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你二叔還沒回來?
這個盧老看不出任何異常,已經走到了我面前。我靜靜的將雙手藏在背後。
:您不是還在重慶麼?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我轉身準備走進去,一瞬間,我單手一拉,出租屋門口彈出十幾條細線,接着轟的一聲,這整個屋子門口都垮了。兩塊羅盤落地,接着雄黃灑下。
我站在廢墟旁邊,靜靜的盯着下面,這個人已經被埋了進去,雄黃髮出磁磁的聲音。突然我看到了什麼,在廢墟之中,有一串銀色的手鍊。
我呆住了,這是?
就在這一瞬間,一隻手已經從身後伸了出來,捏住了我的脖子。我回頭便看到這個盧老陰測測的笑容。
:你?
我雙手翻身扭住他的手,之後順勢跑了出去。我剛一快速的跑出,剩下的半邊屋檐隨之也垮了下來。
這一晚,幾乎田頁縣所有的西裝全都行動了起來。一輛輛的車子半夜在街道上呼嘯而過,一個老闆坐在車上,那點電話還在打,那頭傳來的是真正盧老的聲音。
:給我找,一定要找到他。
西裝老闆回話顯得非常陰狠,
:在找,屋子都垮了,誰知道他去哪兒了?
第二天上午,他們發現我的時候,是在郊區的一個糞坑裡,我用一根草管通氣,一直到天亮纔敢給他們發了短信。八點過一輛車着急的開過來,將我從糞坑裡擡出來的時候,我一臉的慘白。
滿身惡臭,出來的第一件事兒我便是小心翼翼的往周圍看。老闆有些害怕,問我怎麼了?
我告訴他,昨晚我被一個變成盧老模樣的萬一追殺,一路跑到這裡,最後才脫了身。即便是出來後,我兩隻手都還放在糞坑中,絲毫不敢拿出來。
最終,一個西裝拿過來一個大盆子,裝了一盆糞水,照我說的往裡撒了黑狗血和雄黃。一路浸着手,我才坐車回到了田頁。
(誒,又是一個坑下去了,各位親,原本這裡是沒有這一段的,但因爲鑽石到200得加更,爲了完結後給各位彩蛋,只能是這樣囉。)
過了三天,我收到了二叔的短信,短信上是四川東邊一個縣城的地址,當天下午,我雙手裹着厚布便動了身。離開之前,我去了田頁縣附近的一個小醫院,在一間隱蔽的病房裡,看到了這個依舊冰冷的身影。
我裹着布的手裡還提着包裹,只是隔着玻璃看着裡面。
:胡正,你要走?現在外面風聲緊,聽說很多人都往田頁來了,我得到的信兒是有好多風水人都在問以前兩江風水協會的消息。
我和大漢醫生開了幾個玩笑,這個中年人的表情有些驚魂穩定,我躲開了他的問話,離開的時候,提着包即便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很久,最後留下了
一句:如果她醒了,告訴她,從在龍門山那座義莊大門口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她了。
幽靜的病房中,留下兩個中年醫生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離開醫院之後,我直接去了車站。
上了長途車,我趕到短信說的那個縣城時已經是當天晚上。
這地方我人生地不熟,二叔給的地址是在一個車站。這一路上我都小心翼翼,甚至就連同車的人也被我挨個看了一遍。
這裡是車站附近的一個單元樓,我敲了其中一個房間的門,剛走進去便發現事情不對。
怎麼可能?一具巨大的屍體躺在屋子正中間,正是那具古屍,胸口上的一快羅盤已經碎成了兩半。裡屋的大門打開着,一個西裝身影正在坐在屋內抽菸。
:叔?
二叔的樣子非常疲倦,桌子邊放着手機。我經過屍體旁邊,剛準備走過去。
突然我停住了腳步。
:你?
他在喊我,我看着他,卻慢慢的退了回來。因爲此時,地上那具看上去已經一動不動的屍體,在我經過它旁邊的時候,它的一隻爪子,輕輕的抓住了我的褲腿。
:你,你是小正?
二叔皺着眉頭看着我,居然像是不確定是我來了。怎麼可能?
我突然想通了什麼。我的手藏在袖子裡一直被東西裹着,最外面還加了一層侵了糞水的布。
我看着二叔:你到底是誰?
