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白天的那一對中年夫婦,還有白色西裝的青年,正用一種奇怪的姿勢跪在地上,對面大門的外面叩拜着。這道大門我記憶深刻,是當初二叔走出去之後邊失蹤了幾年的地方,我猛的反應過來,這道大門的門口,從方向上,或許是巧合,遠遠的居然正對着浙江的方向。
我一直等到屋內的燈熄了,這幾人面無表情的回了房間,我穿過沒人的大廳,遠遠的跟着這幾個人上了樓。白色西裝的青年走進了一間房。
漆黑的走廊中,我站在門口,推開了門。門內這白天還一臉倨傲的青年此時居然靜靜的躺在牀上,他的樣子非常的不對勁,黑暗中我走了過去,他居然像是沒看到我一般,眼睛睜着盯着天花板。
看到這個青年的這幅樣子,我想到了什麼,用手摸了摸牀沿,居然冷的凍手。
怎麼可能?
我拿出刀子在他胸口劃了一下,衣服破開,我呆住了,這人全身冰冷,胸口位置居然有一個大洞。裡面空空如也。
這人變成了我當初遇到過的那種冰屍?
他突然要坐起身子,我同時往一旁撒了一把雄黃,這具冰屍麻木的眼神被雄黃吸引了過去,我趁機快速的出了屋子。
接着我又來到了那一對夫婦所在的大屋,同樣的情況出現在我眼前,這一對夫婦也是一臉僵直的躺在牀上,全都成了冰屍。
偌大的白家別墅,此刻在我眼中有種陌生的感覺,不只是擺設,還有當初這些地方隨處藏的那些東西,我翻開一副油畫後面,裡面有個暗格,但早已經空空如也。
看來我下午絕沒看錯,不只是外面,就連這裡面,在短短的時間內,白家別墅居然經過了改造?
走到一個拐角,我突然聽到背後有聲音,第一時間,我右手連着線的刀子往身後插去。
:是我。
我刀收了起來,居然是行叔,他此時一臉的慘白,嘴裡像是包着什麼東西,話都有些說不清楚。我問他出了什麼事兒?
他拉着我離開了二樓的走廊,半夜行叔不睡覺,突然出現在這兒:胡兄弟,我就知道你會回來。幫我一件事好麼?
我冷聲道什麼事兒?他的身子居然在發抖,指着遠處的臥室,說了句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話:幫我殺了這三個人,他們是小姐的表親。一定要幫我殺了他們。
他告訴我,在兩個星期前,這三個人就已經變成了冰屍?
他帶我到了一個小房間,我記得,這個房間正是當初我在白家被逼問的那個黑屋,只不過這時候,這裡面居然灑遍了雄黃。
行叔沒有點電燈,只是點了一根蠟燭,房間不大,一眼可以看個通透。其實當初在白家,雖然這個叫行叔的中年西裝很少說話,但我卻看出來,即便是當初的白瑾,都非常的尊重他。只是現在,他居然像是變了一個人,將門關的死死的。這才坐在凳子上,嘴裡像是含着水一般開了口。
:現在的集團,小姐就是天,但自從她帶人去了浙江之後,這事兒就變得奇怪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兒,一開始我也聯繫不上她。但一個多月前,我終於聯繫上了小姐。是她的號碼,也是她在電話那頭說話,說她已經回來了。我去接他們,發現回來的只有當初跟着她的那幾個人,哪裡有小姐的影子?我問他們,小姐呢?他們也不說話。
行叔嘆着氣,看着屋內的一切。
:我在從年輕的時候就跟着小姐了,如果小姐不在,他們不可能會回來的,這是規矩。當時我就覺得事情不對,跑去小姐的手機信號,一個多月前,當時確實出現過。但根本就不在四川,而是在浙江的某個地方。
我驚呆了,跑去找他們吵,說小姐被你們弄丟了,還有臉回來?我當初沒注意,直到他們給我喝了一杯茶,我怎麼就去喝他們給的茶?明明我是知道從浙江回來的這幾個兄弟不對勁。我怎麼就去喝他們的茶?
