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不講武德
包廂裡。
“嘿嘿,抓捕朱家川的全部經過就是如此。”
迎着衆人的目光,樑玉軒將上午抓捕朱家川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除了蘇御外,其他百戶看向樑玉軒的目光都顯得有些古怪。
因爲過了一晚上的時間,所有參加此案的百戶大人,都先入爲主覺得以爲朱家川已經離開了太安城,自然就沒有人會想着朱家川還在太安城
也正是因此,讓樑玉軒幾乎是白白撿了一個五級功勳。
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一個五級功勳可是非常值錢的。
拿去武閣,至少能換取一本玄階高級武技。
而一本玄階高級武技的價格,會根據武技的具體內容而定,但哪怕是最不值錢的玄階高級武技,其價格都在五萬以上,價格高的玄階武技甚至能到十萬元晶。
也就是說,樑玉軒憑藉緝捕朱家川,至少是白撿了五萬元晶.
“瑪德,樑玉軒,你這狗賊可真該死啊,朱家川被你抓獲,簡直是比殺了我還難受.”
“玉軒,今天撈了這麼大的便宜,改明兒不得在君悅擺幾桌?”
“擺幾桌怎麼夠?他至少能在這個任務裡賺五萬元晶啊,整整五萬元晶,擺幾桌就想把大家打發了?”
“依我看,至少得在君悅擺一個月的流水席,大傢伙說對不對?”
“一個月,大概也就花個一千顆元晶,玉軒,接下來大傢伙可就看你表現了。”
“.”
衆人面色酸澀的紛紛開口。
看着衆人臉上的複雜表情,蘇御也不禁心頭暗樂。
只能說樑玉軒確實是運氣好啊,連這樣的便宜都被他撞上了。
不過對於已經鐵骨境的武者來說,五萬元晶或許不少,但鐵骨境武者所需要的修煉資源,也在水漲船高。
這筆元晶也就能撐住半年的修煉所需罷了。
而身爲鎮武司百戶,想要賺到錢的手段也會變得越來越多。
只要百戶接下一個高等級的任務,一次收穫的元晶至少都是以萬來計量的。
否則鐵骨境武者修煉所需的資源,就會無法得到充足供應。
迎着衆人酸澀的目光,樑玉軒無疑是非常受用的。
“嘿嘿,各位放心,就算大家不說,樑某也不能虧待了大家!”
樑玉軒滿面紅光,壞笑道:“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各位中午在君悅酒樓的飯錢我都包了,記我賬上,大家儘管敞開了肚皮吃!”
剛剛賺了這麼多錢,樑玉軒倒也不會在這點飯錢上小氣。
聽到樑玉軒這句話,衆人心頭不禁有了一絲安慰。
“樑玉軒,伱這狗賊,這一個月,我非得把你吃窮了。”
“樑老闆大氣啊。”
“這一個月咱們大傢伙可就有口福了。”
“.”
衆人皆是嘿嘿壞笑,摩拳擦掌的說道。
樑玉軒不由看向了蘇御,端起酒杯笑着說道:“今天能白撿這麼大一個便宜,在樑某看來,全是沾了蘇老弟的光啊。”
“依我看,就是樑某沾了蘇老弟的運氣.”
“蘇老弟,這杯酒,樑大哥敬你!”
真要說起來,他這個功勳還真就是沾了我的光
蘇御心頭腹誹一聲,面色卻如常的端起酒杯,笑着說道:“樑大哥你這話可就言重了,這和我能有什麼關係?”
“都是樑大哥明察秋毫,謀算於千里之外!“
“大傢伙都沒有想到朱家川躲在城裡,而樑大哥你偏偏能反其道而行之,才立下了這次功勳。”
“樑大哥斷案如神,老弟佩服,這杯酒當由老弟敬你!”
聽完蘇御這番彩虹屁,樑玉軒無疑是渾身舒坦,兩人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經過一番推杯換盞,蘇御和這些百戶大人之間的生疏感,也無疑是在以極快的速度在融化。
至於坐在另外一桌的校尉們,則是面色有些複雜的看着蘇御和其他百戶大人言笑晏晏。
對方明明只是一個煉體境武者,卻能在一羣鐵骨境武者的飯桌上談笑風生。
這着實讓他們感到一絲古怪。
而這些百戶大人,便是他們曾經的上司。
只是因爲蘇御的到來,他們才被這些百戶大人劃撥到蘇御麾下。
擱在以往,他們所看到的百戶大人,那可是經常擺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可此刻在不遠處的飯桌上,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模樣,和他們又差得了多少呢?
