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丁巴拉巴拉的說一通,張諶卻只聽說一個重點:
三千士兵?
還有練就氣血的武道高手?
聽到這話張諶頓時就來了精神,眼睛裡瞬間就有光了:這不是給自己送經驗了嗎?
你要是這麼說,他可就不困了。
他不怕對方派遣大軍,只要自己悄悄的打槍,就算對方有再多的人,也得死啦死啦的。
就算是修煉成了氣血的武道高手,張諶也並不懼怕,他有隱身術和定身符,最關鍵的是他還有斷肢重生的本事,只要拼着受傷,就算再強大的武道高手,只要對方不砸碎自己的腦袋,擊碎自己的晶核,自己都能完成反殺。
“可惜我不能操控別人的血液,否則就算是千軍萬馬,在我眼中也不過是血庫而已。”張諶嘀咕了一聲。
依舊是熟悉的早課,張曉花站在那裡,和諸位師兄弟一起誦讀經文,不過韋應物不知何時回到道觀內,而且還和張曉花攪合在了一起,面色諂媚的站在張曉花的身邊,猶如狗腿子一樣,蹲下身子不知說着什麼。
“道觀內許多師兄都回來了。”張諶看着道觀內多了的幾道熟悉面孔,眼神中露出一抹訝異。
“道觀大比要開始了,那些下山的弟子當然想着趕回來參加大比,據說這次大比宗門可是大出血,勝者不但可以得到提拔,還能獲得一件神秘,以及水神賜福,成爲水神的從屬神官,一步登天直接成神明。”小豆丁聲音中滿是怨氣:“可惜我參加不了。”
張諶聞言心頭一動,宗門大比對自己來說倒是一個機會,如果能脫穎而出,獲得更高級別的練氣術修行法門,那自己豈不是完成目的了?
早課完畢,張諶正想着溜出道觀,尋找密地擺開九曲黃河大陣,進入那忘川河中探探底,可誰知觀主劉鋒從屋子內走出,喊住了張諶:“張諶,貴人今日要登臨道觀,你準備好迎接。”
劉鋒說的貴人當然是謝靈蘊,張諶聽聞劉鋒的話後點點頭:“弟子知道了。”
劉鋒來到張諶身前,開口叮囑道:“你一定要記得,好生討好謝統領,想辦法加入檢校司內。你若能加入檢校司,記你一大功。”
聽聞劉鋒的話,張諶點了點頭:“弟子謹記。”
劉鋒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只是有件事我還需要交代你去辦。”
“還請觀主吩咐。”張諶道。
“張曉花欲要追求謝靈蘊,我希望你能爲其創造機會,在謝靈蘊面前爲張曉花說好話。”劉鋒道了句。
聽聞劉鋒的話,張諶瞳孔一縮,他可終於知道張曉花爲何居然不計前嫌的和自己化解仇怨了,原來在這裡等着自己呢。
他之前還在奇怪,以張曉花那睚眥必報的性子,豈能輕易和自己罷手?尤其如今對方佔據着絕對的優勢,以自己對對方的瞭解,他是絕不會放過自己的,原來在這裡等着自己呢。
“聽明白了嗎?”劉鋒又重複詢問了句。
“觀主,您是在爲難我,我在謝統領面前哪裡有說話的資格,更別提這等婚姻大事了。”張諶沒好氣的道。
“儘量辦吧,我看謝統領格外的看重你,也不知你哪裡值得謝統領看中。”劉鋒上下打量着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不解。
張諶面對着劉鋒的審視,只是露出靦腆的笑容:“許是謝統領看我天真,認爲我是個好人的原因。”
觀主聞言撇了撇嘴,如果只是這個原因,那謝統領賞識的人豈不是遍佈天下、不計其數了?
劉鋒囑咐完,就自顧自的去忙碌,只是走到一半,遇見了張曉花。
“張師弟。”劉鋒遙遙的喊了一嗓子。
張曉花停住腳步,對着劉鋒起手一禮:“見過觀主師兄。”
“謝靈蘊來了,你的機會到了。”劉鋒壓低嗓子道。
張曉花聞言頓時眼睛亮了,然後面露喜色:“謝靈蘊在哪裡?”
