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漣漪就算是不敵之下被擒,那也不會遭遇生命危險。
他們這樣的小嘍囉,估計連被擒都沒有必要,指不定當場就是一刀了事。
當然,他們其中的武齡身爲武家子弟,說不定魏慶會爲了一筆天價贖金,而留武齡一命。
至於他們這種位卑言輕的百戶大人,那肯定就是拿來祭旗了。
“武大人,咱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欠考量了。”
樑玉軒沉聲道:“魏大人還能堅持多久還爲未可知。”
“一旦魏大人敗下陣來被擒,我們這些人,又如何是四位千戶大人的對手?”
武齡怒道:“樑玉軒,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臨陣脫逃不成?”
“你身爲鎮武司的百戶大人,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現在我表姐獨自一人牽制住四位千戶,而我們卻要袖手旁觀不成?”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敢跑,若我沒死,我會將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如實彙報上去,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否還能保住自己這身皮!”
樑玉軒語氣一滯:“我”
他自然是沒辦法拿武齡怎麼樣。
不說武齡是武晨的妹妹,武齡現在也有鐵骨境的修爲,再加上修煉有地階武技赤焰訣,手裡還有玄兵攬月,真要打起來,他絕對討不到好處。
若是今天落下一個臨陣脫逃的名聲,那可能就不僅僅只是這身皮不保了,可能這條命都有可能不保,因爲他賣的隊友可是當今大魏三公主.
他不禁無奈的看了蘇御一眼,要不是這傢伙出餿主意,怎麼會讓大傢伙現在出現內訌。
迎着樑玉軒往來的目光,蘇御苦笑道:“樑大哥,你覺得咱們真能跑得了嗎?”
“一旦魏慶戰敗兩位指揮使大人,或許兩位指揮使大人能夠跑掉,但咱們這些人,還有機會離開炎州嗎?”
“炎州這偌大的版圖,恐怕早已經被魏慶安排的水泄不通。”
“咱們或許還沒有跑出去一百里路,擁有魂宮境修爲的魏慶就會找上咱們。”
蘇御自認,自己倒是可以憑藉金翅鳶這項飛行武技成功跑路。
但鎮武司的身份,必然是沒辦法保住了。
畢竟整支隊伍都被留在了炎州,你一個煉體境的武者,卻偏偏逃了出來,這誰能不起疑心?
到了那時候,蘇御就只能是暗自在背地裡發育了。
不過這是他實在是沒辦法後的考慮。
只有在鎮武司擔任要職,他才能更好的接觸這個世界,去獲得自己想要的各種信息和新聞,並撈取各種好處。
聽到蘇御這番話,樑玉軒仔細思忖了一下,也不得不認可了蘇御所說的這些。
沒有飛行妖獸帶他們離開,他們根本就跑不遠。
而魏慶身爲魂宮境武者,能借助天地元氣御空而行,他們在地上跑的,還能跑得過天上飛的不成?
既然如此,還不如聽蘇御所說的,去賭一把!
至於賀波鴻和孫西垂,面色也顯得有些陰晴不定。
留下來,可能有性命之危。
可若是離開,放任武齡獨自一人去抓魏炎,那幾乎不可能成功。
到時候武晨知道自己的妹妹死在炎州,而他們三人卻活了下來,武晨會如何看他們三人?
想到這裡,孫西垂心頭一橫,沉聲說道:“事不宜遲,那咱們就賭一把吧,贏了,大家榮華富貴,輸了,那就是咱們的命。”
賀波鴻也點頭附和道:“樑兄,孫兄說的不錯,若是咱們能擒住魏炎,亂了魏慶的方寸,咱們此行等同於平定了一場叛亂,回去後,千戶之位指日可待!”
“若是計不成,那便是咱們的命!“
聽到孫西垂和賀波鴻都這麼說來,樑玉軒也點了點頭,沉聲道:“那好,今天兄弟幾個,就把命豁出去了。”
“走!”
五人各自對視一眼,身形竄出,越過武王府的院牆,去尋魏炎的下落。
而此刻在武王府的後花園裡,魏炎正擡頭望着數千丈之上的高空,目光泛起一絲激動。
關於魏慶意欲造反的秘密,他身爲魏慶唯一的兒子,自然是全部都知曉的。
現在看到魏慶獨戰鎮武司兩位指揮使,甚至還佔據上風,這讓他不禁覺得大事可成!
一旦魏慶將炎州剝離出去,然後裂土稱帝,那等魏慶百年之後,自己不就是炎州的皇帝?
