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一聲呻吟讓我驚喜地定住了腳步。我和恩人到了慕少淵的牀前查看他。只見慕少淵剛剛從昏迷中甦醒過來,他睜開眼睛定定地看了看我們兩個,然後閉上然後又睜開。他看着我張嘴要說話。我以爲他會說:“水,我要喝水。”或者“我們這是在什麼地方?”。誰知道他的第一句話是:“他孃的,疼死老子了!”
我上前托起他問道:“感覺怎麼樣?還好吧?”
他仔細瞧了瞧我,說道:“你在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呢。”……老人挑起了眉毛,可見對我們這對逃難組合越發感到不可思議。
“我叫祖聰,你叫我小祖就好了。”
“哦,小祖,咱們這是在鏡湖山莊嗎?”
“鏡湖山莊?那可就遠了。這裡是月溪谷。”老人回答到。
“月溪谷?”我們兩個同時驚歎地問。“真的是月溪谷嗎?”
“沒錯,就是月溪谷。”老人肯定地說。
那就太好了!說明我們還沒有離開桃花源縣。月溪谷在鏡湖山莊正西方向,雖然我對這裡的地形不熟悉,但是在老人的指點下只要能從月溪谷出來,一直往東我相信總會回到鏡湖山莊的。我問到:“恩人,你能告訴我出月溪谷的路嗎?”
“啊!現在就走!我現在動不了的。”
“我自己走,你忘了我會被玄月石虎聞出來。一起走肯定你會受到牽連的。”
“那也一起走,要死的話咱們早死了,是禍躲不過。不該咱們死,咱們就是死不了。”
“心胸真是豁達,你們現在都有傷在身,現在就動身也是徒勞。月溪谷裡猛獸成羣,就算沒有遇到你們的仇人,也有可能被猛獸吃掉,你們好好考慮考慮?”
“這位老者是……”慕少淵擡頭看看我。
“這是咱們的救命恩人,沒有他的話,咱倆早都死在這裡了。”
“原來如此,恩人在上請受慕少淵一拜。”
“少俠這是哪裡的話,老朽受不起,受不起啊。”
“請問恩人姓名,慕某rì後自當報答。”我附在他耳邊說道:“我問過了,恩人不願意說。”慕少淵尷尬的一笑。
“哈哈!”老人說道,“如果有緣,詳情以後再續,現在你們先養傷。”
於是我、慕少淵就和恩人在他的木屋裡住下了。開始一段時間疑神疑鬼碰到風吹草動就嚇得不行,後來就漸漸適應了。隨着身體的恢復,慕少淵又閒不住了,早上起來就開始練武其它時候打磨武器。他看了一下老人那裡的弓箭沒有多少了,他決定再多打出幾枝。他想去打獵順便活動一下筋骨,我問他打什麼,他說要打飛禽。
“打飛禽幹什麼?”
“做弓箭嘍。我要飛禽的毛做弓箭上的箭羽。”
我看了一眼老人養得雞,說道:“直接宰了它們不就有毛了嗎?”
慕少淵搖了搖頭說:“家禽的羽毛無論如何也不行。箭羽不是越多越好,當只有三片羽毛時,它們自身都得搭配好,保持好它們之間的平衡就更難把握了。箭羽有保持平衡的作用,但主要的是增加殺傷力。弓箭在飛行時,羽毛帶着風很大,會灌進傷口去,這要比刀造成的創傷會大得多,極容易造成感染不容易醫治。爲什麼用猛禽的毛,就是因爲它帶的風要更大一些!”
老人插嘴道:“那弓箭shè在人身上會造成七rì風嗎?”
我聞言sè變,因爲七rì風是幾乎不可醫治的。因其常在出生斷臍後七rì左右發病,故取此名。而且外傷引起的潛伏期也大概是七天左右。此病主要是肌肉收縮**,會持續幾分鐘不等,間隔一段時間又反覆發作。任何輕微的刺激如光線、聲響、說話、吹風均可誘發。
七rì風主要分成兩種,一種是風毒在襄,一種是風毒入裡。兩者略有不同,前者的情形是輕度吞嚥困難和牙關緊閉,周身拘急,抽搐較輕,**期短,間歇期較長。治療之法爲祛風疏表,解毒定痙。用玉真散和五虎追風散可醫治。
後者的症狀則是角弓反張,頻繁而間歇期短的全身肌肉**,高熱,而sè青紫,板硬,時時汗出,大便秘結,小便不通。舌質虹絳,苔黃糙。治療之法是平肝熄風,解毒鎮痙。需服用木萸散,爲木瓜、吳萸、全蠍、蜈蚣兩條焙黃,研末吞服,天麻、殭蠶、膽南星、硃砂分兩次沖服。
雖然有藥醫治但是不容樂觀,百姓心中對它的恐懼可想而知。慕少淵笑着搖了搖頭說:“引起七rì風需要密封的傷口。比如釘子扎的,拔出來之後傷口密封,就容易得七rì風。刀劍或弓箭,很少造成密封傷口,基本是開放的傷口。容易感染,不容易得七rì風。”
我疑惑地問道:“不對啊,我看那些江湖演義,大英雄們都是中箭之後直接就拔下來繼續打。”
“不要聽說書人瞎扯,那樣的話完全就是找死,中箭之後根本就不能拔,必須找郎中慢慢取下,上藥。”
“哦,原來如此。”
慕少淵自己出去打獵,沒叫上別人。本來是擔心他沒有恢復要跟着一起去,但在他的堅持下只好讓他自己帶着乾糧出去了。幾天後當他拿着獵物回來的時候,我正好染上風寒臥病在牀。我也沒有看到他的獵物,獵物剝下皮之後就做成了大餐,他讓我吃,我說:“沒胃口,難受。”
“吃了這個出身汗就好了。”
“這是什麼東西?”
“雪雕。”他淡淡地說了一聲,恩人聽了眼裡顯出了戲謔的神情,好像想笑卻憋住了。我看到了但是沒有多想。肉端上來了,我吃了一口根本不膩,相反肉質很緊有點嚼不動的感覺。這頓吃得我大汗淋漓,蓋着被子睡了一覺果然就好了,我感到很神奇。
第二天我神清氣爽出門轉了轉,只見三隻已經死了的雪雕掛在杆子上,而杆子上還掛着數張皮,一看就知道這是昨天吃得那頓肉上的。
但是我越看越不對勁,因爲這幾張皮看上去雖然很大但是非常像老鼠的皮,難道我吃得是老鼠?不對啊,老鼠沒有這麼大的啊。我又仔細看了看,非常像老鼠皮。我就感覺胃裡有些不舒服,我叫來慕少淵問他昨天吃得是什麼,他說:“昨天吃得呀,……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