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兩個瘟神……哦不,這兩個插班生怎麼不走呀?現在最快的那人都已經邁上一千多階了。”
“徒兒不必忌諱,他們就是瘟神。一個大瘟神,還有一個大瘟神的跟班。”
範天星溫和的笑了笑。
左右弟子:“……”
對這兩個至今坐在第一階天梯上不動,正促膝長談的兩個活寶,四峰主範天星也是頗爲無語。誰特孃的知道這何大瘟神又是演的哪一齣?
瞧瞧這奸邪毒辣的笑容,瞧瞧這人畜無害的嘴臉。事出無常必有妖,範天星緊蹙的眉頭裡帶着幾分前所未有的緊張……有這何大瘟神在,這天梯大典怕是要出事呀。
“師父,要不要以違規之名去除這兩人的天梯資格……”
座下的大弟子見範天星實在苦惱不已,提出了這條聽上去頗爲中肯的意見。
除名?除誰的名?
範天星嘴角一抽,要是能這麼輕易的除名,那王衛和辰濤早把這貨逐出聖閣了。有云夙容這要命的護犢子親媽在,誰敢除了這當今老林家少家主外加溼骨林未來掌門人的名?
“留着吧,不僅得留着,你們還得注意保護此人安全。”
範天星遠遠盯着某遠近聞名的二世祖,心道:反正這次要是出了什麼問題,老子一定把王衛和辰濤拉下水。
“……”
“師父,這大瘟神究竟是誰。倒賣餐券違反師門規定,不僅沒有嚴懲,反是讓他升峰了。”大弟子不嗤,憤憤不平道。
無奈的嘆了氣,範天星指着何孤的臉,溫和的笑道:“記住這張臉,史上最強二世祖的臉。”
左右弟子:“……”
……
“何兄,你看見了嗎。四峰主和他座下的兩個弟子,好像一直在看我們。”寒殊瞪着眼,萬分驚悚的說着。
“看就看唄,反正又不會看上你,怕什麼。”
“……”
何孤萬分悠閒的坐在那第一階臺階上,露出幾分邪魅的笑容。透過銅玉假眼,他清晰的看到石階上方,海裴宮少宮主明昊步伐如飛的向上攀登。
“哎,這峰主座下的弟子就是不一樣,真厲害呀。只憑氣勢,就能力壓這裡衆多學員。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這種地步。”寒殊望着虛空中馭寶浮空的左右弟子,露出羨慕的神色。
“別被他們的外表欺騙了。看上去雖然只有二十出頭,但至少也有二百年苦修。聖閣裡的許多峰主,包括座下弟子都是當年聖閣成立後最早的一批弟子。在聖閣圓滿畢業後,有的被留下來指教當老師,還有的想繼續留在聖閣學習,便就成了各個峰主的左右弟子,作爲繼續學習的回報輔佐聖閣發展。”何孤侃侃而談。
這些都是石魔告訴他的,對於聖閣的歷史,作爲宇宙第一魔,石魔對聖閣的小九九有着更爲深入的瞭解。
“不管是烏鴉還是鳳凰,只要能飛上梧桐樹,這些都不重要。這左右弟子在聖閣學習的百年,各個方面的能力都被錘鍊到最大化。同境界中,根基遠要比世俗裡的散修要強大很多。咱們的路說遠很遠,說近也很近吶……”何孤溫和的笑笑。
此刻,何孤眼望明昊。對方已經邁上了整整三千零一階天梯,超出第二名整整五百多階,正在天梯的平地上大口喘着粗氣休息着。
說遠很遠,說近很近……
“何兄,小殊愚鈍,這話太深奧了。”寒殊發現何孤說的話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我隨便裝個逼,你還聽的這麼認真,真服了你。”
“……”
“不過我相信咱們真正成爲人上人的那天,應該不會太遠。天才第一步,就從這天梯大典開始吧。”
終於,何孤起身,面向遙望無邊的天梯。
足下金玉石階一直綿延到了無窮無邊的盡頭,天梯五百步一個平臺,每一處平臺上皆是有兩尊金身異獸像,傲視蒼空,莊嚴而威武,震懾每一個闖關者。
這是一場磨礪,更是一場機緣,如何把握都要看每個人該如何走,該怎麼走。這十萬八千階臺階,自聖閣成立以來還從未有人能夠走完,修得圓滿。
“師父你看,那瘟神動了!”
見到何孤起身,那半空中的二弟子頓然一驚。
大師兄卻是不以爲然,輕蔑笑道:“呵呵,現在最快的人已經登上了三千階有餘,最慢的也有一千多階,此刻再上,便是光腳追也未必能追得上。天梯之途禁用一切法器法寶,我看他怎麼個登法。”
“何兄,這次天梯大典,只怕我們要墊底了。”望着遙無邊際的天梯,寒殊發出深沉的嘆息。此前至少還能一些零星登梯的背影,現在卻是連根毛都沒有,不可謂不淒涼。
“怕個屁!”
何孤哼哼一笑:“小殊,哥帶你飛。”
只見何孤伸手抓住寒殊的衣襟,口裡唸唸有詞。頓然之間身周亮起道道青色怪圈,終是化成一道光柱直衝天際!兩人若人間蒸發,瞬間消失!
虛空中,四峰主左右大小弟子大驚:“這是什麼?!”
兩個大活人居然憑空消失!
四峰主範天星原如古井般深邃的眼眸裡,此刻也是漸升起幾分波動:“與其說消失,倒不如說是瞬移,瞬間移動。”
“瞬間移動,這怎麼可能?”
“可以肯定的是,這絕非任何一種兵刃或是法器的力量。天梯禁制是閣主校長親自設下的,不可能出現問題。”
何孤這一舉,成功吸引了範天星的目光。
這個被二峰主、三峰主接連推託,人人眼中的瘟神,或許真的有着別具一格的獨到之處?
眼見着何孤和寒殊,這兩個原本墊底的人,瞬間移到了第一名明昊的身旁。範天星左右兩座下弟子看得皆是背脊發寒,這傢伙莫不是屬鬼的?
“師父,天梯講究公平公正,開掛是不對的行爲。”
“你們都別管了,這事權當沒看到!”
“……”
“還有,要是再議此事,就當沒我這個師父……”
“……”
作爲本次主管天梯大典的總管,範天星固然知道徇私枉法是不對的行爲。但回想到年終各峰之間的弟子交流大會,範天星看何孤的眼神裡便多了幾分激動之色。這貨雖是人人嫌棄的瘟神,但也有可能是天降福星。
冥冥之中,範天星覺得今年年終獎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