他不禁陷入了對未來的美好憧憬中。
到時候後宮佳麗三千,鐵棒磨成
只是就在這時,前院方向有破空聲響起。
緊接着,便有五位身穿銀絲紋繪飛魚的身影朝着後花園的方向掠來。
聽着動靜,魏炎收回目光,轉頭朝着破空聲傳來的方向望去,神色不由一怔。
“呵,這五個傢伙,真是認不清楚形勢啊,不想着趁亂逃走,竟然還想來找我的不自在。”
看到蘇御五人時,魏炎嘴角不由掀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他哪能不知道這五個傢伙打的主意。
估計是想借生擒他,然後作爲和魏慶談判的籌碼。
他的目光看向五人中的武齡,目光不禁泛起一抹邪意。
在城門口迎接魏漣漪一行人的時候,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魏漣漪身後的武齡,然後便立即被武齡的美貌所吸引住了。
這女人,氣質,身段,容貌,不就是未來最好的太子妃人選嗎?
就在這時,他身後也有四道身影掠出,目光凝重的看向朝這邊掠來的樑玉軒五人。
他們四人是魏慶放在魏炎身邊暗中護衛的貼身侍衛,皆是有着鐵骨境巔峰的修爲。
魏慶既然有了造反之心,那自然不會給人偷自己家的機會。
“世子殿下,要不您去密室避避,他們五人,由我們替你攔下。”
其中一位侍衛恭聲說道。
魏炎聞言,點了點頭。
他可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不過在臨走之前,他看着武齡,眸中泛起一絲火熱,壞笑道:“那五個人中的女人,不可有絲毫損傷,務必生擒!”
四人恭聲說道:“是!”
話音落下,四人便朝着掠來的樑玉軒五人迎了上去,混戰一觸即發。
以武齡爲首的四人,各自對上一位鐵骨境侍衛。
反倒是蘇御成了多餘的那一個。
不過他明面上僅僅只有煉體境的修爲,自然也只能淪落到看戲。
“砰!”
樑玉軒和自己交戰的那位鐵骨境武者對拼一掌,然後看向站在遠處觀戰的蘇御,沉聲說道:“蘇老弟,你去抓魏炎!”
現在他們四人皆是被一位鐵骨境的武者拖住,根本就沒辦法騰出手來去擒魏炎。
而蘇御作爲多出來的那個,自然是由他來擔任生擒魏炎的任務。
“蘇老弟,一切就全看你了。”
“蘇老弟,咱們大傢伙的身家性命,可就全在你手上了。”
孫西垂和賀波鴻,此刻也在和兩位鐵骨境武者交戰,紛紛大聲說道。
武齡催動地階武技赤焰訣,眉心處的那簇赤焰,已經開始了熊熊的燃燒。
在四處戰圈裡,也只有她能壓着自己遇上的那位鐵骨境武者打,其他三人的戰圈則是成勢均力敵的態勢。
一時半會,也沒辦法分出勝負。
現在被一位鐵骨境武者牽制住,武齡俏臉不禁有些焦急,也不由看向了蘇御,沉聲說道:“蘇御,你去抓魏炎,只要拖住他就行,最多一炷香的時間,我就能趕過去助你!”
站在遠處觀戰的蘇御聞言,嘴角不由扯了扯。
一炷香的時間,要是我真的只有煉體境的修爲,那估計屍體都涼了。
這哪裡是拖住魏炎,這是拿自己的命去絆住他一會兒
“唉這幾個傢伙,未免也太看得起我”
蘇御心頭不由腹誹一聲,然後面色如常道:“好,魏炎交給我來對付。”
說完,蘇御便徑直朝着魏炎所離開的方向追去。
魏炎並不是着急忙慌的離開,而是如同閒庭信步般的朝着密室的方向走去。
因爲他自身也有着鐵骨境的修爲。
就算是那四位貼身侍衛不敵,以自己的修爲,也能安然退走。
只是現在看到蘇御朝自己追來時,他面色不由一怔。
“我記得這個傢伙,好像是一個剛加入京州鎮武司不久的傢伙,因爲運氣好,然後僥倖被破格升任百戶?”
看着蘇御朝這邊掠來,魏炎嘴角不由掀起一抹冷笑。
真是把自己當軟柿子捏了啊。
連一個煉體境的傢伙,都敢來撩自己但虎鬚了。
他甚至是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等着蘇御的到來。
待蘇御停在他三丈開外,魏炎輕笑道:“我記得你就是那個睡了兩個花魁的蘇百戶蘇大人是吧?”
蘇御輕笑道:“沒想到世子殿下竟然認識蘇某。“
“呵呵,蘇大人的名聲,魏某可謂是如雷貫耳啊。”
魏炎輕笑道:“我記得蘇大人應該是破格晉升京州鎮武司百戶大人一職的吧?”
“不知道蘇大人是如何有勇氣來追魏某的,莫非是覺得魏某好拿捏不成?”
這傢伙看來是覺得我並不能拿他怎麼樣?
蘇御聞言,心頭不由暗樂。
以他現在的手段,就算是他爹魏慶出手,他都能擋下來,當然,若是陷入長時間的消耗戰,那他確實不是他爹的對手。
這傢伙竟然覺得自己對付不了他?