只能說雙方的職務不同,所以這些百戶大人嬉笑怒罵的模樣,並不會展露在他們的面前罷了。
當然,他們也沒有放棄這次討好蘇御的機會,紛紛端着酒杯去給蘇御和其他百戶大人敬酒,感謝曾經這些百戶大人對他們的照顧,他們反而是包廂裡喝得最多的人。
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包廂裡的氣氛也顯得熱鬧非凡。
“對了,蘇老弟,你之前不是說過有辦法讓花魁過來獻藝嗎?”洪衡不由笑着道。
“是啊,蘇老弟,今晚這場酒宴,要是有花魁姑娘過來獻曲給大傢伙助助興,那這場酒宴可就算是圓滿了。”
“老鴇,老鴇呢,你家的花魁是怎麼回事?難道不知道今天是蘇老弟高升百戶的第一天嗎?蘇老弟年紀輕輕,就已經晉升百戶,未來未嘗就沒有機會晉升千戶,甚至是鎮撫大人,這三個花魁怎麼就沒有媚姬姑娘的眼力見呢?”
蘇御失笑道:“餘大哥,你這話可就折煞我了,我這點微末道行,能晉升百戶,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哪還敢去想千戶之位啊。”
“蘇老弟,你這可就有些謙虛了,你纔多大的年紀,就已經是百戶了,未來就算是磨,也能磨上千戶大人的位置,等我們這些傢伙一個個退下來,日後這京州鎮武司,不都得以你唯首是瞻?”
蘇御搖頭失笑道:“孫大哥這話說的,武大人和魏大人,不也是我這個年紀?魏大人已經是魚躍境,武大人也已經是銅皮境巔峰,只差一步又是鐵骨境,我拍馬也趕不上她倆的腳步啊。”
“蘇老弟,這你就不懂了,武大人和魏大人畢竟是女人啊,等她們嫁人了,那心思還能在鎮武司上?一旦婚配生子,那肯定是會迴歸家庭的”
賀波鴻目光一閃,也嘿嘿附和道:“嘿嘿,蘇老弟,這武大人長得也標緻,現在也沒有婚配對象,這就是你的機會啊,若是能娶了武大人,那你背後可就是有武家作爲靠山,那不得一步登天?”
衆人聞言,皆是不由一愣。
就連蘇御也不由一怔。
這賀波鴻這句話角度有些刁鑽啊。
蘇御和武齡現在皆是百戶大人,未來的一段時間裡,肯定也都是在魏漣漪麾下任職。
兩人的年紀也都相仿.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日久生情。
這兩人每天早上都得在魏漣漪的千戶府聽候指示,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難免就會發生一些故事啊。
如果最後真的是兩人走到了一起,那在鎮武司所能形成的能量可是非常大的。
再說了,武齡現在纔多大的年紀?
有武家在後面源源不斷的提供修煉資源,她未來晉升魚躍境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蘇御要是真能娶了武齡,那簡直是如虎添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如果蘇御真的能娶了武齡,未來的他未嘗就沒有晉升千戶,甚至是鎮撫的可能啊。
而他們也遲早是會退下來,那時候就是蘇御成爲鎮武司中流砥柱的時候。
若是他們的孫輩想要在鎮武司有所發展,他們不得出面請蘇御多多照拂?
到時候有這層同僚之情在,蘇御怎麼也得幫幫忙吧?
想到這裡,衆人看向蘇御的目光愈發熱絡起來。
都已經是百戶大人了,他們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這時候不趁機和蘇御搞好關係,那還等什麼時候?
就算蘇御日後不會往他們所設想的方向發展,但現在交好蘇御,他們也不吃虧不是?
在這種想法下,這場酒宴的氣氛無疑是更加融洽。
這時候老鴇也開門走了進來,一臉賠笑着說道:“各位官爺,小人剛剛已經派人去請了,但三位花魁姑娘皆是感染風寒,恐怕是沒法過來給各位官爺獻曲助興了。”
聽到老鴇這句話,衆人嘴角不由一扯。
這話說給鬼信呢?
