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先生嗎?我是馬帥的朋友,他欠您的錢由我負責,您給我一個地址,我拿着現金去找您。”
借條上顯示馬帥欠他七十萬,也不知道這個胡先生到底是做什麼的。
“你還是直接給我轉賬吧。”
“那不行,您手裡還有借條,咱們必須當面銷燬。”
聽聲音對面應該是一箇中年男人。
“那行吧,我把公司地址給你發過去,你直接過來吧。”
我去銀行取了錢,直接取了兩百萬,因爲之前已經預約過,要不然取錢還挺麻煩的。爲了拿錢我還特意買了一個箱子,看上去跟電影中不正當交易似的。
這很明顯就是一家放高利貸的公司,就一個小門臉,掛着一個牌子。
“您好,請問您來辦理什麼業務?”
還沒有貸款之前公司的人對你非常客氣,可是當收錢的時候就完全是兩種態度了。
“我來找胡先生,是過來還錢的。”
“哦,胡總在樓上,您直接上去就行了。”
二樓的空間很大,分割出來十幾個辦公區,只有胡總的辦公室是完全封閉的。
“請進。”
我走進了辦公室,對方果然是一箇中年男人,不過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我是馬帥的朋友,今天過來還錢。”
對方在文件夾中找出了一張借條。
“一共七十萬是吧?”
“他已經逾期很久了,您看一下日期,加上利息算下來也就一百零四萬。”
對於這種高利貸的坐地起價我沒有絲毫驚訝,而且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
“好。”
我把箱子打開,然後數出一百零四萬。
“這些是您要的錢,你點一下。”
他看到我的錢之後兩眼放光。
“我剛纔只是說的本金和利息,還有二十萬的手續費。”
我沒有多說一句話,在箱子裡又拿出二十萬扔在桌子上。
“借條可以給我了嗎?”
這次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再扣押借條了,很不情願的把借條給了我。我開門要走的時候外面幾個人把我圍住了,無奈又重新回到了房間。
“胡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我把箱子放在了桌子上,點上一支菸語氣沒有任何變化的問道。
“沒想到年紀不大脾氣倒是很沉穩啊。這裡是我的地盤,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麼能走呢?”
他很自然的伸手把我的箱子拿了過去。
“胡先生,我已經多給了你這麼多錢,你還不滿足,沒聽過人心不足蛇吞象嗎?”
“看來你對我們這一行的規則不是很瞭解啊,你從這裡借了錢,這輩子都還不上的。因爲我這裡還有很多張借條呢。”
他拿出好幾張紙,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我確實不是很瞭解。那胡先生,我怎麼樣才能離開呢?你看,我剩下的錢也全部給你了。”
“想出去也行,那就再拿兩百萬過來。”
他點上一支菸,然後給了我身後的幾個人一個眼神,他們便上前將我的胳膊架住。他把腳放在了桌子上,相當的愜意。
“也不是不行,不過胡先生我想問您一個問題,馬帥是不是你殺的?”
我來的目的就是看看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把錢拿過來就行了。”
“胡先生,我們兩個是不是認識啊?我總是覺得你有些面熟。”
我越看就越覺得在哪裡見過他,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你又沒在我們這裡借過錢,怎麼會見過呢。你如果借過錢,就是化成灰我也會認識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不是很自然,也就是說我們肯定在哪裡見過的。
“既然這樣,那我還是把我的錢拿回來吧。我敢保證,今天你一分錢也拿不到。”
我把菸頭仍在地上狠狠踩了兩下,手機的錄音功能在我進來的時候已經打開了。
“小子,我還沒遇到過這麼狂的人呢。你也不想想,爲什麼那麼多的投資公司都倒閉了,而我卻一點事沒有嗎?”
等他說完我便把這段錄音發給了吳警官,他利用了我這麼長時間,我利用他一次也沒有什麼不妥吧。
而當他轉頭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來爲什麼看他會這麼眼熟了,因爲他跟徐樂樂很像。
“徐樂樂是你什麼人?”
聽到這個名字他的瞳孔明顯張開了一些。
“我不認識你說的人,你們幾個還愣着幹什麼,把他給我綁了。”
他明顯有些緊張了,馬帥是被徐樂樂給騙了啊,這個惡毒的女人。她現在應該去了馬帥的老家,那馬帥的父母豈不是也有危險?
