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遙遙領先
和三個人交流的日子過得飛快。
一個時辰一個時辰的過,沒什麼感覺,都已經上元節了。
百花選豔還是牽動神都諸多商賈、騷客的心的。
沈皓峰嚴格來說,不能算是其中之一,畢竟他對整個選舉沒有半點興趣,他只是等一個結果而已。
等着銀睿姬一舉奪魁,他好兌現鵲橋仙的後半闕。
經歷了這麼多位面,沈皓峰十分清楚,沒有他的干預,劇情是不會發生任何改變的。即便有他干預的地方,劇情也擁有極強的修正能力,會在比如下一個路口,再次迴歸本來的樣子。
所以他一連入了夜天子、花蕾、香葉她們,對銀睿姬在百花選豔上一舉奪魁,沒有產生任何的影響。
銀睿姬還是那個花魁。
在得到消息的時候,沈皓峰知道,是他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不過他沒有着急就是了。
怎麼說呢,她背後的資本…嗯,老鴇投入那麼大,之前爲了選舉,即便是賣藝不賣身,也不讓她接客了,統統推到了百花選豔之後,不就是等着這一刻嗎?
沈皓峰不是不懂事的人,得給想要老鴇足夠的賺銀子的時間。
讓那些想要成爲銀睿姬首爲恩客的人,花上足夠的銀子,卻不能得償所願,讓老鴇賺的本滿鉢滿,他再出ji。
到時興許銀睿姬都存夠贖身的銀子了,還能用賺來的錢養他這個小差役,簡直一舉三得。
事情也像沈皓峰想的那麼順利。
他修書一封,把大致緣由和銀睿姬說了。
一個女人不愛你的時候,在收到這樣的信的時候,大概會覺得是神經病,把她當什麼了?但早已被沈皓峰的詩詞撩動了心絃,這次更是遠遠的對視了一眼,讓她覺得沈皓峰好生有趣。
和一般只會愛慕她容顏的人,有極大的不同。
怎麼說呢…沒什麼好說的,這種事就沒辦法說理。
但凡能講一點道理,他也不可能把夜天子她們穿在一條bian子上。
沈皓峰給了老鴇足夠的時間,多到這期間還發生了一些小插曲,就是天后日漸威勢凌帝,大臣視爲悖離宗法,諫爭如流。
恰逢扶餘國犯境,天后當即派遣天朝十萬水軍,彈壓制敵。很顯然,天后就是想用這一場勝仗,轉移朝內抗力,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這次出戰,會給大臣更多的可趁之機。
水軍出征時,沈皓峰到了銀睿姬所在的妓館。
無數等在妓館,只想一睹銀睿姬風采之人,怎麼都不敢相信,沈皓峰何德何能,竟然真成了銀睿姬的入幕之賓?
不是,憑什麼啊。
他雖然英俊了點,高大了點,氣質出衆了點,但一看就沒什麼銀子,沒什麼地位啊。難道不爲了權勢,還不爲了掙銀子嗎?
男人帥有什麼用啊。
這些日子一擲千金的豪客們,是真的不理解啊。
他們現在的心情,和榜一大哥們,知道主播有同居男朋友的心情是差不多的。
老鴇在傷感之餘,還是很感激沈皓峰的仁義的,要是他在銀睿姬奪魁的當天就來,那她得少賺多少銀子?
這花魁是真的掙錢。
因此,老鴇已經在想着,和神都其他妓館的老鴇,商議商議,再舉辦一次百花選豔了。而且這次還得跟參與的花魁簽好契約,這奪魁後的首位恩客,可不能再讓花魁娘由着性子亂選。
大搖大擺進了銀睿姬香閨的沈皓峰,無疑懶得理會他們的心情。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唸了一遍沈皓峰寫出的下闕,銀睿姬已經倒在了他懷裡。
擡頭望着他英俊的臉龐,銀睿姬眼神多了幾分迷離,“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是你剛寫的嗎?”