當然,在明面上,他的實力確實對不了他。
可在暗地裡,自己想要殺這傢伙,無異於是碾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真正棘手的是,他必須要想到一個好的辦法,轉移大傢伙的視線。
至少不能讓大傢伙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蘇御不由看了眼遠處的戰圈,此刻雙方已經隔着一段距離,倒是沒辦法發現此處的一切。
“那蘇某倒是想向世子殿下討教一下了。”
蘇御輕笑一聲,然後從空間扳指裡取出斬龍短劍,並劃破自己的手心。
蘇御此舉,令得魏炎臉色不由一怔,神色有些不解。
還未開始戰鬥就先自殘,又是何意?
不過下一刻,令得他震撼的一幕出現了,那團掉落在地的鮮血開始了蠕動,然後快速拔高,成爲另外一個不着片縷的蘇御。
這詭異的一幕,無疑是令得魏炎內心驚駭莫名。
不過轉眼間,他眼中就心生出濃濃的貪念。
若是自己能得到對方這項詭異的能力,那自己的實力將會迎來恐怖的增長。
想到這裡,魏炎輕笑道:“蘇大人,你不會以爲這樣的變戲法,就能人多欺負人少了吧?”
“忘了和蘇大人說,魏某其實也是一位鐵骨境武者!”
話音剛落,魏炎整個人已經朝着蘇御掠來。
他右手豎直呈手刀,一柄由元氣凝結而成的刀刃從掌心探出數尺。
剛剛藉着雙方交談的時間,他便是在嘗試着催動這項武技。
此刻武技成功催動,他也沒有了繼續和蘇御交談的理由。
雙方的距離在頃刻間被拉近,魏炎右手朝着蘇御和分身一同斬去。
魏炎甚至絲毫不懷疑,在自己這一刀下,能將蘇御和剛剛製造出來的分身全部斬殺。
看着魏炎這一記手刀快速臨近,並在眼中飛速放大,蘇御不禁搖頭。
自己當着他的面前使用天道玉的能力,自然就沒有讓他繼續活在這個世上的想法。
鐵骨境的敵人,早已經不被他放在眼裡。
“踏天行!”
他和分身僅僅只是一個側身,就巧妙的避開了對方這一記手刀。
魏炎看到這一幕,瞳孔猛地收縮。
對方的身形好快!
魏炎失聲道:“你不是煉體境武者!”
一個煉體境武者,可沒辦法輕易避開自己這玄階武技。
下一刻,他整個人身形爆退。
光是蘇御隨意展露出來的一手,他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現在還想跑,未免遲了一點。
看着魏炎身形爆退,蘇御嘴角不由掀起一抹森冷的弧度。
從他當着魏炎的面製造分身的時候,他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改變這場戰局。
雖然這樣做,他或許沒辦法獲得任何好處。
但只要能安穩的回太安城,繼續擔任百戶大人之位,讓一切維持原樣,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否則若是魏漣漪被擒,他將不得不放棄目前所得到的一切,並過上隱姓埋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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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蘇御發現自己漸漸也被綁上了鎮武司的大船。
除非他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權力地位。
擁有現如今的實力和財富,他倒是不擔心隱姓埋名後的生活。
可如果要帶上媚姬和施施,一切那就沒那麼容易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暗中出手幫忙平叛了。
就在魏炎身形爆退的同時,蘇御已經施展踏天行欺身而近,然後一拳印在了魏炎的背上。
“寸延!”
氣勁涌入魏炎體內,然後一舉打爆了他的丹田。
“噗呲!”
魏炎一口鮮血噴出,面色頓時變得煞白不堪,一臉恐懼的看向蘇御。
“你”
魏炎心神顫抖的失聲喃喃道。
多年來的修煉,隨着蘇御這一拳,他無疑是從天上摔落在地.
“世子殿下,爲了改變這場戰局,蘇某隻好借你的命一用了。”
這時候蘇御的分身,已經易容成一名粗獷大漢的面容,並穿上一身江湖武者的勁裝,將避神鐲戴在了手上。
“我父王會替我報仇的。”
魏炎悽然一笑,然後一臉怨毒的看着蘇御,然後咬牙切齒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等我父王擒住你,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還要當着你的面,睡你的女人!”
見到魏炎還有心思放狠話,蘇御不禁搖了搖頭。
在他的意念操控下,分身上前,然後將魏炎提起。
“噗!”
隨着元氣涌入背脊,蘇御昨晚纔剛剛強化完成的龍翼,驀然招展開來。
看到蘇御的分身這麼做,魏炎面色一變,急聲說道:“你想做什麼?”
“待會你就知道了。”
蘇御輕笑一聲,然後擡頭看向了上方的戰圈。
“你想.”
看到蘇御這個動作,魏炎心頭咯噔一聲,心頭有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剛剛蘇御說要借自己的命改變這場戰局。
他是想借自己爲人質,然後來影響正在和兩位鎮武司指揮使戰鬥的魏慶!