三位花魁都偶感風寒,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估計就是單純的不想過來獻藝吧?
蘇御眉頭微蹙,似是也沒有料到,三位花魁竟然如此心高氣傲,還真就不給他絲毫白嫖的機會.
其他六位百戶也不由面色古怪的看向了蘇御。
迎着衆人目光,蘇御訕笑道:“實在是對不住各位,看來老弟我是人微言輕,三位花魁不肯賞臉”
“誒,蘇老弟,你這話說的老哥我就不愛聽。”
沙本良擺了擺手,失笑道:“依我看啊,這這三個花魁不識擡舉纔是。”
“像蘇老弟這麼年少有爲的人,但凡放出話說自己要娶妻,估計太安城的媒婆能把蘇老弟家的門檻踏破。”
“這三個花魁認不清形勢,也活該在教坊司裡落得萬人騎的下場”
老鴇聞言,臉色不由有些古怪。
她不得不承認,沙本良的這番話確實是直擊要害。
這三個花魁確實是看不清形勢啊。
現在蘇御纔多大的年紀,就已經是百戶大人了。
日後未嘗就沒有晉升千戶大人的可能。
要是她有現如今的心性,然後又擁有年輕時候的容貌和完璧之身,她必然會選擇投懷送鮑,用盡十八般武藝也要討蘇御開心,然後讓他給自己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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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會像現在這樣,只能在教坊司擔任老鴇,每天向走進教坊司的客人賠笑,極盡阿諛奉承,生怕引起客人的不滿。
“沙老哥這番話所言不假,這些花魁不願過來獻藝,那可是他們自己的損失。”
“怪不得媚姬能成爲大魏第一花魁,而她們三個花魁卻名不見經傳.”
“.”
蘇御揮手示意道:“老鴇,既然她們都不願過來,那就隨她們吧,你先出去吧。”
“好咧,各位官爺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儘管喊我。”
老鴇賠笑着準備離開包廂。
只是就在這時,她手下的丫鬟蘭菊快步走了進來,然後說道:“默默,施施姑娘來了。”
“施施?”
老鴇臉色不由一怔,然後問道:“她們不是說不來嗎?”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施施姑娘突然改變主意了。“蘭菊道。
“那她現在在哪?”老鴇問。
“她就在外面。”蘭菊道。
“那快去請她進來。”
老鴇說完,然後又看向蘇御等人,笑着說道:“各位大人,施施過來了。”
衆人聞言一愣。
孫西垂失笑道:“老鴇,你耍我們不成?剛剛你說三位花魁感染風寒,沒辦法過來給大傢伙獻藝。”
“現在你又說施施來了,這是怎麼個意思?”
老鴇訕笑道:“各位官爺,小人也不知道施施會突然過來,小人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呢。”
“還請各位官爺見諒,可能是施施姑娘強忍着身體不適趕來.”
就在這時,施施已經領着貼身丫鬟妙妙邁步走進了包廂。
包廂裡,喧鬧的氣氛頓時爲之一滯。
在場的所有男人,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在了施施的身上。
哪怕是蘇御已經有了媚姬這樣一個女人,此刻也不禁被施施的容貌所驚豔。
她穿着一襲淺綠色的宮廷長裙,展露出傲人的白膩上圍,緊接着在下圍突然收束,勾勒出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
如綢緞般的長髮用絲帶束條垂於腦後,展露出嬌俏白皙的脖頸。
本就極其精緻的五官還化着淡妝,鵝蛋臉,柳葉眉,桃花眸,鼻樑挺翹,紅脣豔麗。
蘇御腦海裡不由浮現出四個字:又純又欲。
沒錯,施施姑娘的氣質就是如此,讓人覺得她如同荷塘裡的荷花般,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但那雙桃花眸子,顧盼間泛起的隱隱水光,嘴角若有若有的笑容,彷彿是在一直無聲的在勾引着你……
伴隨着施施姑娘的出現,此刻包廂裡服侍衆人的姑娘們,瞬間黯然失色。
在衆人的目光下,施施走進包廂,然後欠身隱隱一禮,紅脣親啓,脆生生的嗓音響起:“施施見過各位大人。
“聽聞蘇大人高升後在此設宴款待各位大人,施施特地準備了一首曲子給各位大人助興,希望各位大人今晚能載興而歸!”