沈皓峰伸出手,摸着她的俏臉,“早就已經寫好了,我之前便就說過,一定會奪魁。所以奪魁後的計劃,也是之前就定好了。也就是那會兒,寫下的這下半闕。代表了我的心意。”
說話的時候,沈皓峰還看到她的桌上擺了一些情詩,落款不是旁人,正是元鎮。只是看着詩作被胡亂丟在一旁,看來元鎮就如沈皓峰預料的那樣,半點沒有走進她的心。
緊緊依偎在他懷裡,銀睿姬滿眼愛慕,“我喜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無數,也喜歡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說着,銀睿姬在他懷裡扭了扭身子,“只是你爲何規矩坐着,半點沒有前一句詞句的風采?”
嗯?
這是着急讓他入她。
沈皓峰自然不可能讓他失望。
入入入。
這三個字,道盡了沈皓峰這一晚的開拓和探索。也是他不用啪字的原因,因爲代表了三個地方。
讓銀睿姬充分感受到了,什麼叫便勝卻人間無數。
也讓她感覺,確實不在朝朝暮暮,在朝朝日日。
或者說每朝每日。
……
“將軍,連夜出兵,怕會驚擾鬼神。”一名將領走到甲板,朝負責此次十萬水師出師的楊將軍道:“還是祭拜一下吧。”
“大敵當前有什麼可祭拜的,休提村夫愚婦之說。”
船隊繼續向前。
就在這時,前船傳來士兵的疾呼,“報,船隊右前方,半里海域水面有情況!”
“立即向主艦發警戒信號。”
“是。”
一道響箭劃破夜空,立馬有哨兵大吼,“斥候船發出警戒信號。”
“下令全面戒備,命所有哨兵,注意水面動靜。”楊將軍真想給身邊的手下一下,這烏鴉嘴,還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海浪越來越近。
即便有哨兵警戒,船隻在這樣的海浪面前,也搖晃不已。
巨浪過去,眼看海面似乎恢復了平靜,一道“巨浪”猛的在船隊中間出現,瞬間讓艦船失去平衡,朝一邊倒了下去。
“船要翻了,快,快抓住,緊急轉舵!”
“避開右方的船,快!” 艦隊一時混亂不已。
十萬水師,還未遇到敵人,就死傷過半,戰船更是幾乎全都被毀。在得到這消息時,天后在宮中砸了她最鍾愛的一套茶具。
與此同時,龍王之名,開始在百姓之中流傳。
夜市。
趴在欄杆上,盡力朝後撅着屁股的夜天子轉過頭,看着眼前這個她如今再也離不開的男人,“倒也不是有人故意傳這樣的流言,死了這麼多人,又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傳出這樣的流言並不奇怪。”
沈皓峰點點頭,這裡頭一定有人推波助瀾,只是給夜天子的時間太短,夜市偏居一隅,能調查到的線索有限。
他也沒他太在意。
夜天子之所以會調查這個,是因爲太常寺按龜卜之儀點選官妓,到龍王廟持戒三年。而這個人選就是銀睿姬。
夜天子知道銀睿姬和沈皓峰的關係,於是暗中調查了此事。
其實她不查,看過電影的沈皓峰也清楚,這是銀睿姬當初爲他拒絕見客,得罪朝中一干權貴,爲逼她就範讓她獻身,便將她選送入廟。
對他們的做法,沈皓峰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到時候這些人中了蠱毒,看能不能有人能替他們解毒就是了。對這些人,沈皓峰真是連動手的興致都沒有,借旁人的手就可以了。
今日。
就是銀睿姬被送到龍王廟持戒的日子。
水師遭遇“龍王”的事,天后交給大理寺調查,尉遲真金“臨危受命”,如此大事,整個大理寺上下,都連軸轉。
沈皓峰雖然得空就偷懶,但也不能倖免就是了。
這不,他今日就沒有偷懶,而是和幾名同僚,跟在尉遲真金身後,要趕去查案。因爲千首妖案的事,沈皓峰受到了尉遲真金的關注,所以這會兒纔會出現在這兒。
和送銀睿姬去龍王廟的隊伍撞上了,長街圍滿了人,尉遲真金只要勒停了馬,朝身邊的手下吩咐,“你去通知楊大人,就說天后將親臨軍塢,徹查毀船一案,不能再有差池,否則都得掉腦袋。”