魏炎嗤笑道:“我爹謀劃了多年,怎麼會因爲我而心生動搖,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是嘛。”
蘇御笑道:“那咱們就走着瞧。”
話音落下,蘇御的分身振動龍翼,身形直奔高空上的戰圈掠去。
此時的魏慶,幾乎是壓着袁賢和黃陣愷來打。
魏慶愈戰愈勇,袁賢和黃陣愷只能是疲於應付。
但若是如此持續下去,最多再有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就會迎來敗北。
魂宮境武者之間的戰鬥,在不是死戰不退的情況下,哪怕是佔據上風的魂宮境武者,想要擊殺另外一位魂宮境武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般來說,通常一方魂宮境武者會在力竭之前,抽身離開。
當然,若是佔據上風的魂宮境武者誓要將其擊殺,那麼在付出極大代價的情況下,也能做到這一點。
但現在魏慶要對付的是兩位指揮使。
一旦兩人自認逃不走,在魚死網破的心理驅使下,魏慶必然也會遭至重創,甚至是和兩位指揮使同歸於盡的下場。
故而魏慶的目的只是想要擊敗二人,令得二人在慘敗的情況下退走。
而他的真實目的,是擒住魏漣漪,然後讓魏晉投鼠忌器,任由炎州被他分裂出去。
“砰!”
袁賢因躲閃不及,被魏慶一掌拍中胸膛,一口鮮血噴出,身形倒飛而出。
緊接着,黃陣愷也被魏慶一腳踹中,整個人朝着下面砸落而去。
“哈哈,袁賢,黃陣愷,你二人也不過如此,今日,誰也不能阻本王!”
魏慶大笑一聲,身形朝着下方的武王府方向掠去,他這是要去抓魏漣漪。
一旦抓住魏漣漪,那麼袁賢和黃陣愷便只能無奈退走。
他也不想將這二人逼得太急了,否則這兩個傢伙指不定就會狗急跳牆。
只是下一刻,袁賢和黃陣愷便再次重整旗鼓迎了上來,再次和魏慶陷入纏鬥。
“袁賢,黃陣愷,你二人找死不成?”
魏慶驚怒交加,再次出手逼退二人後,沉聲道:“你二人不過是魂宮後期修爲,若要再阻擾本王,本王不介意送你二人一程!”
“魏慶,你今日造反,若是我二人苟且退去,那你覺得陛下會如何看待我二人?”
袁賢嘴角溢血,嘿嘿笑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今日這一戰,老夫和黃大人或許會死在此處,但你今日也非得掉一層皮下來!”
看到袁賢和黃陣愷不管不顧的迎上來,魏慶臉色鐵青道:“本王無意殺你二人,若你二人冥頑不靈,本王不介意在今日送你二人一程!”
話音落下,魏慶主動迎了上去。
然而就在這時,自地面有一道黑影卻朝着這一拳戰圈掠來,然後在數百丈外的高空懸停。
“照這樣下去,兩位指揮使大人恐怕是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撐不過去了。”
看着袁賢和黃陣愷陷入被動挨打的狀態,蘇御不由暗暗搖頭。
現在就看自己能不能改變這場戰局了。
蘇御看了眼被自己提在手中的魏炎,然後驀然大喝道:“魏慶,你看看他是誰?”
話音剛落,蘇御手中現出一柄劍,朝着魏炎的右臂揮去。
“噗!”
在這一劍下,魏炎右臂被齊根斬斷。
“啊“
從小養尊處優下的魏炎,又如何忍受得住這股劇痛,當即發出一道淒厲的慘叫聲。
“炎兒!”
遠在數百丈外的魏慶,看到這一幕後面色不禁大變,再次揮出一掌逼退袁賢和黃陣愷後,抽身就想趕過來救援。
“唉,看來得下猛藥,否則這兩個傢伙,還真是靠不住啊。”
看到袁賢和黃陣愷依然陷入頹勢,並導致魏慶抽身前來救援,蘇御心頭不禁腹誹一聲。
蘇御將正在淒厲慘叫的魏炎拋起,手中斬龍短劍隨着元氣灌入,蔓延出丈餘的劍罡,朝着魏炎斬去!
“炎兒!”
魏慶面色焦急,身形直奔這邊掠來。
看着劍罡猶如雷霆般落下,魏炎心如死灰,在劍罡即將落下前,他用盡最後的力氣,驀然大吼道:“父皇,一定要替我報仇!!!”
“噗!”
魏慶在僅隔着魏炎一丈的距離外,眼睜睜的看着蘇御一劍將魏炎的腦袋斬下,鮮血如雨注般沖天而起。
“不!!!”
魏慶接住已經是無頭之身的魏炎,身形顫抖的大吼了一聲,心神失守。
“炎兒!”
就在這時,袁賢和黃陣愷已經快速臨身,一拳一掌印在了魏慶的後背,氣機在他體內橫衝直撞,一路摧枯拉朽的摧毀着他的臟腑。
“噗呲!”
魏慶面色煞白,一口鮮血噴出體外,然後目光死死的看向了不遠處的蘇御。
“啊!!!”
