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上去嗎?”
“不用了,楊爺沒有在夜色。”
我上了蓮花的車,他的車一直往郊區開,竟然直接離開了省城。
“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楊爺回來怎麼也要在省城落腳吧,怎麼越開離省城越遠了呢?
“楊爺受傷了,不能在省城的醫院醫治,所以我把他安排在鎮上的一個門診了。那裡的醫生是楊爺的人。”
蓮花的表情很嚴肅,楊爺怎麼也算我們這邊的巨擘了,去了一趟京城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楊爺。。。。。。”
“放心,還死不了。不過一時半會也恢復不了那麼快。”
在省道又開了兩個多小時,一個急轉彎進入到了山路。晚上的山路寂靜異常,好像只有我們這一輛車在道路上行駛。
大概又開了半個小時,我們來到了一個小鎮子,鎮上的人似乎已經休息了,除了一個小網吧還亮着燈,門店什麼的都已經關門了。
“楊爺就住在這種地方嗎?”
這哪裡是診所啊,分明就是農村的一個小院子。
“非常時期,楊爺不是嬌貴的人,這麼多年腥風血雨過來的。再艱苦的條件對他來說也不是問題。”
屋子裡面沒有暖氣非常清冷,楊爺胳膊和腿上都綁着繃帶,臉色也很蒼白。
“這麼晚還把你拉過來,不會耽誤你的事情吧?”
說話倒還算中氣十足,他的旁邊站在一個女人,應該是蓮花口中說的醫生,舉着吊瓶一動不動。
“當然不會,我只不過是一個小保安罷了,能有什麼正事。”
蓮花給我搬來了一把椅子,我沒有坐反而是把座位讓給了他。
“站着對我來說也是一種鍛鍊,你就別推辭了。”
楊爺示意蓮花坐在椅子上,我點上一支菸,這個時候楊爺肯定是不能吸的。
“這裡不能吸菸。”
那個女醫生冷冷說道。
“紅秀,沒事,我還沒有那麼嬌貴。”
楊爺雖然這麼說但女醫生的臉色依舊很難看,那雙眸子看得我很不自在。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可是聽到不少你的傳聞,殺了田家老佛爺最寵愛的孫子竟然還能跟田淑雲結婚,這還真是千古第一奇聞啊。”
“像我這種身份的人可以跟楊爺您坐在一起,之前還能同飲,這應該也是千古奇聞吧。”
聽了我的話楊爺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
“知道我是怎麼受傷的嗎?”
我搖了搖頭,通過現在的情況來看楊國富在去京城之前已經考慮到這種情況,所以纔會不讓蓮花這個貼身保鏢跟着。
“京城有一位大家閨秀退婚了,我就是多議論了兩句,結果就被人給教育了。”
我只是點了點頭。
“不好奇?”
“京城離我太遙遠了,那裡發生的事情跟我也沒有多少關係,不該問的我自然不會多問。”
楊爺笑着點了點頭。
“這話恐怕也不全對,因爲最開始的時候田淑雲已經被許配給京城的一個家族當媳婦,老佛爺這麼一弄,京城那位公子哥肯定會把所有的羞辱都轉嫁到你身上的。”
大家族聯姻是很正常的事情,基本大家族的子女都沒有選擇婚姻的權利,形式上是夫妻,私底下其實都是各玩各的。
“你還真是個可憐人啊,無妄之災就這麼落在了你身上。”
蓮花也是一臉同情地看着我。
“楊爺,您叫我來就是爲了說這些嗎?”
“那倒不是,只是想送給你一個新婚禮物,沒有辦法去省城,所以就讓蓮花把你拉到這裡來了。”
他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我。
“這是?”
裡面是一張很陳舊的郵票,年份竟然是93年。
“爺,您這是?”
看到郵票,蓮花驚訝地問道。
“我之前就說過了,想看看這株隨風招搖的野草能走多遠。我累了,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我休息的這段時間你就跟在這小子身邊吧。”
楊爺擺了擺手,表情十分疲憊。
“爺,那您的安全怎麼辦?”
“有紅秀陪着我,一般人近不了我身的。行啦,我也累了,你們趕緊走吧。”
蓮花還想說什麼,楊爺瞪了他一眼,他拉着我快速離開了這家診所。
“這郵票對楊爺很重要嗎?”
“這郵票相當於楊爺的命,那是他還年輕的時候,楊爺的女人寫給他最後一封信上的郵票。”
既然這郵票對楊爺那麼重要,他爲什麼非要給我呢。還把蓮花安排在我身邊,是保護我還是監視我呢?
