一。
莊衍問道：“如今那須菩提尊者還在西天靈山勝境，侍奉如來佛祖？”
菩提祖師輕捋長鬚，笑道：“那是我修佛之身，既然在西天已有了尊位，便留在那裡也無不可。”
莊衍又道：“那道友在道門可有化身？”
“沒有。”菩提祖師笑道：“當年向三清學道時，是以本身去的，後來學成道法，便拜辭三清下山來了。”
“原來如此。”莊衍點頭說道。
這時莊衍又道：“道友將此密辛告知於我，此般信任，令我感激。”
菩提祖師笑道：“一來是看重你我交情，二來也是想與道友說說悟空的事。”
莊衍神色肅然道：“願聞其詳。”
菩提祖師道：“我趕他下山，一是怕他遭了毒手，二是他日後自有不可限量之機緣，三則是我與他只有十年的師徒緣分。”
莊衍眉頭一皺，道：“二、三我自理解，可這第一點怕他遭了毒手，卻是爲何？難道在道友這斜月三星洞中修行，還會被人所害？”
菩提祖師笑道：“我在此開闢道場，收徒傳法，並非沒人注意到。”
說到這裡，菩提祖師看着莊衍道：“悟空性子跳脫，極愛面子，我傳他道法神通，他處處顯擺，難保不會被人盯上。小友，若是這靈臺山中出了一個神通廣大，卻不服你管教的精怪，你能容得下他嗎？”
莊衍聽到這話點了點頭，接着又問道：“只是你將他趕出山門，他沒了道友你的庇護，不是更危險嗎？”
“離了我這裡他才安全，我傳他道法神通，足以讓他縱橫三界，但若繼續爲我徒弟，則他必遭災劫。況他有大機緣在身，離了我處反倒更自在了。”菩提祖師說道。
莊衍微微頷首，現在菩提祖師與孫悟空絕了師徒之情，將他趕下山去，未來正好歸入佛門，護送唐僧西行取經。
若孫悟空一直留在斜月三星洞內，有人便要想盡辦法讓他下山，到時候只怕就沒有這般輕鬆了。
“原來如此。”莊衍點頭說道。
此時菩提祖師又朝莊衍說道：“小友，你的道法很奇特，我看不出來歷，只知道你是先天生靈根腳，但你的道法神通又不屬三界之內任何一家？”
莊衍笑道：“我的道法神通，皆是先天本體所有，並非後天修成。”
“原來如此，這倒是從未見過。”菩提祖師說到這裡，忽然從袖中取出一顆海靈珠，說道：“你那收攝法寶之術極爲神異，不知能否將我手中這枚靈珠收走？”
莊衍神情一肅，他也想試一試這些大能者的偉力，究竟有多麼強大。
“我試試。”莊衍說着，然後目光看着那顆海靈珠，直接開啓了‘一念收攝’。
只見莊衍眼中玄光一閃，菩提祖師手中的那枚靈珠瞬間消失，然後出現在了莊衍手中。
莊衍看着自己手中的海靈珠有些驚訝，這麼容易的嗎？
但菩提祖師卻並不驚訝，而是微微一笑，再次取出一枚海靈珠道：“現在再試試。”
莊衍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方纔菩提祖師肯定有所保留。
想到這裡，莊衍看着菩提祖師手中的海靈珠，再次開啓‘一念收攝’。
然而這一次莊衍腦海中直接顯出一行信息：‘天道之力不足’。
莊衍立刻查看，然後他發現，現在用一念收攝收取菩提祖師手中的海靈珠，需要1000點天道之力。
看到莊衍神情，菩提祖師問道：“怎麼了？”
莊衍說道：“現在需要付出極大損耗，才能收攝道友手中的海靈珠。”
菩提祖師也是臉色微微一凝，說道：“方纔我將自己的偉力壓制到了‘太乙金仙’境界，現在是‘大覺金仙’的偉力，看來道友不是不能收大能的法寶，只是需要一些代價？”
莊衍微微頷首，因爲他的偉力還未完全恢復，太乙金仙及以下境界的神仙他能無限壓制，但超過太乙金仙境界，就需要付出天道之力。但天道之力對他來說屬於‘可再生資源’，並不是什麼很大的代價。
而且，菩提祖師能施展‘大覺金仙’偉力，說明他的道行，打底也是大覺金仙。
“道友的神通，比我想象的要厲害。”菩提祖師說道。
