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王炸
幼赤銅龍露出了一個狡猾笑容：“不是我知道你要來，而是你最近一段時間，老是在打探我的消息。”
“所以，你就在這裡等我？”
“鷹身女妖的誘惑之舞挺少見的，難得能欣賞一次，可惜以後沒有欣賞的機會了。”幼赤銅龍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道，“看在與伱聊得這麼開心的份上，說說看，你找我究竟所謂何事？”
“當然是合作。”蓋文沒有兜圈子，“我幫你解決麻煩，你爲我服務一百年。”
蓋文充分詮釋了，什麼叫做趁人之危，什麼叫獅子大開口。
“服務一百年？怎麼個服務法？管不管食物？有沒有薪酬？需不需要當坐騎？需不需要出戰？”幼赤銅龍雖然年紀雖不大，卻是不折不扣的小狐狸，一上手，便將一些核心問題摘出來算。
蓋文同樣也是早有準備，張口就來道：“包吃包住，有年薪，不需要當坐騎，不需要出戰，當然了，若是需要的話，報酬另算。”
甭管怎麼樣，先忽悠住再說，等到雙方相處時間長了，蓋文有的是手段，改變對方的想法，資本家忽悠工人們，用的都是這一手。
“吃住條件怎麼樣？有沒有娛樂項目？年薪多少？”幼赤銅龍顯然沒這麼好忽悠。
“到時候，肯定會按照您的要求，打造住所，保你滿意，每天提供一個笑話，或者笑話節目，年薪十萬金幣。”蓋文拍着胸脯保證道。
“十萬金幣？”幼赤銅龍雙目都變成了金幣形狀，蓋文能聽到清晰吞嚥聲。
別說是成年巨龍，就算是大部分青少年巨龍，十萬金幣，都不算是個大數目，他們的寶庫往往數倍這個數目。
但是對於一條幼龍，尤其是從出生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常年被一頭紅龍追着跑的幼龍，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或者說，她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多的金幣。
“先付錢？”雖然心動，幼赤銅龍的問題依舊很多。
“先付錢！”蓋文點點頭，在巨龍這裡，就沒有後付錢這一說，至少他以前所認識的巨龍，都這德行，跟善良邪惡無關，貪婪是他們的本能，是他們生存的源動力。
“笑話或者笑話節目都是新的？不帶重樣的？”
“新的，不帶重樣的。”張遊那一世的記憶中，關於這玩意的記憶還很多，足夠蓋文挖掘一陣子，撐過最艱難時期，剩下的，交給專業人士就可以了，費倫大陸不缺吟遊詩人。
“當坐騎，出戰薪酬怎麼定？”
“一事一定。”
“戰後戰利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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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半。”
“不行，太少了，九一分，我九你一。”
“不可能，最多四六。”
“二八。”
“三七，只能三七，我是花錢請你出戰的。”
“好吧，三七就三七吧。”巨龍永遠是獅子，只吃最大的那一頭，七是巨龍的，三才是蓋文的。
幼赤銅龍名叫艾溫薩，是一條孤龍，從睜開第一眼，就不曾見過自己的父母。
這種情況，並不是個例。
有的巨龍還沒做好，成爲父母的準備，生下蛋後，直接遺棄了，這種不負責任的，在彩色龍中，遍地都是，金屬龍中多數是剛剛成年的。
有的巨龍則是因爲自身處境，讓龍蛋跟在身邊更危險，不如放在野外獨自生存下來的可能性更大——不要質疑巨龍的野外生存能力，大多數巨龍一出生就比野狗還大，很多甚至媲美雄獅，出殼就會跑，當天就會飛，牙口好的跟猛虎一樣，生冷不忌，哪怕是灌木雜草、金屬土石，必要時候一樣能飽肚。
有的則是父母，已經遭遇不幸。
艾溫薩具體屬於哪一種，不得而知，她是典型的樂天派，奉行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根本不在乎，至少表面上不在乎，反正她活得很好，以前是，以後也是。
艾溫薩的宿敵，是一名名叫羅德里克的少年紅龍，一個剛剛離開自己父母巢穴討生活的小崽子，建立巢穴的地點，恰巧是艾溫薩的窩附近，兩者爭鬥因此而起，持續小半年了。
