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之後,一名軍官領着沙凋上二樓。
秋刀魚被留在了一樓大廳裡,不給上,快給胖子委屈壞了。
小惡魔祁烏兒也出乎意料的沒跟着,而是在胖子旁邊嘀嘀咕咕的說話。
出乎意料的,元帥所在的這棟樓並不金碧輝煌,也不恢弘大氣。
只是非常普通的構造,扔在這行政區毫不起眼。
到了二樓,長長的走廊旁是一扇扇窗戶,外面爬滿了各種藤蔓,只露出幾條縫。
最上方人造恆星的光線射過來,穿透所剩無幾的細縫,在走廊的地面上映出星星點點斑駁的色彩。
沙凋的腳步頓了頓,有些恍然。
他站定在走廊上,感覺自己穿越了。
這種風格,沒有一絲絲科技感,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特別久遠,讓人懷念。
像是愜意的午後,曬着太陽,吃着西瓜。
一旁的軍官開口:“元帥來自很偏遠的星域,一個叫做太陽系的地方,那裡只有一個生命行星,名叫地球。”
“地球有一年四季,氣候穩定。據說在元帥的家鄉,曾經有這樣的辦公樓,讓我們依照着圖紙仿造的。”
沙凋點點頭:“第一次聽說。”
那軍官笑了笑:“若不是元帥提起,我們也沒聽說過那裡。”
“嘎嘎嘎!”兜裡的鵝探出腦袋,開始叫。
剛孵化的鵝相當醜,那毛都一撮一撮的黏成坨,聲音也難,不順耳。
沙凋一把將鵝腦袋摁進去:“進去呆着,你知道個屁你!”
“嘎嘎嘎!”(我去過地球)
沙凋再次將之摁進兜裡:“你可辣雞兒倒吧!”
鵝生氣了,猛地跳起來,但因爲太小,沒跳太高,只是跳到了沙凋的扣子那。
它一嘴咬住沙凋的衣服釦子,毛都沒長齊的翅膀在那撲騰,發出難聽又響亮的叫聲。
“嘎!嘎嘎嘎!”(勞資在地球可是農村三霸之一!)
沙凋面不改色,一隻手將鵝扼住喉嚨,然後塞進了左袖口。
“嘎唔——”
鵝被擠在手腕處,不能動彈,只露出了一個小腦袋呼吸。
沙凋不讓它叫,一叫就那手指對着它嘴彈。
鵝都快被彈暈了!
軍官看着直搖頭:“雖然不該多管閒事,但你對你戰寵有點嚴格啊……”
沙凋手一頓,目光復雜的看着這人。
你是沒被鵝坑過,你不懂。
軍官笑着轉移話題:“話說你這是什麼戰寵,鳥類嗎?不會是朱雀吧!”
剛七連有朱雀的事,常年呆在元帥身邊做事的軍官都知道。
沙凋不知道。
他嘴角抽抽,可把鵝牛筆壞了,還朱雀呢!
談話間,兩人走到了元帥的辦公室。
依舊是古樸的風格,木門,木櫃。
門半開,從外面能看到其內空間很大,桌上擺着一摞的文件。
一名戴着眼鏡的老者坐在桌後,正埋首批閱着什麼。
沙凋本來很緊張,見到這一幕後放鬆了下來。
老人看上去就是正常的老人,並不是想象中的魁梧老將,反而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文藝的氣息。
只是……
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人戴眼鏡?
隱形RGP它不香嗎?
叩叩!
軍官上前輕輕敲門,語氣異常恭敬:“元帥,人帶來了。”
元帥從一堆文件裡擡起頭,透過高度近視的眼鏡,看不清太眼神。
“進來吧。”元帥的聲音並不獨特,甚至有點普通。
沙凋走進門,身後軍官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一時間這間辦公室就只剩下沙凋和元帥兩人,讓他坐立難安,都不知道手放哪。
要知道眼前的這名老人,可是元帥啊!
統治着整個聯邦,站在所有軍團之上的男人!
元帥這時候起身,步伐有些僵硬的繞過桌子,來到了沙凋面前。
老人面容看上去就六十歲不到,卻滿頭白髮。
這老的有點快啊!
“你就是沙凋,剛七連的新人。”元帥笑着開口,打量着沙凋。
沙凋發過楞後,終於回神,趕緊敬了個軍禮:“是的!元帥!”
原本已經放鬆的沙凋,再次緊張起來。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剛從軍校畢業沒多久,竟然已經能站在元帥面前,面對面說話。
這時元帥的鏡片閃爍了一下,變得反光,有些犀利。
隨即老人的聲音,也帶上了意味不明的味道:“你可知道剛七連的每一名團員入團,都需要我親自批准?”
沙凋被問的愣住,訥訥搖頭:“我,不知道……”
什麼鬼?
他當時入團的審批人,竟然是元帥!
元帥笑了笑:“我記得上一回剛七連有新人入團,還是五年前的事,一口氣招了兩百多人吧!也是五年前開始,聯邦不再給剛七連任何任務,你知道爲什麼嗎?”
這笑容讓沙凋有些害怕,忍不住想後退兩步。
“我不知道。”他繼續搖頭。
元帥沒有再往下說,而是忽然話題一轉:“聽說祁烏兒在泰坦上,是你帶的?”
“啊,這個啊。”沙凋鬆了口氣,終於開始嘮家常了。
他咧開嘴一笑:“帶娃,我有經驗。”
“哈哈哈!”元帥被沙凋逗樂,笑聲豪放。
可以看得出來,這名老人在年輕時候,一定非常有魄力。
一隻大手,拍上了沙凋的肩膀,元帥的聲音緩和,透露出一股感激之意:“總之,謝謝你,年輕人。”
這個時候,他只是一個普通老人,對自己唯一親人的擔憂,表露無疑。
顯然沙凋在右宇宙做出的決定,讓老人感動了一下。
氣氛很融洽,剛進入融洽。
“嘎——”
鵝探出腦袋,非常不適宜的打斷這份融洽。
沙凋心態崩了。
敲裡嗎!
沙筆鵝!
“嘎嘎!”
鵝強行從袖口裡鑽出半個身子,撲騰着翅膀想要往元帥身上跳。
“靠靠靠!”沙凋急紅了眼,連忙一把拉住鵝,沒讓它得逞。
真跳過去,還得了?
那可是聯邦元帥啊!日了狗了!
元帥顯然也是一愣,看了看鵝,又看了看沙凋。
面色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