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聽到蘇御應下這場武鬥,在場圍觀的衆人頓時響起一片譁然。
好傢伙,這場迎親還能看一場武者之間的比鬥嗎?
卓元禎目光精芒一閃而逝,嘴角也響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請蘇大人多多指教了。”卓元禎輕笑道。
隨着兩人拉開架勢,周圍人皆是紛紛退出數十丈開外,讓出一個供兩人武鬥的場地。
“卓大哥,請!”
蘇御目光看向數丈開外的卓元禎,笑着說道。
“蘇大人,得罪了。”
卓元禎話音剛落,整個人爆射而出,眨眼間便已至蘇御面前,他右拳裹挾着呼嘯的勁風,直直砸向蘇御的面門。
“譁。”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令得迎親隊伍都瞪大了眼睛。
稍有不慎,這迎親隊伍,可能就會成爲送葬隊伍
“他果然是鐵骨境武者。”
感受着卓元禎表現出來的實力,蘇御心頭不由一沉。
雖然卓元禎刻意壓制着自己的修爲,讓自己看上去更像是一個銅皮境武者。
但他這施展的武技,絕對不是銅皮境武者所能做到。
和蘇御猜測的一樣,卓元禎是受人指使,其目的可能是置自己於死地!
卓元禎眼中閃過一抹森然。
蘇御只是一個銅皮境武者,絕對沒辦法躲下自己這一拳的力道。
武鬥難免會出現死傷情況,他完全可以藉口說是失手所致.
只要蘇御一死,自己就能領取一筆豐厚報酬!
就在他拳頭距離蘇御面門只有三寸距離時,蘇御腳步輕輕一側,以一個極其驚險的角度,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卓元禎砸向面門的一拳。
“呼。”
在場圍觀的衆人皆是瞪大眼睛,不由驚呼出聲,暗暗驚歎於蘇御的好運。
就連卓元禎眼中也不禁閃過一絲錯愕。
自己那一拳雖然刻意壓制,但也絕對不是銅皮境武者輕易能夠避開。
對方究竟是運氣好,還是實力使然?
只是還不等他去思考這些,蘇御亦是發起了反攻。
他的右手現出一個巨型的拳頭虛影,直奔卓元禎胸腹砸去。
這是他之前修煉的五本黃階初級武技之一,撼山拳。
撼山拳的主要特點,便是聲勢浩大,看上去極具賣相,但其真實威力卻非常有限。
不過蘇御用出這一拳,其內附帶寸延這項破限武技,那撼山拳的威力就非常可怕了。
“哼。”
卓元禎冷哼一聲,絲毫沒有將這一拳放在眼裡。
在他看來,這一拳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他輕易側身就能將其避開。
只是他並不知道的是,這是蘇御刻意壓制了自己的修爲,讓自己明面上實力看去更像一個銅皮境武者。
就在卓元禎想要側身避開自己這一拳的時候,蘇御眼中有一瞬間閃過血芒。
他穿着一襲錦繡紅衣,頭戴紅玉雕琢而成的玉冠,他眼中突然閃過的一絲紅芒,根本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對於卓元禎而言,這一絲紅芒,立即讓他被拉入了血色世界中。
雖然整個過程只維持了一瞬間的時間,但對於蘇御而言,已經足夠了。
他右臂凝練的龐大拳頭,重重的砸在了卓元禎的胸膛上。
“寸延!”
蘇御暗地裡動用了寸延這項破限技,勁力涌入卓元禎體內,如同一隻無形中的大手拽住他的五臟,然後狠狠一拽。
“啊!!!!”
五臟是武者最爲脆弱的部位,此刻遭到重擊,卓元禎不可抑制的發出一道淒厲的慘叫聲,然後整個人倒飛而出,重重的砸落在地。
雙方的這場戰鬥,僅僅只是一個照面,就已經分出了勝負。
“譁!”
這一幕,蘇御表現出來的戰力,令得衆人頓時響起一片譁然。
就連隨行迎親的季龍城等人,此刻也不由瞪大了嘴巴,滿臉的不可置信。
蘇御這麼強?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蘇御嗎?
接着他們心頭不禁涌現一股酸澀之意。
不用去想都知道,蘇御能有此番成就,他背後的武家必然是功不可沒
背靠武道世家,享有無盡修煉資源,修煉速度能不快嗎?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的是,蘇御若不是靠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武家能看得上他嗎?
