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功夫,徐天虹的哥哥給我們一人上了一碗茶水,我們便邊喝邊聊。
徐天虹坐在那裡,一邊小口地呷着茶水,一邊非常認真地聽着我的訴說,沒有打斷我的任何話,一直聽我說完。
他的臉上,永遠是那麼一副春風和暖、陽光燦爛的表情,不過,那一份四處洋溢的青春激情和蓬勃活力,仍然是掩蓋不住地在他的全身綻放,怪不得沈醉、何小佳、吳雨儂……連着是三個姑娘,都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我現在也感覺到了,徐天虹真的是很優秀,他的全身上下,都在顯示出一個成熟男子那種奪人的光芒和無限的魅力 ,讓人一見他便有一種親切感,依附感甚至是歸屬感。我現在就挺願意同他多呆着,多聊聊。
我說了我今天看病的事,先說了昨晚的一夜驚魂,折騰了個六夠,大半夜的去跑到大醫院非掛了個急診,已經處於了一個非常“病重”的階段,結果一通的檢查之後人家卻說我沒毛病,然後人家大醫院又推薦我,乾脆來這個北郊區的精神病醫院來看一看,卻沒想到今天北郊醫院沒有開門。
聽到這裡,徐天虹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笑,把我和許夢都給笑糊塗了,不知什麼事會把徐天虹逗得這麼開心地笑。我連忙問:“怎麼啦徐老師,爲什麼我的這麼一通大病,倒把您給逗得笑了?”
徐天虹收住了笑,輕輕地把面前的茶水放在桌上,然後和我說:“林老師啊,您得感謝一下老天,讓這個北郊區精神病醫院沒開門,您沒有按精神病去治療,否則,您的這個病會越治越壞,病情會越來越爛,直到最後無法收場!還好啊,在這兒您遇到了我們這家人,您可好幸運啊!不過看來這也是天意,老天安排了,非要讓我給您治這個病……那好,我就給您來來,放心吧,您的病,我完全能治!”
“什麼?”我和許夢都大吃一驚,這是開的什麼玩笑,徐天虹,一位吳家鎮中學的平常老師,愛的是書法,現在做的是包子鋪的跑堂工作,什麼時候自學的醫術,又有個醫生的角色?
見我和許夢都在疑惑不解,徐天虹道:“林老師,您不用懷疑,我雖然不是醫生,但對您的這個病我是非常熟悉的,您的這個病它確實不是心臟病,雖然有些心臟不適的症狀,但它的根源也並不是心臟出了問題,而是您的神經系統出了問題,您這些日子來生活上是不是有點不太順?可能還生了些氣吧,然後,就會出現一些焦慮抑鬱,古代管這個叫做情志不舒,今天咱們就叫它抑鬱症,屬於神經系統方面的疾病。它是不用服藥的,關鍵在於您如何調整好心情,改變心裡的鬱結之處,那纔是最重要的。”
“啊?我這個叫抑鬱症?”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徐天虹非常肯定地說道:“是的林老師,您這個百分百地就是抑鬱症!不要以爲抑鬱症就是一個人不高興、情緒低落就是外在表現了,它也是可能以身體不適、一些生理上有了疾病的形式出現的!有您這種情況的人太多了,他們又鬧頭痛啊,或心臟不好啊,或者胃口不行啦,有嘔吐啦什麼的,於是到醫院急救,大家都以爲他是有了身體上的嚴重病況了,但實際不是,都屬於是抑鬱症在作亂。您就是屬於這種情況。”
我和許夢沒有再插言,而是瞅着他,認真地聽他把病情再分析下去。
徐天虹說道:“這個,我們家也是有親身經歷的,就是我這個開包子鋪的哥哥,他就得過嚴重的抑鬱症,後來好不容易地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重又獲得了新生……我就先把這個和您講講吧。我哥原來和別人一起做服裝生意,在市裡的一家大商場裡有專門櫃檯,那也是大老闆一級的風雲人物啊,曾幾何時,我哥哥也是威風八面的,但好景不長,去年和我哥一起作生意的那個人突然變了卦,攜款潛逃了,把一大堆爛債就扔給了我哥,那可是一筆十幾萬元的鉅債啊!您想,擱誰身上誰不膩味?豈止是讓人膩味,這事簡直就是沒法辦了,先是那家商場裡的服裝專櫃不能再開下去了,倒閉關張,然後我哥還要面對着一筆巨大的債務得還,換誰的身上誰能受得了?於是我哥一下就病倒了!和您的症狀完全一樣,又是去醫院急救,又是做這個檢查那個測試,把身體折騰了一個六夠後,醫院也說沒病,讓我們來這家精神病醫院來治療,結果,在這裡一治,就出現了更大的問題,到最後差點不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