“蓋文首領回來了……他……他帶了一頭巨龍回來，真正的巨龍。”
“真的是巨龍大人，真正的巨龍。”
“見過巨龍大人……”
當蓋文帶着艾溫薩一起返回鷹崖地洞的時候，說黃鼠狼進了雞窩，那是一點都不誇張。
艾溫薩搖頭晃腦的走到哪裡，那些狗頭人就跪到哪裡，一個個瑟瑟發抖，大部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包括那些面對鷹身女妖，悍勇無比的厄德們，也差不多情況，唯一能勉強說上兩句話的，就是切斯特和巴克，一個個興奮的，根本不知道說什麼。
這種源自血統上的壓制，基本上就是無解的——除非已經擁有巨龍主人。
一開始，艾溫薩還搖頭晃腦，一副高高在上的大人模樣，很快就對這種近乎卑賤的恭維，有些不耐煩了，對蓋文嘀咕道：“我先前就說了，不要過來了，你看，全都這麼模樣，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我們兩個繼續玩腦筋急轉彎，或者再來一段相聲也成，那個非常有意思。”
“不行，今天的笑話已經說過了。”蓋文毫不猶豫的拒絕，他現在又不能進入互聯網，腦子中存的東西，終歸是有限的，而赤銅龍對這個的需求是無限的，絕對不能開先河。
說好一天就一條，他只會想辦法幫其削減，絕對不會增加。
艾溫薩顯然也是精打細算的主，斤斤計較道：“今天的笑話，什麼時候講過？先前我們只是閒聊，那時候，我還沒有接受你的僱傭？不算，絕對不能算。”
“先前確實不算，但是我們在探討佣金的時候，曾經提到一個，貪婪富翁的笑話，那一個可就算了。”蓋文幫她回憶。
“什麼？那是我們正常聊天，怎麼能算？”艾溫薩龍臉上浮現不可思議表情。
“只要是笑話都算，總不能，我每天專門跑去，跟你講一個笑話纔算。”
“奸商，黑心奸商，以後這樣的不能算。”幼赤銅龍一副你不要以爲我好欺負的模樣。
“這樣的必須得算。”蓋文同樣不甘示弱。
雖然很想裝出一副大人的成熟模樣，但是受限於年齡和性格，艾溫薩很多方面，終究流露着濃重的孩子氣，這種感覺，相處的越長，也就越濃。
想了也是，她現在不過十三歲，哪怕出生，就擁有媲美成人的智商，巨龍的遺傳基因中，將一些生存知識賦予了她，但是一生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巖地荒野中，獨自度過。
偶爾遇到一些智慧生命，見到她，多數瑟瑟發抖，害怕她一口將他們吃掉，不是一個勁的恭維，就是想方設法的逃走，而不是像蓋文這般平等交流。
相比起普通的，沒頭沒尾的笑話，這條幼龍對小品之類的節目，更情有獨鍾，且幻想自己是一個喜劇歌詞作家，她一想起來——常有的事情——就持續而大聲地哼唱有趣的小調。
蓋文是挾龍威以令狗頭人，不是真的轉職幹龍保姆。
安排了一小隊狗頭人，負責艾溫薩的起居後，蓋文麻溜脫身。
有了艾溫薩的坐鎮，鷹崖地洞的狗頭人對待蓋文的態度，明顯又不一樣了。
眼見蓋文沒有繼續跟幼龍混在一起，切斯特鬼鬼祟祟的湊了上來，一張狗臉上，堆着與戈斯一般無二的諂媚笑容：“見第一面，我就知道蓋文首領不是常人，只是沒想到，手段竟如此不凡，僅僅是第一面，就與巨龍大人關係如此好，不知道巨龍大人在這裡停留幾天？有什麼需要我們效勞的？”
“從此以後，艾溫薩大人，接受我的僱傭。”蓋文當然知道對方打的什麼心思，實話實說道，“以後將會常駐黑井，但是在這之前，我承諾幫助艾溫薩解決她的麻煩，屠龍，你們敢不敢幹？”
鷹崖地洞族長的臉頓時一垮，苦笑着道：“蓋文首領，你就不要玩我了，屠龍？你看看我們的情況，見到巨龍，人要麼都跪下了，要麼就是跑光了，別說是屠龍，我看被龍屠還差不多。”
巨龍對狗頭人的血脈壓制太嚴重了，這種壓制遠遠的超過了，猛虎雄獅這些猛獸對綿羊之類獵物的。
這種壓制來源於兩方面——心理和生理上。
心理上，他們崇拜巨龍，相信自己起源於巨龍，與巨龍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遇到巨龍，本能就是想着怎麼服侍他們，而不是對抗，不論那隻巨龍善良，還是邪惡。
生理上，在遇到巨龍後，他們的血液流動速動都不一樣了，精神變的亢奮，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慄，並有跪下的衝動。