自身沒有實力,又如何能一步一步的晉升千戶,並得武家看重?
這一切都是他有了足夠的身份地位後,武家纔會刻意撮合他和武齡之間的親事。
不過在他們看來,蘇御能有這一切,大部分都是因爲武家。
當然蘇御也樂得別人如此認爲,日後自己明面上的修爲上升,就都可以將其歸咎於武家的幫助了。
蘇御居高臨下的看着卓元禎,緩緩道:“卓兄,你輸了。”
他並沒有利用寸延取其性命。
這畢竟是自己大喜的日子,以失手的方式殺人見血未免也太煞風景了。
不過他會安排分身暗中跟蹤,看看卓元禎接下來會去和誰見面。
自己動用了寸延和極道血瞳,其他人可能沒有注意到,但卓元禎肯定是深切的察覺到了。
蘇御在大庭廣衆之下,自然不會下殺手。
但暗地裡必須想辦法滅口,防止這傢伙將這件事宣揚出去。
卓元禎艱難的爬起,然後一臉畏懼的看着蘇御,嘶啞道:“桌某不知天高地厚,讓蘇大人見笑了。”
對方那突然閃過一抹紅光的眼神,還有那詭異的拳法,都讓他明白自己遠遠不是蘇御的對手。
甚至可以說,對方剛剛展露出來的手段,其實是可以將他擊殺的。
但蘇御卻並沒有這麼做,顯然是不希望自己大喜的日子出現這樣的事情。
卓元禎朝另外同行的二人使了個眼色,那二人急忙迎了上來,攙扶着卓元禎灰溜溜的擠入人羣,然後消失在人流中。
“好!”
圍觀的人羣裡,有人突然大聲喝彩道。
有了第一人響應,圍觀的人羣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掌聲。
蘇御笑着朝衆人抱了抱拳,然後翻身上馬,迎親隊伍再次往蘇府的方向而去。
路途上除了這個小插曲外,便再無任何變故出現。
見識了蘇御展露出來的實力,也沒有人會傻到繼續去攔路發起挑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送入洞房!”
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蘇御和武齡、媚姬、施施三人行過一同行過禮後送入洞房。
接着便是酒宴的開始,蘇御來到前院應酬到來賀喜的賓客。
這場酒宴從中午開始,足足喝到了夜幕降臨。
繁華的街道上,也被擺着一張張望不到盡頭的桌子,桌上擺滿魚肉酒水。
整個太安城的上空都瀰漫着一股酒香味。
“蘇老弟,天色不早了,咱們也該撤了。”
樑玉軒嘿嘿壞笑道:“咱們可不能誤了蘇老弟洞房花燭夜.”
“嘿嘿,蘇老弟,春宵一刻值千金,時辰也差不多了,咱們要是還賴在這裡,武大人指不定會怎麼怨恨咱們呢。”
孫西垂也壞笑着說道。
賀波鴻再次舉起酒杯,然後笑道:“蘇老弟,咱們喝完這一杯,今天就到此爲止了。”
“那好。”
蘇御點點頭,笑道:“今天太忙了,若是有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樑大哥,賀大哥,孫大哥多多見諒!”
他不禁感嘆,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婚宴都能讓男主忙得腳不沾地.
蘇御不禁有些慶幸,自己手裡擁有一塊能夠製造分身的天道玉。
此時在前院應酬的人,早就被他換成了自己的分身。
而他的本尊,早就回到了自己的老宅,同時操控着兩具分身。
除了這具在蘇府應酬的分身外,他還有一具分身此刻正暗中盯着卓元禎。
此時的卓元禎住在太安城內一家略顯偏僻的客棧裡。
和他同行的兩個人,此刻則是住在另外一個房間。
爲了方便跟蹤,蘇御在客棧裡開了個房間,利用七彩玲瓏骰散出神識來監視三人的一舉一動。
“來了。”
在蘇御的神識感知下,一名渾身籠罩在黑袍下的身影藉着夜色的掩護,一舉躍入卓元禎所在的客房內。
而那道身影黑袍下的面容,此刻也映入了蘇御腦海裡。
對方是一名中年男子,約莫四十歲左右的樣子。
他一進來,卓元禎便急忙抱拳一拜,然後恭聲說道:“大人,小人把事辦砸了。”
本身就在暗處觀察的中年男子自然已經知曉了這一切,他淡淡的說道:“你一個鐵骨境武者,爲何會鬥不過一個銅皮境武者?”
