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葉、小草,你說孤給你們脫離奴籍如何?”
清晨醒來,吃了米粥、喝完蜂蜜豆漿,姚雲心滿意足地仰躺在藤椅上,很是隨意地對着房間內收拾東西的杏葉、小草一說。
結果,兩個小丫頭都僵住了,杏葉收拾被褥的手停在半空中,掃地的小草也呆立在原地,驚訝無比地望着姚雲。
姚雲躺在藤椅上,小貓咪天狗乖巧趴在姚雲的懷裡,腳下有兩隻大大熊貓嬉戲玩耍,不時抱住姚雲的腿,打滾撒嬌,憨態可掬,看起來很是充滿生活畫面。
如果是平時,兩個小丫頭見到這一幕心中定然很是甜蜜,這是多麼溫馨的畫面!
然而,此刻見到這一幕的杏葉和小草由驚訝變成了對未知的恐懼。
杏葉性子柔軟,囁喏着沒有說話,小草哭喪着臉:“大王,您不要我們了嗎?”
“爲啥這麼說,你們還是在王宮裡面,孤只是說給你們脫離奴籍,讓你們成爲熙都的百姓。”
聞言,兩個小丫頭這才稍稍安定。
杏葉:“大王,我們受了墨刑,一輩子永遠也沒法脫離奴籍。”
小草也點頭:“是啊,即便我們不是奴隸了,可外面的人還是會低看我們一眼,您瞧瞧,我們都有大王的標記!”
說完,兩個小丫頭擼起寬大的袖子,露出嫩白的玉手,只見白皙如玉的胳膊上有一道醜陋的烙印,依稀可見是諸夏字“姚”。
姚雲皺眉,似乎在惋惜美麗的事物被破壞掉了。
杏葉似乎看懂了姚雲的心思,甜甜一笑:“大王,別人受墨刑都是在臉上或者額頭上,我們因爲被選中做大王的貼身婢女,這才只是幸運地刻在胳膊上。”
聞言,姚雲懂了小草的意思,解放奴隸果然不是那麼好做的,姚雲也許可以在戶籍上給予奴隸庶民的身份,可是生活在羣體之中,奴隸出身的他們顯然還是會受到歧視與不公平對待。
小草也開口道:“大王,奴家不願意脫離奴籍,一直在大王身邊多好,要是成爲庶民,我們養活自己都難,現在多好,什麼都吃大王的。”
噗!姚雲樂了,這個小丫頭真是精明哈,不過他轉眼一想覺得很有道理,即便是給奴隸脫離奴籍了,那他們也需要生存本事,不然還不如當一個奴隸,至少遇到姚雲這個仁慈的大王還有口飯吃。
吃完早飯,姚雲就準備出門視察一下熙都的奴隸們。
黃石天書發佈瞭解放奴隸的主線任務,姚雲覺得難道非常高,若是以遊戲中的屬於來說,那是SSS級的終極任務,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的,也許姚雲一輩子也完成不了。
但是支線任務,讓奴隸度過這個冬天,那難度就小很多,至少好好籌劃一番還是能夠完成的。
熙都的確缺糧,其中最緊缺的就是奴隸們過活的口糧。
普通庶民們農民有地種、匠人有手藝,辛苦勞作一年,度過冬天雖然吃緊,但是基本沒啥問題,而奴隸能否活過冬天就完全看王宮府庫存糧了。
至於熙國國庫呢,那就完全不指望了,國庫的錢用來養軍隊、熙都建設等等,能夠收支平衡就是治理有方了。
姚雲很快帶着王宮護衛們去了奴坊,在哪裡,匯聚了熙都所有的奴隸。
“大王駕到!”
奴坊不像其他坊,一家一戶、整整齊齊,這裡更像是一個養殖場,矮小的蘆草房成排成列,密密匝匝,有些土房裡更是住了好多人,就像是養豬場的豬一樣圈養。
骯髒的環境、臭氣熏天的空氣、骨瘦如柴的奴隸構成了奴坊的基本面貌。
聽到大王駕到,很快有管事模樣的人前來迎接,隨後許多奴隸也陸續來到空地上,對着姚雲匍匐跪拜,直呼大王,連頭都不敢擡一下。
“這就是奴坊?”姚雲問。
虎乙作揖道:“稟告大王,這正是奴坊,奴坊是骯髒之地,大王千金之軀不可久留,以免受污穢之氣。”
姚雲搖頭,沒有理會虎乙,而是對着匍匐在地的奴隸道:“爾等起身吧。”
奴隸們似乎沒有聽到,即便聽到了也沒有聯想到大王會讓他們起身。
“雜種們,大王讓你們起身,你們還趴着作甚!”奴坊的管事咆哮着,罵罵咧咧,嘴中夾雜着一些姚雲聽不懂的罵人俚語,態度無比粗暴。
姚雲皺眉,不過沒有說什麼。
很快,幾百個奴隸們都畏畏縮縮站了起來,不過所有人都不敢擡頭望向姚雲,一個個目光躲閃,眼中露出茫然與麻木。
姚雲環顧四周,覺得人數有些少,而且這些人中以老弱婦孺爲主,即便別個年輕奴隸也是病懨懨的。
“熙都不是有上千奴隸,爲何現在只有這些?”
奴坊管事獻媚恭敬回稟:“回稟大王,年輕力壯的奴隸都派出去勞作了,秋收收尾、工匠作坊勞動,礦場勞動,還有百姓租賃奴隸當勞力,眼下都是些廢物,盡吃白食!”
見到姚雲皺眉了,管事額頭有些冒汗,於是道:“大王,這些奴隸老的老,小的小,沒什麼用處,不如早點解決了,前兩年就是行動晚了,然後導致死了不少年強力壯有用的奴隸......”
管事唾沫橫飛,說到興起處越發得意,因爲他算過了,只要現在就處理掉一些沒用的奴隸,那麼剩下的糧食足以讓大部分有用的奴隸活過冬天,來年繼續爲熙國幹活。
姚雲突然之間感覺有種荒謬感,一個奴隸管事當着奴隸們的面說殺掉他們省糧食。
人吃人野蠻世界不是虛構出來的,這個世界就是如此野蠻、如此荒誕離譜。
“那你覺得,殺了多少個奴隸合適?”姚雲聲音低沉,熟知大王脾氣的王宮護衛們一凜,大王生氣了!
然而,奴坊管事卻沒聽出來,還以爲大王認爲他很能幹,於是很驕傲地說道:“大王,只需要殺一百五十名奴隸就行了。”
此話一出,奴坊的奴隸們無不露出驚恐的表情,一個個顫抖如篩糠一般,眼中滿是絕望之色。
沒有用的奴隸,說的不就是在場閒置的奴隸嘛!
也就是說,在場的大部分人都無法倖免。
所有奴隸臉上都露出絕望之色,恐懼難以自制,婦人孩子更是哇的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