洪衡不由看了蘇御一眼,然後嘿嘿笑道:“還是施施姑娘識大體,指不定今晚蘇老弟看施施姑娘獻藝,然後文思泉涌,偶得佳作贈與施施姑娘也說不定。”
蘇御嘴角不由扯了扯,什麼文思泉涌,你直接說我見色起意就行.
他面色如常的說道:“施施姑娘能特地抱病趕來獻藝,實屬我等之幸也。”
“既然如此,那就請施施姑娘開始吧。”
施施輕笑道:“是。”
旋即妙妙便急忙抱着琴來到包廂的偏房,施施盤膝而坐,調試了幾下琴絃,緊接着悠揚的琴聲便在包廂裡悠揚的響了起來。
衆人皆是被施施所彈奏的琴聲給吸引,整個包廂裡除了琴聲外,安靜的落針可聞。
在這娛樂節目匱乏的年代,能得花魁獻曲,已經是一件非常值得吹噓的事情。
在這樣的時刻,衆人哪還有心思去推杯換盞,只是靜靜的聽着施施彈奏。
只是時間過的飛快,當一曲終了,衆人還沉浸在那曼妙的琴聲裡久久不可自拔。
良久,直到蘇御開始鼓掌,衆人才紛紛回過神來,然後齊齊鼓掌。
“好!”
“施施姑娘,再來一曲!”
“施施姑娘,再來一曲!”
“施施姑娘,指不定你再來一曲,蘇老弟就想出了一首不錯的詩詞了。”
蘇御:“.”
施施捂嘴輕笑,然後說道:“承蒙各位大人喜歡,那施施便再給各位大人彈奏一曲。“
接着施施便再次彈走起來。
只是這一次曲調明顯不同於前面曼妙輕快,反而顯得有些悽婉惆悵.
當一曲終了,施施起身盈盈一禮。
“蘇老弟,這兩曲的時間,可有好的靈感,贈施施姑娘一首詩?”余天河嘿嘿壞笑道。
洪衡也不由附和道:“是啊,蘇老弟,施施姑娘給咱們獻了兩曲助興,你可得涌泉相報纔是”
也不知道你這個涌泉相報它正不正經
迎着衆人的目光,蘇御不由腹誹一聲。
不過剛剛聽着施施彈奏的時候,他腦海裡還真就魔改出了一首詩。
蘇御看向施施,然後輕笑道:“施施姑娘,蘇某確實是想到了一首詩,但究竟能不能登上大雅之堂,蘇某也沒有個底,還請施施姑娘莫要見怪纔是。”
施施聞言,一雙桃花眸子不由一亮。
她強行壓下心頭的激動,然後說道:“蘇大人但說無妨。”
在衆人的注視下,蘇御緩緩說道:“太安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不知施施姑娘覺得這首詩如何?”
“若是施施姑娘不嫌棄,那這首詩就當是蘇某送給施施今晚抱病趕來獻藝的謝禮了。”
施施聞言,桃花眸子裡卻不由泛起了霧氣,心頭顯得有些激動。
她哪能不知道,這首詩是一首能和媚姬那首贈媚姬相比肩的詩詞?
短短二十個字,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形象,便已經躍然紙上.
有了這首詩,她未嘗沒有機會緊隨媚姬之後,成爲大魏第二花魁!
此刻包廂裡的其他人也不由呆住了,怔怔的看着蘇御,滿是不可置信。
這傢伙莫非是有備而來的?
否則這麼短的時間裡,就作出了一首膾炙人口的詩詞?
哪怕是他們這些大老粗,也覺得蘇御剛剛所作的這首詩朗朗上口。
“謝謝.謝謝蘇大人。”
施施眼眶泛霧,嗓音都顯得有些嘶啞的說道。
蘇御輕笑道:“這是你應得的,你應該謝的是自己,如果你沒有過來,也不會得到這首詩。”
施施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蘇大人,那奴家就先告辭了。”
施施再次欠身一禮,然後領着侍女邁步走出了包廂。
待施施離開,樑玉軒面色不禁有些古怪的看了蘇御一眼,感嘆道:“蘇老弟,真是沒想到啊,你竟然還是一個讀書人,佩服!”