一句說完,尉遲真金又朝另一名手下吩咐,“你去水師署,調用鐵殼快船五艘,水軍兩百名,天黑之前出發,再次到出事地點勘察。”
“是,大人。”
尉遲真金吩咐完,兩人催馬欲走,卻不想驚了旁邊的馬匹,一聲嘶鳴,導致無數的貨物從一輛板車上落下。
不少人也受到了影響。
一名懷抱嬰兒的婦人,還摔倒在地,眼看一件重物,就要砸到她身上。目睹這一幕的尉遲真金當即出手,他甩出手中的暗器,將貨物砸到一邊。
並且一躍跳上板車,防止還有貨物再掉下來。
這時,他纔看到,車下有一年輕男子,正高舉雙手,似是要幫那婦人,擋住落下來的貨物。尉遲真金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這會兒還不知道,眼前的人叫狄仁傑,要去大理寺報道。
日後也會和他亦敵亦友。
恰巧刺客,護送銀睿姬的隊伍從他們身邊路過,站在車上盛裝打扮的銀睿姬,一眼就注意到了人羣當中的沈皓峰。
看到情郎,她的眼神當即變得無比繾綣。
兩人昨夜還躺在一張牀上,今日她便要被送去龍王廟持戒,要三年無法見面,讓銀睿姬一時根本無法接受。
是沈皓峰安慰她,會盡管解決此事,又勢大力沉,銀睿姬才破涕爲笑和*吟。
沈皓峰當時確實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她不是普通的花魁,而是官妓。想要替她贖身,還需像繡春刀裡的沈煉一樣,找朝中官員要一份赦免文書。
這對如今只是大理寺差役的沈皓峰來說,無疑有點困難。
好在這戒她是持不了多久的,因爲她主意的,可不止朝中權貴一方勢力。在電影裡,就有膽大妄爲的匪徒,去龍王廟搶人。
沈皓峰只要稍加利用就可以。
至於那份赦免文書也不是太難,等王公貴族們發現身中蠱毒,想要解藥的時候,沈皓峰相信找他們要一份赦免文書,他們肯定不會拒絕的。
不要說銀睿姬,就是金睿姬,也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
命只有一條,但百花選豔每舉辦一次,就會有一個公認的花魁。銀睿姬不識時務,總歸會有識時務的花魁娘,沒理由在一棵樹上吊死,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另一邊。
有心救人,但被尉遲真金搶了先,而且早在之前,通過讀脣語,已經大致判斷出尉遲真金等人身份以及看出他說了什麼的狄仁傑,轉身消失在人羣之中。
他穿過城門找到了自己的馬,對這老夥計道:“看到沒有,這就是神都。”
怎麼說呢,送官妓去龍王廟持戒的事不常有,而普通官妓,也不可能像銀睿姬這樣,牽動了如此多的人心,只能說他是趕巧了。
同老夥計說完,狄仁傑上馬正準備離開,就看到幾道人影,避開人羣,從屋頂落下,全都神色匆匆。
“那地方毫無防備,抓這女的易如反掌。但務求毫髮無損,轉賣時,才能賺大錢。”看到他們,狄仁傑不僅沒離開,還通過脣語,看清了他們在說什麼。
他在看人,還直勾勾的,對方自然也注意到了他。
“那小子一直看着我們,他想幹嘛,要不要幹掉他?”
“別節外生枝,走!”
因爲能讀懂脣語,所以狄仁傑倒是沒有不知道,他躲過了一場殺戮。仔細看了看他們的背影,狄仁傑不再耽擱,一夾馬腹,催馬疾行,直奔大理寺。
他一走,又一道人影悠閒現身。
相比狄仁傑的心情急迫,沈皓峰就要從容的多,如果不是要利用這些敢銀睿姬的賊人做文章,他們根本沒有機會進龍王廟,就會被沈皓峰幹掉。
現在嘛,他們還有利用價值,自然就不着急了。
沈皓峰一路跟在他們身後,既不迫近,但優哉遊哉的,也沒有被甩開的更遠。
龍王廟。
如果不是太常寺點名要銀睿姬來這裡持戒,沈皓峰看這座精緻典雅的廟宇,還是很有好感的。
眼看那些賊人已經進了龍王廟,沈皓峰伸了個懶腰,又要稍稍活動一下筋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