就在此時,門外一聲大喊傳來。
:快跑。
屋子的門碰的便被撞開了。一個人着急的衝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二叔。
兩,兩個二叔?
衝進門內的二叔衣服有些破,有什麼東西同時從門外衝進來,那是四件衣服一般的長影子,幾乎一眨眼,便裹在了坐在屋內的二叔身上。屋內瞬間鬼氣森森,我張大着嘴,三塊羅盤已經朝屋內的二叔甩了過去。
下手的同時我幾乎跳起來一膝蓋頂在了地上的屍體上,大喊一聲:你快走。古屍腐爛的盔甲讓我鮮血蹦出,只是這些鮮血卻快速的滲入了屍體之中,死了一般的它突然睜開了黃悠悠的眼睛,低吼着便想要向屋內那個詭異的人衝去,直到聽到我再次叫了一聲滾,它才又是一聲怨毒的低吼,將牆壁撞出了一個大洞,跑的沒了影。
屋內不斷傳出有什麼東西的尖叫聲,居然是那四個長衫,嘴裡發出的聲音不像是人。
我和二叔同時衝了進去,這一刻,坐在凳子上的人,他的嘴巴居然張大到了詭異的角度,伸手要去抓那四個要捆住它的長衫。我的摔在他周圍的三塊羅盤已經開始急速的冒煙。
二叔拿出一張破破爛爛的大網,我們一人牽一邊,網住這個跟他一模一樣的人,將網釘死在地上。
一瞬間,整個屋子都開始抖動。
:走,我們快走。
四個長衫像是四塊布一般裹住這玩意,四肢腦袋從它肩膀後面伸出來亂咬。我麻着膽子還想動手,卻被二叔強行拉着向門口的方向跑去。我最後往屋內看到的一眼,便是我的三個羅盤已經在地上被彈開,而四個長衫居然已經變得破破爛爛,從窗戶的方向往外逃去。
我們用最快的速度衝下了樓。此時的街上人來人往,我們上了街,二叔不斷的扭頭看着周圍。樓棟的門口依舊安靜,那東西似乎並沒有追上來。
二叔看了眼我用厚布裹着的雙手,接着讓我扶着他,叫了一輛出租車,我們快速的到了兩條街以外的地方。
這是一間小區的單元樓內,我們一直急匆匆的走,誰知剛到門口,二叔突然說了句:扶着我。
我發覺了什麼,他並沒有受傷啊,但他的身上,很多處地方居然冒出了血,打溼西裝滲了出來。二叔一個趔趄,快要一頭栽在地上。
這個房間中一片昏暗,二叔叫我扶他去一個方向,是屋子的廚房,廚房裡放着一個大浴缸,浴缸中居然早已裝滿了黑漆漆的一缸水,這缸水似乎用了很多次,我猜測裡面撒了很多雄黃,但其他還有什麼東西我真的看不出來,因爲整缸子水都散發出腐臭的味道。直到我將他放進去,只露出一張已經煞白的臉。
直到當天晚上,安靜的屋子傳來什麼聲音,居然是一處窗戶在莫名奇妙的抖動,我走過去開了窗,一陣陰風似的感覺當面吹來,再一看,漆黑的屋內已經多了四個破爛不堪的長衫影子,隨着這四個長衫消失在魚缸旁邊,二叔才從再次動了,疲倦的從裡面坐了起來。
我站在窗戶邊往外看,
:別看了,那東西暫時找不到我們。
回過頭,二叔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屋內的場景我在下午便已經查看清楚,到處都顯得雜亂,而在裡面一個較大的房間地上,並排着躺着幾個穿着西裝的中年人,暫新的的衣服是被人換過的,其實他們的屍體身上,全都是詭異的傷痕,而其中,便有我在工貝市看到過的那個暴發戶老闆。
:這三個,是我最信得過的人,他們是前天死的。
死在那東西的手裡?二叔的聲音有些低沉,他抽着煙,問我爲什麼會來。不是你給我發的短信麼?我拿出手機,上面居然已經有了好幾條未讀短信,加上不久前剛來的一條,全是二叔的號碼發的,內容也是不同的地點。很明顯是讓我去這些地方。
二叔神色低沉,讓我馬上把手機扔了。
我問他,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二叔走到屋內一個老闆屍體旁邊,彎腰反而從這個老闆身上摸出了一個電話。
:小正,你們從秦嶺出來的時候,是不是遇到過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