兩個人掄起拳頭就朝我臉上招呼,我沒有還手,必須要身上有傷纔好解釋。
“怎麼樣?是不是現在想明白了,把錢送過來,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
他走過來咬着牙惡狠狠地拍着我的臉。
“我剛纔已經說過了,這錢你是一分都拿不走。”
我肩膀一晃,頂在其中一個抓着我胳膊的人身上。他吃痛把我的胳膊放開,騰出一個拳頭直接奔另一個人的太陽穴打了過去,對方直接暈了過去。
匕首滑在手裡,用最快的速度挑斷了其餘幾個人的手筋。冰冷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胡先生,如果剛纔你把錢收下多好,現在這些都不是你的了,而且以後也不會是。”
“你打傷了我的人,真以爲這樣就能嚇到我啊?”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還是說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會殺了你?”
我握着匕首的手稍微用了力,他的脖子很快出現一道血痕,這是老爺子留給我的寶貝,怎麼可能會不鋒利呢。
“還真是失算了,你竟然會功夫。”
他的表現還算冷靜,但是我相信沒有一個人是不怕死的。
“徐樂樂就是你女兒,是你們兩個騙了馬帥。我估計他很有可能連一分錢也沒有拿到手。不過我很好奇,徐樂樂是怎麼知道我會替馬帥還錢,而且也有能力還錢的呢?”
“我不認識你說的什麼徐樂樂。”
他當然不會承認,等後天去馬帥葬禮的時候我自然會找她的。
“錢我就拿走了,胡先生,希望下次再也不會遇到,要不然我真會要了你的命。”
我用繩子將他的手綁了起來,他這辦公室的工具還挺齊全。我把錢全部放進箱子,拿着便離開了。
“吳警官,我把人已經制服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我先是給吳警官打了一個電話,沒等他說話便掛掉了手機。剩下的幾個人我覺得沒有必要再去拜訪了,結果肯定是一樣的。
現在我可以斷定馬帥根本就沒有借過這些錢,他的死就是一個陰謀,一個死無對證的陰謀。
換句話說,這些錢我是永遠還不完的,無底洞怎麼可能填的滿。回到家之後蘇冉沒有在客廳,而且鞋也沒有在家,估計是出門了。
坐在沙發上,我心裡盤算着是不是應該買一處房子,畢竟我有很多事情和東西不能讓外人知道。
在手機上查了一會,發現這個小區就有一處房子要賣,價格也不算高,三室兩廳兩衛。
我聯繫了中介,然後跟着去看了房子。高檔裝修,屬於挺奢華的那種,房子裡面什麼傢俱也沒有顯得異常乾淨。
“這房子我要了,到時候你聯繫房東直接過戶就好。”
可能大部分的男人買東西都這樣,有需求就買,不喜歡逛來逛去的。
“那您要給我一點定金。”
我直接給了他兩萬塊錢。
“明天白天我有時間,咱們爭取一天就辦完,後天我還有事要出門。”
中介自然喜笑顏開,滿口答應。看完房子我直接去了夜色,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比我還積極。
“浩哥,淑雲姐在樓上等你呢。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劉淼走過來遞給我一支菸,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接過來之後點上便往四樓走。
“坐吧。”
我坐在了她的對面,她把菸灰缸推給了我。
“謝謝。”
把煙掐滅,她應該是不吸菸的,我也就不再點第二支了。
“田總,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哦,是這樣的。昨天晚上跟你玩的何總拉了兩個人過來想跟你再玩一次。”
“何總?”
昨天的那些人我只認識徐敏,其餘的人根本不知道姓什麼。
“就是那個禿頭的胖子,他跟楊叔是好朋友,而且很喜歡賭,以後估計會經常過來。”
“那他們兩個的培訓怎麼辦?”
“這件事情不慌,地下的賭場我先關了,之前的裝修不完善,等完善之後重新開。”
“哦,那就等他們來的時候您通知我一聲吧。”
可能是看到這次我沒有拒絕,她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行,等他們到了我叫蓮花去喊你。”
蓮花不是已經跟着楊爺離開了嗎,怎麼又出現在了夜色?
“你是怎麼跟楊叔認識的,能跟我聊一下嗎?”
“很偶然的一個機會,沒有什麼可聊的。您跟楊爺很熟,到時候可以直接去問他。”
在得到她的允許後我重新回到了保安室,吳警官跟另外三個警察坐在裡面跟劉淼他們兩個聊天呢。
“吳警官,下午的事情處理完了?”
“還沒有,因爲你也是參與者,理所當然應該回去做個筆錄。”
說着親自給我戴上了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