“你知不知道,伱壞了大事?”
卓元禎聞言,額上立即現出了冷汗。
他能擁有鐵骨境的修爲,很大程度上,便是仰仗眼前這位他甚至不知道名諱的大人。
他爲這位大人辦事,這位大人給予他豐厚的修煉資源。
雙方各取所需。
這一次,眼前這位大人再次給出新的任務,讓他帶人去堵蘇御迎親隊伍,然後以江湖規矩發起武鬥挑戰。
然後在挑戰中,以失手的方式,打斷蘇御的手腳或是將其誤殺,反正就是不能讓其成功將武齡娶回去。
可惜的是,他萬萬沒想到,蘇御的實力竟然會這麼強,僅僅是一個照面的功夫,自己就敗下陣來。
明知事不可爲,他便倉皇的帶人離開了。
“大人,若是小人所料不錯的話,蘇大人極有可能已經擁有了鐵骨境修爲。”
卓元禎沉聲說道:“不僅如此,他還修煉了極其詭異的武技,在他所施展的詭異武技下,小人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哦?”
中年男子聞言,眉頭不由一挑,淡淡道:“什麼詭異武技?你仔細說來聽聽。”
卓元禎思索了片刻,然後說道:“在和他的戰鬥中,他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縷紅芒。”
“當我看到那一縷紅芒的時候,我眼前變成了一個屍山血海的世界。”
“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但他已經藉助這一瞬間欺近身來,我反應不及捱了他一拳。”
“而他這一拳也非常詭異,那一拳的力道,攻擊的是我的臟腑。”
“捱上他那一拳的時候,就好像有一隻手拽住了我的五臟,然後狠狠一拽。”
“我能感覺到,他已經留手了,否則就憑他展露出來的武技,我必死無疑。”
聽完卓元禎這番話,中年男子不由陷入了沉思,目光也泛起了一絲奇異之芒。
“真是難以置信,一個剛剛加入鎮武司半年之久的傢伙,竟然展露出如此強勁的實力,真是讓人感到意外啊。”
中年男子低聲喃喃道:“莫非是他身上隱藏着什麼秘密?”
卓元禎聞言,不由說道:“大人,他既然娶了九大武道世家之一的武家千金,有沒有可能,是武家在暗中傾盡修煉資源幫他?”
他想更多的把責任摘出去,儘可能的讓自己不會在中年男子眼中打上一個辦事不力的印象。
只有這樣,日後中年男子纔會有其他事吩咐他去做。
“有這個可能。”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然後笑着說道:“不過想要在半年的時間裡,從一個煉體境武者修煉至鐵骨境武者,哪怕是有武道世家也不行。”
卓元禎不由陷入了沉默。
中年男子說的不錯,想要僅靠半年時間從煉體修煉至鐵骨,簡直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
屋子裡的氣氛在此刻陷入了凝重,卓元禎和中年男子皆是沒有繼續說話。
不一會兒,卓元禎便受不了這種氣氛,然後恭聲說道:“大人,小人事沒有辦成,是小人技不如人,辜負了大人的期望,當初約定的報酬小人也不要了。”
“若是日後大人還有什麼吩咐,都可以找小人去做。”
中年男子聞言,看了他一眼,然後輕笑道:“我這裡倒確實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卓元禎聞言一喜,然後道:“大人儘管吩咐,只要是小人力所能及之事,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去完成。”
這一次他學聰明瞭,說的是力所能及之事,就是防止對方繼續給他派危及小命的差事。
如果連小命都保不住,那中年男子就算許諾再高的報酬,他也沒機會拿到手,甚至還會爲此斷送了自己的小命。
中年男子輕笑道:“你放心,這件事就在你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卓元禎眼睛一亮,說道:“請大人吩咐。”
“這件事也很簡單!”
中年男子走上前幾步,然後緩緩說道:“那就是永遠守住和我見過面這個秘密!”