我驚呆了,坐在一旁,行叔的情緒極其不穩定,精神都出了問題一般,神神叨叨的在自言自語,聽到白瑾在電話中出現過,我沉默着,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行叔?
我不知道這個行叔到底經歷了一些什麼?一連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啊了一下,反應過來:噓,別說話,他們就在別墅下面,我們在房子裡面說話他們都能聽到。
浙江回來的人?我心裡猛沉了下來,難道真的跟着白瑾去浙江的其他人回來了?行叔不知道這裡面的名堂,但我卻非常的清楚,白瑾失蹤在船上之後,誰也不知道這些人去了什麼地方,唯一的便是在荒山的屋內看到過其中一個西裝的屍體。
老範曾經說過,這些人肯定已經死了的,現在居然又回來了?那麼這些回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問了行叔好幾句,但他突然捂住了嘴,臉上露出痛苦的樣子。他怎麼了?
:它們來了。來了。
行叔嗚嗚了兩聲,突然,小屋子的門開始劇烈的抖動,像是外面有什麼東西在撞門。我們進來之後,行叔似乎怕引來什麼東西,很奇怪的在屋內點的是蠟燭。
但此時,屋內的燈居然自動的亮了起來,開始一明一暗的晃動。
門被從外面
撞開了,一陣陰冷的氣息傳來,閃動的燈光中,一對中年夫婦和青年,三具冰屍出現在門口,像是正常人一般的看着我們。
:行叔,大半夜的你怎麼在這兒?
中年人笑着開了口。話是在責怪行叔,但三人的眼睛全都冷冷的盯着我。我看了眼滿是雄黃的小屋,有些面目全非的白家別墅,慢慢的站起了身。下一刻,三雙猶如冰爪一般的手往我伸了過來。
我身子往下斜了斜,青年的手正好抓住了我的脖子,邪乎的笑容在他臉上閃過,下一刻,這具冰屍不相信一般的看向了自己腳下,正好踩在我放在門口的羅盤上,鐵刀劃過,這個還帶着笑的人頭已經飛了起來。
噗噗,我肩膀被中年夫婦抓了進去,鮮血蹦出,男的冰屍張着嘴,被我捏住了手,一扭,他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又是一個冰冷的人頭飛起,再一看,剩下的婦女已經沒了影。
我噗的跪了下來,全身鮮血直流。拿着刀,我一步步向着二樓走去,黑暗的大廳中,只能聽到我一個人的腳步聲,剛到二樓走廊,我突然一扭頭,接着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我面前,正是剩下的婦女,我嚇的背心發麻,她像是鬼魂一般從天花板上垂下來,我差點就沒擋住這玩意抓向我脖子的雙手。我感覺到自己指骨都被捏斷了,一言不發,用線死死的勒着她,砍下了這個垂下來的人頭。
最後的女屍不動了,我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詭異的大廳中,燈光開始不斷的閃爍。行叔在前面給我帶路,經過一間房,裡面的燈光閃的特別的厲害。
他回頭奇怪的看着我,因爲我停了下來,拖着渾身血走進去,房間乾乾淨淨,只有寫字檯上放着一張相框,裡面的白瑾一身長裙,少有的臉上帶着絲絲微笑。
房間裡的燈還在不斷的閃,我拖着步子,靜靜的看着這張照片。
我的手指血肉模糊,兩根指頭被冰屍抓的折斷了,或許行叔也覺得奇怪,因爲我只是用這隻手摸了摸那張照片,將指頭上微微掛着的一個手鍊髒兮兮的放在了照片前。
看着白瑾的笑臉,劇痛中已經有些脫力了,我自言自語道:或許欠你很多,我能還多少還多少。
房間裡的燈開始猛閃,突然,我感覺到了什麼,猛的回頭,便看到行叔捂着嘴似乎說話都非常的吃力。
:你怎麼了?
:小心,這裡。
他想說什麼?十分辛苦,卻像是說不出來。
:小心,這裡有,有。
他明顯的是要告訴我什麼事情,但卻像是最後那幾個人無論如何都吐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