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坐着三個人,看到我進屋都站了起來,對我拱手道:“這就是祖聰大人了吧?我們是……”我哪有心情管你們算老幾!我抄着磚頭就往裡走,一邊走一邊喊道:“玉如,玉如……”
裡邊有兩個文人打扮的嚇壞了,看到我走進全嚇得躲在第三個人的身後,嘴裡還叨唸着:“祖大人,你要幹什麼?”
玉如小心地說道:“我在這兒呢。”聲音都帶着顫音。我一看她躲的地方,笑了。我們牀頭和牀尾各擺着一個半人高的木架子,上邊各放一個花盆。我當縣尉之後曾經嚴厲整治了桃花源地界的治安,殺了一批犯罪程度比較大的人,有個少年頭目死了之後,遠在老家的nǎinǎi專門到桃花源這裡。她得知當時的主審是我,就堵在我家門口罵了半天。
老太太來的時候,玉如已經被我帶到桃花源這裡了。我回去之後發現玉如躲在牀頭木架子後邊,我問她在站在那裡幹什麼,她說萬一有人進來她就把木架子向前一推,用上邊的花盆就會砸到對方的身上,我笑着說一個老太太都能把你嚇成這樣。
現在玉如還是躲在木架子後邊,我看到之後稍微心安點,轉頭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在下胡途。”“在下胡禮。”兩個文人打扮的人向我拱手道。第三個jīng壯之士說道:“在下宋承天。”我趕緊丟掉了手中的青磚,拱手道:“在下祖聰,剛纔冒失了。”那兩個人我不知道是什麼貨sè,可這個宋承天我可知道,他是從二品的破虜將軍,駐防燕趙邊境的將領。不過,這次唱的是哪一齣啊?
那個叫胡途說道:“小祖可夠厲害的,燕王送你的歌姬個把月你就把肚子弄大了。”
當着玉如的面,這種說法有些難爲情,我說道:“我們已經成親了,她現在是我的夫人。”意思就是說她現在不是以前的身份了,說話什麼的都注意點。胡禮的表情一下嚴肅了起來,說道:“成親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沒有跟國相說呢?”
我聽這話眉毛一挑,說道:“我和國相的事情你怎麼知道?”
宋承天接口道:“小秦那孩子應該比我們早到一段rì子了吧?他沒和你說我們的事?”
“就是孤煞鐵鷹?”
胡途看向胡禮,胡禮點點頭,胡途說:“這是他這次出來的名字。我們兩個都是相國的門客,你以爲平時你和相國的通信都是誰幫着出得主意?這次到了最後一擊的時刻,相國命我們出來幫你,文有我們兩個,武有宋將軍,跑腿的有小秦,對了小秦呢?”
我這才知道孤煞鐵鷹他姓秦,我把小秦的事情向他們大概敘述了一下經過,宋承天點着頭說道:“這樣也好,他以這樣的藉口出現先靜觀其變。不過倒是我們三個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或者乾脆不出現一直隱藏到最後。”
我問道:“你們直接進我宅子就沒人看見嗎?”
“肯定看不見!”胡禮活躍了起來,“我們三個都是翻牆過來的,說實話這還是本書生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接着他像個孩子似的向我講述他們三個翻牆的經過,旁邊胡途幫襯着,看得宋承天直搖頭。這弄得我一點希望都沒了,這麼兩個活寶真是國相的謀士?聽他們的經過,整個過程全是宋承天在翻牆,他先像舉着死狗一樣把這兩個人舉上了牆,讓他們兩個騎在牆頭,然後自己翻下去再接住他們兩個,我都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覺得好過癮的。
此時才發現一直忽視了玉如的存在,我扭頭一看她正坐在牀上。我對她說:“你過來吧,正好見見薊都過來的人。”
玉如搖搖頭死活不過來,我走過去問她怎麼了,她小聲對我說:“那兩個姓胡的不是好人,進來就摸我臉。”動我的女人,我朝他們怒目相向。宋承天說:“這兩個人是相國府裡聲名狼藉的貨sè,除了別人的妻室他們連老媽子的便宜都敢佔,他們兩個之前不知道你已經娶了玉如,要不也不會對她動手動腳的。”兩個人在旁邊附和道:“對啊,對啊。”
想想也是,玉如是歌姬出身,在他們這幫人眼裡這種女人都不值得尊重,有的歌姬給這些人當妾之後竟然可以被隨意送給別人。因爲他們覺得這種地位低的女人可以隨意支配,隨意佔便宜。這種現象就是顯露這些人的**本xìng,都是一幫jīng蟲上腦的人,有什麼高貴不高貴之分呢?
雖然現在的各國上流都能接受這種現象,可我這裡窮鄉僻壤我是不能容忍的。想想這種事情就如鯁在喉,如此關鍵的時刻也不能對相國的人做什麼過激的事情。我就把這三個人送到了我院子的廂房,讓他們在屋子裡住着。
還沒有安頓好他們,就聽外邊有人敲門。我jǐng覺起來,謹慎的把大門打開一條縫,一看是衙役老周。老周說:“大人,我剛纔巡街的時候看見有人騎在牆上望山,後來估算着他們翻的是你的院子,我就感覺過來了。你這裡沒什麼生人吧?用不用加個人手在府衙附近多巡幾圈。”
我故作輕鬆地回答道:“我在家半天了,沒看見什麼生人。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該怎麼巡街還怎麼巡街,縣衙這邊很安全。”
我回到廂房,宋問我什麼事,我看看倆胡,嘆口氣說道:“這兩個活寶騎在牆上望山的時候被巡街的衙役看見了,過來問我有沒有發下陌生人。”
胡禮說:“恩,看來這段rì子不能出去了,以免被別人看見走漏了風聲。對了小祖,外邊一切涉及到熊庭玉的事情你都要和我們說。還有你行事儘量低調,因爲不定什麼事情就會露出馬腳。像你成親這種事情,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樣可不行。”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這段rì子你們吃喝拉撒都在這裡,飯菜我從外邊給你們要。還有,那個歌姬現在是我老婆,再動手動腳的別怪我不客氣!”
文武都到了,我想把人聚齊一起商量下一步如何去應對熊庭玉的計劃,沒辦法,我又找到了縣令。縣令對我的到來很不耐煩,問道:“爲什麼一定要置那個人於死地?”
我說道:“你怎麼就認爲我一定要置他於死地呢?”
“行了,你別裝傻了!你在迷霧鎮的表現衙役早就和我說過了,自從迷霧鎮死了人之後我就看你最近和以前不一樣,你還威脅手下人不許說出在迷霧鎮的事情,這些我都知道。祖聰,你別讓我抓到把柄,否則我就參你,別以爲你是獨孤大師的高徒我就不敢!”
我真是百口莫辯,這讓我說什麼好。好吧,不讓見就不讓見,孤煞鐵鷹養在這裡也就不用我擔心他的危險了。我專門去了趟熊府,和他說了縣令的表現。在熊的眼裡,小秦雖然可恨但不是什麼關鍵人物,他正在爲天威的事情cāo心,這點小事他也就無所謂了,只是說以後有機會再說。
我暗自鬆了口氣,回到了家。到家之後發現玉如臉sè發白,我皺着眉頭問道:“他們又不老實了?”玉如搖搖頭,指了指屋子裡的桌子。我一看,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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