聽到中年男子這句話,卓元禎瞳孔猛地收縮。
在江湖上打混了這麼多年,他怎麼可能不明白中年男子這句話的含義。
能永遠守住秘密的人,只有死人。
他這時候過來,是要殺自己滅口。
卓元禎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雙腿上的肌肉突然繃緊,然後猛地一蹬地面,身形爆退,想要藉助窗口逃出生天。
只是他還是慢了些,甚至可以說修爲實在是低了些。
他還未退出數步,就被中年男子突然伸出的右手鉗住了脖子,並舉離了地面。
“咳咳.大人,饒我.饒我一命,我還可以替你替你去辦事.咳咳”
強烈的求生慾望下,卓元禎劇烈的掙扎着,並說出了這句話。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然後淡淡道:“蘇御之所以沒有殺你,是因爲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並不希望見血,所以才饒了你一命。”
“等他今晚應酬完客人,他肯定會讓下面的人找你,然後拷問你是否受人指使。”
“我實在是不敢冒這個險啊。”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請你永遠的保守住這個秘密了。”
話音剛落,中年男子左手出拳,印在了卓元禎的眉心,一拳將其斃命。
身處於另外一個房間的蘇御看到這一幕,不禁搖了搖頭。
卓元禎可能到死都沒有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有些錢不該拿,否則丟的可能就是命。
不過也該他有此一劫。
被人當了槍使還不自知,還想着下次繼續替對方賣命,不管他此行成功與否,他都沒機會再活在這個世上
中年男子將卓元禎的屍體直接塞入了空間戒指,準備來個毀屍滅跡。
只是就在他準備藉助窗戶飛身離開的時候,他身子陡然一僵,眼中的世界已經成了一個血色世界。
堆積成山般的屍體,發出淒厲的慘叫震盪他的心神。
“幻象?”
中年男子黑紗斗笠下的面容劇震。
他身子都未曾發現敵人在何處,自己就已經落入了對方施展的幻術中。
對方是怎麼做到的?
突然,他心頭不由咯噔一聲。
因爲就在剛剛,卓元禎說過,蘇御在對付他的時候,便曾將他拉入過一個血色世界。
當時他還不以爲然。
可現在他纔剛到驚駭莫名,卓元禎並沒有欺騙他。
中年男子猛咬舌尖,想要從這個血色世界中退出。
劇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經,血色世界在他眼中迅速土崩瓦解。
只是這個屋子裡,也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在他脫離蘇御利用極道血瞳所製造的幻象時,蘇御的拳頭已經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寸延!”
一股勁力直奔中年男子的丹田涌去。
“砰!”
伴隨着中年男子體內出現一道悶響,他的丹田轟然炸開。
“噗呲!”
中年男子面色一白,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眼神在此刻變得萎靡不堪。
丹田被打爆,就彷彿打斷了他的脊樑般,讓他瞬間沒了繼續活下的念頭。
對於武者而言,勤勤懇懇的修煉,卻在一朝修爲散盡,那種從天上掉落在地的落差感,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咳咳.”
中年男子一臉怨毒的看向蘇御,恨聲道:“你是誰?”
蘇御打爆他的丹田,讓他徹徹底底的淪爲一個廢人,就如同毀人前途、殺人父母般,都是不共戴天之仇。
“但凡眼神可以殺人,估計我都得死上無數次吧?”
迎着中年男子一臉怨毒的目光,蘇御心頭腹誹一聲。
他面色如常的淡淡道:“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
“嘿。”
中年男子突然嘿嘿笑道:“我知道了,你是蘇御!”
見到中年男子喊出自己的名字,蘇御絲毫不覺得意外。
剛剛卓元禎向他彙報了自己所施展的武技。
而他剛剛有用極道血瞳對付他,他能猜到自己的身份也就能解釋的通了。
見蘇御默認下來,中年男子怨毒的看着他,目光泛起一絲奇異之芒,突然哈哈大笑道:“真是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
“你一個剛剛加入鎮武司短短半年的傢伙,竟然擁有着至少魚躍境的修爲。”
“你身上一定隱藏着什麼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可惜,大家都被你表面展露出來的修爲給矇騙了。“
“你修爲越來越高,爲了這個秘密不會暴露出去,所以你娶了武齡。”
“想來你是想借此擾亂大家的視線,讓外人誤以爲你是得到武家的幫助,修爲才能快速迎來晉升.”
“而實際上,你早就有了這份修爲,你要做的,只是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展露出一個能被人接受的修爲。”
“這樣一來,你修爲快速攀升的秘密,就能借武家隱藏下來。”
“佩服,實在是佩服!”