“蘇老弟,剛剛施施姑娘看你的眼神都不對勁了,指不定今天晚上,施施姑娘也會把你招爲入幕之賓”
“嘿嘿,這施施姑娘有了這首詩,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躋身爲大魏第二花魁,這可都是拜蘇老弟所賜,我打賭,今晚施施姑娘就得向蘇老弟投懷送鮑”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有錢你也只能有幸得見花魁獻曲,但有才華,才能觀其形,品其鮮,悟其深淺,嘆其肥美多汁”
“.”
迎着衆人略顯酸澀的目光,蘇御嘴角不由扯了扯。
看來在座的各位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司機啊。
這場酒宴經過花魁施施前來獻曲助興,無疑是讓氣氛走到了巔峰。
待施施離開,這場宴會也終於是到達了尾聲。
酒足飯飽,自然要趕赴下一場。
在場的人除了蘇御外,其他人都已經坐擁右抱,明顯是準備今天晚上留宿教坊司了。
“蘇老弟,今天晚上這場酒宴,我很滿意,大傢伙可都是沾了你的光,能得施施姑娘親自前來獻藝,嘿嘿,也不早了,那我可就先撤了。”
沙本良左擁右抱,嘿嘿笑道。
蘇御亦是壞笑道:“那沙大哥可得保重身體啊。”
其他人也紛紛左擁右抱的起身向蘇御告辭。
就在這時,施施的貼身丫鬟快速登樓,然後往包廂的這邊走來。
她在蘇御的面前站定,然後恭聲說道:“蘇大人,我家小姐想請蘇大人去小院一敘,她想請教一下蘇大人,剛剛蘇大人所贈那首詩該如何命名?”
衆人聞言,麪皮不由一抽,然後眼神古怪的看向蘇御。
這大晚上的請教,不用去想都知道,請教詩名只是藉口
女人嘛,難免就喜歡扭扭捏捏,欲拒還迎,拐彎抹角的表達自己的心跡。
衆人看向蘇御的眼神頓時變得無比酸澀起來。
你都睡了媚姬了,現在又來個施施,你讓其他人怎麼活?
余天河朝蘇御眨了眨眼,嘿嘿壞笑道:“嘿嘿,蘇老弟,你可得把握住機會,春宵一刻值千金.”
“蘇老弟,你可得保重身體啊。”
“嘿嘿,蘇老弟此去,恐怕是胸多吉少啊。”
“若一去不回.”
“那便一去不回!”
“哈哈哈”
蘇御:“.”
衆人表面雖是調侃着蘇御,但內心卻已經是酸澀的不行。
要知道在這之前,蘇御就已經是媚姬的入幕之賓了。
現在施施再次傾心於他,這如何能不讓他們感到羨慕?
睡一個花魁這輩子就已是無憾了。
蘇御卻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成爲兩位花魁的入幕之賓.
至於跟在蘇御身後的一衆校尉們,此刻也面容豔羨酸澀的不行。
迎着衆人的目光,蘇御擺了擺手,嘿嘿笑道:“那各位,蘇某就先告辭了,咱們明天見!”
旋即蘇御在妙妙的帶領下,一路往教坊司後院的牡丹小院方向走去。
走進牡丹小院,妙妙領着蘇御來到施施的閨房前停下。
“蘇大人,小姐就在裡面,您自個兒進去吧。”
夜色下,妙妙小臉紅撲撲的,輕聲說道。
她當然能猜到屋內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事。
這大晚上的,自家小姐難道還真的是找蘇御談人生理想的不成?
“好的。”
蘇御笑着點點頭。
這樣的事情,他早已經在媚姬那裡經歷過一次,倒是顯得有些輕車熟路。
“吱呀。”
蘇御推開房門,屋內有一股施施身上所特有的幽香味,頓時涌入鼻腔,讓人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房間裡只有窗桓位置點着一支龍鳳燭,顯得有些昏暗。
龍鳳燭,歷來都是用於富貴人家洞房花燭夜當晚.