“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魏慶雙目赤紅的看着蘇御,發出一道淒厲的咆哮聲。
他根本不去管袁賢和黃陣愷,天地間的元氣朝着他匯聚而來,一道寬達十餘丈的掌印在他面前快速成型,直至如同凝如實質般。
“寂滅掌!”
看到這道掌印浮現而出的那一刻,袁賢和黃陣愷皆是面色大變,失聲喃喃道:“先皇竟然把這項地階高級武技教給他了。”
知道魏慶已經是強弩之末後,兩人身形瘋狂爆退。
魏慶既然選擇在這個時候施展這一式武技,就說明他根本沒再去想過任何退路。
他要和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武者拼命了。
兩人自然不想被殃及池魚。
一旦魏慶用出這一招,兩人待會只需要上來補上一刀,這場叛亂就算是徹底平息了。
只是這兩人的退走,蘇御自然就成了首當其衝的那一個。
看到袁賢和黃陣愷爆退離開,蘇御嘴角不由扯了扯。
“這兩個老六,我上來幫你們,你們竟然臨陣脫逃?”
蘇御心頭腹誹不已,身後的龍翼振動,亦是朝着遠處狂掠。
“把命留下吧!”
看到蘇御想要離開,魏慶大吼一聲,朝着蘇御所在的方向驀然一拍,在他身前凝聚而成的巨大掌印,帶起呼嘯的勁風,朝着蘇御拍去。
看着那一掌在自己眼中快速放大,蘇御心頭狂跳,也不禁發起了狠。
知道知道躲不掉這快速臨身的一掌,蘇御索性放棄了跑路,而是在那一掌臨近的同時,龍翼合抱在一起,想要強行抵禦這一掌。
他也想看看,經過自己強化後的龍翼,現在究竟有着多麼強悍的防禦力。
“砰!”
這寬達十餘丈的巨掌,重重的拍在蘇御佇立起來的防線上,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驚雷聲。
蘇御整個人在這一掌之下,被直接拍飛了出去,重重的砸落在龍陽城外的護城河上,濺起數丈高的巨浪。
“那傢伙死了嗎?”
懸停在半空的袁賢和黃陣愷,目光皆是死死的望向下方的河面。
對方身上有屏蔽神識的寶物,他們只能是藉助肉眼去看對方是否已經身死。
“呼呼.呼.”
魏慶雙目血紅,面色煞白的盯着下方水面,狂喘着粗氣。
只是片刻之後,一道身影自水面掠出,然後落上了龍陽城的城牆上。
“噗呲!”
蘇御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亦是不停的狂喘着粗氣。
魏慶這一掌的力道,強化後的龍翼擋下了九成九。
可哪怕是剩下的那點力道,也幾乎讓他這具分身的骨頭都全部散了架。
“咳咳咳”
蘇御乾咳一聲,心神不禁泛起濃濃的震撼。
這是他第一次和魂宮境武者的交戰。
魂宮境武者的強大,也在這一刻讓他有了更加直觀的認知。
剛剛所面對的那一掌,讓他有種面對煌煌天威的錯覺。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經過自己重重強化後的龍翼,其堅韌程度也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只要是天階武技之下的任務武技,都足以成功抵禦。
而此刻懸停在半空的三人,也面色錯愕的看向下方的蘇御,面色露出濃濃的震撼之色。
“他他沒死!”
袁賢瞳孔收縮,失聲喃喃道。
黃陣愷面露奇異之芒,緩緩說道:“他能擋下魏慶所施展的那一掌,恐怕是他那副羽翼立下了奇功,真是不可思議”
剛剛魏慶所施展的那一掌,不論是他二人的任意一人捱上,都得丟掉半條命。
可看那個神秘的傢伙,似乎並沒有遭受多大的損傷
反觀魏慶,他的面色則是掠過不可置信的表情。
自己最強的一擊,竟然沒能擊殺對方?
“不這不可能!”
魏慶失聲喃喃,一臉的難以置信。
剛剛那一掌,威力甚至足以擊殺袁賢或是黃陣愷,可對方卻僅僅只是出現了一定的傷勢
就在這時,袁賢和黃陣愷已經再次掠來,懸停在魏慶的十餘丈開外。
“魏慶,一切都該有個瞭解了。”
袁賢緩緩說道。
他手腕一翻,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柄古樸的長劍。
他和黃陣愷都非常清楚,必須趁着魏慶此刻重傷之際將其擊殺。
否則若是被魏慶逃掉,將會是後患無窮。
剛剛遭受兩人重創,又強行施展了大殺招的魏慶,此時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魏慶看向二人,嘿嘿笑道:“袁賢,黃陣愷,本王並沒有輸給你們!”
袁賢和黃陣愷聞言,皆是一陣默然。
兩人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下方那個傢伙抓住魏炎,並用魏炎影響魏慶的心神,可能現在敗北的將是他二人.
