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人出行,朝遊北海暮蒼梧,在旱魃、女媧之腸十一位女神娘娘全力趕路之下,用不了多時便來到了南海。
南海神不延胡餘察覺到旱魃經過,於是從修行中驚醒過來,喃喃自語:“旱魃前兩年剛剛打過秋風,怎麼又來了?嘶~貌似火氣有些大,難道南荒哪個不長眼的人得罪了旱魃了?這下壞事了,也不知道多少人受到牽連。”
若是平時,不延胡餘早就破關而出了,可是對方是旱魃,他頓時就沒有了興趣。
打又打不過?又能怎麼辦;
即便打得過,也不敢下重手,萬一死在他手上,那就闖下大禍了,中央天帝之女死在他手上,他還敢上天嗎?
一番斟酌之後,不延胡餘坐視不管,袖手旁觀,旱魃這種神祇惹不起,只能找個清靜之地修行,管他外面春夏與秋冬。
即便赤地千里,與他何干!
當然,旱魃的目標根本不在南蠻諸國,路有所指,一路向熙。
沒多久,旱魃抵達諸夏天朝南方,渾身被暴戾之氣包裹的女神娘娘【赤地千里】神通威力大增,無物不焚。
南荒諸國剛剛入春,積雪尚未完全融化,可是旱魃一來,不消多久,大雪紛紛消融,天地化爲一個大蒸籠,霧氣蒸騰,雲嵐鎖山。
陡然間天地俱變,南荒諸國爲之震驚!
“昊天在上,旱魃娘娘怎麼又來了,薅羊毛也不是這樣薅的吧,太過分了,這是動刀子殺人啊,這纔過去幾年,她怎麼又來了......”
“一開始是百年來一次,後來數十年來一次,再往後是十來年一次,現在好了,幾年來一次,這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上告天子,讓天子爲我們做主,不能讓旱魃再這樣劫掠我們了,她越來越爲老不尊,越來越過分苛刻了,我們反了她!”
南荒各國國君欲哭無淚,天降橫禍,莫過於此,關鍵還沒有地方說理去,只能上奏天子,寄希望於天子出面說好話。
帝都雲師金殿,天子帝暮正與羣臣上早朝,商議天下大事,監天大臣風風火火闖入金殿,高呼:“聖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旱魃娘娘重臨諸夏天朝,如今已經抵達南荒諸國疆域!”
監天大臣此話一出,原本正在議事的帝暮、滿朝諸公話頭當即止住,金殿中的聲音戛然而止,落針可聞。
方纔還談笑風生的滿朝諸公神色一凝,臉上滿是震驚與不解,旱魃又來薅羊毛了?
一向古井無波、坦然自若的帝暮這會也緊鎖眉頭,沉聲問道:“娘娘爲何又重返諸夏,可查明原因?”
監天大臣:“啓稟聖上,緣由尚未知曉,不過據靈鳥來報,娘娘一路疾馳,事情似乎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有所目的!”
說完,監天大臣手一揮,金殿中出現了旱魃騰雲駕霧的畫面,在她身旁還有十位女神——女媧之腸。
“女魃娘娘看起來火氣很大,的確像是興師問罪,也不知道哪個混賬得罪了娘娘,又將娘娘招惹來了!”
“咦,你們看,旁邊蛇身人面的神人有點像女媧娘娘,而且還是十位,這又是怎麼回事!”
“非也非也!那不是女媧娘娘,她們乃是女媧娘娘補天受傷,腸子跌落人間化爲神人,名曰【女媧之腸】,女媧之腸一度生活在海外大荒,怎麼與女魃娘娘一同降臨南荒諸國!”
羣臣議論紛紛,勃然變色。
監天大臣又道:“大王,南荒諸國紛紛上奏,請天朝出兵,以防旱魃娘娘暴怒,赤地千里,生靈塗炭。”
天子帝暮悠悠望着畫面中的一衆女神,驚疑不定,自打坐上天子之位以來,很少有事情能讓他爲難,當年蜚獸出世,荼毒蒼生,他二話不說,一路追殺,可是當對象換成旱魃,他就爲難了。
按理說,面對旱魃,他也是孫子輩的,也得恭敬禮遇,不敢怠慢。
天子帝暮搖搖頭,問道:“諸位愛卿以爲如何?天朝該不該出手攔下旱魃?”
一時間,大殿之中,一片寂靜,無人出聲。
“此事十萬火急,諸位愛卿可有話要說?”天子帝暮再次發問。
這時候,姜公站了出來:“聖上,女魃娘娘既然是興師問罪,那必然是事出有因,天朝斷不可貿然出手,否則唯恐激化矛盾,實乃不智之舉;
其次,如今南荒諸國剛剛入春,積雪未化,即便神通【赤地千里】覆蓋,一時半會也不會形成大災,以微臣看,不如先見觀其變,瞭解女魃娘娘爲何暴怒再做決斷!”
老司徒一向看不上姜公,不過這一次破天荒地站在姜公這一邊,道:“姜公此言有理,如今天朝不知內情,不好輕舉妄動,最好先查明原因,得知是誰得罪了娘娘,因何事得罪了娘娘,天朝這纔好出面爲其調和。”
天子帝暮內心也不願和旱魃交惡,當即同意了羣臣的意見:“諸位愛卿所言甚是,既然如此,監天司,爾等再探!”
......
各方大佬袖手旁觀,南荒各國只能瑟瑟發抖,惶惶不可終日。
熙國熙都也不例外,熙國重臣齊齊匯聚一堂,商議着驚天劇變,一個個臉上滿是焦躁之色。
與衆人的焦急不同,姚雲神色輕鬆,甚至還有幾分小激動,小期待,真是瞌睡了來枕頭,冬日裡他還唸叨着女魃娘娘來着,沒想到一開春老祖宗就真的回來了。
“旱魃娘娘怎麼又來了,實在是太欺負人了,也不是哪個人,又把娘娘招惹來了,若是讓我蒼蠻知道了,非得要一斧頭劈死他不可!”蒼蠻晉級五品煉氣士,底下精銳之師也有了晉級五品的路子,當下說話的底氣也足了,站在金殿上揮斥方遒。
姚雲原本還在遐想着女魃娘娘會給他帶來什麼驚喜,一聽蒼蠻的話,他差點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乾咳一聲,沉聲道:“蒼蠻,你想一斧頭劈死孤,你如今膽子肥了啊!”
“啊~蒼蠻不敢!”正在裝逼的蒼蠻臉色一僵,頭頂冒着冷汗,直接跪倒在地。,一臉苦澀。
殿中其餘衆人此刻也面色大變。
“世子,旱魃娘娘是來尋您的?”禿頭龍詫異問道。
“那是自然,除了孤,誰有這麼大的面子!”姚雲舒展着身子,輕鬆寫意,甚至還有幾分驚喜,一副牛比哄哄的樣子。
一時間,鳳皇殿中,羣臣面面相覷。
“大王,旱魃娘娘果然來熙國了,她真奔着熙國來了。”二長老擺弄着占卜龜殼,一臉呆滯:“娘娘真來了,馬上就到熙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