既然房間裡點着龍鳳燭,就已經算是間接的表明了施施的心意。
“唉,當年在學校裡應該好好讀書的,就算沒有好好讀書,也應該多記幾首詩詞.我就是吃了沒有文化的虧,否則現在理當把四位花魁都已經全部拿下了。”
蘇御心頭不由腹誹一聲。
要不是今天晚上絞盡腦汁,冥思苦想,纔想到了這麼一首,今晚能不能成爲施施的入幕之賓,還真是兩說
當然,可能是被施施的美貌所驚豔,心中見色起意,搜腸刮肚下終於湊出了一首詩詞。
“蘇公子,您來啦。”
施施迎了上來,嗓音略微顯得有些緊張的說道。
畢竟可是聽說過蘇御把牀搖蹋的英勇事蹟,還未經人事的她難免會有些害怕.
“蘇公子,依你看,你今晚所作的這首詩,該取個什麼名字好點呢?”
迎着蘇御略顯炙熱的目光,施施不由低下了頭,不敢去和他對視,然後輕笑道。
“嗯”
蘇御思忖了片刻,然後笑道:“就叫《詠施施》,不知施施姑娘意下如何?”
“詠施施?”
施施那雙桃花眸子不由一亮,然後笑道:“全憑蘇公子做主!”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繼續說話,房間裡的氣氛卻顯得愈發旖旎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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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施施輕聲說道:“蘇公子,夜色已深,這時候趕夜路回去,難免在路上會遇到些危險,不如蘇公子今晚就在奴家這裡歇息一晚吧,想必媚姬妹妹也不會放心你這麼晚再回去。”
蘇御點點頭,嘿嘿笑道:“也好。”
“那讓施施給蘇公子更衣洗浴吧。”
施施俏臉泛起紅霞,緩步湊上前來,顯得有些生疏的去蘇御身上的腰帶。
當蘇御身上的衣袍全部退去,蘇御已經一把將施施給抱了起來。
“呀。”
施施不由驚呼一聲,明顯是被蘇御給嚇了一跳。
“嘿嘿,咱們還是一起洗吧。”
蘇御抱着她往浴池的方向快步走去。
“不要.”
……
待蘇御將施施抱進浴池,經過一番推波助瀾。
施施整個人都已經嬌軟無力,眸泛春意,吐氣如蘭,只能任由蘇御施爲。
她雙手攬住蘇御的脖子,桃花眸子眨也不眨的和蘇御對視。
“蘇公子,你今晚在奴家這裡歇息,媚姬妹妹不會生氣吧?”
“蘇公子,你說等明天一早,媚姬妹妹要是知道了你今晚在奴家這裡留宿,不會去找你算賬吧?”
“媚姬妹妹好可怕.不像奴家,只會心疼giegie”
“……”
蘇御:“.”
隨着蘇御開始一臉懵逼,施施一雙好看的桃花眸子瀲灩起晶瑩的水光,呼吸都漸漸變得粗重了起來。
半個時辰過去,蘇御抱起施施走出浴池,然後徑直往牀榻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功夫,房間裡的牀榻便傳來搖曳聲。
“轟隆.”
兩個時辰過去,房間內的牀榻像是年久失修般,‘砰’的一聲,轟然垮塌,在這寂靜的凌晨深夜,顯得甚是喧囂.
不遠處另一個房間裡的妙妙聽到這劇烈的動靜,不由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張,表情滿是不可置信。
翌日。
蘇御神清氣爽的起牀洗漱,施施用被褥緊緊的捂着,只有一個小腦袋露在外面。
“蘇郎,你以後也會給我贖身嗎?”
