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也一直沒有盧老的消息,自從那晚之後,這個老人突然便沒了影。但一想起那一晚那在那家人的死狀,身上的大瘡,還有地上詭異的五個圓形痕跡,我控制不住的心慌。這一家人曾經是當年的一個風水先生的後代,莫名其妙的死亡,還有那個從地裡長出來的人。
我曾經聽過一種說法,邪物來臨的時候,家裡會出現一些異狀。如果這還不是異狀那什麼纔是異狀?
我又聯繫起最近出現的好些事情,別人看不出來,但我非常清楚,而現在,某些大事即將發生。
俗話說的好,即使再烏雲蓋頂,心裡也自陽光燦爛。我甚至有一個更加恐怖猜測,但依靠我的目前的風水知識,卻沒有任何憑據。或許盧老暗示的對,當年和這件事有關的風水先生,冥冥之中在後代身上已經烙下了某種邪乎的烙印,而這一家人的死亡過程,僅僅是爲了迎接這一隻邪物的到來。那一晚從地裡長出來的那個人,比我見過的任何鬼魂都還要恐怖,甚至超過了我在鬼船上見過的那種飄在空中的衣服。
我打電話給老範,把我的想法跟他說了。
:胡正,別的都不用管,我們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這你還怕個什麼?幹風水這一行,本來就是作孽,在後代身上遭了報應,這是正常的事,要不怎麼說風水人大多預測到死期將至都會出門?死在外邊,把自己和家裡的香火給斷掉。
我知道從老範嘴裡套不出什麼話,或許這件事兒連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掛電話的時候,老範話鋒一轉的告訴我:胡正,幾千年的風水傳承,我們不認識的風水人多了去了,和各地的邪物不知道打過多少戰,大浪淘沙,總會出一箇中流砥柱一般的人物,以前是南邊這幾十年都是李先生在收拾這個邪乎的兇局,只是現在,不知道這南邊的風水人會聽誰的。
:胡正,你聽我的,最近的事兒太邪了,已經不是我們能夠參與的了。
我問他,老範,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老範在電話裡給我打哈哈:這事兒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你等着看吧。
老範回來之後,又開始在榮光做生意。我對這人的看法是,能夠少接觸儘量少接觸。
之後的半個月,我一直在注意周圍的消息,新聞裡的幾次事故我也沒看出什麼名堂,最讓我心煩意亂的是,二叔的電話也始終打不通。
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的過去了,我媽廢了好大的勁,還是讓我回了之前的單位座臨時工。按照她的想法,只要能轉正,一輩子就有了個固定的
工作。
那是兩個多月之後的一天早上,我提着公文包出門上班,剛剛出小區口。聽到身後有人叫我,回頭發現是個穿着破舊的老年人,滿臉皺紋。
:是你?
我心裡有些吃驚,這老人我根本不認識,誰知他眯着眼又看了我一番,自顧自的搖搖頭。
:你怎麼這麼年輕?
這老人說話喘着氣,我發現衣服上還沾着泥土:不,不對,小夥子,我認錯人了。
小區出門是一個菜市場,我遇到這個老頭的地方是街道正中。我本該繼續上班,但這一次我下意識的沒有走,而是拐角後又停了下來,遠遠的一直看着這個老人。
拐角這裡是個買菜的大姐,我問她,那個老人來這裡多久了?這大姐看了看我:你說什麼?
我指着小區門口說,哪兒有個走來走去的老人,你沒看見?
大姐罵我神經病,我的心沉了下來,果然,附近人來人往,除了我之外,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夠看得見這個老人。
難道,這個老人是?
我第一反應是不可能,爲什麼他身上一點陰氣都沒有,難道這也是個活人的魂兒跑出來了?
只見他在小區門口慢慢的來來回回的走,眼睛不斷的往裡面看。而看的方向不是別的,正是我家的方向。
深吸一口氣,我再次走了過去。
:老人家?你出來做什麼?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低着頭不打算回答,我一連問了好幾次,他才悠悠開口道:我來找一個人。
找人?
:我沒見過他,他以前留下了地址,說左起三百步,綠水彎留湖,那個方向是江,我從我哪兒到這裡正好三百里,江水湖位,只有這裡水汽最盛,他就在這兒。
他喘氣也越厲害,身子彎的越低。我問他怎麼了?咳嗽間他沒有理我,反而似乎在自言自語:小夥子,你應該帶着羅盤吧。你知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麼懂風水的人?
見我搖頭,他自顧自的轉身便走,我心裡吃驚,這個老人像是身上揹着個什麼東西,腰彎都直不起來。
我呆住了,這個老人走的時候累的滿臉泛黑,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問他,你出了什麼事兒?
:小夥子,如果你有心,就幫我一下,在這裡的門口貼張八卦紙,將乾位,垠位,還有坤位三個位置對調,如果真的有那人,他看了之後便明白了。我們會在附近的三塔留地等他。只有他才能救我。
留下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眼睜睜的看
着他進了遠處店鋪的一個側門,追過去之後,我再次推開門,裡面是個一覽無餘的小房間,哪裡還有什麼人?
點老闆在旁邊問我做什麼,我說剛纔進去了個人,他像看傻瓜一般的看着我。
:你腦袋有問題?剛纔吹了陣風,把門吹開了,裡面是我放雜貨的,誰會進去?
而最讓我吃驚的事發生在我上班的路上,這是田頁縣的幾條主幹道之一,上午的時候居然有警察在維持秩序,似乎起了什麼紛爭,經過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是一大羣人在出殯。按理說現代社會,誰會出殯在街上走?但附近的人告訴我,這些出殯的人似乎是外地來的,一路上都經過了好幾個南邊的縣了,據說是一路就這麼走到這裡。長長的人羣隊伍,後面擡着一口棺材,而中間還掛着一張大照片。
看到擡着的照片是,我背心一下就冷了,那副遺照不是別人,居然是上午我見過的那個老頭?
這一天我沒去上班,而是跟着這羣奇怪的出殯隊伍,一直到了一個大飯店。這羣人似乎非常有錢,包下了整個大堂。
我打扮了一下,拿出羅盤,裝作一個風水先生混進去,問其中一個小夥子。誰知這小夥子看了我一眼,滿臉不屑的表情,隨意拿出兩張黃符居然裹了一根菸直接抽了。一邊抽一邊冷冷的告訴我。
:哥子,這兒沒你的生意,別來混熱鬧。
我說或許我能幫上忙。
:就憑你?
他打量了一下我。
:我抽完這根菸,你要是還不走,我的脾氣好,我們來的人有好幾個脾氣差的,再不走你的把命留在這兒。
雖說是現代社會,但這不陰不陽的話,再配上這人的表情,我心裡一個哆嗦。看了看周圍這些遠道而來出殯的人,坐在大門邊的我準備起身離開。、
就在這時候。
:你們這兒死了人,怎麼能不要風水先生給你做做道場?要不然鬧邪了怎麼辦?歪風邪氣。
這聲音非常熟悉,再一看,大門進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老範。
他不是在榮光麼?
老範一身歪呼呼的打扮,那年輕人剛想說話,老範只是瞪了一眼。這年輕人居然嚇得連連往後躲。不一會兒,兩個中年人走了過來。附近好些人都在看我們,我跟老範說事情有些不對頭。
:胡正,老子的臉都被你丟光了,我說你怕個球。
說完拿出一把刀,往桌子上拍,刀尖有意無意正對着大堂臨時放着的遺照。
:你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