收攝一個大覺金仙的法寶需要付出一些損耗，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損耗，但這就代表能夠收攝大覺金仙的法寶。
莊衍淡淡一笑，說道：“道友過譽了。”說到這裡，莊衍忽然突發奇想，道：“道友再幫我一個忙如何？”
菩提祖師道：“小友請講。”
莊衍看着自己身上的‘無限閃避’狀態，朝菩提祖師說道：“請道友用大覺金仙偉力的神通法術打我一下。”
“哦？”菩提祖師聽到這話有些遲疑，道：“小友，不是我不願意幫忙，大覺金仙偉力非是地仙能承受的，若有差池，悔之晚矣。”
莊衍聽到這話心裡也有點發虛，他想了想，然後說道：“道友，你只用禁錮、拘攝之法就是，不要用殺傷之法。”
“好。”菩提祖師笑道：“那我便使個定身術吧，這亦是用大覺金仙偉力施展。”
“好。”莊衍點頭說道。
接着菩提祖師擡手朝莊衍一指，定身術瞬間發動。
隨後菩提祖師就看到莊衍的身形被定身術定住，但菩提祖師卻一臉驚訝地將目光移向了左前方。
原來被定身術定住的只是一道殘影，而真正的莊衍身形卻出現在了左前方的壇案邊。
“哈哈。”莊衍立定之後，看到自己那被定住的殘影，不由大笑一聲。
果然和他想得無差，自己的這些大項功能被動防禦是無限制，不需要消耗天道之力的。
但要是主動攻擊那些大能修士，就需要消耗天道之力了。
這下莊衍徹底放心了，以後如果遭遇那些大能，自己就算打不過，全身而退卻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不過對於大羅金仙這種已經接近天道的大能是如何效果，莊衍就不知道了，他也不便在菩提祖師這裡試驗。
“小友。”菩提祖師一臉驚訝地看着莊衍說道：“你這閃躲之法遠勝於你的收攝之法，大羅金仙我不敢說，但我敢肯定，自大覺金仙以下，任何人都是殺不了、也困不住你的。”
莊衍笑着朝菩提祖師拱手道：“多謝道友爲我試法。”
菩提祖師擺了擺手，拂塵一揮撤去定身術，那殘影立時散了，然後他指着蒲團朝莊衍笑道：“小友，你我之間就不必說這般客套的話了，請坐下飲茶。”
莊衍點了點頭，然後上前在蒲團上坐了下來，並將先前收攝的海靈珠送還了回去。
菩提祖師搖頭笑道：“這海靈珠不是什麼珍貴之物，便送給小友，回去裝點一下精舍也好。”
“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氣啦。”莊衍笑着便將海靈珠收了起來。
隨後莊衍又與菩提祖師飲酒談天，至一個時辰後方才拜辭離去。
等莊衍一出斜月三星洞山門，已經躺在大青石上睡着了的孫悟空立刻醒了過來，一個閃身便來到莊衍面前問道：“府君，怎麼樣？師父他消氣了嗎？”
莊衍笑道：“悟空，你師父已經不生你的氣了，但他也與我說了，你與他的確只有十年師徒緣分。如今緣分已盡，不可強求，你該回花果山去了。”
聽到莊衍的話，孫悟空立時愣在原地許久，他的腦海中開始不斷閃過往昔的一幕幕，從石頭裡蹦出來、成爲美猴王、遊歷四洲尋仙訪道、在斜月三星洞中修行
這一幕幕畫面在孫悟空眼前輪番交替閃過，最後又回到了記憶中的花果山。
一陣清風吹來，猛地將孫悟空吹醒，他回過神來，朝着浩蕩巍峨的靈臺山脈看了一眼，又朝着仙幽清靈的斜月三星洞看了一眼。
最後，他的目光回到了莊衍身上，下一刻孫悟空‘嘿嘿’一笑，似乎通悟了什麼，說道：“府君，我能去丹赤嶺住幾天嗎？”
莊衍笑道：“你想住多久都行，走吧。”
說完，莊衍便駕起雲光準備帶孫悟空回丹赤嶺。
但孫悟空卻笑着嫌棄道：“哎，府君，你這個太慢了，且看我的。”
說罷，只見孫悟空直接帶着莊衍翻了一個筋斗，二人一個眨眼之後便落了地，旋即莊衍發現自己和孫悟空已經落到了丹赤嶺上，靈臺神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