看着蘇御洗漱,施施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笑着問道。
“當然。”
蘇御點點頭,輕笑道:“等我賺到足夠給你贖身的錢了,就來給你贖身。”
施施聞言,眼睛不由一亮。
她剛剛問出那句話時,心頭無疑是有些許緊張的。
沒想到蘇御連想都沒想,就給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此刻她心頭有些甜絲絲的,整個人都不由開始憧憬起未來。
她心頭不禁有些遺憾,若是自己早些遇上蘇御就好了。
同時她也有些慶幸自己昨晚所做出的決定.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得回鎮武司了。”
洗漱完畢後穿戴整齊,蘇御笑道。
“嗯。”施施乖巧的點點頭。
旋即蘇御推門而出,在前院結完昨晚的帳後,便徑直往教坊司外的方向走去。
而此刻在教坊司外,其他七位百戶大人,還有他麾下的十位校尉,早已經等候在了門口。
看到蘇御走出教坊司大門,衆人臉上不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蘇老弟,你這臉色有些蒼白啊。”
孫西垂嘿嘿笑道:“看來昨天晚上,蘇老弟和施施姑娘傾訴了許久的衷腸”
其他人臉上亦是露出了有些酸澀的複雜笑容。
賀波鴻亦是壞笑着附和道:“像施施姑娘這麼漂亮的姑娘,蘇老弟昨晚恐怕是傾囊相授了吧?”
蘇御:“.”
“蘇老弟,不知這施施姑娘的滋味如何?”洪衡笑問道。
迎着衆人的目光,蘇御戰略性後仰,不由回味了一下昨晚的歷歷幕幕,然後緩緩說道:“頗善口技!”
“?”
衆人聞言,麪皮不由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蘇老弟,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蘇御笑道:“但說無妨。”
衆人對視一眼,然後咬着後槽牙,異口同聲的說道:“你可真該死啊。”
蘇御:“.”
當太陽緩緩升起,身爲花魁的飄絮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推開門,走出閨房,然後拎起擱在一旁的水勺澆花。
她已經習慣了早上澆花,然後再去洗涮的過程。
“荷藕,去把剪刀拿過來給我。”
看着盆栽里長勢茁壯的花草,還有剛剛吐露花苞的花草,飄絮心情有些不錯。
“荷藕.這丫頭大早上的又跑哪去了?”
許久也沒有聽到荷藕的迴應,飄絮不由嘟囔了一聲。
只是就在這時,荷藕一把推開了院子裡的大門,然後小臉顯得有些焦急的跑了進去。
“小姐,不.不好了,不好不好了.”
荷藕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氣喘吁吁的說道。
“發生了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
飄絮不由翻了個白眼,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有什麼事就慢慢說,天還沒有塌下來呢。”
荷藕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然後快速說道:“施施.施施,施施小姐昨天晚上,施施昨天晚上去前院了。”
“?”
飄絮俏臉不由一變,然後急聲問道:“你是說,施施昨天晚上去給蘇大人獻曲去了?”
荷藕重重的點了點頭。
飄絮聞言,俏臉不禁顯得有些難看。
“哼。”
飄絮輕哼一聲,冷笑道:“真是一個詭計多端的姐妹,昨天晚上才發了毒誓,自己回頭卻偷偷摸摸的跑過去,真是不要臉。”
接着她不由再次看向荷藕,然後說道:“那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荷藕聞言,小臉不禁顯得有些古怪,然後將手中一張捏的皺巴巴的紙張遞了過去。
“小姐,你看看吧。”荷藕說道。
飄絮接過紙張,然後快速將其攤開。
躍如眼中的赫然便是三個大字:“詠施施。”
“詠施施。”
飄絮低聲頌唸了一遍,然後目光接着往下面看去。
“太安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當將全篇都頌唸了一遍後,飄絮俏臉陡然變得異常蒼白,身子都不由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坐在地。
幸虧是荷藕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才讓她免於突然栽倒的可能。
唸完這首詩後,她哪能不明白,這是一首能和《贈媚姬》比肩的詩詞
可現在,這首詩卻已經成了施施所有。
可以預見,憑藉這首《詠施施》,施施的名氣將迅速在太安城宣揚開來,並開始向九州各地席捲。
到時候她施施必然緊隨媚姬之後,成爲大魏第二花魁!
這一刻,她腸子都悔青了。
自己爲什麼要相信施施的那番話?
如果昨晚是自己去的,那這首詩是不是就是自己的?
飄絮不由看向荷藕,然後問道:“這首詩,可是蘇大人所作?”
荷藕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是的。”
“而且”
荷藕看了飄絮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而且怎麼了?”飄絮急忙追問道。
荷藕說道:“而且昨天晚上施施姑娘還請蘇大人留宿牡丹小院了。”
飄絮聞言,俏臉不禁變得有些難看,咬牙切齒的喃喃自語道:“好,好,好一個馬蚤蹄子,竟然使這樣的手段,真是臭不要臉.”