從他被蘇御一拳打爆丹田後,中年男子立即便明白了這一切。
而自己擁有魚躍境修爲,卻在對方手裡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可見蘇御所擁有的實力已經到了何等可怕的地步。
眼前的蘇御,至少擁有魚躍境的修爲!
甚至可能已經擁有潛龍境的修爲!
聽着中年男子的分析,蘇御倒也並沒有去否認。
反正他也不會讓對方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就算是知道了自己身上的秘密,又能如何呢?
蘇御輕笑道:“你很聰明,想必也應該知道我現在留你一命的目的是什麼了。”
“說說吧,你叫什麼名字?”
中年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然後嘿嘿冷笑道:“既然我已經是必死無疑,那我爲什麼還要和你多費口舌?”
蘇御輕笑道:“那你應該清楚,人死了或許感覺不到疼痛,但活着的時候,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相信你也聽說過武獄的手段,你覺得自己能撐下幾道酷刑?”
話音剛落,蘇御便將放在空間戒指裡的各種刑具都一一取了出來。
如果不是目前手裡沒有噬髓蛭,蘇御才懶得和他周旋,直接一隻噬髓蛭塞他嘴裡,不怕他不招供。
只是現在他委託陸澤去買,還得過幾天才能得到噬髓蛭,只能是借這些刑具來拷問了。
看着屋子裡五花八門的刑具,中年男子瞳孔不由收縮。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蘇御經讓隨身攜帶鎮武司武獄裡的各種酷刑刑具。
而這些刑具,是當初蘇御從洛寒衣手裡得來,當時這些刑具還是爲了用來折磨蘇御所準備
蘇御摘下他頭上的黑紗斗笠,和他對視道:“現在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若是不誠實的回答我,我就會拿一種刑具用在你身上,就是不知道,是你的嘴硬,還是我手裡的刑具更硬。”
“你叫什麼名字?”
中年男子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沒有說話。
“很好!”
蘇御笑着點點頭,從空間扳指裡取出一柄刀,然後在中年男子的手臂手割下一塊皮,鮮血順着傷口爆涌而出。
還不等他慘叫,蘇御便用那塊皮塞進中年男子的嘴裡,接着拿起一柄鐵梳子,在中年男子的裸露的血肉上梳理。
“嗯!!!!!”
鐵梳子刺入血肉,然後被緩緩刮動。
那種劇痛下,令得中年男子面色都變得異常猙獰起來,汗水瞬間浸透了他的衣袍。
“呼呼.呼.”
中年男子面容都變得無比扭曲,狂喘着粗氣,一臉怨毒的看着蘇御。
蘇御目光平靜的看着他,絲毫不爲所動。
如果他真的只有銅皮境修爲,那今天他的大喜之日,可能就是他往後的忌日。
既然對方是敵人,他自然不會有絲毫心慈手軟。
自己沒有招惹隊對方,而對方卻要置他於死地,他就得讓對方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淡淡說道:“還有九種刑具,只要你能全撐下來,那估計你也沒命活在這個世上了。”
“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見中年男子還是強撐着不說話,蘇御輕笑一聲,將擺放在一旁的銅木馬搬了過來。
看着那個銅木馬,中年男子瞳孔收縮,面露恐懼之色。
這道刑法他雖是沒有體驗過,但從這木馬的奇特造型,他立即就知道這銅木馬的作用。
這明顯是用來對付女人的刑具,只是現在用在一個男人身上……
“嗚嗚.嗚嗚嗚.”
他劇烈的掙扎着,不希望自己遭遇這等酷刑。
“周衡!“
中年男子艱難的吐掉嘴裡的人皮,快速說出了自己名字。
“呵,比起地獄門和年組織的殺手來說,這還差的遠了。”
看到中年男子終於選擇交代,蘇御心頭不由暗樂。
洛寒衣給自己準備的這副刑具,還能起到這樣的效果,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蘇御再次問道:“你是受何人指使?”
周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嗓音嘶啞的說道:“是首輔大人。”
到了此刻,他知道自己只能早做交代,或許還能少受些折磨的死去。
否則剩下的這些刑具,他將有幸都領悟一遍.
他並不是專業刺客,又如何撐得住?
“首輔王景徽?”
蘇御不由一怔,王景徽要殺自己?
