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我播種了書法,自然收穫的也是書法成就。
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半年來,由於意外地和書法結了緣,於是在這半年中我是沒少了在書法上下功夫,諸如參賽啦,拜書法名師啦,還有不停地自己苦練啦等等,竟然會被領導們看中,歸到了書法老師的隊伍裡。
在我們學校,其管理結構也很類似於一個非常完善的古代王國,古代有君主,丞相,文武大臣和衆多的下屬各部等等,我們這裡也是一樣,從上到下系統齊備,層次清晰,每個老師都是分工明確,各司其職。像我,原來是在“武將”隊伍中的語文組,因爲我們這些人是要直接上課堂真抓實幹的,面對的是一線教學,所以應當算“武將”類,但這回學校是把我給變換了一個隊伍,由學校主攻陣容中的語文組教師,變成了書法老師,這個調整變化其實挺大的。
一個語文老師,他是有自己明確的分組類別的,那就是學校的語文組這個團隊,這是一個人員衆多、高手如雲的龐大團隊。但書法老師就很尷尬了,因爲學校並沒有設書法組,我算哪一類呢,是仍歸屬於語文組還是美術組?好像跟上面的兩者都有點關係。
總之我在變成了這麼一個書法老師後,我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得先找到自己的歸屬類別,進入到自己該去的那個團隊後,再進行下一步。
所以我在接了許主任的這個派令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坐在那裡有一段時間挺猶豫的,不知道該先找誰去報個到。
韓眉先看出了我的“不正常現象”,於是過來問我正發愁什麼。經她這麼一問我才知道自己多少有些失態了,於是苦笑了笑,說了我現在的猶疑所在。
韓眉倒是很開通,一聽就把我的分類給講明白了:“林老師,您這個太明顯啦,絕對不可以再是語文組啦,您應歸到學校的美術組啦!”
“美術組?我以後算是個美術老師嗎。”我對這個還是多少有些不敢確定。
韓眉非常爽利地說道:“當然算美術啊,您想,古代的那些大書法家,有不少,他們同時可也是美術方面的名家啊,就是今天現代的這個社會也是啊,看看咱們周邊的很多人,他們有不少的美術家,本身不也是書法家嗎,像咱們學校的何小佳,她的美術就很不錯的啊。您要是還不信的話,看看吧,明天開春開學,上級進行學科培訓的時候,肯定把您歸到美術組,而不可能再讓您進語文組啦。”
啊,這也算是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我自己分不清楚的這個界限,在韓眉的眼中卻是如此的一清二楚。
我知道韓眉說的肯定是對的,不過,我的表情卻仍然是木然,不知怎麼的,心裡面總有些悵惘。
韓眉看我並沒有顯出高興或頓悟的樣子,反倒是一副失落之態,於是便又關心地問我:“怎麼了林老師,您好像還是不太高興?”
我苦笑了笑,道:“是的,我當然不會太高興……因爲,我是捨不得與語文學科的緣分的……我一直以爲,我這一輩子就固定地就應該是個語文人,我做什麼其實都是在爲我的這個理想目標服務,包括練習好書法也是如此,我就想,一個好的語文老師,他的書法怎麼可以差?所以才苦攻了半年多的書法,意在提高自己的語文學科素養……但怎麼也沒想到,卻從此歸入了美術組……而且是硬性的要求,不去是不行的。”
韓眉很理解我此時的心情,道:“是啊,您就說您這個人吧,多才多藝,文學知識那麼淵博,書法這麼厲害,其實做哪個都是優秀的。當然您現在和語文的感情是深,但生活既然是讓您離開語文,歸入美術,您也得去做,這個沒辦法,但我們都相信,您就是做書法的老師,也一定會是個出類拔萃的、特優的一級棒老師!對吧。”
我笑了笑,向了她說道:“好吧,你說得也對,那麼,從今以後,我就做一個好好的、優秀的書法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