虧得艾溫薩還是一頭幼龍，若是那些覺醒了特異技能氣勢兇猛的成年龍，狗頭人的情況，將會更不堪。
這是狗頭人最大、最致命缺點。
可運用好了，同樣也能爲自己所用，比如自己養一頭幼龍。
蓋文詭秘一笑道：“誰說屠龍，就一點要正面硬剛，計劃我出，你們只負責幫我挖挖洞，挖挖陷阱便可以了，說不定，最後你們連巨龍的面，都碰不着。”
哪怕對方是一頭少年紅龍，那也是一頭巨龍，一道龍息的殺傷面積，頂上三個火球術的，每天至少能使用五到六次，每歇半分鐘，就能來上一道。
哪怕是將整個黑井和鷹崖地洞的狗頭人，全捆到一起，想殺掉對方，也是妄想，被對方反屠還差不多。
是啊。
誰說，屠龍就必須與巨龍面對面？
完全可以用一些陷阱，切斯特自己都能想到不少合適的陷阱，但是能不能殺死巨龍，就不敢保了。
尤其是由眼前這個年輕半精靈進行操作的話，切斯特相信，對方玩出的花樣更多。
聽說不是讓自己的族人，去跟巨龍拼命，鷹崖地洞族長長長鬆了一口氣道：“蓋文首領需要我們做什麼，我們一定竭盡全力配合。”
人都是自私生物，狗頭人也不例外。
看看切斯特便知道了，真讓他們屠龍，他們不是不幹，前提是不要讓他們去拼命，去面對巨龍。
除非蓋文真的腦殘了，才讓狗頭人去面對一條真巨龍，按照他們現在的德行，他們肯定會臨陣反水，將槍口對準自己，不僅是鷹崖地洞，就算是黑井的狗頭人，也很可能是這種情況。
蓋文有信心改造他們，那是以後，不是現在，現在他們還是遵從着身心本能。
話說回來了，你讓一羣農夫去屠龍，他們也不幹，情況也不會比狗頭人好哪裡去。
屠龍，是一件需要有大勇氣和大智慧的事情。
“等我計劃好了，有你們忙活的。”蓋文的計劃還在醞釀中，至少他要親眼見過那條少年紅龍，評估完對方實力後再進行，沒頭沒腦的往巨龍龍巢中鑽的屠龍者，都是蠢蛋，最終結果，都是變成龍巢中的大便，自己的裝備成爲龍巢中的藏寶。
評估任務很簡單，只需要艾溫薩像往常一樣，挑釁一下那條少年紅龍，甚至不需要挑釁，只需要遠遠的路過，對方就會火急火燎的死咬着她不肯放口。
“蓋文首領，你先前提到的聯盟事情，事後，我又認真考慮了一下。”切斯特舊事重提道，“我認爲，我們的步子還是太保守，應該更大一些。”
“哦？”蓋文表現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步子怎麼一個大法？”
關於兩支狗頭人結盟的事情，蓋文先前在慶功宴上，就跟切斯特提出來了。
這隻老狐狸，哼哼唧唧，一副模棱兩可的樣子，說是鷹崖地洞雖說解決了鷹身女妖之患，但是自身受創也頗爲重，一切還得慎重考慮，從互貿互惠開始，循序漸進。
結果半天不到，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蓋文當然知道對方因爲什麼而改變，也不點破。
“我已經從巴克那裡聽說了黑井的事情，蓋文首領雖然不是狗頭人，但是所幹的事情，卻是實實在在的爲狗頭人謀福利，黑井部落狗頭人現在的生活，是很多狗頭人，終其一生，都不敢想象的生活。
鷹崖地洞能解決鷹身女妖之患，也多虧了首領，若是沒有首領，僅憑我們，別說是擊殺她們大部分，想徹底驅趕她們都做不到，感謝的話，已經說了太多，我相信首領也已經聽膩了。
若是有機會，我也想帶領地洞的子民們，過上與黑井相同的生活。
但是輾轉反側了半晚上，我發現自己壓根就沒有這份實力，哪怕是沒了鷹崖上的鷹身女妖。
我也無法讓地洞的狗頭人，過上黑井部落相同的生活。
我年歲也大了，各方面都跟不上年輕人了。
所以，我想退位，讓蓋文首領擔任鷹崖地洞的最高首領，當然了，這不代表，什麼事情都甩手給首領大人，我這把老骨頭，應該能用兩年，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一定會竭盡全力輔佐首領。”
鷹崖地洞族長切斯特這番話，說的是言真意切，感人肺腑。
這番話，若是放在昨晚慶功宴上說出來，蓋文說不定還真感動一把，將對方當成爲了整個部落着想的好族長。
現在說出來，無非就是政客見風使舵的嘴臉。
眼見勢頭不好，與其等鷹崖地洞的其他族人，被蓋文用一隻幼龍勾引走，還不如在這之前，主動投靠，最起碼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