自己什麼地方觸碰了他的利益?
蘇御淡淡道:“我記得沒有招惹過他纔對,王景徽爲什麼想要殺我?”
周衡看了蘇御一眼,然後嘿嘿冷笑道:“到了王大人的那個高度,他要殺人,難道還講究招惹嗎?”
這一刻,他甚至恨上了王景徽。
如果不是他吩咐自己去買兇殺人,自己又怎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遭受這樣的折磨?
既然反正就要死了,他索性就把王景徽託他買兇殺人的事全部抖摟個乾淨。
這樣蘇御仇恨上王景徽,自然就會和王景徽狗咬狗,不管誰勝誰負,他都樂見其成。
最好就是同歸於盡,那就更符合他的期望了。
蘇御點了點頭,認同了周衡的這句話。
當人到了一定的高度,殺人確實不再講究招惹二字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爲利益服務罷了。
當他觸碰到了王景徽的利益,王景徽就暗中出手,也就說的過去了。
蘇御再次問道:“那你和我說說,我何處觸碰到了王景徽的利益,讓他不擇手段的想要殺我?”
周衡緩緩說道:“王景徽,是大皇子魏宗元的外公!”
蘇御目光一凝,立即就明白了王景徽要殺自己的原因。
就和武齡之前所說的一樣,宮內有人希望大皇子魏宗元娶武齡。
這樣一來,武家必然會選擇站在大皇子這邊。
有了武家的財力開路,那魏宗元將如虎添翼,能得到朝堂更多的擁護,到時候他將有機會成爲太子,甚至是下一任皇帝。
尤其是武家現在吞併了謝家旗下的產業,讓武家無疑是擁有了更加雄厚的財力。
有武家提供源源不斷的財力支持,二皇子又如何能和大皇子爭太子之位?
現在他蘇御娶了武齡,那武家就能置身事外,兩不相幫。
而這自然不是王景徽所樂意看到的局面,所以才暗中策劃了這場當街武鬥的戲碼。
只是他沒有料到,蘇御的個人真實實力早已經不是銅皮境.
蘇御在銅皮境時,就已經有了擊殺鐵骨境武者的實力。
現在他已經晉升魚躍境,想要殺鐵骨境武者,就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蘇御淡淡道:“在這之前,王景徽有沒有利用其他手段來殺我?”
他想到了之前年組織裡代號芒種偷偷潛入府上刺殺。
現在想想,也極有可能是王景徽暗中在使力。
周衡搖了搖頭,說道:“王景徽手下有諸多武者,他是否利用其他手段來刺殺你,這個我並不知道。”
蘇御接着道:“王景徽手下,可有潛龍境武者?”
周衡思索了片刻,然後說道:“應該有!”
蘇御眉頭微蹙,語氣一冷道:“應該有?”
看着蘇御不善的目光,周衡快速說道:“我只是王景徽招募的家卿之一,他這人心思極重,府上家卿各個也並不往來,所以他是否有招募潛龍境武者,這一點我並不清楚。”
“但以我對他的瞭解。他這麼多年不可能沒有招募潛龍境武者的家卿。”
蘇御聞言,目光頓時變得幽深了起來。
他不由想到了不久前魏漣漪帶着人去天魁城擒拿閻王的那一晚。
不用去猜,都知道對方肯定是提前得到了魏漣漪的行蹤,然後趕去天魁城伏殺。
而魏漣漪回來後,也沒有提及那件事。
而這太安城裡,究竟是誰想要殺魏漣漪?
利益相關的無非就那麼幾個。
現在看來,魏漣漪遭遇的那場伏殺,極有可能就是大皇子或是二皇子這兩派人。
這麼多年過去,皇帝也沒有冊立太子之位,卻又一直在培養魏漣漪,甚至是把天階武技傳給了她。
種種表現,讓人不得不懷疑當今皇帝是想把魏漣漪培養成接班人啊。
能修煉皇室這式天階武技的人,只有下一任儲君。
魏漣漪修煉天階武技這件事,對於許多人來說,可能早已經不是秘密。
大皇子和二皇子身後的勢力,就不得不考量皇帝是有意將魏漣漪冊立爲太子了。
而魏漣漪現在已經是京州鎮武司的鎮撫大人,所能調動的力量也非常大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背後的勢力,指不定就因此走向了聯合。
畢竟兩方繼續內鬥下去,那可不就是便宜了魏漣漪?