媚姬成爲大魏第一花魁,她是心服口服。
畢竟當時的蘇御還只是一個小小校尉,媚姬就敢將一切都押注在蘇御身上,無疑是讓她非常欽佩的。
她們花魁是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但若是遇人不淑,往後依然可能會成爲前院那些姑娘們一樣,每天服侍不同到此的客人.
故而每位花魁在擔任花魁期間,都會對自己那一次選擇的機會慎之又慎。
因爲那時候的花魁還是完璧之身,對方很有可能因爲得花魁的賞識,然後花高昂代價給花魁贖身。
媚姬把自己的一切押注在蘇御身上,最後贏了個鉢滿盆滿,其他三位花魁嘴上說着時間會驗證一切,但內心無疑是非常羨慕的。
可現在施施趁着教坊司裡媚姬已經被贖身,然後耍小手段把蘇御招爲入幕之賓,無疑是讓她內心非常難受。
因爲自己還真就輸在了施施此次的手段上。
本來自己也是有機會的,可這個機會卻被自己給葬送了
就在這時,妃萱也領着自己的貼身丫鬟秋霞往這邊快速走來,顯然她也已經聽到了昨晚的消息。
當她看到飄絮俏臉顯得有些難看時,不由問道:“飄絮,你知道昨晚發生的事了嗎?”
飄絮點了點頭,然後冷笑道:“恐怕咱們都已經是最晚知道了吧?”
妃萱俏臉密佈着寒霜的說道:“這賤人可真是詭計多端啊,自己提出來說,誰要是昨晚去前院獻曲,就是小狗.”
“她倒好,自己一回去,馬上就捧着琴去前院了。”
“真是不要臉!”
看到施施得到一首和能流傳於世的經典佳作,簡直是比殺了她倆還要難受。
可現在一切都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再也無法更改。
“走,去會會那個賤人,我飄絮可咽不下這口惡氣,今天必須得把這口惡氣給出了。”
飄絮說完,便朝牡丹小院的方向走去。
“對,還真就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賤人。”
妃萱也急忙跟了上去,附和道:“就不能讓她好過!”
兩人氣勢洶洶的朝着牡丹小院殺去。
當兩人來到牡丹小院時,施施正躺在搖椅上,眯着眼睛,哼着小曲,正在院子裡沐浴剛剛升起的暖陽。
初經人事,施施本就又純又欲的俏臉也增添了一絲嫵媚風情。
“慢點,慢點”
至於她的丫鬟妙妙,則在指揮着下人將一張實木大牀擡進施施的閨房
看到這一幕,飄絮和妃萱對視一眼,俏臉不禁有些古怪。
昨天晚上的戰況如此激烈的嗎?
又把牀搖塌了?
看到在院子裡沐浴晨陽的施施,兩人心頭氣不打一處來。
“咳咳!”
飄絮乾咳一聲。
正在院子裡曬着太陽哼着小曲的施施睜開眼,看到院子外面的飄絮和妃萱時,俏臉不由一怔,然後急忙笑着打招呼道:“飄絮姐姐,妃萱妹妹,你們怎麼來了?”
“哼。”
妃萱冷哼一聲,淡淡道:“可別叫我妹妹,我可受不起。”
很顯然,因爲媚姬走到一起報團取暖的三人,關係已經再次迎來了破裂。
施施嘴角的笑容一僵,然後笑道:“飄絮姐姐,妃萱妹妹,你們別站在外面了,快進來坐吧。”
“不必了。”
飄絮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只是冷冷的說道:“昨天晚上,是你提出誰若是去獻藝,誰就是小狗,我們倒是遵守了約定,而你卻偷偷摸摸的跑去,這又是幾個意思?”
妃萱附和道:“按照昨天你發下的誓言,你就是小狗!”
施施:“.”
飄絮冷笑道:“施施姑娘,不妨狗叫幾聲來聽聽唄,畢竟這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
“那”
施施猶豫片刻,然後試探性的道:“汪汪汪汪汪汪.”
“.”
飄絮和妃萱麪皮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這一刻,兩人不得不承認,低估了施施的詭計多端,不講武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