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候起楊一暖就察覺到,這傢伙在和自己玩心思了。
這次和他要人,其實也是個試探。
而這時在出門一看,楊一暖不由是勃然大怒。
只見他的營帳之外,這會兒正跪着黑壓壓的一大片人。
只不過這些人全都是衣衫襤褸,瘦弱不堪的老弱病殘。
原本昨天說好了,讓他多抓些強健的部落民,那高信也滿口答應的。
而且昨天雖然自己沒親自下場,可也看完了全場。
這傢伙昨天最少抓了上萬的部落民,裡面不乏身強力壯的年輕人。
自己也沒和他多要,只要了兩千人而已。
可他居然給自己派了這麼些老弱病殘過來,這……
想到這,楊一暖真是怒了!
其實從最開始和這傢伙要了千山牧場開始,他就能感覺到這傢伙的口是心非。
可當時求自己幫忙的是他,願意那城池來交換的也是他。
而現在,自己幫他奪回了失地,還幫他籠絡了不少人馬。
可這傢伙,居然這麼快就變臉。
這樣下去,那還得了?
如果就這樣幫他把這一仗打完,那自己還能不能出了鑌鐵城都是回事兒了!
想到這,楊一暖也就有了決斷……
這天下午,高信從自己的大帳中醒來。
這會兒外面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大營裡靜悄悄得。
昨天一晚的大勝,士兵們都累壞了,這會兒大多數人都在休息。
他走出營帳,外面只有一些伙頭兵,在忙活着準備晚餐。
火竈燒的非常熱,上面的大鍋裡燉着從強人部落裡繳獲來的牛羊。
空氣裡都瀰漫着肉香,高信狠狠的吸了一口肉香,同時也有些肉疼。
這要是平時,他可捨不得給這麼多士兵都吃肉。
可現在嘛,一來這些士兵人裡有不少人是剛剛被自己收服的。
而且最近幾天,又是連續作戰,昨天又大勝一場,這要是不給士兵們吃點好的。
那可就容易鬧出亂子來了。
他擡頭在營地裡掃視了一圈,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
他擡手把自己的親信叫了過來:“那…姓楊的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額,大人…”
親信的臉上有些猶豫,高信臉色一變。
“你倒是說呀!”
“額,楊大人他,下午的時候,說要出去狩獵,就帶着他的隊伍出了大營了!”
“什麼?”
高信臉色陡然鉅變,這楊一暖居然跑了?
好你個……
他擡手就給了這親信一巴掌:“你怎麼不叫醒我?”
“不是您定的規矩,您休息的時候,不要……有什麼事,等您醒了再說嗎?”
高信一聽這話,也是一陣懊惱。
自從圖遭變故之後,他一直神經緊繃,曾經很長時間都休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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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近情況好轉,他才能睡個好覺,於是他給手下定了個規矩。
如果他睡覺的時候,就不要輕易吵醒他,前段時間有個手下違背了他的規矩,結果當場就被他砍了。
這會兒看到這親隨說話吞吞吐吐,高信也只能暗罵一聲倒黴。
“他什麼時候走的,都帶誰出去的?”
“嗯,楊……他是下午時候走的,走了差不多有兩個時辰了吧!”
“走的時候,把您給他那些老弱病殘也都帶走了……”
高信聽了這話,臉上冷冷一笑。
還好,這傢伙捨不得,那些奴隸。
既然他帶上這些累贅,那他就走不遠,等會吃完飯再去追也來得及……
可就在這時,那個親隨又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還有,那張羽和劉飛他們帶領的捕獵隊,也跟着走了……”
“什麼?”
聽到這話,高信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
他手下只有八千多人,這些人一半是剛解放出來的礦工,戰鬥力雖然有,但並不高。
所以這次反攻高強,他真正要仰仗的作戰主力,其實是張羽劉飛他們帶頭的那些捕獵隊。
大概有十幾個隊伍,足足能有上萬人。
別看這些人組織很鬆散,可這些人的戰鬥力卻很強。
畢竟都是常年在草原上刀頭舔血的傢伙,平時和野物們鬥。
更多的時候是和人鬥,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對他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所以這些僱傭兵的戰鬥力,可是相當強悍的。
原本他以爲,靠着這些人很快就能反攻鑌鐵城了。
可誰承想,這些人居然也走了。
“他們不但走了,還帶走了一多半的騎奴!”
“什麼?”
等聽到親衛報上這條消息,高信更是直接抽出了腰間的砍@山@刀。
朝着那衛士劈頭蓋臉就一刀劈了下去,直到刀鋒快到那親隨的頭頂,這才刀鋒一歪。
砍到了旁邊的馬樁上!
“你爲什麼不早點叫醒我?”
高信幾乎是吼着出來問道。
可那衛士這會兒卻已經磕頭如搗蒜了:“主公饒命啊,饒命……”
看到他這般模樣,高信不由暗恨自己,當初爲啥要砍了那個把自己搖醒的衛士。
那次也是自己實在太疲勞了,本來起牀氣就很大,結果那會兒睡得也是糊里糊塗。
看到有人把自己搖醒,還以爲是敵人來抓自己,所以一刀就把那個叫醒自己,有要事稟報的衛士給砍了。
要事平時,砍了也就砍了,可他卻不曾想,這樣做,在自己手下羣體裡造成了這麼壞的影響。
那些捕獵隊可一直是一羣桀驁不馴的傢伙,此前自己就對他們很是忌憚。
尤其是打下了鐵山城之後,自己更是擔心他們尾大不掉,已經從很多方面對他們進行了限制。
人家也不是傻瓜,又怎麼能看不出自己的態度。
這次楊一暖出走,肯定也聯絡了他們,本身那些人和楊一暖的關係就比較近。
相比自己,他們更願意聽楊一暖的話。
甚至帶走大半的強人騎奴,說不定就是楊一暖指使的。
原本還想着,等吃過飯之後,再去追趕楊一暖。
如果追上他,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大不了就……
可現在看來,自己真是想多了,就算追上,他們肯定也是和捕獵隊在一起。
追上又如何?
有那些捕獵隊在,自己又怎敢輕舉妄動?
想到這,高信不由懊惱的又是一刀,劈在了馬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