既然如此,那就先聯手除掉魏漣漪,然後再各憑本事爭太子之位。
蘇御不禁輕嘆一聲,這權利的鬥爭真是無處不在啊。
而他差點就不明不白的死於這場權利的鬥爭中,可能也就會激起那麼一絲水花罷了。
“今晚一過,想來王景徽就會徹底放棄大皇子娶武齡這條線。”
“因爲我若是在之後身死,大皇子也不可能娶武齡了。”
“只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招惹你們,而你們卻偏偏主動湊上來招惹我,那就得承受我的報復。”
蘇御一拳印在了周衡頭上,攪碎了他的腦漿。
取下他手上的空間戒指,裡面的財物蘇御大致估算了一下,大概能有個十萬左右。
將周衡的屍體也塞進空間戒指後,又清理了屋內的一切痕跡,讓卓元禎看上去更像是意外失蹤後,蘇御操控着這具分身往自己曾經的老宅掠去。
至於該如何報復王景徽,蘇御現在還沒有想好。
畢竟王景徽身爲當今首輔,府上圈養了諸多家卿,他想要去宰王景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此之外,他出手宰了王景徽,無異是在幫二皇子和魏漣漪肅清對手
讓他們三夥勢力各自使勁的內鬥吧,他倒是可以明哲保身臺下看戲。
在王景徽眼裡,自己一個鎮武司千戶,銅皮境修爲,只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傢伙罷了。
可能周衡的身死,他都不會放在心上。
畢竟蘇御背後有武家,今天迎親隊伍所遭遇的事情,武家借卓元禎順藤摸瓜,抓住了周衡,也就能解釋的清。
而武家哪怕是從周衡口中知道是他王景徽指使,也只能將此事揭過去。
爲了這件事讓兩方鬧得不可開交,不符合雙方的利益。
當然在這日後,若是有給大皇子使絆子的機會,蘇御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他或許不會想方設法的去報復王景徽,但暗地裡有機會絕對會背後捅刀子。
同時他不禁在想,日後要不要多巴結一下魏漣漪。
畢竟她若是在未來成爲女帝,那自己也能得到更多的關照不是,自己現在得罪了大皇子一方,自然是不希望他日後成爲皇帝來找自己清算。
當然,他所想的巴結,並不是給魏漣漪賣命。
這世上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吱呀。”
待兩具分身都回到老宅後,蘇御本尊推開了房門。
屋子裡的燈光顯得有些昏暗,桌上兩支龍鳳燭正在緩緩的燃燒。
或許是察覺到蘇御的進來,端坐在牀上的武齡嬌軀不由輕顫了一下。
蘇御拎起放在桌上的喜秤,挑開了武齡頭上的紅蓋頭。
當紅蓋頭被蘇御揭下,武齡那張國色天香的俏臉展露在他面前。
或許是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事,武齡俏臉染上一抹羞紅,不敢去和蘇御炙熱的目光對視。
她心頭既有些彷徨,又有些期待
畢竟自從和蘇御確立關係後,蘇御早就熟悉了她身體的各個部位,只是剩下那最後一關沒有被突破罷了。
而在今天,她終於可以徹徹底底的把自己交給蘇御了。
娶個媳婦,真是累個夠嗆.
看着武齡那千嬌百媚的俏臉,蘇御覺得這一天的忙活似乎都值了。
蘇御嘿嘿笑道:“娘子,那咱們先把交杯酒喝了?”
“啊?”
武齡正在想着羞羞的事,此刻不由一怔,俏臉頓時紅霞紛飛。
“嗯。”
武齡點了點頭,然後用細弱蚊蠅的聲音說道。
蘇御不禁感嘆,誰能想到,半年前還騎着馬在太安城街道上一路狂奔的武齡,會成了自己的新娘?
待喝完交杯酒,蘇御嘿嘿笑道:“那娘子,時辰也不早了,那咱們早點歇息?”
武齡聞言,俏臉上的紅霞已經朝着嬌俏的秀頸蔓延。
“嗯。”
她低着頭不敢去和蘇御對視,輕輕應了一聲。
蘇御嘴角一掀,知道她還有些放不開。
他屈指一彈,兩縷勁氣涌出,將房間內的燭火吹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