知道自己今日末路後,魏慶望向纔剛剛升起不久的晨陽,喃喃道:“炎兒,你不在了,這江山爹爭了又有什麼用?”
話音剛落,魏慶並沒有給袁賢和黃陣愷出手的機會,擡手一拳砸向了自己的面門。
身爲武王,他有着自己的傲氣,又豈會願意死在兩位手下敗將的手中。
迅猛的氣勁涌入腦海,他七竅汨汨流出鮮血,再也無法維持元氣羽翼,朝着下方掉落而去。
“唉”
看着已經氣絕的魏慶,黃陣愷輕嘆一聲,天地間的元氣匯聚而來,將魏慶托起,慢慢的朝着下方落去。
“子嗣的隕落,讓魏慶放棄了求生的希望啊。”
下方的蘇御看到這一幕,心頭不由腹誹一聲。
他大致也能猜到一點。
這個世上對於血脈的延續傳承極爲看重。
這也是蘇御想用魏炎來擾亂魏慶心神的主要原因。
這個世界上,魏慶就這麼一個兒子。
現在這個唯一的兒子已經死了,就算他魏慶力挽狂瀾,將炎州分裂出去,那又有什麼意義?
等他百年後,炎州該交由誰來接任?
他造反的心氣,便是因爲魏炎。
現在魏炎死在了他的前面,那這一切對於他而言,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不等袁賢和黃陣愷過來攀談,蘇御便安排分身朝着自己藏着儲物戒指的方向掠去。
將手上的避神鐲,斬龍劍都塞入空間戒指裡,並放在了相同的位置後,蘇御分身震動龍翼,朝着更遠的方向掠去,直至因距離受限,於半空中緩緩消散於無形。
反觀蘇御本尊這一邊,則直接暈倒在地,嘴裡還溢出一縷鮮血。
這自然是蘇御做好的僞裝。
藉口都在他利用天道玉製造分身的時候就想好了。
因魏炎擁有鐵骨境修爲,自己不敵,僅僅一個照面就被魏炎一掌拍暈了過去,後面的一切就都不知道了。
隨着武王魏慶的身死,對上魏漣漪的四位千戶裴道元等人,也因袁賢和黃陣愷抽出身來的情況下,悉數被擒。
魏漣漪因施展君臨天下這項秘法,也在袁賢和黃陣愷趕來後,陷入了昏厥狀態,被武齡貼身照料。
這場戰鬥從開始到結束,並沒有經歷多長的時間。
可對許多人而言,繃緊的神經終於是得到鬆懈。
這短短的一炷香時間裡,就彷彿度過了數年般的漫長。
“蘇老弟,蘇老弟,蘇老弟”
樑玉軒三人找到了蘇御,然後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確定他還有呼吸後,纔不由長鬆了一口氣。
隨着這場危機被徹底解除,三人不得不承認,這一場危機如果不是蘇御出主意,偷了魏慶的家。
可能大傢伙都得被留在這炎州。
最後的結果他們也能大致猜到。
袁賢和黃陣愷不敵武王魏慶,被迫退走。
魏漣漪還有他們這些人悉數被擒。
因魏漣漪身爲三公主,或許不會有生命之危。
而他們這些小嘍囉,會是在這場變故里唯一犧牲的人物.
此刻看着陷入昏厥的蘇御,他們也不禁有些好奇,在蘇御去找魏炎的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麼。
蘇御‘幽幽’轉醒,目光緩緩聚焦。
“蘇老弟,你醒啦。”
看到蘇御醒過來,三人眼睛不由一亮,臉色顯得有些興奮。
蘇御看了三人一眼,失聲喃喃道:“我現在是在陰曹地府嗎?”
聽到蘇御這句話,三人不由樂了。
樑玉軒嘿嘿壞笑道:“嘿嘿,蘇老弟,這裡可不是陰曹地府,你還好好的活着呢。”
賀波鴻也附和着壞笑道:“是啊,蘇老弟,咱們可還等着凱旋後,你帶着咱們大傢伙去逛教坊司呢。”
孫西垂不由問道:“蘇老弟,你快給咱們說說,在你昏迷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事?”
蘇御聞言,作出一副思忖的模樣,緩緩說道:“我記得你們叫我去追魏炎,然後我就追上了他,可不料他的修爲不弱。”
“據我推測,那傢伙恐怕有鐵骨境的修爲,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出手的機會,就被他隔空揮出的一掌拍中,然後就直接暈了過去.”
聽到蘇御這番話,三人面色不禁有些古怪,這時在想起蘇御修爲不過煉體境罷了。
叫一個煉體境的武者,去攔住魏炎,這似乎也不太現實
不過三人又不得不承認蘇御的運氣不錯,魏炎並沒有殺他。
蘇御不由問道:“情況怎麼樣了,你們也被抓進來了嗎?”
“抓進來?”
三人聞言一怔。
樑玉軒失笑道:“蘇老弟,你快看看這是哪,武王意圖謀反,已經伏誅了。”
“伏誅?”