“張諶那裡。”劉鋒道。
“我這就去登門拜訪,到時候和謝靈蘊來個偶遇,一回生二回熟,事情不就成了?”張曉花面帶喜色道。
“師弟儘管放心的去,張諶那裡我已經打好招呼,他會配合你的。”劉鋒道了句。
且說張諶和劉鋒分別後,也返回自家的屋子內,一邊參悟着合沙奇術,琢磨着去那裡尋找修煉合沙奇術的材料,現在‘砂’的材料有了方向,可還差了‘風’的原料。
就在張諶琢磨的時候,謝靈蘊到了。
不單單謝靈蘊一個人,更有上千軍士,伴隨着謝靈蘊一路走入山中。
謝靈蘊每次來都興師動衆,那身穿黑甲的武士不斷檢查着道觀的每一個角落,防止有人暗中圖謀不軌。
張諶和小豆丁早就在大門前迎接,見到謝靈蘊後起手一禮:“見過姐姐,姐姐每次出門都興師動衆好大的派頭,看着叫人眼熱。”
謝靈蘊聞言無奈一笑:“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現在伴隨着修煉出氣血的武士出現,我等日子可是不好過了。一旦被氣血武士近身十步,陽神之下的修士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就要被一擊斃命。”
聽聞謝靈蘊的話,張諶暗自詫異,沒想到修煉出氣血武士的出現,居然更改了當今的格局。
“尤其是我聽人說黃黎觀山下鬧邪祟,更得要多帶一些守衛防身了。”謝靈蘊道。
一邊說着話,三人走入屋子內,謝靈蘊隨意的打量着屋子內的擺設,見到二人生活的還不錯後,纔開口道了句:“看見你在山中生活得還不錯,我就放心了,武道修行可有持續?”
張諶搖了搖頭,謝靈蘊道:“武道還是要練的,現在武道據說又走出了新的道路,有武道大宗師利用龍血沐浴,煉就氣血之後,居然研究出了竅穴的玄妙,據說武道又要走出新的道路,其威能甚至於還在神魂法之上,武道值得你花費大精力研究。”
“竅穴法門?”張諶一愣。
“據說人的周身竅穴有奇妙之力,與武道氣血結合後,會叫人的身軀有不可思議的變化。江湖武道第一人周川,前些日子順利破關,居然用武道氣血震散了一尊顯陰神強者的魂魄,將那陰神強者鎮死。那周川遭受陰神強者背後家族的追殺,眼見着性命將危,乾脆直接將武道竅穴的秘法傳遍江湖。”謝靈蘊道。
張諶聞言心頭一驚,這世間果然不缺乏驚才豔豔之輩,只要給其一點希望,他就能開創出一個璀璨而又輝煌的大世。
“那周川現在如何了?可還活着?”張諶詢問了句。
“此人驚才豔豔,沒那麼容易死掉,再說各大家族爲了竅穴秘法,紛紛暗中出手尋找其蹤跡,在沒有榨乾其價值之前,是絕不會叫他那麼輕易死去的。”謝靈蘊的聲音中滿是感慨:“此事檢校司也出手了,奪得一份關於竅穴測量的法門,檢校司內的老傢伙們已經自沉睡中甦醒,不斷推演竅穴法門,想要看看能不能再推演出一條新的道路。”
張諶心中暗自心驚,這竅穴法門他可沒有聽說過,就算在太古時代也沒有聽說過。
不過人的身軀乃是一個小天地,每一個竅穴都有無窮玄妙,蘊含着龐大的能量,若能開發出來,當真是一條光明的大道。
“這周川了不得。”張諶感慨一聲。
“此人乃是武道狂人,其天資驚才豔豔,乃是真正的武道強者,已經坐跨抱丹,修行到了武道巔峰,不像我等還要輔佐觀想法。此人昔年據說得了觀想法,但是卻沒有修煉,其一身傲骨,非要走真正的武道,要爲天下武者開闢出一條大道。其三十而立之年時,武道修爲絕頂,坐跨抱丹後開始挑戰天下各路強者,欲要在生死一線突破,爲天下武人開路,可惜其蹉跎三十年終無所獲。在這三十年內,昔年其同輩紛紛藉助觀想法突破,掌握了神秘的超凡之力,其手下敗將也紛紛將其超越,可此人依舊不爲所動。”
謝靈蘊的聲音中滿是敬畏:“其遊歷於名山大川之間,仰觀天地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於海中搏擊巨浪,於白骨長城外擊殺妖獸,如此匆匆三十年,其氣血逐漸衰敗,但卻依舊不曾改弦易轍,更變自己的意志,不肯踏入神秘之路。”
“這次蛟龍血肉出世,氣血玄妙的消息傳出去後,其冒險襲殺了某位大家族的嫡系,然後惹得陰神真人親自追殺,可誰知其居然煉就了竅穴法門,只一拳就打得那陰神強者魂飛魄散。”謝靈蘊的眸子中滿是敬畏。
