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這個小破孩兒的能力超乎了我的想象,它只是三兩下功夫,居然把周萬豪的身體找全了。
按照他的說法,似乎是因爲鄭乾找人在這個橋下面做了手腳。
同時周萬豪的車也不安全,他們料定他會在這個地方出事,就連魂魄都無法完全。
周萬豪的陰靈恢復完全,精氣神都提升了好幾個檔次了。
“李峰給我的車做了手腳,現在我不確定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周萬豪表情凝重,雙眼一直死死盯着我,都不帶眨眼的。
我上下左右閃身挪動,最後確認了這個事實,他真的不眨眼。
“喂!問你話呢!他現在待不了多久,你有話趕緊問!多動症啊你?”
木木一巴掌拍在我的大腿上,發出稚嫩的怒吼聲。
“哦,你女兒說了,李峰要把她的股份買下來,然後獨自掌握你們倆的公司。”
“我就知道他是爲了這個!”周萬豪氣憤萬分。
他發怒的時候周圍的迷霧都朝着我們這邊靠攏了幾米,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這公司不是你倆一起開的嗎?這麼多年了,爲啥這時候他會對你這樣啊?”
真不是我八卦,我只是想要快些探索這件事的真相。
“公司最近不是很景氣,有人想要高價回收我們剛入手的地皮。其實這個地皮我是打算賣出的,但不是現在。”
周萬豪皺着眉頭盯着我繼續說道,“我對這塊地皮做過估價,只要再握在手中一個月,立馬就能翻至少五倍的價錢。”
“等下,有人要收這塊地皮?誰收?”
“另一家房地產公司,不過是一家新起的小型公司。”周萬豪思索一會兒,似乎是沒有想起這家公司的名號。
“我只知道這家公司的代理人姓鄭。”
“鄭乾?!”我脫口而出這吉利的名字,“他還開公司呢?”
我一直以爲這個什麼降頭師至少應該跟我是一個類別的,畢竟搞這些封建迷信的玩意兒都不太受人待見。
“好像是這個名字吧,不過這家公司不是他的,他只是一個派出來跟我談生意的代理人。”
代理人,還好,只是一個代理人。
這要是告訴我他一個降頭師混的比我好太多,那我還真的會考慮這時候臨時倒戈讓鄭乾帶我賺大錢去。
畢竟爲了幫這個周穎和凌莉姐妹倆,到現在我也沒撈着啥好處。
非要說好處,那頂多就是啃了凌莉兩口外加看了她的身子了。
那十萬塊錢到現在都跟空氣似的,只聞其名不見其物。
“他幫着別的公司跟你來談買地皮,被你拒絕之後他又找到了李峰。李峰跟你意見不合,所以想要把地皮偷偷轉賣出去。但是這件事又被你發現了,所以他們就只能選擇殺人滅口。”
我細細的將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好好整理了一番,突然成就感油然而生。
“大概就是這麼一個事兒吧。”
周萬豪有些無奈,“我不放心穎兒,公司倒是小,就怕李峰再對穎兒的那份股份動手腳。”
“你覺得那個李峰的人品如何呢?”
“以前我還是覺得他是跟我共患難的兄弟,現在我也不太清楚了。”
周萬豪眼底都是複雜的神色,我看着也替他難過。
說這人也真是可憐啊。
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難處,不像我們這種窮酸的人,從來不怕賊惦記。
“行了,那大概就這麼一個事兒了唄。”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看着地面上我畫出來的圖,上面的人際關係和之間的種種事宜牽連。
總算掰扯明白這麼一回事兒了。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要將這個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凌莉和周穎倆姐妹了。
等下,我們這不是在外面嗎?怎麼回去啊?
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周萬豪和木木兩個傢伙都不見身影了。
就連周圍的迷霧此時也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就是空氣中瀰漫的油與火燒過後殘留的氣息。
摸索了一下口袋,還好我帶了手機。
上面全是凌莉的未接電話,足足有三十個。
看了一眼時間,大概是三個小時前打的最後一通。
來不及琢磨我是怎麼到了這個案發現場了,現在這奪命連環call已經讓我有些難受了。
我臉上的淤青還沒消呢,我可不想再掛上新傷。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才繞開了這個事故橋,到了高架橋的交叉口我才遇見過往的車輛。
我隨手攔截下來了一輛紅色小轎車,那車停下來後搖下來了車窗,一個戴着墨鏡的長髮大波浪出現在我的面前。
“美女,能不能載我一程送我回市裡面?”
我討好着露出笑容問着。
美女取下墨鏡,上下打量了我幾次,秀眉微蹩。
“你怎麼在這兒?高架橋?還是出現事故的橋?”
美女似乎對我不是那麼警惕,只像是例行公事一般詢問我。
就很離譜,這個美女的語氣實在是太有魄力了,我居然有種難以控制自己的臣服感。
“我……夢遊了,就走到這邊來了。”
我實在是想不出來怎麼解釋好,只能胡亂編造了。
“那你挺厲害的。”美女似笑非笑得說着,順手就把自己的墨鏡帶上了。
“上車吧,我趕時間。”
我趕忙繞到副駕的位置,想要開車門。
美女對着我吹了個口哨,“坐後面去,這個位置不是你坐的。”
不容置否的語氣,我那叫一個卑微,點頭哈腰得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剛打開車門,後坐上坐着的一個老爺子嚇了我一跳。
“愣着幹什麼?上車啊。”
美女有些不耐煩了,還猛地按了一把喇叭。
我尷尬得跟那老爺子對視一眼,擡起手指了指他。
“這個……”
“你這麼大一個男人還怕一個骨灰盒嗎?”美女徹底不耐煩了,轉過身來看着我。
骨灰盒?
我不由一愣,再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後座上赫然放着一個用黑布包裹着的骨灰盒。
我湊!這完犢子了啊!剛纔我可和那個老爺子對視了啊!
背脊瞬間發涼,我尷尬得扯着嘴角邁腿上了車。