回去的路上田淑雲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都被我直接掛斷了,實在不想聽到她的聲音。
“你知道楊爺這麼安排的用意嗎?”
蓮花搖了搖頭。一路上我們兩個再沒有說話,到了夜色便看到氣憤無比的田淑雲站在門口,看樣子已經等了我好長時間了。
“田小姐。”
蓮花跟她打了聲招呼就去停車了,我想往裡面走卻被她攔住了去路。
“上班的時間你去哪了?”
這現世報來的也太快了。
“你想扣我工資就扣吧。”
“林浩,你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
田淑雲氣得渾身發抖,看到她這樣我心裡莫名的痛快。
“田總,昨天您差點要了我的命,還指望我對你有好臉色。我這命是挺賤,但也不能誰想拿走就拿走的,你奶奶不行,你自然也不行。”
我把她推開進入了夜色,她在後面緊追了上來。
“誰想要你的命了,你給我說清楚。”
“田總,別再演戲了,您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還不清楚嗎?”
“田小姐做了什麼啊?小帥哥,有你這麼跟老闆說話的嗎?”
付勇又出現在了夜色,穿得依舊人模狗樣。
“付勇,這裡不歡迎你。”
田淑雲語氣很不友善,估計是因爲昨天晚上付勇把她出賣了吧。
“林浩,昨天你還說你們不會店大欺客呢。你看,我昨天就說了幾句錯話,田小姐竟然要往外趕人了。”
我懶得搭理他們兩個,上樓換了制服。
“你今天不用上班了,回家休息吧。明天上午奶奶讓你去我們家一趟,說是要見見家裡的長輩。”
田淑雲氣呼呼的跑到三樓說完就走,我沒有回家而是選擇來到四樓的那個房間。
結果付勇不在,我又往地下去找,結果還是沒有找到。五樓應該還沒有營業,具體是幹什麼的我也不知道。
“林浩,你是在找我嗎?”
站在一樓左顧右盼的時候付勇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了過來。
“我只是想下班回家了,你想要我的命,我找你做什麼啊?”
我又怎麼會承認呢。
“我說過了,我沒有想要你的命,是田小姐讓我過來的。昨天我把她出賣了,今天一個好臉色也沒有給我。”
他遞過來一支菸,我沒有接。換上衣服開着車離開了,可是剛開出去沒多久前擋風玻璃碎掉了。
是有人拿着槍在偷襲我,我趕緊急剎車,在車還行駛的過程中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緊接着又是幾聲槍響,車的輪胎直接爆掉了,偏離了行駛路線掉進了旁邊的深溝裡面。
我能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暖姐,因爲這車是她送我的。其餘的人除了劉淼和李傑應該沒有人知道我開這車纔對。
我躲在路邊的一棵大樹後面,平復了下心情,然後快速跑動,果不其然又是好幾聲槍響。
“是誰?”
我大聲喊了一句,然後快速換了位置。對方至少有三個人,而且還是在三個不同的方位,敵人在暗,我在明,而且對方還拿着熱武器,恐怕凶多吉少啊。
除了暖姐也有可能是田淑雲,畢竟明天我就要去田家見所謂的長輩,非常不情願嫁給我的田淑雲狗急跳牆也未可知。
現在我唯一的退路便是身後的那條河,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沒有選擇的我只能縱身跳入到冰涼的河水中。
我快速的往水下游,可這樣還是被打中了胳膊。好在河水沒有結冰,而且我憋氣的功夫已經在老爺子的藥缸中練了出來。快要憋不住的時候我只能把頭露出了水面。
看了一下週圍,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也得虧河流一直在流動,遊起來比較輕鬆。
又等了十幾分鍾我纔敢上岸,看樣子應該是到了郊區。手機泡水也不能用了,我發現自己竟然迷路了。
沒有辦法,我只能趁着夜色往河水逆流的方向跑,反正到了市裡就好說了。
“砰。。。。。。”
剛跑了沒多遠,一隻腳踹在我的胸口上,我身體直接倒飛了出去。
“今天你遇到我還真是不幸啊。”
來的人竟然是澹臺紙鳶,她不應該是楊爺的人嗎?怎麼突然會過來偷襲我?
“看來今天不跟你打都不行了啊。”
站起身,好在匕首沒丟,拿着匕首朝她衝了過去。可是我們兩個的武力值根本不在一個量級,她絕對是奇葩。
不大一會我便被她揍的鼻青臉腫,她出腳的速度我根本就看不清。
“是楊爺讓你來殺我的嗎?”
“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必須死。”
她再一次朝我攻擊,我已經要無力招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