蘇御不由瞪大了眼睛,然後失聲喃喃道:“我記得,兩位指揮使大人,好像不是武王的對.”
還不等蘇御說完,三人面色大變,眼疾手快的堵住了蘇御的嘴。
賀波鴻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快速說道:“蘇老弟,這話可萬萬說不得啊。”
蘇御不由說道:“你們快給我說說,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樑玉軒失笑道:“蘇老弟,說起來可能連你都不信,但這件事就是這麼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就在你昏過去的這段時間,出現了一位神秘武者,他擒住了魏炎”
“根據兩位指揮使大人所言,那位神秘武者,當着魏慶的面,斬了魏炎的腦袋,擾亂正在激戰中的魏慶心神,被兩位指揮使大人抓住機會,重創了魏慶。”
“最後魏慶知道事不可爲,選擇畏罪自殺”
蘇御瞪大眼睛,失聲道:“那位神秘武者是誰?”
“不知道。“
三人皆是搖了搖頭。
孫西垂道:“待兩位指揮使想要找上去好好感謝那人一番時,他已經離開了,不知去向”
“離開了。”
蘇御不禁詫異道:“莫非那傢伙是一個江湖武者?”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個神秘武者是江湖武者的可能性倒是非常大。”
賀波鴻苦笑道:“咱們能在這場變故中活下來,還真是多虧了那個神秘武者,如果不是他擊殺魏炎,然後擾亂魏慶的心神,否則咱們大傢伙這一次,指不定都得栽在炎州.”
樑玉軒和孫西垂,皆是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蘇御也不禁鬆了一口氣,這場變故總算是可以落下帷幕了。
中午時分,魏漣漪也再次甦醒了過來。
從武齡嘴裡得知了一切事情經過後,魏漣漪委託青龍指揮使袁賢趕赴炎帝城,去緝拿太守馬祖良和潛龍境武者蔡麟昌。
不過這二人都已經提前得到消息,騎乘飛行妖獸直接投奔了北齊。
炎州鎮武司參與叛亂的四位千戶大人,三族悉數被充入大牢,只等太安城的聖旨過來,即可抄家滅族。
青龍指揮使袁賢,還有朱雀指揮使黃陣愷負責在龍陽城坐鎮,直到新的州牧和鎮撫司鎮撫趕來上任。
關於三位魂宮境武在龍陽城上空大戰的事蹟,此刻已經成了龍陽城所有人爭先討論的談資。
武王謀逆的消息,也令得城中無數人感到震驚之餘,也無比的錯愕。
“你們聽說了嗎?陛下派三公主過來徹查鎮撫甄寅全家遇害一案,已經水落石出了,是武王魏慶所爲。”
“真是沒想到,武王竟然會意圖謀逆。”
“據說就是甄大人發現了武王的意圖,然後才遭至殺身之禍啊。”
“唉,誰能想到,鎮武司的四位千戶大人,竟然都會被武王買通,我今天看到四位千戶的府上,都被鎮武衛圍得水泄不通.”
“沒想到造反這種事,竟然就發生在咱們身邊”
“就是不知道日後這龍陽城,會是出現新的州牧,還是陛下的哪位皇子被封王,然後炎州作爲封地.”
“我看啊,陛下應該是不敢再繼續把炎州作爲封地了吧,否則要又被造反怎麼辦?”
“不得不說,今天早上那場戰鬥,我可是全程觀看了,武王壓着兩位指揮使大人,穩穩佔據上風,要不是又有一個神秘的武者出現,這場局勢的走勢,還真是未爲可知啊。”
“武王也是傻,他在這炎州,本身就是土皇帝,陛下天高皇帝遠,估計也懶得去管,他這明面上看上去是當個王爺,但暗地裡不就是皇帝般的待遇?“
“嘿嘿,有句話說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什麼是人?慾望滿身,你沒有站在武王那個位置,又如何能體會他心中所想?”
“是啊,沒有站在他那個位置,可能永遠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人這一生,總會有諸多追求,就像你現在煉體境,你會想着有朝一日能踏入銅皮境,你踏入銅皮境後,你又會想着有朝一日能晉入鐵骨境,人的慾望,無窮無盡.”
“.”
當太陽即將下山的時候,整個龍陽城內經過一系列的變動後,再次迎來了久違的平靜。
隨着甄寅全家被殺一案水落石出,魏漣漪施展雷霆手段,該抓的人也悉數被關入武獄,來自太安城的一行人,也即將踏上歸程。
龍陽城的城門外,一羣身穿飛魚服的人,正在靜靜的等候着。
魏漣漪還沒有到來,距離啓程還得稍待片刻。
不過她麾下的五位百戶大人,已經領着各自麾下的五位校尉悉數到來。
“蘇大人,你快和咱們說說,具體的情況是怎麼樣的?”
