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百歲摸不着頭腦的一番話着實把沈國申給整懵了。
只是看着呂百歲全無精氣神的模樣,沈國申卻是不由皺起眉頭:“呂百歲!”
“到!”
呂百歲下意識挺直了腰板。
“說說到底出了啥事。”
沈國申沒好氣地說道,還不忘轉頭看了眼院內。
還好黃主任有事就沒跟着過來,要不然讓她見了這貨的樣子,恐怕要更加焦急。最重要的是把他沈國申的面子都一塊丟了!
“是不是老丁接手了。”沈國申猜測道。
老丁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如果是他來接手,說明案子的棘手程度確實麻煩。
不料想呂百歲腦袋甩得跟撥浪鼓似的,仍是哭喪着臉,輕聲說道:“是歲暮!”
沈國申聞言瞳孔微微睜大,似乎是怕呂百歲糊塗說錯了話,“你再說一遍。”
“歲暮,祂親自跟我說這件案子會派人下來參與調查!”
呂百歲表情那叫一個欲哭無淚:“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而且是讓我們協同調查。到底是一個什麼案子,居然能引起歲暮的注意,我的天哪……”
就算拿腳指頭想也知道定是天大的麻煩。
他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小兵,摻和進這個巨大的旋渦裡,說不準就得栽大跟頭。
想到這兒,呂百歲忍不住抓狂道:“我就是想遠離紛爭之地,才特意託關係從天魁城調來曙光城,沒想到剛上任沒幾天就遇到這種事。”
“太好了!”
忽地,一聲驚喜的話音爆了出來。
只見沈國申滿臉興奮,雙拳重重撞在一起,“天降大任啊這是,建功立業的機會就在眼前,咱們可不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說着,他一把拉住呂百歲的臂膀,風風火火地朝院大門走去。
“沒見過把膽小怕事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
沈國申不忘叮囑道:“你在我面前說說可以,一會兒別露出慫樣。”
“不是,膽小怕死也有錯咯。”
呂百歲說是這麼說,但還是乖乖地跟着沈國申走,喋喋不休道:“我媽給我取名百歲,就是希望我長命百歲,我肯定要對得起我這個名字!”
“哈哈哈哈。”
沈國申聽了沒忍住笑了兩聲,旋即見到呂百歲不善的目光盯來,咳嗽了一聲嚴肅道:“放心好了,我會保護好你的。”
呂百歲認命似的嘆了口氣:“還有一個情報。”
“說說。”
沈國申感興趣道。
“姓名林晨,隸屬於郵信局,超凡能力是預知一秒後的情況。”
作戰指揮部內,懸浮在半空的警衛發出歲暮溫和的聲音:
“根據最近一年的測試,林晨的超凡能力至今仍無法自如運用。曾經他所在的學院試過對其能力進行專門訓練,但遺憾的是收效甚微。”
馬收復坐在椅子上,在他面前有數十張照片凌空排列,聞言輕輕點頭:“另一個呢。”
“朱宏光。”
歲暮繼續講道:“今年三十五歲,至今已服用過三管超凡激活藥劑,但自我的超凡能力一直無法覺醒,曾經效力過第四軍,在參軍的第三個年頭,參與了平野原戰役。
“第四軍的先登團爲當時攻堅的主力,那一役只剩他和另外兩個人活下來,但也因身受重傷的緣故只能調回後方。”
“先登團啊。”
馬收復唸叨着眸裡也不禁升起回憶神采。
平野原戰役是近二十年來曙光與聖夜雙方展開最慘烈的戰爭,雙方兵力近乎投入五百萬,死亡數字堪稱慘烈。“這兩個人的案子有點蹊蹺。”
馬收復很快斂下思緒,重新回到正題上。
“我已經派了一名警衛過去。”曙光意有所指道:“呂百歲的能力以及學習的術法或許能派上用場,說不定會有收穫。”
“那就拭目以待了。”
馬收復這時開口說道:“找到他們了嗎?”
“沒有,沒有。”
“我這邊找到了兩個,但是因爲生日所以……”
指揮部一衆人紛紛彙報。
自縮小範圍開始,今天晚上總共有三十九名司機、信使人員在沒有家中或是單位。第二軍的士兵和警衛正以最快的速度搜尋他們的蹤跡。
找到一個,排除一個,那麼答案自然也會越來越接近。
在馬收復的周圍,十數名參謀正在小聲地交談着,情報動態都會在第一時間送達到他們的手上,分析、找出鄭天道的目的!
鐵壁城那邊的消息已經傳了回來,成功收網,正在準備使用鈴鐺,看看其背後到底隱藏什麼;對洪望以及殘黨的審訊也已經結束。
關於鄭天道此人的信息寥寥無幾,倒是挖出一些被蠱惑的居民,有部分人身居重要職位,事後肯定要做出一次清理。
“嗒嗒嗒……”
馬收復手指輕敲桌面。
“會不會是人呢。”他心想。
結合目前所得的信息,馬收復想不出有什麼極具價值性的資料或者寶物在面臨鄭天道的窺覬,那麼只剩下的一種可能——人!
馬收復微微闔上眼。
不知怎的,一個名字突地浮上心頭,鬼使神差地出口問道:
“李馗,他那邊怎麼樣。”
“也在做最後一步的準備。”歲暮如實回答。
……
……
一間寬闊的屋子裡。
李馗坐在木箱子上,穿着一身簡約的黑色風衣,正拿着一瓶飲料往嘴裡灌去。帶着冰涼的酸甜滋味自喉間泛起,不禁舒服地呼出一口氣:“好喝。”
他瞅了眼立在旁邊的對講機,好奇道:“這是什麼。”
“林博士從死寂之野深處帶回來了一個名爲佛座的異種蓮花。”
對講機裡傳出歲暮的聲音。“這種蓮花的蓮心會沁出一種特殊的粉末,具有迷惑生物的效果,但若是拿水進行沖泡卻能變成可口的飲品。”
“原來如此。”
李馗笑了笑:“謝謝你請我喝這個。”
“不用謝。”
一名曙光警衛自門外飛了進來,圓球似的模樣在臨近時陡然解體又瞬間進行組合,竟赫然變成人型,金屬的身軀泛起森冷的光芒。
李馗見狀感興趣道:“看樣子所有的警衛都等同於是你的分身,在這座城市裡你想出現在哪裡就能出現在哪裡。”
“理論上是可以這麼說。”
警衛嘴巴一張一合,聲音裡卻多上幾分冷冰冰的金屬質感。
旋即,李馗順便問出了一直十分好奇的問題:“既然每個人都有身份權限,那權限的源頭在你,爲什麼不通過直接權限對失蹤的人進行查看呢。”
警衛卻是搖頭說道:“李馗你說錯了,權限的源頭並不在我,而是在父親。我也只是受父親的信任,因而能有較高的權限。”
‘司伯弘嗎。’李馗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