張諶聞言也是心中大爲敬佩,這是一尊真正的強者,對方不但具備強者之心,還具備堅韌不拔的意志。
二人談話的時候,忽然門外侍衛稟告:“大人,門外一道人求見,說是張公子的師叔。”
且說張曉花拎着一罈酒來到張諶門前,直接被侍衛攔住:“這位道人,此地處於防控之地,您請回吧。”
“你可知道我是誰?”張曉花被攔住後詢問了句。
“不管您是誰,現在都不能進去。就憑你一個道士,也想來此地走捷徑接近貴人?你這種人我看多了,還是早早打哪裡來回哪裡去吧。”侍衛回了句,聲音中滿是鄙夷在:“年輕人不要總想着走捷徑,貴人不是你能攀附得上的。你以爲你是張諶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哪裡比得上張諶?你這種醜八怪若是進去,必定會嚇到貴人,你趕緊滾吧,莫要在這裡逗留。”
張曉花聞言氣的身軀發抖,冷笑一聲:“真是狗眼看人低,你去告訴裡面的人,就說他師叔求見。你若是不去通傳,到時候叫你主子知道,必定責罰你。我配不配進去,不是你這狗腿子能決定的。”
侍衛瞅了張曉花一眼,看着對方趾高氣昂的態度,略作猶豫後還是選擇進去通報。
謝靈蘊扭頭看向張諶,張諶心中回過味來,來人必定是張曉花,想不到張曉花居然追上門來了。
“門外的乃是平邊王府世子張曉花,拜入了黃天道,地位高我一輩。”張諶對謝靈蘊解釋道。
謝靈蘊聞言面色詫異道:“他發現了你的蹤跡,居然沒有對你出手?”
“因爲他有更大的目標,更大的野心,當然不會對我出手。”張諶嗤笑一聲。
謝靈蘊聞言一愣:“他對你能有什麼圖謀?”
“他對我當然沒有圖謀,但對姐姐卻心懷不軌,這廝想要借我接近姐姐。”張諶毫不猶豫的揭破張曉花的小心思。
“接近我作甚?”謝靈蘊不解。
“因爲他想娶姐姐,這廝簡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哪裡配得上姐姐?”張諶在旁邊冷嘲熱諷。
謝靈蘊聞言卻沒有嘲笑,而是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看着謝靈蘊的表情,張諶不由心中一慌:“姐姐,你這是什麼表情?你該不會是心動了吧?”
“北地能配得上我的人不多,張曉花算一個,不過他和弟弟你產生衝突,我是不會考慮的。”謝靈蘊笑了笑。
張諶聞言點了點頭,如此才放心下來。
張諶對着那侍衛道:“叫他回去吧,就說我正在見客,沒時間見他,叫他改日再來。”
侍衛聞言退下,來到門外,就見張曉花正拎着一罈酒站在門外翹首以待,對他來說這可是一次難得的接近謝靈蘊的機會。
他只需要找個藉口來見張諶,到時候自然可以見到謝靈蘊,然後自己順勢和謝靈蘊打個招呼,一回生二回熟,不就逐漸熟悉了?
到時候憑藉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想要拿下謝靈蘊還難嗎?
至於說張諶會不會拒絕和自己見面,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區區一個貧賤小子,自己不和他計較,就已經是其祖墳燒高香了,他還敢不給自己面子?
而且觀主也說了,暗中和張諶打好招呼,所以閉門羹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想過。
等到侍衛走出來,張曉花面帶喜色,就要往張諶院子裡走去,孰料卻被那侍衛出手攔住:“這位道士,你不能進去,裡面的人說了沒時間見你。”
張曉花聞言頓時就急了,被攔在門外又羞又臊,一股怒火從心中升起,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問的是誰?可是那小道士?是他說的不想見我嗎?”
“不錯,就是那位小道士說的,叫你趕緊走吧,莫要打擾他和貴人敘舊。”侍衛聲音冷冰冰硬邦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