蘇御麾下的五位校尉,此刻都圍着蘇御,希望能從他嘴裡得到一些內幕消息,這樣回去後纔有去向其他人吹噓的資本。
親眼見證一場叛亂的出現,然後平定一場叛亂,在這九州清平的年代,無疑是立下了赫赫戰功。
雖然他們只是一個陪襯,並未起到多大作用。
但光是親身經歷,就足以讓他們回去大吹特吹了。
甄寅身死,乃意欲造反的武王所爲.
短短一句話,不就把聽衆都給吸引住了?
得到更多的內幕素材,才能吹得更逼真
迎着幾人的目光,蘇御失笑道:“具體情況就說來話長了,甄大人府上的那位家卿侯錦春你們都知道吧,他就是咱們解開這個案子的關鍵.”
蘇御將整個事件的過程編成了一個故事,然後娓娓道來。
當然,關於他偷偷跑去炎帝城強化骨翼,並救下侯錦春這些事情,自然就被他有意的忽略掉了。
直接就是從侯錦春被魏漣漪找到開始說起。
當聽完蘇御所說的這個事件始末,衆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不禁被跌宕起伏的事件而趕到手心冒汗。
誰能想到,甄寅的身死,竟然會牽扯出一起造反的事件?
如果不是那位神秘江湖武者的出現,斬首魏炎,致使魏慶方寸大亂,並被兩位指揮使重創
那他們此刻,會不會落得牢獄之災,甚至可能落得身死的下場?
想到這裡,衆人心頭不禁暗暗有些慶幸。
袁將心有餘悸道:“蘇大人,不得不說,那位神秘的江湖武者當立首功啊,要不是他,那咱們此行恐怕就懸了啊。”
沈元明附和道:“是啊,蘇大人,不知道兩位指揮使大人可曾說過這位神秘武者的身份?”
迎着衆人的目光,蘇御輕笑道:“那位神秘武者並沒有透露任何消息,在事後就直接離開了.”
衆人聞言,面色不禁流露出一絲可惜的神色。
若是能知道對方的名字,那當着外人的面吹起來,也更加容易引人信服不是.
“唳~”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啼聲自天際傳來,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去。
翼展十餘丈的金羽鵬,自高空收束羽翼,然後落在了隊伍的不遠處。
這時候,魏漣漪也已經來到了城外。
“大人!”
衆人齊聲道。
魏漣漪環顧一圈,然後朗聲道:“這一趟辛苦大傢伙了,等回去後,本官會想陛下稟明在龍陽城發生的一切事宜,到時候陛下自會論功行賞!”
武王魏慶的謀反,無疑是給她再次上了非常生動的一課。
哪怕是魏慶身爲炎州的土皇帝,他依然想着有着一日能坐上皇位,這就是人的慾望。
她也充分的認識到,每一個人活在這世上,所求無非是功名利祿。
這些東西她從出生起就有,所以並不在乎。
可功名利祿這些東西,她是不缺,但不代表其他人也不缺。
就如眼前的這些人,他們跟着自己賣命,難道也僅僅只是因爲對陛下,對朝廷的忠心嗎?
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他們出生入死,也無非是拼上性命的想要去獲得更多的功名利祿罷了。
只有讓他們跟着自己能過上更好的日子,他們才願意把自己的命放到她的手上。
“謝大人!”
衆人聞言,眼睛皆是不由一亮,然後抱拳一拜,齊聲說道。
尤其是樑玉軒三人,心頭不禁泛起一絲激動。
這平叛的功勞,雖然不是首功,但也足以讓他們進入陛下的視野了。
此行回去,恐怕這千戶的位置跑不掉了吧?
至於一旁的蘇御,則不禁有些詫異的看了魏漣漪一眼。
“這娘們能說出這番話,還真是轉性了啊。”
“看來這趟炎州之行,對於魏漣漪而言,也是一次心性的轉變啊。”
蘇御心頭腹誹不已。
他幾乎可以預見,魏漣漪此行回去,憑藉此役的赫赫之功,晉升鎮撫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甚至連帶着樑玉軒幾人,估計也會補上那三位千戶大人的空缺。
至於他,或許沾不上什麼功勳,但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也算是達成了。
同時此行和潛龍境、魂宮境武者都有過交手,也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目前的不足之處。
知不足,才能更好的去補足自己的短板之處。
“回去後,就得好好的提升自己的修爲了,爭取早日晉升魚躍境“
蘇御心頭暗暗下定決心。
“出發,回太安城!”
伴隨着魏漣漪一聲令下,衆人紛紛躍上金羽鵬寬闊的背部。
“唳~”
金羽鵬發出一道嘹亮的啼聲,它助跑幾步,然後振翅朝着高空激射而出。
在即將落下山谷的太陽餘暉下,金羽鵬逐日而去。
城牆上,侯錦春望着逐漸遠去金羽鵬,眼眶裡泛着霧氣。
直到金羽鵬徹底消息在視線中,他才低聲喃喃道:“三公主殿下,謝謝您,甄大人泉下有知,也會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